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灭顶之灾
风清月皎，夜阑人静，隐贤山巅，早已被浓浓的夜色笼罩。
十几道刺眼的人形光影，像流星一样自山脚下出现，一路狂奔，直奔山顶。沿途不断有能量涟漪激出，像烟花绽放一般灿烂。
然而，所有由古剑山庄方向袭出的气劲光影，均是昙花一现，一触即溃。那十几个人闯关杀将，势如破竹。未及半个时辰，便登上了山顶。一阵风雷震响过后，漫天的光影便暗了下来。隐贤山恢复宁静，似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华阴城中的一间酒肆里，不动如来，赤龙，王虎围坐一团，吃茶饮酒。
原来，他们三人告别东方易和东方术，离开古剑山庄之后，眼见天色已晚，恐怕搅了别人的美梦，便打算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等到天光见晓时再回去龙虎门。
昏黄的烛光，油腻的方桌，两碟卤味，一碟豆干，一大把茴香豆，三个大瓷碗，几坛老酒，一壶浓茶，两个破旧的茶杯。即使是在深夜，街头也少不了这种小店。
说是店，其实不过是在几根竹竿上拴个幔帐，摆几张桌子，几条长凳，再插个幌子。
“大哥，二哥，你们俩别喝茶了行吗？来陪小弟喝几碗酒吧。”王虎可怜巴巴的看着不动如来和赤龙，央求道。
“愚兄是佛门弟子，不能饮酒的。”不动如来道。
“酒要少吃，事要多知。”赤龙道。
“江湖人哪有不喝酒的啊？来来来，你们就陪我喝点儿吧。我老这么一个人喝闷酒，都快愁死了。”王虎紧劝道。
“呵呵，好。”看着都要急哭了的王虎，不动如来心里不禁好笑，慨然答应道。
“真的？”王虎半信半疑道。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不动如来说道。
“好吧，既然大哥都同意了，那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赤龙附和道。
王虎马上来了精神，抱起酒坛子，给自己满满斟了一碗，然后给不动如来和赤龙倒了半碗，咧着嘴笑道：“大哥，二哥，放心，醉不了你们的。”
说完端起碗往二人面前一送，道：“来，大哥，二哥，小弟先敬你们一碗。”
不动如来和赤龙端起酒，三人“嘡”的碰了一下，脖子一仰，一饮而尽。
“过瘾。”王虎用衣袖抹了抹嘴，赞道。
遂后又将三个大碗斟满。
“大哥，你说除了古剑山庄之外，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杀掉夏侯叔和雷大斗他们呢？”王虎虽然好酒，却没忘了正事。
“阿弥陀佛，这华阴城里的事，愚兄并不了解，恐怕还要仰仗你们两个啊。”不动如来说道。
“大哥，天一亮，就是雷震五日之约的第一天了。你说咱们应该从哪里入手呢？”赤龙问道。
“思前想后，问题似乎还是在龙虎门里面。”不动如来答道。
“那怎么办？”王虎问道。
“天亮后，咱们马上赶回龙虎门，请左统领协助一下。”不动如来说道。
“找左叔叔？”赤龙问道。
“对，让他去打草惊蛇，赶蛇出洞。”不动如来说道。
“来，大哥，二哥，干。”
“干。”
金鸡鸣啸，晓风残月，东方才现出蒙蒙亮的时候，三人便已回到龙虎门。
不知为什么，不动如来总觉得这诺大的门派中隐隐透着一股萧杀之气。
三人一进得大殿，顿感一道恶风扑面而来。
王虎右掌一圈，激卷出一道虎形劲气。电光火石间，血箭迸射，袭来之人挟着惨号之声倒飞出去，噗通一声栽在地上，挣扎不起。
另有八人一拥而上，不要命似的扑奔过来。
不动如来袍袖一抖，涌出一股磅礴绵力，眨眼间便将八人冲散，掀翻在地，人影横飞，惨哞逆耳。
三名道家仙人模样的老者提着宝剑就要动手，却被葛天虎及时喝住。
“住手。”
为首一名老道须发倒竖，目眦欲裂，五官因为愤怒而挤在了一起，脸上的肌肉扭曲抽搐。老道以怨毒狠辣的目光盯着葛天虎，怒斥道：“葛天龙，葛天虎，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个交代。”
不动如来注意到三名老道长的极为相似，只有手中的宝剑剑穗颜色不同，一红，一白，一黄。这才想起东方术介绍过的，红色剑穗的是离火大剑东方天奇，也是古剑山庄的大庄主。白，黄剑穗的，分别是天乾剑东方幻，地坤剑东方绝，他们乃是古剑山庄的二庄主，三庄主。
古剑山庄一直独踞北关外，独树一帜，极少参与武林琐事。八位庄主更是超然物外，清冷孤傲，除了习武便是静修，从来不到这华阴城的是非之地来。然而今日三大庄主突然怒气冲冲的聚集龙虎门，却不知所为何事。
“天奇叔，您这是什么意思？”赤龙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古剑山庄庄主，不禁拱手问道。
“哼，明知故问。”东方天奇丝毫不给赤龙面子，冷哼道。
“阿弥陀佛，前辈，不知我等如何得罪了您老人家，因何一见面就下杀手呢？”不动如来和言问道。
“哦？老夫也正想问问你们，我古剑山庄哪里得罪了你们，为何要毁我门派，杀我族人？”东方天奇反唇相讥道。
“前辈说什么？”不动如来追问道。
“怎么？敢做不敢当吗？”东方幻讥讽道。
“阿弥陀佛，小僧实在不知前辈所言为何，还望您能明示。”不动如来一脸迷茫，问道。
“昨夜你们三人走后，我山庄突遭强人屠戮，一百八十三名庄客身首异处，上千名杂役横身惨死，就连老夫的五位兄弟也未能幸免。你们说说，这笔账究竟该怎么算啊？”东方天奇咬牙切齿的说道。
“什么？前辈是说古剑山庄遭遇灭顶之灾，弟子门人被屠杀殆尽？”不动如来脑子嗡的一下，难以置信的问道。
“哼，若不是老夫三人正在闭关，恐怕江湖上以后就没有古剑山庄了。”东方天奇哼喝道。
“天奇叔难道怀疑是我们干的？”赤龙问道。
“昨日到过本庄者，除了你们三个，再无旁人。况且，庄客大部分都死在金刚掌力之下，于情于理，你们都难逃干系。”东方天奇道。
“前辈，小僧能不能去贵山庄瞧瞧情况？”不动如来问道。
“好啊，正要让你看个清楚。”东方天奇道。
“不动小友，赤龙，王虎，在事情未查明之前，你们三个人的嫌疑犹是最大。为了避免落下口舌，本座命铁甲卫统领左千愚，锦武营统领百里流星，以及铜护法公冶羊，玉护法孔春秋与你们同去。一来是协助你们查明真相，二来也是防止你们畏罪潜逃，起个监督看护的作用。尔等不得生有异议。”葛天虎吩咐道。
“是。”三人默许。
“天奇老弟，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葛天虎问东方天奇道。
“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们若是跑了，我定与你龙虎门势不两立。”东方天奇恶狠狠的答道。
“好了好了，天奇老弟，先消消火。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出蛛丝马迹，查明真相。”葛天虎劝道。
一个时辰后，大队人马便到了隐贤山巅，古剑山庄。
不动如来焦急殷切，率先赶往山庄正门，直冲而入。不料，一踏进庄门，立刻有一种不祥之感涌上心头。他发现这座接引天地之气的道门净地，不仅没有半点清新宁静的气氛，反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
旋即，不动如来怀着忐忑不安之情，穿廊过院，打量着每一个触目惊心的凄惨画面。只见整个古剑山庄里，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断肢残身，堆积如山，血迹斑斑，聚汇成渠。
即使是身怀绝世武功，四大皆空的不动如来，看到这惨绝人寰的一幕，也不禁毛骨悚然，怔愣当场。
“砰。”
左千愚狠狠的一拳捶在石墙上，义愤填膺道：“这到底是哪个狗娘养的干的？若是被本尊抓到了，定要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东方天奇强忍着满腔的悲痛，盯着不动如来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感想？”
“阿弥陀佛，前辈，小僧遁身空门，参禅拜佛，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不动如来说道。
“积德行善千日难，弃善从恶一念间。知人知面不知心，两面三刀名利全。”铜护法公冶羊突然摇晃着脑袋吟诵道。
“公冶叔，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赤龙见其语出不善，问道。
“呵呵，我乃一花儿乞丐，能有什么意思？无非是心生感慨，发发牢骚而已。”公冶羊笑道。
“公冶叔，人命关天，有什么话还望您明言。”王虎道。
“事发时，只有你们三人来过古剑山庄，况且凭你们的实力，屠庄并非难事。”公冶羊说道。
“阿弥陀佛，前辈也认为这是我们干的？”不动如来问道。
“非也非也。小老儿只是据理分析，认为你们的嫌疑最大。”公冶羊说道。
“可是理由呢？”王虎问道。
“动机嘛，仔细想想也是可以有的。”公冶羊说道。
“前辈说说看。”不动如来问道。
“比如说为了这华阴城城主之位。”公冶羊说道。
“城主之位是我义父的，我们怎么敢染指？”王虎急道。
“天龙天虎两位门主作为这华阴城城主，自是无可厚非。但是他们年事已高，风烛残年，待其百年后，这城主之位又该由何人来继承呢？众所周知，两位门主可是都没子嗣的。”公冶羊说道。
“公冶叔千万不要误会，我和虎弟从来没有想过争夺城主之位。”赤龙道。
“贤侄啊，老夫绝不是屈枉你们，只不过依照常理分析动机而已。”公冶羊说道。
“那我大哥呢？他才来华阴城没几天，总不可能惦记城主之位吧。”王虎问道。
“这位小友虽无动机，确有实力。他那身艳惊四座的绝世武功，加上你们的夺权之机，这不就解释的通了嘛。另外，事发时，你们又偏偏是到过古剑山庄的唯一生人。所以说，你们三个很难不令人怀疑啊。”公冶羊说道。
“阿弥陀佛，前辈分析的很有道理。”不动如来赞成道。
“小鬼，你们现在还有何话说？”东方天奇问道。
“前辈，您有一告，也得容我们有一诉。不知能否宽限我们五日查明真相。届时若查不出真凶，小僧自来领死，绝无怨言。”不动如来征询道。
“门主有所不知，前日夜里，傀儡门副门主雷震的长子雷大斗以及五名手下暴死在西街。昨日晌午，本门飞虎骑统领夏侯罡及三十九名手下，八名百姓，共计四十八人，在城西郊外遇伏，无一生还。雷震曾来我龙虎门讨要公道，相约五日为限，查明真相。您不如也给我们五日，倒是若真的找不到凶手，在下必定亲自押送这三个小子前来伏诛认罪，以命抵命。不知东方门主能否赏给在下这分薄面？”左千愚对东方天奇述说事情原委，替不动如来三人求情道。
“左统领为人耿正，一言九鼎，老夫信得过。好，就给你们五天时间。不过，今天可是要算在内的呀。”东方天奇道。
“多谢门主。时间紧迫，我们就先行告辞了。您老节哀。”左千愚辞行道。
众人返回龙虎门，左千愚摒退手下，跟着不动如来，赤龙，王虎，到得不动如来的厢房里，紧掩门窗。
“左叔叔，您相信我们？”赤龙颤着声音问道。
“哼，本尊从小看着你们长大的，如何不信？”左千愚说道。
“那小僧呢？”不动如来问道。
“本尊戎马一生，也算是阅人无数。小师傅慈眉善目，一团正气，绝非背地里做手脚的奸佞宵小之辈。”左千愚说道。
“多谢前辈抬爱。但是您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不动如来说道。
“忘了什么？”左千愚问道。
“前辈，您别忘了，我们三个人以前都没去过古剑山庄，是不可能知晓所有庄客的分布的。我们连人家的藏身地都不知道，又如何将庄客杀的一个不留呢？”不动如来说道。
“对啊。”
左千愚，赤龙，王虎顿时恍然大悟。
十几道刺眼的人形光影，像流星一样自山脚下出现，一路狂奔，直奔山顶。沿途不断有能量涟漪激出，像烟花绽放一般灿烂。
然而，所有由古剑山庄方向袭出的气劲光影，均是昙花一现，一触即溃。那十几个人闯关杀将，势如破竹。未及半个时辰，便登上了山顶。一阵风雷震响过后，漫天的光影便暗了下来。隐贤山恢复宁静，似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华阴城中的一间酒肆里，不动如来，赤龙，王虎围坐一团，吃茶饮酒。
原来，他们三人告别东方易和东方术，离开古剑山庄之后，眼见天色已晚，恐怕搅了别人的美梦，便打算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等到天光见晓时再回去龙虎门。
昏黄的烛光，油腻的方桌，两碟卤味，一碟豆干，一大把茴香豆，三个大瓷碗，几坛老酒，一壶浓茶，两个破旧的茶杯。即使是在深夜，街头也少不了这种小店。
说是店，其实不过是在几根竹竿上拴个幔帐，摆几张桌子，几条长凳，再插个幌子。
“大哥，二哥，你们俩别喝茶了行吗？来陪小弟喝几碗酒吧。”王虎可怜巴巴的看着不动如来和赤龙，央求道。
“愚兄是佛门弟子，不能饮酒的。”不动如来道。
“酒要少吃，事要多知。”赤龙道。
“江湖人哪有不喝酒的啊？来来来，你们就陪我喝点儿吧。我老这么一个人喝闷酒，都快愁死了。”王虎紧劝道。
“呵呵，好。”看着都要急哭了的王虎，不动如来心里不禁好笑，慨然答应道。
“真的？”王虎半信半疑道。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不动如来说道。
“好吧，既然大哥都同意了，那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赤龙附和道。
王虎马上来了精神，抱起酒坛子，给自己满满斟了一碗，然后给不动如来和赤龙倒了半碗，咧着嘴笑道：“大哥，二哥，放心，醉不了你们的。”
说完端起碗往二人面前一送，道：“来，大哥，二哥，小弟先敬你们一碗。”
不动如来和赤龙端起酒，三人“嘡”的碰了一下，脖子一仰，一饮而尽。
“过瘾。”王虎用衣袖抹了抹嘴，赞道。
遂后又将三个大碗斟满。
“大哥，你说除了古剑山庄之外，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杀掉夏侯叔和雷大斗他们呢？”王虎虽然好酒，却没忘了正事。
“阿弥陀佛，这华阴城里的事，愚兄并不了解，恐怕还要仰仗你们两个啊。”不动如来说道。
“大哥，天一亮，就是雷震五日之约的第一天了。你说咱们应该从哪里入手呢？”赤龙问道。
“思前想后，问题似乎还是在龙虎门里面。”不动如来答道。
“那怎么办？”王虎问道。
“天亮后，咱们马上赶回龙虎门，请左统领协助一下。”不动如来说道。
“找左叔叔？”赤龙问道。
“对，让他去打草惊蛇，赶蛇出洞。”不动如来说道。
“来，大哥，二哥，干。”
“干。”
金鸡鸣啸，晓风残月，东方才现出蒙蒙亮的时候，三人便已回到龙虎门。
不知为什么，不动如来总觉得这诺大的门派中隐隐透着一股萧杀之气。
三人一进得大殿，顿感一道恶风扑面而来。
王虎右掌一圈，激卷出一道虎形劲气。电光火石间，血箭迸射，袭来之人挟着惨号之声倒飞出去，噗通一声栽在地上，挣扎不起。
另有八人一拥而上，不要命似的扑奔过来。
不动如来袍袖一抖，涌出一股磅礴绵力，眨眼间便将八人冲散，掀翻在地，人影横飞，惨哞逆耳。
三名道家仙人模样的老者提着宝剑就要动手，却被葛天虎及时喝住。
“住手。”
为首一名老道须发倒竖，目眦欲裂，五官因为愤怒而挤在了一起，脸上的肌肉扭曲抽搐。老道以怨毒狠辣的目光盯着葛天虎，怒斥道：“葛天龙，葛天虎，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个交代。”
不动如来注意到三名老道长的极为相似，只有手中的宝剑剑穗颜色不同，一红，一白，一黄。这才想起东方术介绍过的，红色剑穗的是离火大剑东方天奇，也是古剑山庄的大庄主。白，黄剑穗的，分别是天乾剑东方幻，地坤剑东方绝，他们乃是古剑山庄的二庄主，三庄主。
古剑山庄一直独踞北关外，独树一帜，极少参与武林琐事。八位庄主更是超然物外，清冷孤傲，除了习武便是静修，从来不到这华阴城的是非之地来。然而今日三大庄主突然怒气冲冲的聚集龙虎门，却不知所为何事。
“天奇叔，您这是什么意思？”赤龙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古剑山庄庄主，不禁拱手问道。
“哼，明知故问。”东方天奇丝毫不给赤龙面子，冷哼道。
“阿弥陀佛，前辈，不知我等如何得罪了您老人家，因何一见面就下杀手呢？”不动如来和言问道。
“哦？老夫也正想问问你们，我古剑山庄哪里得罪了你们，为何要毁我门派，杀我族人？”东方天奇反唇相讥道。
“前辈说什么？”不动如来追问道。
“怎么？敢做不敢当吗？”东方幻讥讽道。
“阿弥陀佛，小僧实在不知前辈所言为何，还望您能明示。”不动如来一脸迷茫，问道。
“昨夜你们三人走后，我山庄突遭强人屠戮，一百八十三名庄客身首异处，上千名杂役横身惨死，就连老夫的五位兄弟也未能幸免。你们说说，这笔账究竟该怎么算啊？”东方天奇咬牙切齿的说道。
“什么？前辈是说古剑山庄遭遇灭顶之灾，弟子门人被屠杀殆尽？”不动如来脑子嗡的一下，难以置信的问道。
“哼，若不是老夫三人正在闭关，恐怕江湖上以后就没有古剑山庄了。”东方天奇哼喝道。
“天奇叔难道怀疑是我们干的？”赤龙问道。
“昨日到过本庄者，除了你们三个，再无旁人。况且，庄客大部分都死在金刚掌力之下，于情于理，你们都难逃干系。”东方天奇道。
“前辈，小僧能不能去贵山庄瞧瞧情况？”不动如来问道。
“好啊，正要让你看个清楚。”东方天奇道。
“不动小友，赤龙，王虎，在事情未查明之前，你们三个人的嫌疑犹是最大。为了避免落下口舌，本座命铁甲卫统领左千愚，锦武营统领百里流星，以及铜护法公冶羊，玉护法孔春秋与你们同去。一来是协助你们查明真相，二来也是防止你们畏罪潜逃，起个监督看护的作用。尔等不得生有异议。”葛天虎吩咐道。
“是。”三人默许。
“天奇老弟，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葛天虎问东方天奇道。
“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们若是跑了，我定与你龙虎门势不两立。”东方天奇恶狠狠的答道。
“好了好了，天奇老弟，先消消火。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出蛛丝马迹，查明真相。”葛天虎劝道。
一个时辰后，大队人马便到了隐贤山巅，古剑山庄。
不动如来焦急殷切，率先赶往山庄正门，直冲而入。不料，一踏进庄门，立刻有一种不祥之感涌上心头。他发现这座接引天地之气的道门净地，不仅没有半点清新宁静的气氛，反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
旋即，不动如来怀着忐忑不安之情，穿廊过院，打量着每一个触目惊心的凄惨画面。只见整个古剑山庄里，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断肢残身，堆积如山，血迹斑斑，聚汇成渠。
即使是身怀绝世武功，四大皆空的不动如来，看到这惨绝人寰的一幕，也不禁毛骨悚然，怔愣当场。
“砰。”
左千愚狠狠的一拳捶在石墙上，义愤填膺道：“这到底是哪个狗娘养的干的？若是被本尊抓到了，定要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东方天奇强忍着满腔的悲痛，盯着不动如来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感想？”
“阿弥陀佛，前辈，小僧遁身空门，参禅拜佛，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不动如来说道。
“积德行善千日难，弃善从恶一念间。知人知面不知心，两面三刀名利全。”铜护法公冶羊突然摇晃着脑袋吟诵道。
“公冶叔，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赤龙见其语出不善，问道。
“呵呵，我乃一花儿乞丐，能有什么意思？无非是心生感慨，发发牢骚而已。”公冶羊笑道。
“公冶叔，人命关天，有什么话还望您明言。”王虎道。
“事发时，只有你们三人来过古剑山庄，况且凭你们的实力，屠庄并非难事。”公冶羊说道。
“阿弥陀佛，前辈也认为这是我们干的？”不动如来问道。
“非也非也。小老儿只是据理分析，认为你们的嫌疑最大。”公冶羊说道。
“可是理由呢？”王虎问道。
“动机嘛，仔细想想也是可以有的。”公冶羊说道。
“前辈说说看。”不动如来问道。
“比如说为了这华阴城城主之位。”公冶羊说道。
“城主之位是我义父的，我们怎么敢染指？”王虎急道。
“天龙天虎两位门主作为这华阴城城主，自是无可厚非。但是他们年事已高，风烛残年，待其百年后，这城主之位又该由何人来继承呢？众所周知，两位门主可是都没子嗣的。”公冶羊说道。
“公冶叔千万不要误会，我和虎弟从来没有想过争夺城主之位。”赤龙道。
“贤侄啊，老夫绝不是屈枉你们，只不过依照常理分析动机而已。”公冶羊说道。
“那我大哥呢？他才来华阴城没几天，总不可能惦记城主之位吧。”王虎问道。
“这位小友虽无动机，确有实力。他那身艳惊四座的绝世武功，加上你们的夺权之机，这不就解释的通了嘛。另外，事发时，你们又偏偏是到过古剑山庄的唯一生人。所以说，你们三个很难不令人怀疑啊。”公冶羊说道。
“阿弥陀佛，前辈分析的很有道理。”不动如来赞成道。
“小鬼，你们现在还有何话说？”东方天奇问道。
“前辈，您有一告，也得容我们有一诉。不知能否宽限我们五日查明真相。届时若查不出真凶，小僧自来领死，绝无怨言。”不动如来征询道。
“门主有所不知，前日夜里，傀儡门副门主雷震的长子雷大斗以及五名手下暴死在西街。昨日晌午，本门飞虎骑统领夏侯罡及三十九名手下，八名百姓，共计四十八人，在城西郊外遇伏，无一生还。雷震曾来我龙虎门讨要公道，相约五日为限，查明真相。您不如也给我们五日，倒是若真的找不到凶手，在下必定亲自押送这三个小子前来伏诛认罪，以命抵命。不知东方门主能否赏给在下这分薄面？”左千愚对东方天奇述说事情原委，替不动如来三人求情道。
“左统领为人耿正，一言九鼎，老夫信得过。好，就给你们五天时间。不过，今天可是要算在内的呀。”东方天奇道。
“多谢门主。时间紧迫，我们就先行告辞了。您老节哀。”左千愚辞行道。
众人返回龙虎门，左千愚摒退手下，跟着不动如来，赤龙，王虎，到得不动如来的厢房里，紧掩门窗。
“左叔叔，您相信我们？”赤龙颤着声音问道。
“哼，本尊从小看着你们长大的，如何不信？”左千愚说道。
“那小僧呢？”不动如来问道。
“本尊戎马一生，也算是阅人无数。小师傅慈眉善目，一团正气，绝非背地里做手脚的奸佞宵小之辈。”左千愚说道。
“多谢前辈抬爱。但是您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不动如来说道。
“忘了什么？”左千愚问道。
“前辈，您别忘了，我们三个人以前都没去过古剑山庄，是不可能知晓所有庄客的分布的。我们连人家的藏身地都不知道，又如何将庄客杀的一个不留呢？”不动如来说道。
“对啊。”
左千愚，赤龙，王虎顿时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