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界之灵魂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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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惨败

    时间回到一天前。

    素年甲对于眼前这个机关束手无策,只要人一站上去,就会有数不清的黄金尖刺冒上来。

    欲破此关,仅有一法,那便是—飞过去。

    此前倒是想出一计,他叫人找来些黄金,砸成了一个大圆球。他的想法是让人呆在这个球里,滚过去,先做个实心球,用以试验。黄金球往前一滚,无数的尖刺便冒了出来。黄金球被尖刺顶着,滚来滚去,最后又滚了回来。靠素年甲这边的一片尖刺冒出地面的长度是不规则的,而越到里面,反而变得规则了起来,那些尖刺冒出来的长度逐渐递增,黄金球根本无法继续往前滚!

    此法不通,素年甲再无良策。就地呆了数月,却是无聊,于是就请求夫人撤退,被夫人拒绝。

    转眼又是数月过去,营地上的数千顶帐篷已经被积垢的尘土埋了一截在地下,而地面上也是堆满了大军遗留下的垃圾,不远处的小树林里时不时地传来一阵排泄物的气息。

    天高皇帝远,素年甲有种占山为王的感觉。

    敌我双方对峙数月之久,遥遥相望,却不开战,久而久之,营地变成了一片集市。营地上每天来来往往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将士们也纷纷褪去战甲,穿着便衣四处游荡。

    营地的帐篷旁,摆着各式各样的商品,小到发梳、手绢,大到箩筐、自行车,琳瑯满目,应有尽有。甚至一些远在几十里外的平民百姓也时不时地跋涉过来凑凑热闹。

    军营外一公里远的地方,有人在地上打进木桩,盖了些茅草在上面,开了一家红楼。老鸨、龟公、性工作者总计几十人,笑容满面地迎接着前来的客人—那些一身恶臭味的将士。他们的流水线,便是那满屋子杂乱摆放着的破旧木床。

    军心早已涣散!

    素年甲经过一系列的猛烈进攻,让小六承认了自己男扮女装混进军营混口饭吃的事实。他撤去了她的职务,并给了个更高级别的职位—统帅之妻。军营里载歌载舞,举行了一场浓重的婚礼,如今的小六已是身怀六甲。

    就当这些孤魂野鬼般的将士准备就在此地过一辈子的时候。

    当天黎明时分,只听得机关的那头人声鼎沸,喊杀声一片。敌人杀了出来,带头的将领骑着一匹瘦马,却是跑得风快。

    散乱的将士们慌了手脚,四处寻找早已不知道丢哪里去了的武器。眼看敌人就要奔至眼前,一个大汉毫无声息地跳了出来。他赤手空拳,跳到那匹瘦马跟前,两手一推,端端的把马给逼停了下来。他又抱住马头,用力一拧,马儿四腿一阵猛踢,脑袋分了家。这人便是那闷葫芦—素年丁。

    马上的敌方将领摔落在地,愣了一下,硬是没见过如此能人!他慌忙抡起手中大刀,挥砍而去。素年丁却并不避让,只是用他那一条粗壮的腿往上一踢,正踢在对方的要害部位。剧烈的疼痛使得那名将领跪了下来,他那刚砍至半空的大刀也被抽了回来,掉落在地。素年丁又一个箭步上前,扛起他便往回走。

    “三弟,干什么呢你?杀了他啊!”素年甲刚找寻到自己的双面利斧,看到眼前的一幕,大声叫道。

    上一次敌人攻出来的时候,素年丁硬生生扯下了敌方统帅的脑袋,被素年甲说了一顿。但这一次他们的形势明显处于下方,木纳的他竟然不敢杀那个将领!

    素年丁扛着那人,奔至素年甲跟前,把那人扔到素年甲的脚边,点点头又朝着敌人奔袭而去。

    素年甲也不好说什么,自己的亲弟弟什么脾性他是一清二楚。他举起手中的双面利斧,砍在了那名将领的脖子上。

    敌方的统帅死了,将士们却并没有退缩,一名更低级别的将领又站了出来,成为了新的统帅。很明显,吃了上次的亏,这一次他们是有备而来。

    素年甲找来两名士兵,叫他们护送小六回宫。刚迈出一步,却听见红楼处也是一片喊杀声,敌人抄起武器砸了红楼,红楼里的工作人员成了刀下冤魂。

    这又是怎么回事?这些是什么人?素年甲不明就里,只得把小六留在了自己身边。

    待那拨人马跑近一看,这分明就是门梭洲的人,其中还有几个将领是明布理从海阔洲带过去的,素年甲对他们十分熟悉!

    看来,刘一和夫人的猜测是对的,门梭洲的确有一条近道绕过机关阵,通往首府洲。不过,大军在此地驻扎数月以来却也没有找寻到那条通道,也不知是地面小径还是山道,抑或是班布涟挖的一条地道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眼前不是考虑这些人是怎么来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如何扛住这一波攻击。

    敌人从两侧把素年甲他们围在了中间,大军慌不择路,只得硬着头皮迎战。

    素年甲一手拉着腹部微微隆起的小六,一手挥舞着手中的利斧。小六也会些皮毛功夫,但为了腹中胎儿,不敢动作过大。

    素年乙手持两把半米长的匕首,斩杀着眼前不断涌过来的敌人,匕首所到之处片甲不留,刺中敌人的脑袋、颈项、胸腔、小腹……犹如那笼中困兽,勇猛无比!

    素年丁那就更不用说了,赤手空拳,手段极其狠辣,贴近他身的人全都落了死无全尸的下场,他的脚下,铺满了敌人的脑袋、四肢、五脏六腑!

    不过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懒散的生活让那些将士们手足无力,一个接着一个倒在敌人的长矛之下。

    战斗到晌午,年家三兄弟自己都数不清杀了多少人。但身边的敌人却越来越多,战场上,除了敌人,就只剩了三兄弟和小六。而小六经过这一折腾,早已体力难支,裤管处淌下一滩血渍。

    “走!”素年乙冲着素年甲大声吼道。

    “唔……”素年丁也发出一阵撕裂的喉音。

    两兄弟往外冲去,杀出一条血路,素年甲抱着小六往外狂奔。

    “二弟三弟小心,我把你们大嫂送到安全的地方就过来帮忙。”素年甲冲出人群,冲他们吼道。

    “走!”素年乙青筋暴露,歇斯底里地吼道。

    素年甲头一回,往外跑去,找了匹马,把小六放于自己身前,骑了出去。

    刚骑出不远,却见前面杀出来一位将领,他骑着匹黑马,手持弓箭,羽箭早已上弦,正对着往前奔逃的素年甲。

    “水捞,我们也算相识一场,待我把贱内和她腹中的胎儿送走再来送死。”素年甲对面前这个叫水捞的将领央求道。

    水捞擅长弓箭,说是百里传扬一点都不为过。据说他是个孤儿,被人从河里捞上来的,遂取名为水捞。后来便被明布理征召入伍,凭着一身的本事逐渐成为一名高级将领。素年甲和他也算是多年交情,只不过关系不是太好而已。

    水捞哼了一声,咧嘴冷笑,道:“叛徒!”

    说罢便手一松,羽箭直直的飞了过来,正中小六的腹部,小六吐了一口血,吞吐说了句:“甲哥,认识你我并不后悔!”说罢便闭上了眼睛。

    素年甲仰天长啸,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放下小六的尸体,捡起地上的一只长矛,怒吼一声,奔着水捞冲了过去。

    水捞又拉上一支箭,对着素年甲射了过来,素年甲手一挥,羽箭被长矛挡了开来。他又取出三支箭,全部拉弓上弦,手一放,三支箭排成一条直线,齐头并进。素年甲把长矛杵在地上,借力一跃,在空中打了几个翻滚,两只羽箭擦身而过,却有一只射在了素年甲握着长矛那只手的手背上。

    素年甲那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含着热泪,他对天大吼一声,把羽箭硬生生地拔了出来。又从地里拔出长矛,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冲至水捞跟前,一矛便朝着他扎了过去。

    水捞见势不妙,拉起马头,长矛刺中马的脖子,那匹黑马嘶地叫了一声,倒了下去。水捞慌忙爬将起来,奔向人群。素年甲穷追不舍,他又举起长矛对着水捞掷了过去,眼看长矛就要刺中他的脑袋,却又杀出一个将领,用手中大刀把长矛挡了开来。

    水捞踉跄着跑进正围着素年乙和素年丁不断刺杀的人群,素年甲杀红了眼,找到自己的双面利斧,对着挡在路上的那个刚才救了水捞一命的敌方将领砍了过去,那名将领措手不及,被砍下了脑袋。

    素年甲在人群中不断地找寻着水捞,挡在路上的那些将士全被他砍死,一路追过去,哀鸿遍野,片甲不留!

    此刻,素年甲已经不再顾及自己的生命,小六的死彻底激活了他内心深处的那头猛兽。

    正当素年甲心中的那头猛兽最是凶猛之时,素年乙和素年丁冲出了人群,抬起他就往外跑去。

    “啊……”素年甲怒吼一声,挣脱开来,举起利斧又想冲回去。素年丁挥起手掌,对着他的颈背砍了过去。素年甲被这一掌砍晕,素年丁把他扔到一匹马上,自己也跳将上马。素年乙也找到一匹马,两匹马驮着三兄弟向着首府洲奔逃而去。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

    六兮六兮奈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