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过往：骡神村（下）
……
卡琪憔悴的躺在狭窄的木屋里，她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嘶哑的怪叫。
她的脸色很难看，原本美丽的容颜因为紫色的浮肿而变得狰狞不堪。
幼小的凯姗妮正坐在小椅子上给卡琪舀着药汤，卡琪艰难的扶起身子来，喝了一口。
自那日以后，卡琪日渐憔悴，在这个不存在“医生”职业的世界里，能够治病的人只有那些神奇的牧师了。然而牧师大多都是高贵的存在，绝不是这种不起眼的小村落请的起的。
“卡琪婶婶，你好些了吗？”凯姗妮问道。
卡琪摸了摸凯姗妮的小脑袋，笑了笑，没有回答。自从灌下那毒泉，说话这项能力就变成了回忆。从喉咙口一直溃烂而下，不死已然命大。
“卡琪婶婶，我来说说东部村落出现的趣事吧，”凯姗妮担心的说着话，她看到了卡琪婶婶独自神伤的样子，她希望自己能用不断说出一些新鲜事的方法，来移开卡琪婶婶的注意力，缓解她病痛带来的折磨。
就这样，凯姗妮总是喜欢在村子周围收集一些信息，而且总是越详细越好，这样，她就可以在卡琪婶婶的床边不断的讲下去，一直讲，一直讲，分散卡琪婶婶的注意力，减轻她的痛苦……
可是，话题终究是有限的。
于是凯姗妮开始试着更加详细的描述她所见所闻的一切。
卡琪婶婶总是在病榻上向她露出微笑。
凯姗妮甚至自学了手语，然后交给卡琪婶婶，让她能与凯姗妮实现另一种形式的对话。凯姗妮的谈话方式基本上变成了单方面的叙述，卡琪婶婶偶尔也用手语同她交流，尽管卡琪的面貌看上去有些瘆人，但凯姗妮并不在乎。
一个脸上布满紫色浮肿的女人与粉衣少女过着安宁和谐的日子，凯姗妮通过帮村里的村民照看一些鸡鸭牛羊，赚取一些食物，来养活自己和婶婶。
日子一天天过去，凯姗妮也逐渐长大……她变得可以将一小段话用各种方式阐述，而且越来越善于聊天，一个小的话题能够被她无限的发散出去，只要开口，就不会因为话题少而中断对话……
卡琪也忘却了那些愁苦，与凯姗妮一起幸福的生活着。
但终究有落幕的时光，卡琪婶婶一日比一日消瘦，她再也撑不了多久了。
骡神村每年的仪式仍在照旧，每年用来祭祀而进献给“巫师”的物资越来越多，即使有些村民心怀不满，也绝不敢站出来说话。
老村长死后，“巫师”在村子里的地位更是无人可比，即便是反对“巫师”的人，也同样敢怒不敢言。
……
终于有一天，一场前所未有规模的丧尸潮涌来了。
“巫师”调集守卫战士防御村子的入口。
这场大战持续了三天三夜，守卫战士死伤过半，终究难以抵挡那次规模浩大的丧尸潮，在第四天的凌晨，村子的入口防线终于被冲破了……
混乱的人群，惊慌的尖叫，凯姗妮在人流中背着病危的卡琪，费力的跑动着。
卡琪看着四处乱窜的惊恐人群，她在苦笑着。隔着众多混乱的身影，在人群的间隙中，卡琪又看到了“巫师”。可笑的是，“巫师”大人正在狼狈的逃窜着，也不知道支持他的“骡神”去了哪里。
感受到那股不怀好意的目光，“巫师”循着直觉看见了面目全非的卡琪。
“巫师”知道，骡神村已经完了。如若到了其他地方，他就不再是位高权重的“巫师”大人。他看了看向他冷笑的卡琪，一股心底里的冷意直冒而上。
许久，“巫师”停下了脚步。他不能让这个有可能报复他的女人活着。
“巫师”突然在人群中大喊：“各位，你们都看到了吧，这就是因为庇护那个女人惹怒‘骡神’的下场！你们快将那个女人活祭，或许现在还来得及，村子也还有的救，我们也能在‘骡神’的庇护下逃过这次劫难！”
正在逃跑的村民停下了脚步。
原本脸上写满了绝望的人们，似乎一时之间都被控制了。他们带着疯狂的眼神看着卡琪，口中呢喃着：“巫师大人说的对，只要活祭了卡琪，或许我们还有条活路……”
最是可怕的是人心，是愚昧。
但他们终究没时间再多做一件愚蠢的事了，因为丧尸已经追了过来。那些刚刚因为“巫师”的话停下脚步的人们，很快就成了丧尸口中的美食。
凯姗妮在乡间小道上全力奔跑着，瘦弱的她背着卡琪很难提起速度，但凯姗妮依旧咬牙坚持着。
“放我下来吧，凯姗妮，不然我们都跑不了。”卡琪用手语在凯姗妮的背上画着。
凯姗妮置若罔闻，依旧拖动着自己的脚步。
“凯姗妮，我已经活不久了。”卡琪用手语表达着。
凯姗妮装作没有看到，泪水却不断的从眼角的位置溢出来。
也不知跑了多久，凯姗妮就一直这么朝着小路跑去，浑浑噩噩之间，踢到了一块碍脚的石头，摔倒在了路旁。
她回头一看，卡琪早已经断了气息。
那一日愁云惨淡，凉风萧瑟。凯姗妮愣在那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丧尸再次追上来，慌忙之间，凯姗妮独自逃跑了……
她回过头来，看到了骡神村的浓烟，整个村子被黑暗侵吞了，但不知为何，凯姗妮丝毫没有感到惋惜，她唯一遗憾怨恨的，是丧尸啃食掉了她最喜欢的卡琪婶婶的身躯。
……
黄金吊灯下的粉衣少女眼中有些愁苦，和她往常的俏皮模样有些不太搭调。
“所以啊，武士大人，凯姗妮其实也是一个懦弱又自私的人，到最后还是丢下卡琪婶婶，独自逃跑了。”
“这一直是我心底里的秘密，从没和人说起过。”凯姗妮说道。
“也是……我最不愿意和人说起的过往……”
粉衣少女如同历经沧桑，她摆出一个元气满满的笑容，但在我眼中，却不再像从前那么纯澈了。
“所以啊，武士大人，不管你长得什么样，我都不会看不起你的。我和长满紫斑的卡琪婶婶都相处过那么久，不管你长成多么可怕的模样，都吓不到我的。”凯姗妮笑道。
“凯姗妮，我可是从你的话里听出来了。我可要郑重的告诉你，这可不是你成为话痨的理由。”
凯姗妮听闻，愣了愣，禁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声甜美而真挚。
“谢谢你，武士大人。”凯姗妮略微红着眼，微笑的说道。
凯姗妮紧盯着我，笑道：“好了，武士大人。凯姗妮的秘密都和你分享了，你也必须要让凯姗妮看看，神秘的安卡勇士到底长成什么模样。”
“你确定要看吗，可能相当的丑，甚至会打破随从大人的少女梦。”我戏谑的说道。
凯姗妮大大咧咧的笑起来，说道：“我才不怕呢，不管武士大人有多丑，凯姗妮都愿意永远追随！”
我将手托在面具上，说道：“凯姗妮，你打算清楚了吗？这可能会是一件令你很难忘的事。”
凯姗妮笑着说道：“武士大人，你就不要不好意思了，凯姗妮向你保证，绝不嘲笑你的面容。”
“就算是这世界上最丑的面容，你也能接受吗，凯姗妮？”
粉衣娇小的少女毫不犹豫的回答：“是的，武士大人！”
“好吧，凯姗妮，或许你是第一个知晓我面容的人。”
凯姗妮有些莫名的感动，她紧盯着我，说道：“武士大人，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快揭开面具吧！”
微风吹动黄金吊灯，引得烛火略微摇曳。
凯姗妮的眼中，这个穿着全身铠甲，将自己严严实实包裹起来的人，终于要露出真容。
“我在很小的时候，经常被同龄的孩童捉弄，他们取笑我的相貌。”我如同一个职业演员，开始诉说起自己的“过往”。
凯姗妮的眉头略微皱起，有些伤感。
讲实在话，我感觉我这个人太恶劣了，十六七岁的少女刚刚吐露了最不愿提及的秘密，我却要用谎言去欺骗她。
“于是在九岁那年，我戴上了面具，当时我下定决心，绝不会再让人看到我的相貌。”
凯姗妮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武士大人也有这么不堪回首的记忆……”
“是啊，但那都已经过去了。”
凯姗妮微微苦笑，说道：“武士大人，你放心，不管你长得有多丑，只有凯姗妮是绝不会取笑你的。”
凯姗妮认真的说道：“即便你长得像一头猪，或者是一只野狗脸，我也绝不会嫌弃你。”
我愣了愣，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骂人。
“凯姗妮，你见过最丑的人是什么模样？”
“卡琪婶婶中毒后，整个脸都浮肿起来了，到处是紫色的斑纹。其次就是我以前在塞尔洛镇看见过的一个居民，长得两个大龅牙……”
“凯姗妮，那你做好心理准备吧，我的面容可能比你看见过的最丑的人，还要丑陋。”
凯姗妮吞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气，说道：“武士大人，来吧，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少女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多么丑陋的面容，她也要忍住。
在黄金色的微弱光束映衬下，坐在她对面的少年，缓缓解开了面具……
一张英气逼人的帅气脸庞浮现在灰暗的烛光下。
凯姗妮显然没有做好这种心理准备，她的眼睛瞪得很大，嘴也吃惊的逐渐张开，久久的愣在了那里，保持着因为惊讶而微微起身的动势。
她眼中的少年何止是英俊，简直有些梦幻。
许久，
酒楼的隔间里保持着谜一样的沉默。
直到“啪”的一声脆响，
回过神来的凯姗妮愤怒的抽了安卡一个大耳瓜子……
卡琪憔悴的躺在狭窄的木屋里，她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嘶哑的怪叫。
她的脸色很难看，原本美丽的容颜因为紫色的浮肿而变得狰狞不堪。
幼小的凯姗妮正坐在小椅子上给卡琪舀着药汤，卡琪艰难的扶起身子来，喝了一口。
自那日以后，卡琪日渐憔悴，在这个不存在“医生”职业的世界里，能够治病的人只有那些神奇的牧师了。然而牧师大多都是高贵的存在，绝不是这种不起眼的小村落请的起的。
“卡琪婶婶，你好些了吗？”凯姗妮问道。
卡琪摸了摸凯姗妮的小脑袋，笑了笑，没有回答。自从灌下那毒泉，说话这项能力就变成了回忆。从喉咙口一直溃烂而下，不死已然命大。
“卡琪婶婶，我来说说东部村落出现的趣事吧，”凯姗妮担心的说着话，她看到了卡琪婶婶独自神伤的样子，她希望自己能用不断说出一些新鲜事的方法，来移开卡琪婶婶的注意力，缓解她病痛带来的折磨。
就这样，凯姗妮总是喜欢在村子周围收集一些信息，而且总是越详细越好，这样，她就可以在卡琪婶婶的床边不断的讲下去，一直讲，一直讲，分散卡琪婶婶的注意力，减轻她的痛苦……
可是，话题终究是有限的。
于是凯姗妮开始试着更加详细的描述她所见所闻的一切。
卡琪婶婶总是在病榻上向她露出微笑。
凯姗妮甚至自学了手语，然后交给卡琪婶婶，让她能与凯姗妮实现另一种形式的对话。凯姗妮的谈话方式基本上变成了单方面的叙述，卡琪婶婶偶尔也用手语同她交流，尽管卡琪的面貌看上去有些瘆人，但凯姗妮并不在乎。
一个脸上布满紫色浮肿的女人与粉衣少女过着安宁和谐的日子，凯姗妮通过帮村里的村民照看一些鸡鸭牛羊，赚取一些食物，来养活自己和婶婶。
日子一天天过去，凯姗妮也逐渐长大……她变得可以将一小段话用各种方式阐述，而且越来越善于聊天，一个小的话题能够被她无限的发散出去，只要开口，就不会因为话题少而中断对话……
卡琪也忘却了那些愁苦，与凯姗妮一起幸福的生活着。
但终究有落幕的时光，卡琪婶婶一日比一日消瘦，她再也撑不了多久了。
骡神村每年的仪式仍在照旧，每年用来祭祀而进献给“巫师”的物资越来越多，即使有些村民心怀不满，也绝不敢站出来说话。
老村长死后，“巫师”在村子里的地位更是无人可比，即便是反对“巫师”的人，也同样敢怒不敢言。
……
终于有一天，一场前所未有规模的丧尸潮涌来了。
“巫师”调集守卫战士防御村子的入口。
这场大战持续了三天三夜，守卫战士死伤过半，终究难以抵挡那次规模浩大的丧尸潮，在第四天的凌晨，村子的入口防线终于被冲破了……
混乱的人群，惊慌的尖叫，凯姗妮在人流中背着病危的卡琪，费力的跑动着。
卡琪看着四处乱窜的惊恐人群，她在苦笑着。隔着众多混乱的身影，在人群的间隙中，卡琪又看到了“巫师”。可笑的是，“巫师”大人正在狼狈的逃窜着，也不知道支持他的“骡神”去了哪里。
感受到那股不怀好意的目光，“巫师”循着直觉看见了面目全非的卡琪。
“巫师”知道，骡神村已经完了。如若到了其他地方，他就不再是位高权重的“巫师”大人。他看了看向他冷笑的卡琪，一股心底里的冷意直冒而上。
许久，“巫师”停下了脚步。他不能让这个有可能报复他的女人活着。
“巫师”突然在人群中大喊：“各位，你们都看到了吧，这就是因为庇护那个女人惹怒‘骡神’的下场！你们快将那个女人活祭，或许现在还来得及，村子也还有的救，我们也能在‘骡神’的庇护下逃过这次劫难！”
正在逃跑的村民停下了脚步。
原本脸上写满了绝望的人们，似乎一时之间都被控制了。他们带着疯狂的眼神看着卡琪，口中呢喃着：“巫师大人说的对，只要活祭了卡琪，或许我们还有条活路……”
最是可怕的是人心，是愚昧。
但他们终究没时间再多做一件愚蠢的事了，因为丧尸已经追了过来。那些刚刚因为“巫师”的话停下脚步的人们，很快就成了丧尸口中的美食。
凯姗妮在乡间小道上全力奔跑着，瘦弱的她背着卡琪很难提起速度，但凯姗妮依旧咬牙坚持着。
“放我下来吧，凯姗妮，不然我们都跑不了。”卡琪用手语在凯姗妮的背上画着。
凯姗妮置若罔闻，依旧拖动着自己的脚步。
“凯姗妮，我已经活不久了。”卡琪用手语表达着。
凯姗妮装作没有看到，泪水却不断的从眼角的位置溢出来。
也不知跑了多久，凯姗妮就一直这么朝着小路跑去，浑浑噩噩之间，踢到了一块碍脚的石头，摔倒在了路旁。
她回头一看，卡琪早已经断了气息。
那一日愁云惨淡，凉风萧瑟。凯姗妮愣在那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丧尸再次追上来，慌忙之间，凯姗妮独自逃跑了……
她回过头来，看到了骡神村的浓烟，整个村子被黑暗侵吞了，但不知为何，凯姗妮丝毫没有感到惋惜，她唯一遗憾怨恨的，是丧尸啃食掉了她最喜欢的卡琪婶婶的身躯。
……
黄金吊灯下的粉衣少女眼中有些愁苦，和她往常的俏皮模样有些不太搭调。
“所以啊，武士大人，凯姗妮其实也是一个懦弱又自私的人，到最后还是丢下卡琪婶婶，独自逃跑了。”
“这一直是我心底里的秘密，从没和人说起过。”凯姗妮说道。
“也是……我最不愿意和人说起的过往……”
粉衣少女如同历经沧桑，她摆出一个元气满满的笑容，但在我眼中，却不再像从前那么纯澈了。
“所以啊，武士大人，不管你长得什么样，我都不会看不起你的。我和长满紫斑的卡琪婶婶都相处过那么久，不管你长成多么可怕的模样，都吓不到我的。”凯姗妮笑道。
“凯姗妮，我可是从你的话里听出来了。我可要郑重的告诉你，这可不是你成为话痨的理由。”
凯姗妮听闻，愣了愣，禁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声甜美而真挚。
“谢谢你，武士大人。”凯姗妮略微红着眼，微笑的说道。
凯姗妮紧盯着我，笑道：“好了，武士大人。凯姗妮的秘密都和你分享了，你也必须要让凯姗妮看看，神秘的安卡勇士到底长成什么模样。”
“你确定要看吗，可能相当的丑，甚至会打破随从大人的少女梦。”我戏谑的说道。
凯姗妮大大咧咧的笑起来，说道：“我才不怕呢，不管武士大人有多丑，凯姗妮都愿意永远追随！”
我将手托在面具上，说道：“凯姗妮，你打算清楚了吗？这可能会是一件令你很难忘的事。”
凯姗妮笑着说道：“武士大人，你就不要不好意思了，凯姗妮向你保证，绝不嘲笑你的面容。”
“就算是这世界上最丑的面容，你也能接受吗，凯姗妮？”
粉衣娇小的少女毫不犹豫的回答：“是的，武士大人！”
“好吧，凯姗妮，或许你是第一个知晓我面容的人。”
凯姗妮有些莫名的感动，她紧盯着我，说道：“武士大人，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快揭开面具吧！”
微风吹动黄金吊灯，引得烛火略微摇曳。
凯姗妮的眼中，这个穿着全身铠甲，将自己严严实实包裹起来的人，终于要露出真容。
“我在很小的时候，经常被同龄的孩童捉弄，他们取笑我的相貌。”我如同一个职业演员，开始诉说起自己的“过往”。
凯姗妮的眉头略微皱起，有些伤感。
讲实在话，我感觉我这个人太恶劣了，十六七岁的少女刚刚吐露了最不愿提及的秘密，我却要用谎言去欺骗她。
“于是在九岁那年，我戴上了面具，当时我下定决心，绝不会再让人看到我的相貌。”
凯姗妮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武士大人也有这么不堪回首的记忆……”
“是啊，但那都已经过去了。”
凯姗妮微微苦笑，说道：“武士大人，你放心，不管你长得有多丑，只有凯姗妮是绝不会取笑你的。”
凯姗妮认真的说道：“即便你长得像一头猪，或者是一只野狗脸，我也绝不会嫌弃你。”
我愣了愣，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骂人。
“凯姗妮，你见过最丑的人是什么模样？”
“卡琪婶婶中毒后，整个脸都浮肿起来了，到处是紫色的斑纹。其次就是我以前在塞尔洛镇看见过的一个居民，长得两个大龅牙……”
“凯姗妮，那你做好心理准备吧，我的面容可能比你看见过的最丑的人，还要丑陋。”
凯姗妮吞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气，说道：“武士大人，来吧，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少女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多么丑陋的面容，她也要忍住。
在黄金色的微弱光束映衬下，坐在她对面的少年，缓缓解开了面具……
一张英气逼人的帅气脸庞浮现在灰暗的烛光下。
凯姗妮显然没有做好这种心理准备，她的眼睛瞪得很大，嘴也吃惊的逐渐张开，久久的愣在了那里，保持着因为惊讶而微微起身的动势。
她眼中的少年何止是英俊，简直有些梦幻。
许久，
酒楼的隔间里保持着谜一样的沉默。
直到“啪”的一声脆响，
回过神来的凯姗妮愤怒的抽了安卡一个大耳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