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信念奔溃（一）
“嗯……”宋静枫从睡眠中醒来，阳光已经充满了房间。
这几天她忙着收拾储藏间，所幸打碎的都是一些容易买到的试管之类的东西，重要的数据没有坏掉。除此之外，乌龟人的血液在昨天晚上被她喝下，成功撑过痛苦。
现在那仪器里就只剩下兔男的血液。
53级的血液。想到它，宋静枫经不住地去想自己喝下去之后的样子，发出呵呵的笑声，怎么也止不住。
一只手伸了过来，手心里放着一本《希望之纪》。这是一本讲述希望联盟历史的书。
“谁？”她这才知道身边有人，抓起被子盖住身体，转头看去，立刻又放松下来，“格风，怎么了？肚子饿了？你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给你做早餐。”
格风对她说的话毫无反应，自顾自地指指书，打开第一页，指着第一行字对着她，像是想向她说明什么。
“这、是、一、个、新、的、世、纪……”宋静枫顺着他的手指读下去，刚刚读到“纪”，格风的手指又重新回到第一个字，停了停又再指了一次。
宋静枫疑惑地看看他，又看看字，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你想让我教你？”
这回换成格风疑惑地看着她。
宋静枫微微一笑，拉着他在床上坐下，指着“这”道：“这。”然后又用很慢的速度重复了一遍。
格风顿时露出笑容，学着她道：“只。”
“这。”
“这。”
“是。”
“四。”
“是。”
“是。”
宋静枫曾经是教师，教书她经验丰富，格风对她来说又是儿子一般，自然竭尽全力帮他。
格风对自己三天里只学会了说名字有些懊恼，前几天又错过和管今瑶说话的机会，现在找到时间就让宋静枫教他。
可是他两下学会用筷子，看一遍就知道使用电视的学习能力却在说话上打了折。
直到房间里的阳光被灯光代替，他竟然才只记住了完整的发音，除此之外，什么字词都没有学到。
宋静枫开始还以为格风是故意这么做，只是想和她玩。但是渐渐的，她从他脸上看到了沮丧的表情。这种表情她在以前的学生上也看到过，那是“明明大家都学的一套课本，可为什么我学不会”的表情。
“他真的学不好……”宋静枫在心里想道。可是她没有办法了。她的竭尽全力真的是竭尽全力，各种方法都试过了，甚至把书换成了一本专门为旧域人准备的手册，却还是没有让格风容易多少。
“格风，没关系的，一天学一点，今天我们把发音学好了，明天我们学一些简单的词，好不好？”明明知道格风听不懂，她还是安慰道。
格风的目光盯着她写下的发音和一些字词，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对她的话毫无所觉。
就在宋静枫心疼，想要叫他停一下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都几点了，怎么还不做晚饭？”周文博走了进来，看见宋静枫的样子，“你才刚起来？”接着他看到格风，“他在这里干什么？”
周文博几天前表现英勇，在奋不顾身救下宋静枫之后，被允许回家休养。他的伤都是一些皮外伤，没有伤到重要部位，只是痛了一些，所以这几天还是照常去警局，晚上回来吃饭。
“我等下去做，你要饿了先煮碗面。”宋静枫看也不看他。
“煮面？我这个样子怎么煮？”周文博撩开衣服，露出几乎包着全身的绷带，可怜道。
“我知道了，再等一下。”宋静枫没好气。
周文博看看她，又看看格风，妥协道：“行行行。”他往客厅走去，一边从衣服里抽出一只香烟放进嘴里，点上了火，悠闲地吸了一口，吐出大团烟雾。他本来不抽烟，但身上疼得厉害，喝酒又误事，只能用烟来压压。
宋静枫皱起眉头，叫道：“别在家里抽，出去抽！”
周文博罢罢手，转了个弯向门外走去，“你赶紧做饭。我明天还有任务。”
……
一转眼，周文博出了门，走下楼梯，走出了小区，往旁边的小河走去。这条河是映月湖的出口，和在u区另一边的大海相连，河水清澈，河边都是绿意葱葱的草坪。
周文博沿着河道走着，不时地看到两两三三个人在做烧烤，或是聚在一起喝着酒，或是靠着椅子在吹着夜风。都是一些在小区里经常看到的熟面孔。
他嘴里叼着红光闪烁的烟头，漫无目的地向前走，越走越远，四周渐渐安静下来。这里已经离小区颇远，两头看去都没有见到什么人。
周文博看看时间，想着做饭不会那么快，又点上一根烟，走下河道在草坪上躺了下来。
他不着急回去，有一件事他要想通——要不要杀了格风。
毫无疑问，格风的出现打乱了他和宋静枫的生活。那压制了三年，就快要消失永远不会回想起来的记忆又被他拉了出来。
宋亚儿死去时候的样子仿佛电影的结尾一样，不断地在脑子里重复，一次又一次把他带回到那个让他心力交瘁的一天。
怎么杀不是一个问题。他没有见过格风击杀乌龟人和兔男。在他眼里，格风不过是一个力气可以对抗13级兔子的强壮男人，只需要开上一枪就能够杀死他。之后的掩盖也可以随便弄个突发异人事件解释过去。
杀不杀才是问题。格风的出现带来阴影的同时，也带来了生机。在宋亚儿死去之后，宋静枫的脸上很少能够看到笑容，可是这几天因为伤势的缘故，他回家的时间提前了不少，发现宋静枫几乎每天都在笑。
对格风笑、做饭笑、洗衣服笑、打扫房间笑。
这样精力旺盛容光焕发样子的宋静枫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杀不杀？”他很纠结。一根烟抽完点上下一根，不知不觉已经抽完了一包烟，还是没有决定下来，“再等等看看吧，先查到这个格风的身份，如果有一点危险，就毙了他！”
最后一个带着火星的烟头弹进河里，在水中渐渐暗淡下来，在最后一点光消失之前，一张嘴突然咬中了它。
周文博站起来，拍拍屁|股，准备回去。
“呱唧，”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
这几天她忙着收拾储藏间，所幸打碎的都是一些容易买到的试管之类的东西，重要的数据没有坏掉。除此之外，乌龟人的血液在昨天晚上被她喝下，成功撑过痛苦。
现在那仪器里就只剩下兔男的血液。
53级的血液。想到它，宋静枫经不住地去想自己喝下去之后的样子，发出呵呵的笑声，怎么也止不住。
一只手伸了过来，手心里放着一本《希望之纪》。这是一本讲述希望联盟历史的书。
“谁？”她这才知道身边有人，抓起被子盖住身体，转头看去，立刻又放松下来，“格风，怎么了？肚子饿了？你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给你做早餐。”
格风对她说的话毫无反应，自顾自地指指书，打开第一页，指着第一行字对着她，像是想向她说明什么。
“这、是、一、个、新、的、世、纪……”宋静枫顺着他的手指读下去，刚刚读到“纪”，格风的手指又重新回到第一个字，停了停又再指了一次。
宋静枫疑惑地看看他，又看看字，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你想让我教你？”
这回换成格风疑惑地看着她。
宋静枫微微一笑，拉着他在床上坐下，指着“这”道：“这。”然后又用很慢的速度重复了一遍。
格风顿时露出笑容，学着她道：“只。”
“这。”
“这。”
“是。”
“四。”
“是。”
“是。”
宋静枫曾经是教师，教书她经验丰富，格风对她来说又是儿子一般，自然竭尽全力帮他。
格风对自己三天里只学会了说名字有些懊恼，前几天又错过和管今瑶说话的机会，现在找到时间就让宋静枫教他。
可是他两下学会用筷子，看一遍就知道使用电视的学习能力却在说话上打了折。
直到房间里的阳光被灯光代替，他竟然才只记住了完整的发音，除此之外，什么字词都没有学到。
宋静枫开始还以为格风是故意这么做，只是想和她玩。但是渐渐的，她从他脸上看到了沮丧的表情。这种表情她在以前的学生上也看到过，那是“明明大家都学的一套课本，可为什么我学不会”的表情。
“他真的学不好……”宋静枫在心里想道。可是她没有办法了。她的竭尽全力真的是竭尽全力，各种方法都试过了，甚至把书换成了一本专门为旧域人准备的手册，却还是没有让格风容易多少。
“格风，没关系的，一天学一点，今天我们把发音学好了，明天我们学一些简单的词，好不好？”明明知道格风听不懂，她还是安慰道。
格风的目光盯着她写下的发音和一些字词，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对她的话毫无所觉。
就在宋静枫心疼，想要叫他停一下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都几点了，怎么还不做晚饭？”周文博走了进来，看见宋静枫的样子，“你才刚起来？”接着他看到格风，“他在这里干什么？”
周文博几天前表现英勇，在奋不顾身救下宋静枫之后，被允许回家休养。他的伤都是一些皮外伤，没有伤到重要部位，只是痛了一些，所以这几天还是照常去警局，晚上回来吃饭。
“我等下去做，你要饿了先煮碗面。”宋静枫看也不看他。
“煮面？我这个样子怎么煮？”周文博撩开衣服，露出几乎包着全身的绷带，可怜道。
“我知道了，再等一下。”宋静枫没好气。
周文博看看她，又看看格风，妥协道：“行行行。”他往客厅走去，一边从衣服里抽出一只香烟放进嘴里，点上了火，悠闲地吸了一口，吐出大团烟雾。他本来不抽烟，但身上疼得厉害，喝酒又误事，只能用烟来压压。
宋静枫皱起眉头，叫道：“别在家里抽，出去抽！”
周文博罢罢手，转了个弯向门外走去，“你赶紧做饭。我明天还有任务。”
……
一转眼，周文博出了门，走下楼梯，走出了小区，往旁边的小河走去。这条河是映月湖的出口，和在u区另一边的大海相连，河水清澈，河边都是绿意葱葱的草坪。
周文博沿着河道走着，不时地看到两两三三个人在做烧烤，或是聚在一起喝着酒，或是靠着椅子在吹着夜风。都是一些在小区里经常看到的熟面孔。
他嘴里叼着红光闪烁的烟头，漫无目的地向前走，越走越远，四周渐渐安静下来。这里已经离小区颇远，两头看去都没有见到什么人。
周文博看看时间，想着做饭不会那么快，又点上一根烟，走下河道在草坪上躺了下来。
他不着急回去，有一件事他要想通——要不要杀了格风。
毫无疑问，格风的出现打乱了他和宋静枫的生活。那压制了三年，就快要消失永远不会回想起来的记忆又被他拉了出来。
宋亚儿死去时候的样子仿佛电影的结尾一样，不断地在脑子里重复，一次又一次把他带回到那个让他心力交瘁的一天。
怎么杀不是一个问题。他没有见过格风击杀乌龟人和兔男。在他眼里，格风不过是一个力气可以对抗13级兔子的强壮男人，只需要开上一枪就能够杀死他。之后的掩盖也可以随便弄个突发异人事件解释过去。
杀不杀才是问题。格风的出现带来阴影的同时，也带来了生机。在宋亚儿死去之后，宋静枫的脸上很少能够看到笑容，可是这几天因为伤势的缘故，他回家的时间提前了不少，发现宋静枫几乎每天都在笑。
对格风笑、做饭笑、洗衣服笑、打扫房间笑。
这样精力旺盛容光焕发样子的宋静枫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杀不杀？”他很纠结。一根烟抽完点上下一根，不知不觉已经抽完了一包烟，还是没有决定下来，“再等等看看吧，先查到这个格风的身份，如果有一点危险，就毙了他！”
最后一个带着火星的烟头弹进河里，在水中渐渐暗淡下来，在最后一点光消失之前，一张嘴突然咬中了它。
周文博站起来，拍拍屁|股，准备回去。
“呱唧，”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