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姆伊的忠告
“嘛，没想到普纳多和伊米娜才刚走没一会儿，姆伊这么快就来了。不过，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就不用放在心上了。”
维曦没有将赫尔四人的事情说出来，他并不清楚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仅凭赫尔四人先来，紧跟着普纳多也带着伊米娜来拜访，就能看出些许端倪了。
在这之后，连姆伊托也都是冲着落河之水来的，这实在是让他有些无从适应。
“落河之水吗······”
虽然相处仅有短短的半月，关系也并不是那么的好，不过这不能改变赫尔他们照顾了自己的事实；对于赫尔等人来说或许就只是顺手而为地小事，但是维曦却将这当成是对自己的恩惠。他是个不愿接受恩惠的人，虽然情非得已，但既然接受了那就一定要偿还。
“这个就是最后的落河之水了，姆伊你拿走吧。”
四瓶落河之水算是偿还了赫尔半个月以来对自己的照顾，一瓶给了伊米娜，另一个人恩情也算是还了，最后是姆伊。尽管半个月以来，他几乎都没有和自己说过话，但是战斗的时候，维曦总能感受到他那淡淡的视线。
挡不下的攻击由普纳多替自己扛了，躲不掉的攻击由塞拉丽娜和赫尔为自己破解了，姆伊并没有实际为维曦做过什么。但是这份人情，维曦自认为还是欠下了。在已经察觉到落河之水所隐藏的价值之后，还打算用一瓶落河之水来偿还一份不算人情的人情，其他人或许会认为维曦是脑子坏掉了。
但对于他本人来说——这，是值得的。
“多少钱？或者说，你想要什么？”
可是，在正确理解了维曦话语字面上的意思之后，姆伊却说出了违背维曦意愿的话。
“钱？不，我不需要······”
“说出这句话，你不觉得羞愧吗？”
尽管是有求于人，姆伊却没有半点求人的样子。拥有能轻易洞察人心能力的姆伊却完全看不到维曦的内心，即使一起战斗，一起相处了半个月，他依然不了解维曦到底是一个人怎样的人。
狩猎低下野兽的粗俗猎人？
不，不是。猎人绝不会有在危险重重的瓦拉密林里看书的余裕。
或许是害怕血的懦夫？
不，不可能的。害怕的话，就不会想去做什么猎人了；而且，猎人绝对不会有那样锐利的眼神。
那么，他倒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如果非要姆伊找个词来形容自己印象中的维曦的话，那大概就是“固执己见”吧！
他非常的自私，非常的任性。自己一旦决定好了的事情，就绝不允许任何人更改或反对。他只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那些荒唐而又滑稽的想法就丝毫不顾身边的人——姆伊看不起他，看他很不顺眼。
所以，绝对不会让事情都按照他所想的方向发展。也许他会因此失去落河之水，但是只要一看见维曦那张平淡的脸，他便按耐不住心中的冲动。也许之后他会因为没能得到落河之水而感到后悔，但是他却并不会为自己对维曦的所作所为感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抱歉。
只是，姆伊根本就不了解维曦，他也根本就理解不了维曦。
“五百枚金币！”
出乎姆伊的预料，维曦很痛快地就报出了一个一般人根本就接受不了的天价。可是对比一下仅仅只是取得落河之水的线索便有两千枚金币的帕尔加工会任务报酬，这不过是其本身价值的零头都算不上的津贴而已。
“姆伊要是能告诉我一个能在七天之内赚到五百枚金币的办法的话，我就把这瓶落河之水当做是报酬送给你。”
然而维曦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不论如何都想要偿还这份微小的恩情。
只是姆伊不同于赫尔，也不同于普纳多，他似乎总是能够看透自己的心思。而他又是个和自己一样不愿意接受他人恩惠的固执的人。为了让他能有个接受这份心意的理由，维曦将单纯的报恩，转化为了一场交易。
虽然这场交易看起来并不平等，但是提出交易的维曦却并不在意。
七天之内（当然是以维曦的能力也能够办得到为前提）赚到五百枚金币，这是一个维曦为姆伊所出的难题。为了让姆伊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将落河之水收下，也为了解决自己如今正面临的问题，一举两得。
“五百枚金币吗······”
姆伊很快便明白了维曦的用意，他感到有些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落河之水，对他来说，有着非凡的意义。和赫尔、霍德、伊米娜三人不同，他要落河之水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他自己。
“去工会注册‘阶士’吧！你的话，应该可以！”
对于一般人来说，要让维曦在七天之内赚够五百枚金币几乎是一个不可能的难题，但是对于姆伊来说却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喜欢钱，自然也知道许多可以赚很多钱或者将手里的钱变得更多的办法。
而成为帕尔加工会的“阶士”，就是仅提供给有能力的人在短时间内聚集大量金币的一种手段。
“‘阶士’？”
这是维曦从未听人提起过的词语。
在帕尔加注册佣兵就可以领取任务，完成任务来获得大量收入。可是佣兵是以团体的形势存在的，每个佣兵团至少要有五人。佣兵团的人数少于五人时，工会将不接受任务的受领。也就是说独立的佣兵是不允许存在的，他们接受不了工会所发布的任务，必须寻找团队，可是佣兵团的分成一般是按照一定的比例分配的，增加人数的话就意味着要减少利益，对于初级佣兵团来说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初级佣兵团的门槛一般是四级，虽然中极的人普遍比外界要高上很多，可是四级的高级战士或者魔灵使也并不是随处可见的。佣兵是每天都要在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的人，不可能有多余的时间去培养什么有潜力的新人。但是帕尔加工会却并不一样！
“简单的说，‘阶士’就是帕尔加工会专属的佣兵，只是作为佣兵的他们战斗的时候却只有一个人。”
说了半天，姆伊总算是说到了重点。
“真的只是这样？”
只是如果真的就像姆伊所说的那样，“阶士”其实就是佣兵的话，维曦没理由会没听说过。普纳多做佣兵已经有好几年了，如果他知道有阶士的存在的话，之前和普纳多提起的时候，他不可能会不告诉自己。
“基本上就是这样。要是深入一点的话，成为‘阶士’实际上是一张名副其实的卖身契。一旦成为了阶士，那么你永远也别想脱离帕尔加工会了。”
“卖身契？怎么回事？”
“在这之上的话，我就不能多说了。总之如果成为了阶士的话，七天之内一定可以得到五百枚金币。你可以考虑一下，考虑好了再来找我吧！这瓶落河之水就先寄放······”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其实留给维曦的时间并不只是短短的七天而已，他还有很长的时间，只是他在一味地逼迫着自己。八年前就应该送娅菲去穆拉迪奥的魔法学院就读的，是自己的固执葬送了她，害得她因为旧病再次复发，维曦对此表示愧疚。因为总觉得会没事的，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还没有发生什么，所以就没有去在意。
这是不可以的——在娅菲倒下之后，维曦第一次慌了。
“不要紧的！”
他不知所措，脑海里一片空白，还是病倒了的娅菲安慰了他。
同样的事情，他再也不允许发生第二次，七天是他给自己所限定的时间；若是七天之内他没有办法赚到五百枚金币的话，那么他就会去找普纳多，或者动用伊恩留下的钱。
“其他的倒是还有，不过并不是你可以办得到的。”
姆伊冷酷地断掉了维曦的妄想，但在下一刻却突然笑了起来：
“当然，如果你将这瓶落河之水直接卖给我的话，五百枚金币不过只是小菜一碟。又或者再加十倍，五十倍。要论价值的话，你加到一千倍也没问题哦！”
然而那是维曦不可能会接受的提议。
“那就没什么好考虑的了，我就听姆伊的去注册成为帕尔加工会的阶士。”
或许这是个十分鲁莽的决定，但对于维曦来说这并不会失去什么。不能脱离帕尔加工会，这实际上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帕尔加工会在整个中极独树一帜，在各大城镇都设有分部，势力大到难以想象。成为其中的一员便可以受到保护，还可以享受不少的优惠和便利，怎么看都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交易。
在这个表明上平静，实际上却暗流涌动的中极，有一个后盾做保护的话，总归是利大于弊。
“哼嗯！”
听到维曦的回答，姆伊不知为何突然冷笑了一声。不过维曦并没有追问他原因，因为他总觉得即使自己追问，恐怕姆伊也不会告诉自己。
“我明白了，那么现在就跟我走吧！”
看见维曦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冷笑而疑惑，姆伊颇为惆怅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自己果然还是不了维曦。
拿起桌上的落河之水，认真的打量了一眼玻璃瓶里的白色液体，看着那雪白色的液体的流动，打开瓶盖确认了一下气息。将一点落河之水倒在了手心，感受着那纯粹的天地能量和魔灵力渗透皮肤在血液里流淌的畅快，姆伊忍不住面色一喜。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现在就跟我去帕尔加工会，现在我就带你去找奥森。”
维曦之所以不知道阶士存在的原因其实是因为他并不是帕尔加工会所属的成员，即使在帕尔加工会内部，阶士也是一个十分神秘的团体。并不是谁都可以成为阶士，也并不是只要有能力、有潜力就可以成为阶士。要成为阶士除了能力和潜力之外，还必须要有推荐人。
而姆伊托瓦特就正好具备资格的推荐人之一。
“是这样吗？那么莎拉你就随便弄点什么和娅菲先吃吧，我跟姆伊出去一趟，可能会晚点回来。对了，莎拉的事就等我回来再谈吧！”
出门后，维曦才发现夕阳已经快要落下，天色已经很晚。和姆伊对视了一眼后，两人不约而同地飞快向着位于达比镇中央的帕尔加分工会走去。
“你似乎请了一个很不错的佣人嘛！”
“勤快，很有活力，在照顾娅菲的方面也十分细心。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女仆！”
“而且，每日三枚铜币，每月一金币，能够接受这样价格的优秀女仆在中极已经找不到了。”
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和姆伊并肩走在一起，这是维曦以前连想也没有想过的事情。
姆伊要比维曦略矮，长着一张清秀的脸庞，然而身上却散发着成熟的气息。一袭青色的长袍拖地，简短的黑发，是个外表与内心不符的英俊青年。明明对他有好感的女性不少，可惜的是他只对金钱感兴趣。
“你给了我落河之水，这样就算是我欠了你一份人情。我并没有仅凭这点消息便想报恩的想法，但是你还是姑且听一听吧！”
“那个叫莎拉的女人，绝对不仅仅只是一个女仆而已。”
“啊，多谢提醒了，姆伊！”
姆伊所说的事情，维曦已经有所察觉，但是一来莎拉并没有什么异动，二来那个时候娅菲病了，确实是需要个人照顾。维曦并没有要去探究莎拉隐情的想法，只要她不作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他就决定不去过问她在应聘的时候所隐瞒的事情。
“你的话，应该已经知道她不简单了吧！但是值得注意的并不是她，而是其他的······”
“到了，跟我进去吧！”
达比镇的西方是贵族及富豪的住宅区，北方是商业街；南方是维曦居住的贫民区，东边是市场；而连接着东西南北四方的是一个巨大的广场，而在广场的中央则耸立着一栋立地近二十米的高楼，那就是姆伊和维曦的目的地——帕尔加分工会。
尽管维曦和姆伊已经提快了脚步，但是毕竟是从镇南走到这里，一路上还是很费了点时间。此时夕阳已经落下，帕尔加工会的大门也已经关闭。镶嵌在墙上的魔法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照亮了红色的大门。而就在此时，姆伊对着那红色的大门毫不犹豫地重重地拍了拍，只是无论是门外，还是门内都没有任何声音响起。
“等一下吧！马上就好！”
然而姆伊却很笃定。站在帕尔加工会的门前，维曦第一次对姆伊的身份感到了好奇。
维曦没有将赫尔四人的事情说出来，他并不清楚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仅凭赫尔四人先来，紧跟着普纳多也带着伊米娜来拜访，就能看出些许端倪了。
在这之后，连姆伊托也都是冲着落河之水来的，这实在是让他有些无从适应。
“落河之水吗······”
虽然相处仅有短短的半月，关系也并不是那么的好，不过这不能改变赫尔他们照顾了自己的事实；对于赫尔等人来说或许就只是顺手而为地小事，但是维曦却将这当成是对自己的恩惠。他是个不愿接受恩惠的人，虽然情非得已，但既然接受了那就一定要偿还。
“这个就是最后的落河之水了，姆伊你拿走吧。”
四瓶落河之水算是偿还了赫尔半个月以来对自己的照顾，一瓶给了伊米娜，另一个人恩情也算是还了，最后是姆伊。尽管半个月以来，他几乎都没有和自己说过话，但是战斗的时候，维曦总能感受到他那淡淡的视线。
挡不下的攻击由普纳多替自己扛了，躲不掉的攻击由塞拉丽娜和赫尔为自己破解了，姆伊并没有实际为维曦做过什么。但是这份人情，维曦自认为还是欠下了。在已经察觉到落河之水所隐藏的价值之后，还打算用一瓶落河之水来偿还一份不算人情的人情，其他人或许会认为维曦是脑子坏掉了。
但对于他本人来说——这，是值得的。
“多少钱？或者说，你想要什么？”
可是，在正确理解了维曦话语字面上的意思之后，姆伊却说出了违背维曦意愿的话。
“钱？不，我不需要······”
“说出这句话，你不觉得羞愧吗？”
尽管是有求于人，姆伊却没有半点求人的样子。拥有能轻易洞察人心能力的姆伊却完全看不到维曦的内心，即使一起战斗，一起相处了半个月，他依然不了解维曦到底是一个人怎样的人。
狩猎低下野兽的粗俗猎人？
不，不是。猎人绝不会有在危险重重的瓦拉密林里看书的余裕。
或许是害怕血的懦夫？
不，不可能的。害怕的话，就不会想去做什么猎人了；而且，猎人绝对不会有那样锐利的眼神。
那么，他倒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如果非要姆伊找个词来形容自己印象中的维曦的话，那大概就是“固执己见”吧！
他非常的自私，非常的任性。自己一旦决定好了的事情，就绝不允许任何人更改或反对。他只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那些荒唐而又滑稽的想法就丝毫不顾身边的人——姆伊看不起他，看他很不顺眼。
所以，绝对不会让事情都按照他所想的方向发展。也许他会因此失去落河之水，但是只要一看见维曦那张平淡的脸，他便按耐不住心中的冲动。也许之后他会因为没能得到落河之水而感到后悔，但是他却并不会为自己对维曦的所作所为感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抱歉。
只是，姆伊根本就不了解维曦，他也根本就理解不了维曦。
“五百枚金币！”
出乎姆伊的预料，维曦很痛快地就报出了一个一般人根本就接受不了的天价。可是对比一下仅仅只是取得落河之水的线索便有两千枚金币的帕尔加工会任务报酬，这不过是其本身价值的零头都算不上的津贴而已。
“姆伊要是能告诉我一个能在七天之内赚到五百枚金币的办法的话，我就把这瓶落河之水当做是报酬送给你。”
然而维曦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不论如何都想要偿还这份微小的恩情。
只是姆伊不同于赫尔，也不同于普纳多，他似乎总是能够看透自己的心思。而他又是个和自己一样不愿意接受他人恩惠的固执的人。为了让他能有个接受这份心意的理由，维曦将单纯的报恩，转化为了一场交易。
虽然这场交易看起来并不平等，但是提出交易的维曦却并不在意。
七天之内（当然是以维曦的能力也能够办得到为前提）赚到五百枚金币，这是一个维曦为姆伊所出的难题。为了让姆伊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将落河之水收下，也为了解决自己如今正面临的问题，一举两得。
“五百枚金币吗······”
姆伊很快便明白了维曦的用意，他感到有些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落河之水，对他来说，有着非凡的意义。和赫尔、霍德、伊米娜三人不同，他要落河之水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他自己。
“去工会注册‘阶士’吧！你的话，应该可以！”
对于一般人来说，要让维曦在七天之内赚够五百枚金币几乎是一个不可能的难题，但是对于姆伊来说却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喜欢钱，自然也知道许多可以赚很多钱或者将手里的钱变得更多的办法。
而成为帕尔加工会的“阶士”，就是仅提供给有能力的人在短时间内聚集大量金币的一种手段。
“‘阶士’？”
这是维曦从未听人提起过的词语。
在帕尔加注册佣兵就可以领取任务，完成任务来获得大量收入。可是佣兵是以团体的形势存在的，每个佣兵团至少要有五人。佣兵团的人数少于五人时，工会将不接受任务的受领。也就是说独立的佣兵是不允许存在的，他们接受不了工会所发布的任务，必须寻找团队，可是佣兵团的分成一般是按照一定的比例分配的，增加人数的话就意味着要减少利益，对于初级佣兵团来说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初级佣兵团的门槛一般是四级，虽然中极的人普遍比外界要高上很多，可是四级的高级战士或者魔灵使也并不是随处可见的。佣兵是每天都要在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的人，不可能有多余的时间去培养什么有潜力的新人。但是帕尔加工会却并不一样！
“简单的说，‘阶士’就是帕尔加工会专属的佣兵，只是作为佣兵的他们战斗的时候却只有一个人。”
说了半天，姆伊总算是说到了重点。
“真的只是这样？”
只是如果真的就像姆伊所说的那样，“阶士”其实就是佣兵的话，维曦没理由会没听说过。普纳多做佣兵已经有好几年了，如果他知道有阶士的存在的话，之前和普纳多提起的时候，他不可能会不告诉自己。
“基本上就是这样。要是深入一点的话，成为‘阶士’实际上是一张名副其实的卖身契。一旦成为了阶士，那么你永远也别想脱离帕尔加工会了。”
“卖身契？怎么回事？”
“在这之上的话，我就不能多说了。总之如果成为了阶士的话，七天之内一定可以得到五百枚金币。你可以考虑一下，考虑好了再来找我吧！这瓶落河之水就先寄放······”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其实留给维曦的时间并不只是短短的七天而已，他还有很长的时间，只是他在一味地逼迫着自己。八年前就应该送娅菲去穆拉迪奥的魔法学院就读的，是自己的固执葬送了她，害得她因为旧病再次复发，维曦对此表示愧疚。因为总觉得会没事的，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还没有发生什么，所以就没有去在意。
这是不可以的——在娅菲倒下之后，维曦第一次慌了。
“不要紧的！”
他不知所措，脑海里一片空白，还是病倒了的娅菲安慰了他。
同样的事情，他再也不允许发生第二次，七天是他给自己所限定的时间；若是七天之内他没有办法赚到五百枚金币的话，那么他就会去找普纳多，或者动用伊恩留下的钱。
“其他的倒是还有，不过并不是你可以办得到的。”
姆伊冷酷地断掉了维曦的妄想，但在下一刻却突然笑了起来：
“当然，如果你将这瓶落河之水直接卖给我的话，五百枚金币不过只是小菜一碟。又或者再加十倍，五十倍。要论价值的话，你加到一千倍也没问题哦！”
然而那是维曦不可能会接受的提议。
“那就没什么好考虑的了，我就听姆伊的去注册成为帕尔加工会的阶士。”
或许这是个十分鲁莽的决定，但对于维曦来说这并不会失去什么。不能脱离帕尔加工会，这实际上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帕尔加工会在整个中极独树一帜，在各大城镇都设有分部，势力大到难以想象。成为其中的一员便可以受到保护，还可以享受不少的优惠和便利，怎么看都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交易。
在这个表明上平静，实际上却暗流涌动的中极，有一个后盾做保护的话，总归是利大于弊。
“哼嗯！”
听到维曦的回答，姆伊不知为何突然冷笑了一声。不过维曦并没有追问他原因，因为他总觉得即使自己追问，恐怕姆伊也不会告诉自己。
“我明白了，那么现在就跟我走吧！”
看见维曦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冷笑而疑惑，姆伊颇为惆怅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自己果然还是不了维曦。
拿起桌上的落河之水，认真的打量了一眼玻璃瓶里的白色液体，看着那雪白色的液体的流动，打开瓶盖确认了一下气息。将一点落河之水倒在了手心，感受着那纯粹的天地能量和魔灵力渗透皮肤在血液里流淌的畅快，姆伊忍不住面色一喜。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现在就跟我去帕尔加工会，现在我就带你去找奥森。”
维曦之所以不知道阶士存在的原因其实是因为他并不是帕尔加工会所属的成员，即使在帕尔加工会内部，阶士也是一个十分神秘的团体。并不是谁都可以成为阶士，也并不是只要有能力、有潜力就可以成为阶士。要成为阶士除了能力和潜力之外，还必须要有推荐人。
而姆伊托瓦特就正好具备资格的推荐人之一。
“是这样吗？那么莎拉你就随便弄点什么和娅菲先吃吧，我跟姆伊出去一趟，可能会晚点回来。对了，莎拉的事就等我回来再谈吧！”
出门后，维曦才发现夕阳已经快要落下，天色已经很晚。和姆伊对视了一眼后，两人不约而同地飞快向着位于达比镇中央的帕尔加分工会走去。
“你似乎请了一个很不错的佣人嘛！”
“勤快，很有活力，在照顾娅菲的方面也十分细心。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女仆！”
“而且，每日三枚铜币，每月一金币，能够接受这样价格的优秀女仆在中极已经找不到了。”
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和姆伊并肩走在一起，这是维曦以前连想也没有想过的事情。
姆伊要比维曦略矮，长着一张清秀的脸庞，然而身上却散发着成熟的气息。一袭青色的长袍拖地，简短的黑发，是个外表与内心不符的英俊青年。明明对他有好感的女性不少，可惜的是他只对金钱感兴趣。
“你给了我落河之水，这样就算是我欠了你一份人情。我并没有仅凭这点消息便想报恩的想法，但是你还是姑且听一听吧！”
“那个叫莎拉的女人，绝对不仅仅只是一个女仆而已。”
“啊，多谢提醒了，姆伊！”
姆伊所说的事情，维曦已经有所察觉，但是一来莎拉并没有什么异动，二来那个时候娅菲病了，确实是需要个人照顾。维曦并没有要去探究莎拉隐情的想法，只要她不作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他就决定不去过问她在应聘的时候所隐瞒的事情。
“你的话，应该已经知道她不简单了吧！但是值得注意的并不是她，而是其他的······”
“到了，跟我进去吧！”
达比镇的西方是贵族及富豪的住宅区，北方是商业街；南方是维曦居住的贫民区，东边是市场；而连接着东西南北四方的是一个巨大的广场，而在广场的中央则耸立着一栋立地近二十米的高楼，那就是姆伊和维曦的目的地——帕尔加分工会。
尽管维曦和姆伊已经提快了脚步，但是毕竟是从镇南走到这里，一路上还是很费了点时间。此时夕阳已经落下，帕尔加工会的大门也已经关闭。镶嵌在墙上的魔法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照亮了红色的大门。而就在此时，姆伊对着那红色的大门毫不犹豫地重重地拍了拍，只是无论是门外，还是门内都没有任何声音响起。
“等一下吧！马上就好！”
然而姆伊却很笃定。站在帕尔加工会的门前，维曦第一次对姆伊的身份感到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