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球走出的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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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我只是个镇场子的

    “楚河!”张温柔哭中带笑,“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怎么可能!”野猪王久久不能回神,被这凶悍的举动,骇的无以复加。

    “我他妈···”坑中传来一声咒骂,双臂伸出,撑在地面上。

    张家人惊退,这样的重击,都杀不死吗?

    在满屋几十双眼睛注视下,楚河半蹲下,抬起手臂,等几缕黄毛露出坑底,一拳捣下。

    噗!

    血光溅起。

    惨嚎震天。

    噗噗!

    又是两拳。

    爬出坑的两腿一阵抽搐之后,彻底不会动弹。

    三合会的人哗的后退,一脸惊恐,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尤其是野猪王,大哥花费十年功夫调教的弟子,居然就这般被人杀死了!

    这人是谁?

    张家人陷入呆滞,眼前的人,面庞冷峻,身体颀长,年纪不超过二十,相当稚嫩,可一身凛然杀意,任谁也无法在他面前自如,站立在那里,拳头上滴着鲜血,宛如一尊杀神。

    “杀了黄毛,应该是友人?”不少人交头接耳。

    “大小姐刚才叫了一个名字,楚河,肯定是大小姐请来的援手。”

    “一招即杀了黄毛,这是高手。”

    “三拳了结,这暴力,我喜欢!”

    “孤身一人闯来,这份胆魄,这份力量,我看是高手中的高手!”

    “没错,我们有救了。”他们激动发出欢呼声。

    “你你···”张母骇然,怎么也不能想到,最后关头,救下女儿是这个自己口中粗鲁的人。

    她发出尖锐的大叫:“怎么会是你?”

    “母亲会以为是谁?”王家老二心头掠过无数想法,最终面露惭愧,不得不承认,他走眼了,母亲走眼了,这个年轻人看似单薄的躯体里,居然拥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为什么不是梅家的人!”张母呐呐,脸上好像失去血液,惨白至极,虽然女儿被救下来,可不知怎么的,心中不是滋味。

    楚河解下外套,披在张温柔身上。

    “楚河,救救我爸!”张温柔很焦急指着一个方向。

    楚河凝视过去,控制张发奎的两名大汉,一个激颤,放下手里抢,快速后退,开玩笑,一个一招就撂倒金大爷的人,岂是他们能对付?

    “爸爸···”张温柔扶起父亲。

    “小兄弟,谢谢你救了我女儿,我张发奎···”张发奎还想说着点什么,那个少年人从身旁径直走过,目不斜视。

    “即便救了温柔,怎能在长辈面前如此嚣张,真是没教养。”张母低声哼道。

    “妈,你少说话。”王家老二感觉连自己都生气了。

    张发奎转身,眼神凶的吓人,推开女儿的搀扶,一步一个血印,走到妻子面前。

    “老张,你···”张母被吓住。

    啪!

    大手挥下,耳光响亮。

    张发奎喝道:“蠢货,再敢对救命恩人言出不逊,老子扇烂你的嘴。”

    张母捂着通红的脸颊,泪水在眼里打转,再看其他人,都是一副活该的表情,两个儿子一动不动,神情中带着不满。

    “你打我!”张母掩面哭泣。

    客厅发生的一切,楚河似乎都没有看到,争吵声被屏弃在耳外,眼睛里只有一个人。

    顺着楚河目光,人们惊讶看到,厨房的柜台里,坐着一个四十上下的男人,身材适中,相貌平常,这样的人在大街上随处可见。

    平淡的没有一丝涟漪。

    但现在所有人的心里,波荡出强烈的水花,这里子弹满天飞,战斗白热化,厨房里却是另一番天地,男子烧烤着一份牛排,脸庞古井无波,盯着烤架上的牛排,神情专注,不时翻滚着肉。

    楚河矗立。

    “要来一份?”男人抬头,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乌黑深邃,深藏故事。

    人们很难相信,如此一个普通的人,怎么会拥有这般神采的眼睛。

    “不。”楚河摇头。

    “可否等我用完这餐?”男人笑了一下,“肉已快熟了,以前在乡下,老母亲从小告诉我,粮食来的不容易,老母亲已多年未见,但话音尤在耳旁,所以不愿浪费。”

    “你比我幸运,有母亲教导,请便。”楚河伸手示意,拉过凳子,坐在柜台对面。

    豪华别墅之所以称之豪华,是因为做工考究,连柜台也是用青冈岩切割而成,美观而耐用。

    不久之后,肉烤金黄,香味弥漫,男人夹出来,放在白瓷碟中。

    “来一杯?”男人扬着一瓶香槟询问道。

    楚河道:“我只喝白开水。”

    “一个只喝白开水的人,一定是个有自控力的人。”男人大指姆轻轻一挑,啵的一声,瓶塞被弹飞,倾斜瓶口,斟满一杯,微微摇晃酒杯,鲜血一样的酒液,有一股香甜,男人陶醉的嗅了一口:“不过···真是可惜了。”

    不知道他说的可惜,指的是哪种可惜。他用刀切肉,用叉叉起,慢慢吃喝起,像是在家中一样,神态悠然。

    野猪王给了属下一个眼神,这位属下点了下头,从怀里悄悄掏出一支手枪,嘴角勾出一抹残忍的笑,那个少年背对着自己,太大意了,他有信心,用这支大口径的沙漠之鹰,在三秒内击毙此人。

    手指扣动扳机。

    这一幕被张温柔看到,脸色变得惊恐起来,“楚河,小心!”

    咻!

    一道寒光闪烁。

    只听得一声凄厉惨叫,一只银白色叉子穿透太阳穴,带着大汉,钉在地板上,大汉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所有人胆寒,站在原地,甚至连动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我老娘还告诉我,做人得堂堂正正,所以到现在我还是很讨厌背后小人,包括一身流气的金哲。”男人眯起眼睛。

    而楚河头也不曾回望一下,露出一口雪白牙齿:“这点你我相同。”

    “金哲跟我是狱友,他是个小流氓,因为强奸妇女,被判入狱,那时候还是未成年,已经被当做重犯,关押在第五监狱,也就被邪魔王看中,收了当徒弟,一教就是十年。而我在监狱,陪了他十七年。”男人咀嚼牛肉,佐以红酒,“顺带说一下,我是无罪之身。”

    “这就奇了,一个无罪之人,却在监狱待了十七年,那他一定有非去不可的理由。”楚河目露奇光。

    “是啊···”男人道:“我年轻的时候,村里分地,有一个恶霸,仗着自己叔是村长,要用两亩孬田,换我家三亩好田,这咋行,不是欺负人吗?庄稼人一把子力气,就把恶霸打死了,来到第五监狱,邪魔王说我是天授神力,想收我当徒弟,我拒绝了,因为老娘说过不能让跟坏人搅合在一起。”

    “原来你杀了人,怎能叫无罪之身。”楚河反问道。

    “我杀恶霸,自然无罪,这是俺娘亲口说的。”男人沉声喝道。

    楚河思索,飒然一笑:“有理。”

    男人满意点头:“你果然对我的胃口。”

    楚河道:“那你为什么又出现在这个地方,这里可没有人抢你家田。”

    “我只是来镇场子的。”男人抬起胸膛,露出憨厚笑容,眼中神采睥睨,那是绝对的自信。

    “这么一说,我就是来砸场子的。”楚河若有所思。

    他们对视,皆大笑。

    “我入狱,家里老娘没人照顾,我急啊,结果邪魔王说他可以帮助我,他是个坏人,但说话还是算数的,我曾偷偷跑回家过,老娘果然被人照顾的很好。”男人呐呐:“没办法,受人恩情,不可不报,十七年里,我为他出手五次。”

    “每一次出手前,我都会把我的故事讲给他们听。”

    “为什么?”

    “因为我可能会死。我活着有价值,邪魔王会照顾我老娘,我若死了,可就难说喽。”男人摇头。

    “你都死了,怎么知道,你所托的人会帮你照顾老娘,再说,你可是来杀人家的。”楚河嗤笑道。

    “所以,我在动手前,把前因后果讲清楚,如果他们不同意,我会在动手前,优先杀死他们在乎的人。如果同意,皆大欢喜,我保障只取他一人性命,村里老人花不了多少钱。”男人哈哈大笑,迎头饮尽杯中酒。

    “你不怕人家骗你。”楚河道。

    “不怕,因为他们跟邪魔王不同,是真正的名士,我相信他们的誓言。”男人口吻肯定,“只可惜,他们都死了,而你是第五个。”

    他脸色微微黯淡。

    楚河眼眸转冷。

    “小兄弟,你很厉害,所以我必须要把话说出来,你可以当之为——遗言。”男人掏出一封信,可以看出信很老了,有些泛黄,他放在橱柜里面,“里面有我娘的地址。”

    “当然,你也得起誓,不然我会先杀了那个女孩。”男人伸出一根粗壮的手指,所指方向,正是张温柔。

    张发奎下意识把女儿拉到身后,以他闯荡数十年江湖的经验来看,这个人危险程度十倍于之前的黄发青年!让他有一种直面猛虎,被死亡笼罩的的感觉!

    他甚至忍不住在心中祈祷,祈祷这位名叫楚河的少年,足够强····

    楚河忽然大笑起来,笑声毕,眼绽狂热:“从你的话里,我可以确认,你是一个本性不坏的人,尊孝道,重情义,是个一言九鼎的汉子!你这样的人,我本来是可以和你做朋友的。”

    “朋友?”男人品味这个词,然后摇头:“太奢侈了。”

    “你的请求我同意了,不过誓言就没必要了。”楚河狞笑:“从我靠近别墅,就感应到里面有一股很特殊的气,老实说,它吸引到我了。”

    嘭!

    他们同时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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