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个画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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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剧变2

    神皇所在,即便身死道消,神性依旧澎湃,不愿散去。

    伍默绕着神性奔走躲闪,不时出剑,神性附着其上,攻击威力增强来了不止一筹,随即躲在神性辉芒之中。

    一绿衣女子吹着翠绿竹笛,控制八头四阶魔兽狩猎,大眼睛亮亮的,光彩夺目,已经染上了一层薄薄透明神性纱衣,披在身上。八头四阶魔兽轮流警惕,跟着吸纳神性,提高血液纯度,眼眸都给染上了七彩光芒。

    ……

    遗迹里,仅存的十五人,此处占据了大半。相互厮杀,在争夺神性,也是在消耗神性,因为传承的符文被浓厚的神性包裹,只能模糊感应到其存在。

    一对飞环迎面砸来,起剑挑刺,晃处两道剑影。

    当啷!

    飞环倒回,伍默却是一剑后劈,根本不理会那似乎是飞环主人所在的地方。

    剑上血珠滴落,但还未趁胜追击,一个满脸慵懒的家伙虎扣而下,不得不侧身避开,闪身再次没入神性光彩之中,隐藏行迹。

    王穗有些可惜,拍了拍手,像是去掉尘灰,也跟着隐藏起来。

    除了专门招人的绿衣女子,谁敢暴露在外?其中伍默最是憋心,不久前还嘲笑这是个弹丸之地,传承太弱,感情都捏在了某些人手上。难怪老头子老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啥的。

    此地,他的确够强,却只能排在第二!

    正想猫着腰蓄势,等着下一个倒霉蛋过来,尝试能不能一剑送他上路。

    喀喇喀喇~~

    脚下传来异响,青石板龟裂,容易让人心惊胆颤。

    伍默骂娘,这都是什么破事都给自己遇上了!哀嚎一声,一溜烟往外拼了老命的逃,绿衣少女感觉一阵风气刮过,本能作出防御,命令一头四不像守在前头,却是啥事也没,楞了一下。

    下一刻,躲在神性光辉下的敌手一个个发了狠,七八道流光追在屁股后边,一把小刀最是凌厉,快要刺进对方心窝。

    一伙子人不知道这最惹人厌恶的家伙为何傻愣愣跑了出去,少了一份护身符,可不妨碍他们落井下石啊。

    王穗有些心神不宁,一咬牙,跟着冲了出去,借着伍默的气运,倒是好得多,仅仅被绿衣少女的一头狐灵喷出一道白光,轰的胸口难受,被打碎了七八根肋骨。

    他眼神阴翳,她就不晓得自己是谁嘛!泼天的胆子,居然直接对自己下死手!

    然而,下一刻,头也不敢回,顺着阶梯就往下死命的逃。

    没法,七八头四阶灵兽,还都是上等货色,这里所有人加上都未必打得过!

    少女身着绿衣,取名也叫绿衣,家在白帝城,受着万千恩宠,站在一头额上有两突包,菱形眼睛凶戾,此时惶恐,载着女主不等命令就给夺路而逃。

    伍默哇哇怪叫,但不是给弄得老惨,而是心疼,胸口一块贴身符纸现在点滴不剩,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王穗眼热,这种触发性的灵器符纸,都是宗门的紧销东西,加上师公发话,自己一个都没弄到。

    剩下的那些个大族子弟或是撞了大运的散修,若是还看不出门道,就不配这份福缘了。一个个迟疑归迟疑,一个个都撒丫子跑,相互提防,却是很有默契,暂时都停了手。

    青石开裂,被两只毛绒绒大手,指甲黑尖,得有半寸长,皮肤干瘪,枯肉腐皮,硬生生拉开了一道裂缝,钻出了个青面獠牙的头来,正了正冕旒,呼呼哈气,灰绿的哈码子留下,青石板嗞嗞作响,穿了一个大洞。

    回头一瞥,脚下越发快了,恨不得爹娘多生几条腿。有个胆小的姑娘,给吓得哭得稀里哗啦,嘴里喊得毫无章法,“鬼啊,尸变啊”之类的重重复复。

    身上黄袍破破烂烂,整个身子钻了出来后,仍是僵硬着手脚,捋顺一番。接着发狠,血口张开,要嘶吼,可发不出声响,一脚准确踩碎了小池上的防护光罩,一抄手,捞起不敢动弹的符文一口吞下,砸吧嘴巴,有点回味一般。模样不曾变化,干裂的肌皮愈合了不少。

    “吼!吼!”

    落后的几个,被声波追上,还是奔跑的样子,脸色惊恐,毫无征兆,像是一颗人肉炸弹,炸的粉碎,纷飞的血肉被血盆大口一吸,化作一块,被咀嚼咽下,泛黄眼珠波动,忍着冲动,一头撞上障壁。

    何宣三人各自拉开距离,少年“尊皇”冷漠,手中雷霆威势十足,九天而落,不时就给劈得皮开肉绽。一个冲锋,雷霆泛波浪,就像是淹没在雷海一般,好在身子愈发虚幻,像是要消散前兆,若不是有这信念撑着,说不得就要沿着阶梯逃了去。

    单复明余光扫视,焦黑的肌肤只留下一处白皙,给露了出来,心道:“我这边的快要磨光了其体内精气神,可率先出手,将传承符文弄到手上,不过得提防,那两个都是没脸没皮的,见不得光的肯定会用上。”

    转念一想,是不是可以先行下阴手。

    杜催暗暗心急,牛鼻子呼呼的白气像条烟筒,白起一顿一顿的,刨地嚓嚓,跑得像是一阵狂风,迎着雷暴双角一顶,撞的少年“尊皇”抛物线起落,趁着空隙,就要往单复明那儿赶去,想要祸水东引。

    他眼珠子大,恰好将鬼头鬼脑的何宣摸向单复明后背,一惊一乍的,受到莫大的伤害,那尊少年“尊皇”最是完整。

    杜催暗道:像我弟兄!

    可惜了,若是这兄弟的身世好些,未必就比这姓单的弱了去,可话也分两头说,要不是这样,哪有自己的机会?这都是合该自己的机缘啊。唯有跟这认识了没多久的兄弟说一声抱歉了。

    少年“尊皇”在后边追着,杜催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还有空拖上一拖,等单复明给多使些劲。

    又是一前一后,就像是商量好了,夹击而来,要抢夺单复明手中已然处于明显弱势的虚影。

    他冷笑,同一样的手段,能给你用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