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虎啸于林
晨起练拳，吃过饭，陈长安背着大剑，握着弓步入山林。
他现在的箭术相较之前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面对野鸡野兔这种较为灵活的猎物，也没有之前的慌乱，可以做到沉气静心、心无旁骛，然后抬臂曲弓，将弦拉至耳畔。
三点一线，放矢。
偶有失手。
深山老林的外沿，这几日探寻的也都差不多，见到最大的猎物不过是一只白色狐狸，所以今天他决定要更深入一些，已期盼可以和猛兽来一次真正的较量。
山林深处，树木林立，荆棘遍地，很是难行。经常会有藤蔓或者是枝条勾住衣物，所以陈长安更将自己的小腿和手腕处用布条给缠了起来。
树冠连成一片，遮天蔽日，树林里很是昏暗，阳光洒落处，仿佛如一束束光柱垂落地面。陈长安行走在这阴暗的密林之中，地上落满厚厚的枯叶，用脚踩在上面很是柔软，更是会发出沙沙的声音，就像是踩在积雪中一般。
山林静谧，唯剩脚步声与衣物的摩擦声。
陈长安走出了数十里山路，翻过两座山头，没有遇见任何的猎物，反倒是天空渐渐阴沉下来。他抬头望着天空的阴郁，很是犹豫，不知是该继续往里走还是今天就到这。
就在陈长安思考的时候，天空这时候却已经飘起雨来。雨势不急，落在脸上反而让人生出清爽的感觉。
老天爷翻脸真是比翻书还快。陈长安心里暗叹。
不过脚下的步子却是没有停止，依然向前走去。
又穿过一道山涧，天空的阴云积郁的更加厉害。还未正午，天色便已如暮色，暗淡似墨。
更不开眼的是，一道张牙舞爪的闪电划过天空，光芒照亮山林溪涧，雷声接着如群马齐奔般滚滚而来，响彻幽谷。
大雨瓢泼而下，如豆的雨滴落下，砸的脸生疼。
只是瞬间陈长安便全身湿透，成了不折不扣的落汤鸡。
站在山谷顶端的陈长安，有些后悔。
只是世间哪能得后悔药。
急忙跑下山谷的陈长安，还是晚了一步。水流暴涨，谷底的小河已经生生化作翻滚的大江，将他拦在了对面。
雨越下越大，水流依然在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蔓延，逼得陈长安只能往山谷上方退去。
又一道滚雷落下，借着雷光可以看到，原本清澈的河水已经是浊黄一片，河水翻涌，气势竟然比平静的洛水长河还要盛上几分。
大风平地起，就好比燎原的火势，让林中的树冠不停的左右摇摆，风声树声一时连成一片。就连急促密麻的雨势都不复之前的威势，变为斜雨肆流。
风吹的陈长安上衣飒飒作响，雨滴密麻的打在脸上，眼睛也有些睁不开。
原本还是夏天的哀牢山，变成风寒雨幕的深秋，冻的陈长安打了个寒颤。
他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借着短暂的视线，想要去寻一处躲雨的去处。
可是当陈长安用目光扫过四周时，他猛然发现就在他的右前方竟然有一对闪着幽芒的光点飘在离地五尺的黑暗中，显得格外的耀眼醒目。
那对光点大如铜铃，相距不过一尺，发散着幽绿阴冷的光芒。
陈长安心若静止，眯起眼睛静静的看着那对光亮。当他第一眼看到那对光亮的时候，他便知道那对所谓的光亮其实是一双眼睛，自己是碰上野兽了。
他盯着那对眼睛，任凭雨水从眼帘留下，光芒变得模糊，也不理会。因为他知道当他看着他的时候，野兽一定也在盯着自己。
闪电亮起，陈长安模糊的分辨出伫立在远处的是一只斑斓猛虎。
这是陈长安生平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猛虎，早在之前也仅仅是在洛水廊桥的画摊瞅见过几回，画中画的是猛虎下山，好不威风。还有便是从闹市说书艺人那里听到，李黑达虎口救母，那可是传遍整个大夏国的经典故事，说这李黑达本是一普通人，只是长的五大三粗，皮肤黝黑，与母出游峰翠山，有饿虎欲食其母，被寻水赶回的李黑达三拳打死，后来为了表彰李黑达英勇救母，朝廷更是下发文书册封李黑达为百夫长，其后更是官至校尉，因此这英勇救母的故事也就在后世广为流传开来。
雷声渐隐，虎啸骤起怒于山林，林中如风刮过啸音生生盖过雷声。
猛虎动了。
陈长安左手抬臂，右手伸到腰畔取箭，拇指与中指夹着箭羽下方，食指则放在箭羽的上方，扣弦拉弓至满月。
吸气沉气，箭引而不发。
动作毫不拖沓，如行云流水。自始至终陈长安都眯着眼睛，紧瞄着两个光点之间。
直至光点离他约摸还有二十步时，松弦发箭。
流矢破空之声乍起。
陈长安没有理会自己第一箭是否击中目标，而是就在箭射出的同时，也紧跟着动了起来。
他快速的向左边跑出三丈，中途还摸了一把雨水。
接着在一树干后站定，瞄准猛虎继续射出第二箭。
第一箭很明显射空了，因为他看见猛虎改变方向依然势头不减的朝自己冲了过来。
陈长安又跑了起来，只是猛虎和他的距离明显缩短了很多，现在相互之间的距离也不过十丈。
前两箭射空，陈长安射出第三箭。
只是那猛虎实在是机敏的很，接连躲过两箭，就在第三箭要射出的时候，猛虎突然吼叫一声，直接凌空跃起，朝着陈长安就扑了过来。
第三箭擦着老虎的腹部飞过。
时间已经不足让陈长安射出第四箭。望着凌空的猛虎，他直接弃弓于地，用脚一踏树干，整个人高高跃起。
空中的陈长安右手握拳收于脑后，大吼一声，直接一拳轰出。因为看不清楚，所以这一拳也是朝着斑斓猛虎的额心处。
这头猛虎显然异于常虎，十分机灵，见陈长安一拳轰出，也不去硬碰，直接腰腹用力，陡然落地。
刚落地便用四只大爪抓地，前首向后一压，又是一记猛虎扑食。
陈长安一招落空，面对紧逼而来的猛虎来不及蓄力，仓促之间只得向后一仰，双手放于脑后齐齐拍地，然后伸出右腿用力扫向猛虎的腹部。
碰的一声。
陈长安只觉自己的脚如踢在了有些软塌塌的沙袋上，不过显然威力不俗，猛虎直接被陈长安给踢到一旁。
猛虎在陈长安这吃瘪，显然发长恼怒，又是一声长啸，直接四爪齐奔，又朝着陈长安奔了过来。
陈长安刚刚起身，那猛虎已奔到眼前，举起两个宽大雄厚的大爪子朝着陈长安的脑袋就给砸了下来。
尖锐的爪牙从指缝中露出，空气中都是巨爪带起的风声，爪还未至，陈长安就觉得冷风扑面。
现在陈长安只得后退。
虎爪拍在地面，震的枯叶泥土四溅。
双爪落空，猛虎再次抬起两只大掌砸下。
又是劲风扑面，刚劲四溢。
陈长安此刻已经是避无可避，好在慌乱中想起身后背着的大剑，虽说握手里当武器还是有些迟笨。但是用来抵挡还是一件不错的武器。
陈长安忙将大剑取下立于身前。
铁剑发出沉闷的闷响，接着一声愤怒的虎啸响彻林间。
显然这一下让猛虎很是吃痛。
接着只见幽眸再次腾空，陈长安故技重施，再次将剑横于身前。
只是怎知这一记扑跃只是猛虎的假动作，猛虎竟是利用这次扑跃来到陈长安的身侧。
然后后腰一拧，如碗口粗的虎尾竖起竟好似皮鞭般朝着陈长安的腹部抽了过去。
速度很快。
只听呼的一声，虎尾便甩在了陈长安的小肚上。
陈长安只觉腹部传来一阵大力，整个人便飞了出去，剑也脱手不知所踪。接着后背又传来剧烈疼痛，竟然是撞在了一棵树干上。
依靠着树干，颓然坐在地上的陈长安只觉小腹火辣辣的阵痛，而后背的伤势更加严重，整个胸膛里都好似被针扎一般疼痛难忍。
接着一口鲜血便从喉咙里涌了出来。
不过却是让陈长安给生生的咽了下去。
一股天雷落下，天地骤然明亮。陈长安望着逐渐逼近的斑斓猛虎，呛然而笑。此刻他的头发散落在身前，脸色有些苍白，原本洁白的牙齿此刻已经全然染成鲜红色，嘴角更是有鲜血流出。雨水混着他的血水流下，如嘴上挂着一条血瀑。倘若有人看见陈长安此番模样定以为是深山老林中的幽魂凶鬼现原形，必然会吓的尿裤子。
陈长安伤的不轻，不过得亏于他淬体一番，比普通人强悍，不然换做是普通人恐怕早已丢了性命。
虽说已经落到此番田地，猛虎却是依然不敢掉以轻心，反而是低肩垂首缓缓近前，像是在随时防备着他突然发难一般。
终于猛虎踱步到他的跟前，然后在他身前轻轻嗅了几番。
陈长安笑着看着脸色狰狞的猛虎，然后看着猛虎缓缓张开的血盆大口，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陈长安累了。
不过又有些释然。
他觉得此刻从未有过的轻松，那些身上的压力都转而不见了。
就在猛虎的血盆大口即将咬向陈长安的时候，陈长安突然睁开眼睛，眼眸里出现从未有过的清明。
“啊！”
陈长安长啸起来。
猛虎似乎没想到陈长安会有如此一出，身形明显一顿。紧接着便勃然大怒，目露凶光。
血盆大口便朝着陈长安的脖颈处快速的咬了下去。
望着阴森大口锋利的牙齿，陈长安笑了起来。
然后便朝着地面倒了下去。
那头猛虎也随着陈长安倒了下去，只见它的头颅上插着一支箭羽，而那支箭则被握在一个肤色苍白的手心里。
他现在的箭术相较之前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面对野鸡野兔这种较为灵活的猎物，也没有之前的慌乱，可以做到沉气静心、心无旁骛，然后抬臂曲弓，将弦拉至耳畔。
三点一线，放矢。
偶有失手。
深山老林的外沿，这几日探寻的也都差不多，见到最大的猎物不过是一只白色狐狸，所以今天他决定要更深入一些，已期盼可以和猛兽来一次真正的较量。
山林深处，树木林立，荆棘遍地，很是难行。经常会有藤蔓或者是枝条勾住衣物，所以陈长安更将自己的小腿和手腕处用布条给缠了起来。
树冠连成一片，遮天蔽日，树林里很是昏暗，阳光洒落处，仿佛如一束束光柱垂落地面。陈长安行走在这阴暗的密林之中，地上落满厚厚的枯叶，用脚踩在上面很是柔软，更是会发出沙沙的声音，就像是踩在积雪中一般。
山林静谧，唯剩脚步声与衣物的摩擦声。
陈长安走出了数十里山路，翻过两座山头，没有遇见任何的猎物，反倒是天空渐渐阴沉下来。他抬头望着天空的阴郁，很是犹豫，不知是该继续往里走还是今天就到这。
就在陈长安思考的时候，天空这时候却已经飘起雨来。雨势不急，落在脸上反而让人生出清爽的感觉。
老天爷翻脸真是比翻书还快。陈长安心里暗叹。
不过脚下的步子却是没有停止，依然向前走去。
又穿过一道山涧，天空的阴云积郁的更加厉害。还未正午，天色便已如暮色，暗淡似墨。
更不开眼的是，一道张牙舞爪的闪电划过天空，光芒照亮山林溪涧，雷声接着如群马齐奔般滚滚而来，响彻幽谷。
大雨瓢泼而下，如豆的雨滴落下，砸的脸生疼。
只是瞬间陈长安便全身湿透，成了不折不扣的落汤鸡。
站在山谷顶端的陈长安，有些后悔。
只是世间哪能得后悔药。
急忙跑下山谷的陈长安，还是晚了一步。水流暴涨，谷底的小河已经生生化作翻滚的大江，将他拦在了对面。
雨越下越大，水流依然在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蔓延，逼得陈长安只能往山谷上方退去。
又一道滚雷落下，借着雷光可以看到，原本清澈的河水已经是浊黄一片，河水翻涌，气势竟然比平静的洛水长河还要盛上几分。
大风平地起，就好比燎原的火势，让林中的树冠不停的左右摇摆，风声树声一时连成一片。就连急促密麻的雨势都不复之前的威势，变为斜雨肆流。
风吹的陈长安上衣飒飒作响，雨滴密麻的打在脸上，眼睛也有些睁不开。
原本还是夏天的哀牢山，变成风寒雨幕的深秋，冻的陈长安打了个寒颤。
他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借着短暂的视线，想要去寻一处躲雨的去处。
可是当陈长安用目光扫过四周时，他猛然发现就在他的右前方竟然有一对闪着幽芒的光点飘在离地五尺的黑暗中，显得格外的耀眼醒目。
那对光点大如铜铃，相距不过一尺，发散着幽绿阴冷的光芒。
陈长安心若静止，眯起眼睛静静的看着那对光亮。当他第一眼看到那对光亮的时候，他便知道那对所谓的光亮其实是一双眼睛，自己是碰上野兽了。
他盯着那对眼睛，任凭雨水从眼帘留下，光芒变得模糊，也不理会。因为他知道当他看着他的时候，野兽一定也在盯着自己。
闪电亮起，陈长安模糊的分辨出伫立在远处的是一只斑斓猛虎。
这是陈长安生平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猛虎，早在之前也仅仅是在洛水廊桥的画摊瞅见过几回，画中画的是猛虎下山，好不威风。还有便是从闹市说书艺人那里听到，李黑达虎口救母，那可是传遍整个大夏国的经典故事，说这李黑达本是一普通人，只是长的五大三粗，皮肤黝黑，与母出游峰翠山，有饿虎欲食其母，被寻水赶回的李黑达三拳打死，后来为了表彰李黑达英勇救母，朝廷更是下发文书册封李黑达为百夫长，其后更是官至校尉，因此这英勇救母的故事也就在后世广为流传开来。
雷声渐隐，虎啸骤起怒于山林，林中如风刮过啸音生生盖过雷声。
猛虎动了。
陈长安左手抬臂，右手伸到腰畔取箭，拇指与中指夹着箭羽下方，食指则放在箭羽的上方，扣弦拉弓至满月。
吸气沉气，箭引而不发。
动作毫不拖沓，如行云流水。自始至终陈长安都眯着眼睛，紧瞄着两个光点之间。
直至光点离他约摸还有二十步时，松弦发箭。
流矢破空之声乍起。
陈长安没有理会自己第一箭是否击中目标，而是就在箭射出的同时，也紧跟着动了起来。
他快速的向左边跑出三丈，中途还摸了一把雨水。
接着在一树干后站定，瞄准猛虎继续射出第二箭。
第一箭很明显射空了，因为他看见猛虎改变方向依然势头不减的朝自己冲了过来。
陈长安又跑了起来，只是猛虎和他的距离明显缩短了很多，现在相互之间的距离也不过十丈。
前两箭射空，陈长安射出第三箭。
只是那猛虎实在是机敏的很，接连躲过两箭，就在第三箭要射出的时候，猛虎突然吼叫一声，直接凌空跃起，朝着陈长安就扑了过来。
第三箭擦着老虎的腹部飞过。
时间已经不足让陈长安射出第四箭。望着凌空的猛虎，他直接弃弓于地，用脚一踏树干，整个人高高跃起。
空中的陈长安右手握拳收于脑后，大吼一声，直接一拳轰出。因为看不清楚，所以这一拳也是朝着斑斓猛虎的额心处。
这头猛虎显然异于常虎，十分机灵，见陈长安一拳轰出，也不去硬碰，直接腰腹用力，陡然落地。
刚落地便用四只大爪抓地，前首向后一压，又是一记猛虎扑食。
陈长安一招落空，面对紧逼而来的猛虎来不及蓄力，仓促之间只得向后一仰，双手放于脑后齐齐拍地，然后伸出右腿用力扫向猛虎的腹部。
碰的一声。
陈长安只觉自己的脚如踢在了有些软塌塌的沙袋上，不过显然威力不俗，猛虎直接被陈长安给踢到一旁。
猛虎在陈长安这吃瘪，显然发长恼怒，又是一声长啸，直接四爪齐奔，又朝着陈长安奔了过来。
陈长安刚刚起身，那猛虎已奔到眼前，举起两个宽大雄厚的大爪子朝着陈长安的脑袋就给砸了下来。
尖锐的爪牙从指缝中露出，空气中都是巨爪带起的风声，爪还未至，陈长安就觉得冷风扑面。
现在陈长安只得后退。
虎爪拍在地面，震的枯叶泥土四溅。
双爪落空，猛虎再次抬起两只大掌砸下。
又是劲风扑面，刚劲四溢。
陈长安此刻已经是避无可避，好在慌乱中想起身后背着的大剑，虽说握手里当武器还是有些迟笨。但是用来抵挡还是一件不错的武器。
陈长安忙将大剑取下立于身前。
铁剑发出沉闷的闷响，接着一声愤怒的虎啸响彻林间。
显然这一下让猛虎很是吃痛。
接着只见幽眸再次腾空，陈长安故技重施，再次将剑横于身前。
只是怎知这一记扑跃只是猛虎的假动作，猛虎竟是利用这次扑跃来到陈长安的身侧。
然后后腰一拧，如碗口粗的虎尾竖起竟好似皮鞭般朝着陈长安的腹部抽了过去。
速度很快。
只听呼的一声，虎尾便甩在了陈长安的小肚上。
陈长安只觉腹部传来一阵大力，整个人便飞了出去，剑也脱手不知所踪。接着后背又传来剧烈疼痛，竟然是撞在了一棵树干上。
依靠着树干，颓然坐在地上的陈长安只觉小腹火辣辣的阵痛，而后背的伤势更加严重，整个胸膛里都好似被针扎一般疼痛难忍。
接着一口鲜血便从喉咙里涌了出来。
不过却是让陈长安给生生的咽了下去。
一股天雷落下，天地骤然明亮。陈长安望着逐渐逼近的斑斓猛虎，呛然而笑。此刻他的头发散落在身前，脸色有些苍白，原本洁白的牙齿此刻已经全然染成鲜红色，嘴角更是有鲜血流出。雨水混着他的血水流下，如嘴上挂着一条血瀑。倘若有人看见陈长安此番模样定以为是深山老林中的幽魂凶鬼现原形，必然会吓的尿裤子。
陈长安伤的不轻，不过得亏于他淬体一番，比普通人强悍，不然换做是普通人恐怕早已丢了性命。
虽说已经落到此番田地，猛虎却是依然不敢掉以轻心，反而是低肩垂首缓缓近前，像是在随时防备着他突然发难一般。
终于猛虎踱步到他的跟前，然后在他身前轻轻嗅了几番。
陈长安笑着看着脸色狰狞的猛虎，然后看着猛虎缓缓张开的血盆大口，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陈长安累了。
不过又有些释然。
他觉得此刻从未有过的轻松，那些身上的压力都转而不见了。
就在猛虎的血盆大口即将咬向陈长安的时候，陈长安突然睁开眼睛，眼眸里出现从未有过的清明。
“啊！”
陈长安长啸起来。
猛虎似乎没想到陈长安会有如此一出，身形明显一顿。紧接着便勃然大怒，目露凶光。
血盆大口便朝着陈长安的脖颈处快速的咬了下去。
望着阴森大口锋利的牙齿，陈长安笑了起来。
然后便朝着地面倒了下去。
那头猛虎也随着陈长安倒了下去，只见它的头颅上插着一支箭羽，而那支箭则被握在一个肤色苍白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