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魔法书籍中存留的意志
“这是第一个。”——诺勒·阿斯加德
格荣轻笑一声，咬破手指头，然后手中散发出圣光魔法的力量，手指的伤口随之愈合。“看见没，一级圣光魔法治愈术，我不是道顿的学生，怎么会圣光魔法呢？难不成也是偷学的吗？”真没想到学以致用能这么快，他暗自想。
帕洛斯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年轻人手中魔法的神奇效果。“你居然真是道顿修道院的人？道顿的公子哥也有这年纪才一级法师的？”
格荣露出神秘而隐晦的笑容，礼貌性地挥手道别，就准备出去，他才不想整天和尸体打交道。
格荣的一只脚都踏了出去，一只瘦弱的干瘪手掌如猛禽的爪子般紧紧捏住他的胳膊，“小伙子，女神向我们传播友善与公正，而现在，米尔萨律法公正的维护正需要像你这样的中坚力量啊！”
“先生，《民法典》保护每个普通公民的自由！”他奋力挣扎下，却挣脱不开。
“你来这里工作，我教你水系魔法，怎么样？偷偷告诉你，帝国马上就要打仗了，像你这样的牧师们迟早是要上前线的，不如现在乘早熟悉下人体的结构，相信我，这对你释放治愈法术将有极大的帮助！”帕洛斯三角眼睛盯住格荣，诱惑道。
格荣并不信自己以后要上前线这种事，就算打起来，他肯定也要拜托诺勒神父寻一个比较安逸的职位。否则，自己只会是贵族公子哥们取得权力杖柄路上的一滴鲜血。
但这个看起来比死尸还要接近死人的老法医愿意教授他水系魔法的承诺，却着实对格荣有无比的吸引力。
格荣的光明魔法怎么学对于“无罪者”也不会产生伤害，自己最多是个奶妈的角色，这对于格荣来说始终是无法忍受的。魔法传授的隐私性质让格荣不花大价钱是找不到好的老师的，那些稍微高阶一些的法术书籍，都不是现在的格荣买得起的，除非自己去找诺勒神父要。
他回过头看向帕洛斯：“佣兵工会的那位先生说工资……”
帕洛斯干脆地说：“就按照原先说好的2000克朗每月！如果你表现优异的话，我会给你奖赏的！你去到处问问，我帕洛斯不缺钱！”
2000每月？工会那里不是1500克朗每月吗？妈的，米尔萨城全是一群贪婪的骗子。
格荣飞快从恼怒中回过神，思考了下说：“办事员先生承诺我说，工资可以日结。这……”
帕洛斯听完果然神色纠结起来，但竟还是应允道：“行！但你今天就必须开始熟悉相关的事。”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格荣也再没有理由拒绝了。
帕洛斯从冰柜里取出来一具尸体，颤巍巍地背到靠里的一间屋子里，格荣慌忙跟在身后，老头子瘦小的躯体让他觉得帕洛斯来做搬运尸体这件活简直是残忍至极。
帕洛斯擦擦汗，指着台子上年轻的男性尸体，道：“每具尸体都要先进行冰冻，相关的魔法今天结束后我会给你，尽快学会……哦，对了，你学一级初阶魔法需要几个月？”
格荣心想，简单的我直接就能学会。但还是答：“看情况吧。”
“这个不用急，我先做一遍解剖，你学一下，用纸笔记录下来我说的每个字，知道吗？不允许使用魔法器具记录，”帕洛斯看了眼收回魔法水晶板的格荣，接着说：“公国规定必须用白色纸张，黑色墨水记录下来，这样才具有证据的效力。从旁边桌子上拿一些过来，小家伙。”
老法医由示意格荣和他一起穿上鸟嘴面具，黑色的紧身外套，瓮声瓮气地说：“这上面刻满了符文，可以保护我们免受死者怨念的伤害，所以不用害怕。”
格荣其实更关心细菌和病毒的问题。不过有这种防护意识已经算先进了。
“我要开始了，你注意记录！”帕洛斯法医的神色不一样起来，鸟嘴面具里的三角眼睛也这时不显得猥琐下流，反而眼神专注而认真。当开始工作时，他终于配得上他米尔萨城法医的身份，和他那满是正义感的声线了。
他的声音冷漠，不带感情，镇定而舒缓，像是一幅被慢慢打开的魔法卷轴，古老而有力量。
“男性，橘红色短卷发，发质软，头顶至下颚二十八厘米，两颧骨间距十五厘米，眉间距三厘米。肤黑，粗糙，上面部有两厘米左右疤痕，鼻骨直，无断裂凹陷。唇干硬，紫红色，有细小纹理。”
帕洛斯的手下探摸索到颈部，“颈处无明显伤痕。”
他突然抬头看了眼格荣，说：“其实你可以不那么紧张。这具尸体我已经做过检查了，顺便提一下，最复杂的情况就是魔法造成的伤害，我们需要判定伤口属于哪一系魔法，是什么法术造成的，致命伤是什么。然后再提交到附近几个郡联合中心进行详细检验。”
老头子鸟嘴面具唯一露出的眼睛出卖了他，他这时候绝对在笑：“另外魔法造成的尸体可没有这么温和，得为以后好准备，年轻人。”
格荣抱着小本子，做着自己的工作，没有反应，自己好歹也是医学院出生，对于死者的遗体，他更多的是敬畏而非恐惧。
老法医见没格荣没露出一丝丝畏惧神情，颇感无趣。嘟囔一下，继续自己手中的活计。
等格荣感到脖颈酸疼，腰部快僵硬下来时，老法医终于洗干净他手中的血液，脱下鸟嘴面具，问：“道顿的小废柴，你觉得，这个人是怎么死的？”
格荣放下笔，全身贯注地看着手中的记录，回击道：“先生，您变脸的速度还真是够快的，不久前还是年轻人，现在就是道顿的小废柴了？”
帕洛斯法医摊摊手：“这是相当可客观的评价。身为法医，我们就需要做出绝对理性客观的东西来，哪怕再荒谬，毕竟这个世界上，未知的神奇事物太多，我们的纸笔是记录不了的。”
话虽如此，格荣冷静的态度已经让帕洛斯刮目相看了，他开始有些好奇道顿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位奇怪的公子哥儿了。
格荣完全沉浸在思考中，过了一会儿，道：“这个人是被饿死的？”
“没错！”帕洛斯赞扬地看了格荣一眼，摇头叹息说，“他说来也算是我们的共事者，是米尔萨城北边城门的守城卫兵，前天被人发现死在家中。唉，他可是个诚恳而大方的好人啊，我现在还记得他的美酒呢！”
卫兵？似乎有些眼熟……格荣回忆了一下，没想起来什么事，于是不作声。
帕洛斯夸奖了格荣几句，临走时递给格荣一本魔法书，打开粗略阅览了下果然是水系法术的。虽然其中关于法术的部分，由于多次的翻阅，遗留下来的作者的精神记忆已经很淡薄了，很多语句逻辑、法术构型也变得混乱纠缠，但毕竟是一本拥有多个法术的书本，格荣还是欣喜地道谢接受了。
哦，法术书里夹带了今日的工资，80克朗。
出门已经是黄昏了，街道上掺杂着垃圾味道的空气竟然也比楼里芬芳，道路上寥寥无人。
格荣得赶快回去了，自己还得当那个大小姐的仆人呢！
格荣轻笑一声，咬破手指头，然后手中散发出圣光魔法的力量，手指的伤口随之愈合。“看见没，一级圣光魔法治愈术，我不是道顿的学生，怎么会圣光魔法呢？难不成也是偷学的吗？”真没想到学以致用能这么快，他暗自想。
帕洛斯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年轻人手中魔法的神奇效果。“你居然真是道顿修道院的人？道顿的公子哥也有这年纪才一级法师的？”
格荣露出神秘而隐晦的笑容，礼貌性地挥手道别，就准备出去，他才不想整天和尸体打交道。
格荣的一只脚都踏了出去，一只瘦弱的干瘪手掌如猛禽的爪子般紧紧捏住他的胳膊，“小伙子，女神向我们传播友善与公正，而现在，米尔萨律法公正的维护正需要像你这样的中坚力量啊！”
“先生，《民法典》保护每个普通公民的自由！”他奋力挣扎下，却挣脱不开。
“你来这里工作，我教你水系魔法，怎么样？偷偷告诉你，帝国马上就要打仗了，像你这样的牧师们迟早是要上前线的，不如现在乘早熟悉下人体的结构，相信我，这对你释放治愈法术将有极大的帮助！”帕洛斯三角眼睛盯住格荣，诱惑道。
格荣并不信自己以后要上前线这种事，就算打起来，他肯定也要拜托诺勒神父寻一个比较安逸的职位。否则，自己只会是贵族公子哥们取得权力杖柄路上的一滴鲜血。
但这个看起来比死尸还要接近死人的老法医愿意教授他水系魔法的承诺，却着实对格荣有无比的吸引力。
格荣的光明魔法怎么学对于“无罪者”也不会产生伤害，自己最多是个奶妈的角色，这对于格荣来说始终是无法忍受的。魔法传授的隐私性质让格荣不花大价钱是找不到好的老师的，那些稍微高阶一些的法术书籍，都不是现在的格荣买得起的，除非自己去找诺勒神父要。
他回过头看向帕洛斯：“佣兵工会的那位先生说工资……”
帕洛斯干脆地说：“就按照原先说好的2000克朗每月！如果你表现优异的话，我会给你奖赏的！你去到处问问，我帕洛斯不缺钱！”
2000每月？工会那里不是1500克朗每月吗？妈的，米尔萨城全是一群贪婪的骗子。
格荣飞快从恼怒中回过神，思考了下说：“办事员先生承诺我说，工资可以日结。这……”
帕洛斯听完果然神色纠结起来，但竟还是应允道：“行！但你今天就必须开始熟悉相关的事。”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格荣也再没有理由拒绝了。
帕洛斯从冰柜里取出来一具尸体，颤巍巍地背到靠里的一间屋子里，格荣慌忙跟在身后，老头子瘦小的躯体让他觉得帕洛斯来做搬运尸体这件活简直是残忍至极。
帕洛斯擦擦汗，指着台子上年轻的男性尸体，道：“每具尸体都要先进行冰冻，相关的魔法今天结束后我会给你，尽快学会……哦，对了，你学一级初阶魔法需要几个月？”
格荣心想，简单的我直接就能学会。但还是答：“看情况吧。”
“这个不用急，我先做一遍解剖，你学一下，用纸笔记录下来我说的每个字，知道吗？不允许使用魔法器具记录，”帕洛斯看了眼收回魔法水晶板的格荣，接着说：“公国规定必须用白色纸张，黑色墨水记录下来，这样才具有证据的效力。从旁边桌子上拿一些过来，小家伙。”
老法医由示意格荣和他一起穿上鸟嘴面具，黑色的紧身外套，瓮声瓮气地说：“这上面刻满了符文，可以保护我们免受死者怨念的伤害，所以不用害怕。”
格荣其实更关心细菌和病毒的问题。不过有这种防护意识已经算先进了。
“我要开始了，你注意记录！”帕洛斯法医的神色不一样起来，鸟嘴面具里的三角眼睛也这时不显得猥琐下流，反而眼神专注而认真。当开始工作时，他终于配得上他米尔萨城法医的身份，和他那满是正义感的声线了。
他的声音冷漠，不带感情，镇定而舒缓，像是一幅被慢慢打开的魔法卷轴，古老而有力量。
“男性，橘红色短卷发，发质软，头顶至下颚二十八厘米，两颧骨间距十五厘米，眉间距三厘米。肤黑，粗糙，上面部有两厘米左右疤痕，鼻骨直，无断裂凹陷。唇干硬，紫红色，有细小纹理。”
帕洛斯的手下探摸索到颈部，“颈处无明显伤痕。”
他突然抬头看了眼格荣，说：“其实你可以不那么紧张。这具尸体我已经做过检查了，顺便提一下，最复杂的情况就是魔法造成的伤害，我们需要判定伤口属于哪一系魔法，是什么法术造成的，致命伤是什么。然后再提交到附近几个郡联合中心进行详细检验。”
老头子鸟嘴面具唯一露出的眼睛出卖了他，他这时候绝对在笑：“另外魔法造成的尸体可没有这么温和，得为以后好准备，年轻人。”
格荣抱着小本子，做着自己的工作，没有反应，自己好歹也是医学院出生，对于死者的遗体，他更多的是敬畏而非恐惧。
老法医见没格荣没露出一丝丝畏惧神情，颇感无趣。嘟囔一下，继续自己手中的活计。
等格荣感到脖颈酸疼，腰部快僵硬下来时，老法医终于洗干净他手中的血液，脱下鸟嘴面具，问：“道顿的小废柴，你觉得，这个人是怎么死的？”
格荣放下笔，全身贯注地看着手中的记录，回击道：“先生，您变脸的速度还真是够快的，不久前还是年轻人，现在就是道顿的小废柴了？”
帕洛斯法医摊摊手：“这是相当可客观的评价。身为法医，我们就需要做出绝对理性客观的东西来，哪怕再荒谬，毕竟这个世界上，未知的神奇事物太多，我们的纸笔是记录不了的。”
话虽如此，格荣冷静的态度已经让帕洛斯刮目相看了，他开始有些好奇道顿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位奇怪的公子哥儿了。
格荣完全沉浸在思考中，过了一会儿，道：“这个人是被饿死的？”
“没错！”帕洛斯赞扬地看了格荣一眼，摇头叹息说，“他说来也算是我们的共事者，是米尔萨城北边城门的守城卫兵，前天被人发现死在家中。唉，他可是个诚恳而大方的好人啊，我现在还记得他的美酒呢！”
卫兵？似乎有些眼熟……格荣回忆了一下，没想起来什么事，于是不作声。
帕洛斯夸奖了格荣几句，临走时递给格荣一本魔法书，打开粗略阅览了下果然是水系法术的。虽然其中关于法术的部分，由于多次的翻阅，遗留下来的作者的精神记忆已经很淡薄了，很多语句逻辑、法术构型也变得混乱纠缠，但毕竟是一本拥有多个法术的书本，格荣还是欣喜地道谢接受了。
哦，法术书里夹带了今日的工资，80克朗。
出门已经是黄昏了，街道上掺杂着垃圾味道的空气竟然也比楼里芬芳，道路上寥寥无人。
格荣得赶快回去了，自己还得当那个大小姐的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