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个画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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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落寞,残缺的族运

    尊皇发丝凌乱,衣衫残破,似落魄贵族。

    姜冲本待了结神皇残魂,顶上小塔暴涨,要将神皇肉身纳入袋中,炼制大法器,弥补今日损失。

    “滚!”

    尊皇勉强站直,虚空拍落,万雷齐鸣,轰击塔身,给打了个粉碎。

    本命兵器受损,烙下道伤,忍不住,一口污血吐出。

    举目望向魔兽圣地,一方后天生灵创造的世界,神目冰冷,两道雷霆射出,将连接两个世界的通道毁去。

    “吼!”“咙!”……

    万兽至尊咆哮,似乎在警告,却显得底气不足。

    至少十万年内,不会再有兽潮大祸,毁损人族根基。

    割裂此处神国废墟,以大法力拘禁,立起两位道友遗体,嗖的一声,不知去了何方。

    代天刑罚,天刀颤鸣,斩断了前缘后续。

    一方大玺被拘禁,羁留在空落落的原神国上空。

    一人白衣如雪,臃肿老态,却是强打精神,要吸纳这方人族气运。

    忽然,一道天雷击落,打破了大玺,竟是尊皇自行毁去,亲手断了人族气运象征。

    才吸纳了不足一半的姜尚大怒,却是止不住的咳嗽,以手背擦拭了嘴角血迹。

    姜冲上前,作势要搀扶,被一把推开。

    “找!找不出大周国器《春秋图录》,我能给你的,也能一朝夺回!”

    姜尚狰狞,说不出的戾气横生,

    “还有三件国运镇器,找不出来就等着吧!”

    姜冲唯唯诺诺,不敢言语,直道老人离去了许久,一人在这深坑中,才勉强恢复了从前风流。

    ……

    画面戛然而止,或是受之渲染,何宣伤悲,仿佛身临其境,恨不得以身代之,替三皇征战。

    可惜隔了不知几个万年,他又能如何?

    久违的踏实感袭来,四周残砖断瓦,一片废墟,正是当日遗迹。时间像是定格,一如往日,仿佛在向后来人诉说着什么。

    一人冷视,万事不扰心,乃是单家长公子——单复明。站在一座废弃楼塔,负手而立,知晓了来人模样,便将视线收回,投向尊皇塑像。

    另一人站在不远处,咧嘴笑得灿烂,一口大白牙齿,热情打着招呼。

    何宣走进,两人相互大量,何宣憨笑,摸着后脑勺,“我叫何宣,兄弟,你叫什么?”

    白齿闪闪,都能晃出光来,杜催拍着胸膛,咚咚作响,像是擂鼓,“我是杜催,那边是个闷葫芦,招呼了好几次都不见回应,快把老子闷死了,一个人了猴子待了几个月啊!稀里糊涂,又给弄到了这里,算什么事嘛。”

    何宣眨了眨眼睛,抛出一葫芦酒来,“杜兄来这里多久了?”

    拔开塞子,闻了闻,香气扑鼻,有独特的花香。灌了一口,先是辛辣刺喉,后是一阵甘醇,香气倒灌,只是呼气都带着香味。

    杜催摸了一把酒迹,眼睛发亮,一个壮实的汉子,两个何宣的身位,自然好酒,平日却给师傅管的严实,哪有机会畅饮?

    “大半天了,鸟都不弹出一个,无聊得很。那家伙还无聊,盯着塑像看了老半天,能看出个鸟来?”

    两人畅聊,从天南聊到海北,仿佛多年老友,勾肩搭背,一块儿喝着何宣那葫芦酒,差点相互拜了把子。

    这人是九宣城杜家的麒麟子,被雪藏了多年,这算是第一次出山,要独自迈向修行道路,不再寄托于长辈呵护。

    至于秘术、擅长……这些东西,谁会宣之于口?都只是挑了些能说可讲的袒露心扉。

    单复明静立,仿佛与这方天地相融合,奈何有两个不知晓情趣的货,吵吵闹闹,烦人心境,只不过假意融进了自然,心境却是卡在了现实。

    两人越聊越是欢快,甚至切磋起来,秘术点到为止,弄出的动静却是不小。

    额角青筋冒起,继续尝试静下心来。

    “看枪!”

    何宣大喝一声,鬼狼枪凌厉,被杜催侧肘挡下,一对护臂哐当作响,不偏不倚,撞上了单复明的立脚点。

    一阵烟尘,单复明仰面而躺,像是感觉不到外界一般,继续自家心境修行,欲占上一缕先机。

    杜催发出野兽般的叫吼,整个人膨胀起来,撑坏了衣服,大了好几个度,比之小房子也差不了多少,牛头虎身鞭尾,四肢健硕,四只蹄子刨地,哞哞几声,对着何宣撞来,完全的以力压人。

    一对牛角顶起,颇有不可抵挡之势。

    何宣虚眯,观察着杜催此时的流线构造,心中相当惊讶,居然还有这种秘术?

    寒芒汇集,狼头枪推进,雷霆符文斗状融进其中,毫不犹豫递出一枪。

    噹!

    何宣给撞的倒飞,胸口火辣辣的,一截断掉的牛角打在上边,滋味还真是难言。

    独角的杜催像是刹不住车,一头撞进了单复明的碎石堆里,老牛犁田一般,给翻了一个转。

    单复明随着翻飞的石料,抛在了空中,此时整个额头都布满了青筋,仍是努力保持心境,想要融入这方天地,掌控主权。

    晃了晃扭头,哼哼打了几个响鼻,水蒸气冒出烟筒的即视感。

    蹄子哒哒,眼皮上翻,断掉的牛角一节节往上冒,很快便恢复如初。

    何宣真心赞道:“杜催兄弟,你这秘术真是厉害。”

    大牛眼满是得意,大牛嘴扯开,露出了仅有的一排大板牙,上下咬合,像是厮磨。

    嘭!

    单复明落地,溅起尘灰,像是战斗号角,两人听之即发。

    大牛蹄子踩在那张冷漠脸上,留下了一个印记,像是两个被咬了一口的月亮拼接在一块儿。

    两人打得热闹,围着单复明转圈打斗,你来我往,使出了浑身解数,又各自保留了好几手,想凭借现今手段压对方一头。

    杜催好意提醒:“小哥,你的枪术不赖,有些看点,不过想要破了我这一身皮,仍是不够看啊,得再强上几倍才行。”

    何宣尴尬似的,单手持枪,抽空挠了挠头,并不说话。

    落在杜催的大牛眼里,不禁将牛眼再次睁大了几个度。

    两人各自骂了一声:“死要面子活受罪!看我顶死你(戳死你)。”

    这会儿,躺在地下的单复言满是鞋印牛蹄子印,整张脸憋得通红。

    一掌拍大地,掌波传动,震退了再次接近的两只烦人苍蝇,像是被吊起,直立了身子。

    “你嘛批的!”

    一时间,何宣杜催各自露出一丝喜色,又给立马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