第十九章 对话
一处隐秘的灌木丛里，一男一女的身体渐渐靠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林云清试着用屏住呼吸的方法让自己冷静下来，但那尖锐的弓角完全击垮了他自以为的冷静。
“你能把它挪远些吗？有些顶到我了。”林云清打算装傻，宁死不从。
之前从男人那里得知了，如果让别人认出他是用的不是魔法，会招来很多麻烦，有时候甚至能轻易要了他的小命。
因此不管米娅是打算拷问还是色诱，他都得硬抗过去。要是他真的讲了，鬼知道这可爱的小姑娘会不会突然变成可怕的恶魔。
米娅将叶子拨开，两人的视线正式对上。林云清尽量不让自己露出什么马脚，要是让她看出什么迹象可就不好了。
“你……你看我干什么？现在不是应该在……打猎吗？”林云清不由自主地又咽了一口口水。
他有些害怕自己现在看起来是不是满头大汗，虽然米娅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变态，他也还是怕她会不会突然舔他的脸，然后从中尝出说谎的味道。
“你并不擅长撒谎。”米娅轻声说，“心里既然有那么多秘密，就应该好好藏起来才行啊。”
林云清尴尬地移开了目光，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爱撒谎的坏孩子来着。
“所以……你想做什么？”
“算了，既然你不想说，我也没办法。”米娅将叶子又盖了回去，“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当我没有问过吧。”
就像是潮水般，米娅的攻势气势汹汹地逼了上来后，又一下退了回去。就算心里还有些后怕，至少他也是躲过了这一劫。
虽然不知道她是从哪里知道“御火”这个概念，但这种事情发生的原因总归是因为他藏得还不够深，换句话说，有百分之二的责任在他身上。
只不过如果想模仿魔法的感觉，身边也就只有一个夏薇薇能作为榜样，但要是真的拜托她又可能会被看出什么端倪。
事情逐渐变得麻烦了……想到今后惨淡的人生，林云清无奈地叹了口气。
“别出声，我听到猎物了。”米娅将弓端起，对准了一个方向。
林云清尝试寻找所谓的声音，却什么都没有听到。
就在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聋了的时候，那边的草丛突然有了动静，几乎让林云清被吓得喊了出来。
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因为身处灌木丛之中，米娅为了不让视线受到阻碍，只能不断挪动身子，好几次都碰上林云清的腰。
林云清被刺激得想笑，却又不敢出声，只能咬紧牙关。
终于，草丛后的猎物显出了真面目：那是一头公鹿，体格相当健壮，头上的角已经有了十个分叉。
米娅将弓弦拉开，瞄准着公鹿的胸膛，以她的准度，可以轻易射中它的肺部，让它在一阵挣扎后很快倒下。
但公鹿不紧不慢地走到了一根树干后，遮挡了一块身体，这让米娅不能随意地放箭。
对于一个精湛的猎人来说，射中猎物的腹部就是一种耻辱，因为那只会把肚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弄得到处都是。
好在那头公鹿又转悠着走出了遮挡物，低着头啃食起青苔之间的小草。
这下它的破绽彻底暴露出来了，米娅终于有了机会。她虽然已经挽弓了好长时间，但却没有一丝疲惫的迹象，双手依旧稳定地握着弓身。
她吐出一口气，松开了手指中的弓弦。
肋骨断裂的声音传来，但猎物却并没有如同米娅预想的那样倒下，而是扬起蹄子逃掉了。
米娅保持着放箭时的动作，如同一尊大理石像一样安静地站着。
树叶的沙沙声逐渐远去，四周终于安静了下来。米娅这才吸了口气，把弓放了下来。
她已经记住了猎物逃脱的路线，也不急着跟上去。受了重伤的猎物会在没被追逐的时候停下脚步，要是穷追不舍就只会浪费猎人的时间和体力。
刚才那一箭射偏了，并没有刺穿它的肺部，因此它逃脱了。
但看那一路上的血迹，米娅知道它逃不了多远，刚才的一箭确实是有效的。
她站了起来，看了眼旁边还捂着嘴的林云清，用弓角戳了戳他的身子：“起来吧，不用安静了。”
将手放下的林云清大口地喘气，他总感觉差点就把自己憋死在这里了。
“不…不跟上去吗？”他向米娅发问。
“不急，先在这里等会吧。”米娅把自己靠在树干上，调整着手臂上的皮革护腕。
林云清哦了一声，也从灌木丛里走了出来，挑了一块石头坐下。
两人沉默了一会，心里想着的却是同一件事。
“那个，你刚才，很帅。”林云清没话找话。
“谢谢。”
又是一阵沉默。
“我还是直接些好了，”林云清有些受不了这种气氛了，“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御火’的？”
“如果一定要讲，那就只能从我的来历讲起了。”米娅摇摇头，“我们只不过是暂时同路，这种事情还是算了吧。”
她沉吟想了想，又开口说道：“不过还是能跟你讲一点的，记得上次那些袭击我的人吗？”
“记得。”
“我是从他们嘴里知道的，你们中有人可以御火。其实我并不懂御火是什么，但他们却对这个很重视。”
米娅拿出一罐水壶，喝了一口，继续说道：“我只是想找你问问，没想到你居然还真的就是那个人。”
林云清只能尴尬地移开视线，他不想在这件事上做出什么评价。
“别跟薇薇讲，我不想让她知道这种事情。“林云清希望米娅能为他保密。
米娅露出一种不解的神色：“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是雇主，要夏薇薇替我成为至尊法师，这就是我们间的协议。“
“自己去不就好了？“
“我使用的不是魔法，他们不会接受的。“林云清苦笑，”要是被看出来了，我会有麻烦的。“
“麻烦……吗“米娅小声地说，”跟我们一样……“
双方再次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米娅将弓拿了起来，指了指猎物逃脱的方向：“出发吧。“
“是。“林云清顺从地跟上。
米娅顺着踪迹走了一会，在一旁的地上发现了脱落的箭矢。箭头上沾着粘稠的鲜血，刚才的那一箭贯穿了它的心脏。
也就是说猎物应该就在这附近，她四处搜索，找到了那具倒在一片蕨类植物上的尸体。
米娅熟练地用小刀处理着公鹿的尸体，而林云清只能在一旁一边忍耐着恶心感，一边向米娅投去赞叹的目光。
肚子里的脏器被米娅彻底抛弃，她只是来找肉的，不是来找钱的。
血液被放干了，米娅让林云清把它背起来带回去。
“你不能放在你的挂饰里吗？“
“那会弄脏我的东西。“
林云清心想可是他不是也会被弄脏吗？到底是人重要还是衣服重要啊？
不过他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只好跟米娅拿了一条布条，垫在自己的肩膀上，好歹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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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鹿肉花费的时间有些长，等到米娅将它大卸八块的时候，天色也已经逐渐晚了。
林云清虽然有在帮着夏薇薇打下手，但过程中一直有把目光转向不远处，看着那头鹿逐渐变成一块块肉条和一根根骨头。
他从没有见过这个过程，感觉相当新奇。因为太过投入，他好几次差点切到自己的手指，让夏薇薇朝他翻了不少白眼。
米娅站了起来，衣服因为刚才的工作已经沾上了血渍，为她添上了几分邪魅的气质。
“处理好了。“她对夏薇薇说道，”今晚吃什么？“
如今队伍里已经有了相当明确的分工：夏薇薇主内，米娅主外。至于林云清……祝他长寿。
“今晚也只能拿些肉来搭配，不过等吃完了，我会把骨头熬煮一晚，这样到了明天就有高汤喝了。“夏薇薇已经把接下来的菜单安排得明明白白。
“诶！真好！我最喜欢喝汤了。“林云清感叹着，期待明天快些到来。
但是夏薇薇和米娅却没有接过话题，而是相当默契地投来了一种略带抱歉的目光。
“我们讨论过了，希望你来替我们看火。“米娅主动扮演反派角色，”不要让火灭了，不然汤的味道会掉分的。“
“你们……“林云清满脸黑线。他很想说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居然还私下商量这种事情啊！
而且既然都已经说好了，刚才那个开头算是什么啊？特地让我自然地走进陷阱吗？心机有些太深了吧！
“虽然有些对不起你，不过你这些天都没有怎么帮忙，我们觉得你应该为了大家出点力。“夏薇薇抱歉地笑了笑。
这让林云清彻底放弃了挣扎的希望，没想到就连夏薇薇都这么看他了，那他还能怎么办呢？
“好啦，我做就是了。“林云清无奈地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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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后，林云清还会回想起来那时的场景，心想要是他那时再硬气一些，拒绝了她们的压迫，没准也就不会有如今这种局面了。
“云清，再把这个拿上。“少女联盟向他发出了命令。
“是～“林云清被从妄想中拉回了残酷的现实，他望向遥远的街道尽头，心里已经默默流下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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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过后，夏薇薇把锅清洗过后，将它架在了河岸边。
“那个，没有必要在这么远的地方吧？“林云清的心情有些复杂。
“这样就算你不小心睡着了，也不会引发火灾。“夏薇薇将骨头扔进锅里，添水盖好。
林云清心想，这里到处都是石头，他就是有心想睡也睡不着的吧？
“柴火已经为你拿来了，要注意火候，别烧得太旺了。“夏薇薇从戒指里倒出一堆木柴，”明天我们不赶路，那时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林云清嗯了一声，借着夏薇薇手中的火光将木柴搭好。
“那个，今晚就麻烦你了。“想到林云清因为她们的原因要熬夜，夏薇薇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熬夜而已，我已经习惯了。“林云清挥挥手，点燃了木柴。
夏薇薇不好意思地走了，林云清这才偷偷打了个哈欠。
他看着跳动的火焰，小声嘀咕着：“今晚就你陪我了啊……“
远处的森林里，米娅也正在看着篝火，回忆着这些天的见闻。
“他应该不会回来吧？“她转头看向刚刚回来的夏薇薇。
“应该不会。“夏薇薇来到篝火旁坐下，”到底为什么要支开他？你想跟我说什么？“
米娅看着火焰回道：“女生之间，不是都会有悄悄话的吗？“
“我跟你并不是很熟吧？而且我也没有跟别的女生讲过悄悄话。“
“那你现在有了。“米娅把一块石头扔进火焰中，溅起一片火星，”虽然我也跟你不熟。“
今夜没有月亮，云层遮盖了天空。
“你到底，是什么人呢？”夏薇薇问道。
风吹了过来，把火焰吹得左右摆动。两个女孩也感到了寒冷，各自拿出被子将自己裹好。
“你觉得，我是什么人呢？”米娅抬起头，双眼已经转变成了狰狞的黄金瞳。
林云清试着用屏住呼吸的方法让自己冷静下来，但那尖锐的弓角完全击垮了他自以为的冷静。
“你能把它挪远些吗？有些顶到我了。”林云清打算装傻，宁死不从。
之前从男人那里得知了，如果让别人认出他是用的不是魔法，会招来很多麻烦，有时候甚至能轻易要了他的小命。
因此不管米娅是打算拷问还是色诱，他都得硬抗过去。要是他真的讲了，鬼知道这可爱的小姑娘会不会突然变成可怕的恶魔。
米娅将叶子拨开，两人的视线正式对上。林云清尽量不让自己露出什么马脚，要是让她看出什么迹象可就不好了。
“你……你看我干什么？现在不是应该在……打猎吗？”林云清不由自主地又咽了一口口水。
他有些害怕自己现在看起来是不是满头大汗，虽然米娅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变态，他也还是怕她会不会突然舔他的脸，然后从中尝出说谎的味道。
“你并不擅长撒谎。”米娅轻声说，“心里既然有那么多秘密，就应该好好藏起来才行啊。”
林云清尴尬地移开了目光，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爱撒谎的坏孩子来着。
“所以……你想做什么？”
“算了，既然你不想说，我也没办法。”米娅将叶子又盖了回去，“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当我没有问过吧。”
就像是潮水般，米娅的攻势气势汹汹地逼了上来后，又一下退了回去。就算心里还有些后怕，至少他也是躲过了这一劫。
虽然不知道她是从哪里知道“御火”这个概念，但这种事情发生的原因总归是因为他藏得还不够深，换句话说，有百分之二的责任在他身上。
只不过如果想模仿魔法的感觉，身边也就只有一个夏薇薇能作为榜样，但要是真的拜托她又可能会被看出什么端倪。
事情逐渐变得麻烦了……想到今后惨淡的人生，林云清无奈地叹了口气。
“别出声，我听到猎物了。”米娅将弓端起，对准了一个方向。
林云清尝试寻找所谓的声音，却什么都没有听到。
就在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聋了的时候，那边的草丛突然有了动静，几乎让林云清被吓得喊了出来。
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因为身处灌木丛之中，米娅为了不让视线受到阻碍，只能不断挪动身子，好几次都碰上林云清的腰。
林云清被刺激得想笑，却又不敢出声，只能咬紧牙关。
终于，草丛后的猎物显出了真面目：那是一头公鹿，体格相当健壮，头上的角已经有了十个分叉。
米娅将弓弦拉开，瞄准着公鹿的胸膛，以她的准度，可以轻易射中它的肺部，让它在一阵挣扎后很快倒下。
但公鹿不紧不慢地走到了一根树干后，遮挡了一块身体，这让米娅不能随意地放箭。
对于一个精湛的猎人来说，射中猎物的腹部就是一种耻辱，因为那只会把肚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弄得到处都是。
好在那头公鹿又转悠着走出了遮挡物，低着头啃食起青苔之间的小草。
这下它的破绽彻底暴露出来了，米娅终于有了机会。她虽然已经挽弓了好长时间，但却没有一丝疲惫的迹象，双手依旧稳定地握着弓身。
她吐出一口气，松开了手指中的弓弦。
肋骨断裂的声音传来，但猎物却并没有如同米娅预想的那样倒下，而是扬起蹄子逃掉了。
米娅保持着放箭时的动作，如同一尊大理石像一样安静地站着。
树叶的沙沙声逐渐远去，四周终于安静了下来。米娅这才吸了口气，把弓放了下来。
她已经记住了猎物逃脱的路线，也不急着跟上去。受了重伤的猎物会在没被追逐的时候停下脚步，要是穷追不舍就只会浪费猎人的时间和体力。
刚才那一箭射偏了，并没有刺穿它的肺部，因此它逃脱了。
但看那一路上的血迹，米娅知道它逃不了多远，刚才的一箭确实是有效的。
她站了起来，看了眼旁边还捂着嘴的林云清，用弓角戳了戳他的身子：“起来吧，不用安静了。”
将手放下的林云清大口地喘气，他总感觉差点就把自己憋死在这里了。
“不…不跟上去吗？”他向米娅发问。
“不急，先在这里等会吧。”米娅把自己靠在树干上，调整着手臂上的皮革护腕。
林云清哦了一声，也从灌木丛里走了出来，挑了一块石头坐下。
两人沉默了一会，心里想着的却是同一件事。
“那个，你刚才，很帅。”林云清没话找话。
“谢谢。”
又是一阵沉默。
“我还是直接些好了，”林云清有些受不了这种气氛了，“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御火’的？”
“如果一定要讲，那就只能从我的来历讲起了。”米娅摇摇头，“我们只不过是暂时同路，这种事情还是算了吧。”
她沉吟想了想，又开口说道：“不过还是能跟你讲一点的，记得上次那些袭击我的人吗？”
“记得。”
“我是从他们嘴里知道的，你们中有人可以御火。其实我并不懂御火是什么，但他们却对这个很重视。”
米娅拿出一罐水壶，喝了一口，继续说道：“我只是想找你问问，没想到你居然还真的就是那个人。”
林云清只能尴尬地移开视线，他不想在这件事上做出什么评价。
“别跟薇薇讲，我不想让她知道这种事情。“林云清希望米娅能为他保密。
米娅露出一种不解的神色：“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是雇主，要夏薇薇替我成为至尊法师，这就是我们间的协议。“
“自己去不就好了？“
“我使用的不是魔法，他们不会接受的。“林云清苦笑，”要是被看出来了，我会有麻烦的。“
“麻烦……吗“米娅小声地说，”跟我们一样……“
双方再次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米娅将弓拿了起来，指了指猎物逃脱的方向：“出发吧。“
“是。“林云清顺从地跟上。
米娅顺着踪迹走了一会，在一旁的地上发现了脱落的箭矢。箭头上沾着粘稠的鲜血，刚才的那一箭贯穿了它的心脏。
也就是说猎物应该就在这附近，她四处搜索，找到了那具倒在一片蕨类植物上的尸体。
米娅熟练地用小刀处理着公鹿的尸体，而林云清只能在一旁一边忍耐着恶心感，一边向米娅投去赞叹的目光。
肚子里的脏器被米娅彻底抛弃，她只是来找肉的，不是来找钱的。
血液被放干了，米娅让林云清把它背起来带回去。
“你不能放在你的挂饰里吗？“
“那会弄脏我的东西。“
林云清心想可是他不是也会被弄脏吗？到底是人重要还是衣服重要啊？
不过他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只好跟米娅拿了一条布条，垫在自己的肩膀上，好歹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
.
.
处理鹿肉花费的时间有些长，等到米娅将它大卸八块的时候，天色也已经逐渐晚了。
林云清虽然有在帮着夏薇薇打下手，但过程中一直有把目光转向不远处，看着那头鹿逐渐变成一块块肉条和一根根骨头。
他从没有见过这个过程，感觉相当新奇。因为太过投入，他好几次差点切到自己的手指，让夏薇薇朝他翻了不少白眼。
米娅站了起来，衣服因为刚才的工作已经沾上了血渍，为她添上了几分邪魅的气质。
“处理好了。“她对夏薇薇说道，”今晚吃什么？“
如今队伍里已经有了相当明确的分工：夏薇薇主内，米娅主外。至于林云清……祝他长寿。
“今晚也只能拿些肉来搭配，不过等吃完了，我会把骨头熬煮一晚，这样到了明天就有高汤喝了。“夏薇薇已经把接下来的菜单安排得明明白白。
“诶！真好！我最喜欢喝汤了。“林云清感叹着，期待明天快些到来。
但是夏薇薇和米娅却没有接过话题，而是相当默契地投来了一种略带抱歉的目光。
“我们讨论过了，希望你来替我们看火。“米娅主动扮演反派角色，”不要让火灭了，不然汤的味道会掉分的。“
“你们……“林云清满脸黑线。他很想说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居然还私下商量这种事情啊！
而且既然都已经说好了，刚才那个开头算是什么啊？特地让我自然地走进陷阱吗？心机有些太深了吧！
“虽然有些对不起你，不过你这些天都没有怎么帮忙，我们觉得你应该为了大家出点力。“夏薇薇抱歉地笑了笑。
这让林云清彻底放弃了挣扎的希望，没想到就连夏薇薇都这么看他了，那他还能怎么办呢？
“好啦，我做就是了。“林云清无奈地投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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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后，林云清还会回想起来那时的场景，心想要是他那时再硬气一些，拒绝了她们的压迫，没准也就不会有如今这种局面了。
“云清，再把这个拿上。“少女联盟向他发出了命令。
“是～“林云清被从妄想中拉回了残酷的现实，他望向遥远的街道尽头，心里已经默默流下了泪。
.
.
晚餐过后，夏薇薇把锅清洗过后，将它架在了河岸边。
“那个，没有必要在这么远的地方吧？“林云清的心情有些复杂。
“这样就算你不小心睡着了，也不会引发火灾。“夏薇薇将骨头扔进锅里，添水盖好。
林云清心想，这里到处都是石头，他就是有心想睡也睡不着的吧？
“柴火已经为你拿来了，要注意火候，别烧得太旺了。“夏薇薇从戒指里倒出一堆木柴，”明天我们不赶路，那时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林云清嗯了一声，借着夏薇薇手中的火光将木柴搭好。
“那个，今晚就麻烦你了。“想到林云清因为她们的原因要熬夜，夏薇薇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熬夜而已，我已经习惯了。“林云清挥挥手，点燃了木柴。
夏薇薇不好意思地走了，林云清这才偷偷打了个哈欠。
他看着跳动的火焰，小声嘀咕着：“今晚就你陪我了啊……“
远处的森林里，米娅也正在看着篝火，回忆着这些天的见闻。
“他应该不会回来吧？“她转头看向刚刚回来的夏薇薇。
“应该不会。“夏薇薇来到篝火旁坐下，”到底为什么要支开他？你想跟我说什么？“
米娅看着火焰回道：“女生之间，不是都会有悄悄话的吗？“
“我跟你并不是很熟吧？而且我也没有跟别的女生讲过悄悄话。“
“那你现在有了。“米娅把一块石头扔进火焰中，溅起一片火星，”虽然我也跟你不熟。“
今夜没有月亮，云层遮盖了天空。
“你到底，是什么人呢？”夏薇薇问道。
风吹了过来，把火焰吹得左右摆动。两个女孩也感到了寒冷，各自拿出被子将自己裹好。
“你觉得，我是什么人呢？”米娅抬起头，双眼已经转变成了狰狞的黄金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