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怀柔政策
环城河底，汹涌的激流越旋越快，逐渐转变成一个直径恐怖的巨大漩涡。
处于漩涡中心的南离像贴在灾星表面布偶，被甩得七晕八素。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口河水，反正从肚子到喉咙都是股令人作呕的泥腥味，强烈的窒息感开始抽空他身体的力量。
这么下去，他真会淹死在水底。
再次抽了抽纹丝不动的左臂，南离彻底放弃了暴力解决的途径，改为怀柔政策。
勉强集中精神，压制住脑袋里混乱的破坏欲，南离尝试着给左手传递善意的信号。
至于什么是给左手传递信号.......全靠想象......
“哥们，你能听明白我的想法是不是？”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能不能打个商量，不管你想干什么能不能暂时放一放？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里关系还得维护，最不济的话，也让我先上去吸一口？”
“哥们？”
.........
几秒之后，南离觉得自己左手君可能是个吃硬不吃软的角色，立即改变了谈判方针。
“喂，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死了你难道还能独活？”
“还不说话？来啊，互相伤害啊，大不了同归于尽！”
........
南离有些惆怅，自己的脑壳好像正在朝熊三那方向进行奇怪的变异，否则怎么能生出跟自己左手谈判这种想法。
咕噜噜。
又是一串气泡从他口中吐出，他意识已经变糊，开始有了昏厥的迹象。
不行了，看来只能弃车保帅先拧断这条胳膊了，断臂在杰卡洛斯不算多大的伤势，只要有足够的金币完全能重接条生物手臂。
虽然南离一直有种强烈的感觉，失去左手可能会对自己的身体带来很不好的影响，但现在显然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可就在南离打算付之行动的时候，脑中突然被塞入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这种感觉没有具体的语言可以表达，但他却能够以思维的方式理解。
“没我，你死。”
南离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真的能和左手进行奇怪的交流：“你再晚支声两秒，明年今天咱两的坟头草就有一丈高了！还不松手，我快顶不住了！”
“不.....我要.......核......”
什么意思？
南离没能从断断续续的思维中理解左手的意思，它的智慧好像还不足以支撑太完善的思考，只能进行最简单的交流。
不过有一点倒是很明白，它依旧不打算松手。
不对，为什么它之前不在意自己的死活，自己打算断臂才出来阻止？这其中有什么区别吗？难道我死了对它没有影响，它只是不能离开我的躯体？
妈卖批，怎么会有这种事。
右手摁倒左肩，南离威胁道：“到底松不松手！”他是真没时间和自己的左手瞎扯淡了。
要不一起活，要不一起死！
感受到南离内心深处的决然，左手的那道思维挣扎了片刻，最终选择了妥协，一把从灾星内部抽了出来。
没了束缚，南离用上仅剩的力气踏在灾星表面，顿时向上窜去。
噗。
片刻后，河面甩出一道浑身湿透的身影，直接抛到了岸边。
“咳咳，呕.....”
趴在岸边，南离大口呕出带有泥腥的河水，水中还参杂了一些针眼大小的红色颗粒，不过他能感觉的出来，这些小生物已经没了任何生机。
所以它们不敢靠近自己，是因为自己身体里的某些东西能杀死它们？
“呸呸。”
清空整个胃部，南离仍然感觉嘴里充满了河泥的腥味，恐怕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自己吃什么都会没有胃口。
一个十几丈大的巨型漩涡仍旧在河面急速转动，并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南离犹豫片刻，又抬起左臂瞅了瞅：“喂，你是不是知道水里的是什么东西？”
“说句话啊？好歹我们也算有过同生共死的经历，咋就翻眼不认人了。”
晃了晃左臂，掌心软趴趴的垂在手腕。
........
它好像不太愿意搭理自己，连先前的那种情绪反应都没有了........
南离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忧伤，自己好像在与左手君斗智斗勇的道路上越走越歪了........
看了眼水中的巨大漩涡，南离当即放弃了再次下河的打算，那颗灾星的体积实在太大，河水又能限制住他的大部分行动，所以在河底他拿对方没什么办法。
他也没忘记失踪在附近的几十名城卫，也许那些感染者就隐藏在河底的某个角落。
想起之前不肯在通道退却的鼠潮，灾星一定对感染目标有着特殊的意义，自己要是强行破坏灾星，那些已经具备初步战斗直觉的感染者，或许能压下对自己的畏惧上来拼命。
所以这件事，还得和那位狼人城主沟通沟通。
南离这样想着，眼角却突然瞥眼近处的水面开始倒映出大片火光。
“这是？”
他迅速转身朝赛尔城方向望去，双眉突然紧蹙。
城里出事了！
城南土坡与赛尔城隔了近十里路，但南离此时从岸边就能看到被火幕掩埋的城墙。
夜幕之中，整座赛尔城化作一颗巨大的火球在熊熊燃绕，火光冲上天空，连漆黑的夜空都染上一条火霞，像血一样鲜红。
他甚至能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模糊听到夹杂的风中的惊惧与惨呼。
鼠潮到地面了？
南离面色微变，他倒不是担心那些异族居民的安危，有苏利赫在，赛尔城多少能抵挡一阵。
他所担心的，是自己的针剂会在混乱的局面中被毁。
附近最近的城市都有个把月路途，可如果没有异种细胞抑制剂，这一个月里会发生什么谁都无法预料。
想到这，南离瞬间化作一道细线飞奔向赛尔城，在左手解放的状态下，他的速度比原先还要快了数倍，每踏出一步身影就能横跨十几米的距离。
眨眼间，环城河已经抛到了身后。
.........
此时，环城河底一具硕壮的躯体正在缓缓淌动，仔细辨别，躯体四周挤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颗粒，这些颗粒带动着躯体径直朝水中的漩涡前进。
靠近漩涡后，硕壮的躯体被卷到巨大肉球面前。
球体中间突然打开一条缝隙，从内部伸出数条粗壮的肉触，将躯体拽进了进去。
处于漩涡中心的南离像贴在灾星表面布偶，被甩得七晕八素。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口河水，反正从肚子到喉咙都是股令人作呕的泥腥味，强烈的窒息感开始抽空他身体的力量。
这么下去，他真会淹死在水底。
再次抽了抽纹丝不动的左臂，南离彻底放弃了暴力解决的途径，改为怀柔政策。
勉强集中精神，压制住脑袋里混乱的破坏欲，南离尝试着给左手传递善意的信号。
至于什么是给左手传递信号.......全靠想象......
“哥们，你能听明白我的想法是不是？”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能不能打个商量，不管你想干什么能不能暂时放一放？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里关系还得维护，最不济的话，也让我先上去吸一口？”
“哥们？”
.........
几秒之后，南离觉得自己左手君可能是个吃硬不吃软的角色，立即改变了谈判方针。
“喂，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死了你难道还能独活？”
“还不说话？来啊，互相伤害啊，大不了同归于尽！”
........
南离有些惆怅，自己的脑壳好像正在朝熊三那方向进行奇怪的变异，否则怎么能生出跟自己左手谈判这种想法。
咕噜噜。
又是一串气泡从他口中吐出，他意识已经变糊，开始有了昏厥的迹象。
不行了，看来只能弃车保帅先拧断这条胳膊了，断臂在杰卡洛斯不算多大的伤势，只要有足够的金币完全能重接条生物手臂。
虽然南离一直有种强烈的感觉，失去左手可能会对自己的身体带来很不好的影响，但现在显然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可就在南离打算付之行动的时候，脑中突然被塞入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这种感觉没有具体的语言可以表达，但他却能够以思维的方式理解。
“没我，你死。”
南离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真的能和左手进行奇怪的交流：“你再晚支声两秒，明年今天咱两的坟头草就有一丈高了！还不松手，我快顶不住了！”
“不.....我要.......核......”
什么意思？
南离没能从断断续续的思维中理解左手的意思，它的智慧好像还不足以支撑太完善的思考，只能进行最简单的交流。
不过有一点倒是很明白，它依旧不打算松手。
不对，为什么它之前不在意自己的死活，自己打算断臂才出来阻止？这其中有什么区别吗？难道我死了对它没有影响，它只是不能离开我的躯体？
妈卖批，怎么会有这种事。
右手摁倒左肩，南离威胁道：“到底松不松手！”他是真没时间和自己的左手瞎扯淡了。
要不一起活，要不一起死！
感受到南离内心深处的决然，左手的那道思维挣扎了片刻，最终选择了妥协，一把从灾星内部抽了出来。
没了束缚，南离用上仅剩的力气踏在灾星表面，顿时向上窜去。
噗。
片刻后，河面甩出一道浑身湿透的身影，直接抛到了岸边。
“咳咳，呕.....”
趴在岸边，南离大口呕出带有泥腥的河水，水中还参杂了一些针眼大小的红色颗粒，不过他能感觉的出来，这些小生物已经没了任何生机。
所以它们不敢靠近自己，是因为自己身体里的某些东西能杀死它们？
“呸呸。”
清空整个胃部，南离仍然感觉嘴里充满了河泥的腥味，恐怕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自己吃什么都会没有胃口。
一个十几丈大的巨型漩涡仍旧在河面急速转动，并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南离犹豫片刻，又抬起左臂瞅了瞅：“喂，你是不是知道水里的是什么东西？”
“说句话啊？好歹我们也算有过同生共死的经历，咋就翻眼不认人了。”
晃了晃左臂，掌心软趴趴的垂在手腕。
........
它好像不太愿意搭理自己，连先前的那种情绪反应都没有了........
南离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忧伤，自己好像在与左手君斗智斗勇的道路上越走越歪了........
看了眼水中的巨大漩涡，南离当即放弃了再次下河的打算，那颗灾星的体积实在太大，河水又能限制住他的大部分行动，所以在河底他拿对方没什么办法。
他也没忘记失踪在附近的几十名城卫，也许那些感染者就隐藏在河底的某个角落。
想起之前不肯在通道退却的鼠潮，灾星一定对感染目标有着特殊的意义，自己要是强行破坏灾星，那些已经具备初步战斗直觉的感染者，或许能压下对自己的畏惧上来拼命。
所以这件事，还得和那位狼人城主沟通沟通。
南离这样想着，眼角却突然瞥眼近处的水面开始倒映出大片火光。
“这是？”
他迅速转身朝赛尔城方向望去，双眉突然紧蹙。
城里出事了！
城南土坡与赛尔城隔了近十里路，但南离此时从岸边就能看到被火幕掩埋的城墙。
夜幕之中，整座赛尔城化作一颗巨大的火球在熊熊燃绕，火光冲上天空，连漆黑的夜空都染上一条火霞，像血一样鲜红。
他甚至能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模糊听到夹杂的风中的惊惧与惨呼。
鼠潮到地面了？
南离面色微变，他倒不是担心那些异族居民的安危，有苏利赫在，赛尔城多少能抵挡一阵。
他所担心的，是自己的针剂会在混乱的局面中被毁。
附近最近的城市都有个把月路途，可如果没有异种细胞抑制剂，这一个月里会发生什么谁都无法预料。
想到这，南离瞬间化作一道细线飞奔向赛尔城，在左手解放的状态下，他的速度比原先还要快了数倍，每踏出一步身影就能横跨十几米的距离。
眨眼间，环城河已经抛到了身后。
.........
此时，环城河底一具硕壮的躯体正在缓缓淌动，仔细辨别，躯体四周挤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颗粒，这些颗粒带动着躯体径直朝水中的漩涡前进。
靠近漩涡后，硕壮的躯体被卷到巨大肉球面前。
球体中间突然打开一条缝隙，从内部伸出数条粗壮的肉触，将躯体拽进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