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帝国拘役令
萧亚想要出口询问，但普森船长仍在说着，从他的脸上表情看出，船长现在有些激动。
“‘大海的呼唤’还有另一个名称——‘海洋眷者’。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普森声音有些颤抖。
我还真不知道。萧亚暗自抹了一把汗，看着普森。
看着萧亚并没有激动，普森也许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轻咳了一声，继续说：“是了，你可能并不清楚。目前已知的‘海洋眷者’唯有一人，尼德兰大人！”
普森眼中冒着火光，一种狂热的目光。
“抱歉，普森船长。”萧亚无奈道，“我仍不能懂你的意思。”
普森淡淡的看着萧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萧亚更纳闷了，我们有这么熟了吗。
“你真得好好补一补常识了，连偏远的远山部落都知道很多‘传奇’的名字。”
“唉。”普森叹了口气，转身在柜子里找些什么。
萧亚却是心中一惊，尼德兰？传奇？海洋眷者？他好像突然间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样。
“这里，看看吧。”船长拿出一张羊皮大纸，将他展开。
帝国拘役令！
血红的五个大字最先出现，是用一种类似于红色琥珀的透明胶蜡撰写而成。
萧亚甚至可以看见上面的流光在内部流动。不似鲜血却更胜之。
萧亚带着突如其来的不可抗拒的激动心情继续打开羊皮卷。
尼德.兰
西海之龙、海洋霸主
传说巅峰
萧亚稳住自己颤动的双手继续打开。
一幅画像出现。褐色的中短发，像是被太阳晒黑的面部，一道伤疤从右眼上方贯穿至脖颈深处。
最让人难以忘记的是他的眼睛，深蓝。犹如大海最空旷的深处，陷入之人，无法自拔。
萧亚听见了自己的大口呼吸声，但他还是没有移开自己的目光。尼德兰，萧亚心中默念了一遍，尼德兰！又一遍。
即使是一幅画像，同样摄人心魄。
“好了。”船长的声音仿佛从天边震荡而来。
萧亚这才惊醒，后背已经有些寒意，那是冷汗被吹干的凉意。
“为什么……”萧亚有些拿不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由帝国宫廷大法师亲自画出的图像，本身就有魔力。”普森说道，“这可是我最珍贵的收藏啊。”
“收藏？这不是一张……”萧亚收敛心神再次看向红色琥珀的大字，“拘役令吗？”
“不，”普森船长哈哈大笑，“这不是拘役令，这是帝国皇帝脸上的一巴掌，一个笑话。”
萧亚正襟危坐，等待着普森继续说。
“二十年前，帝国成立初期，也是帝国最强大，不可一世的时期。”普森收起笑容。
“三剑圣，四战统领，宫廷里的猩红法师，还有皇帝本人，这都是明面上的传奇们。帝国刚刚从统一中恢复过来，但皇帝，哈！皇帝本人却志比天高，他竟然想要拘役所有非法传奇。多么可笑，但这种事情就是发生了！”
萧亚看不出普森的表情是戏谑还是害怕。
“不过尼德兰出现了，从帝都内城的‘光明十字路’一路走到宫城，没人敢拦。”
“皇宫城墙直接被撕开，被撕开！成千上万的人亲眼目睹！据传言，他就这样走进皇宫，当着皇帝，无数贵族议员，无数强者、传奇，把拘役令撕得粉碎，散在了宫廷上，然后安然无恙的走了，哈哈！就这么走了。”
普森又爆发出一阵轻松的大笑。“拘役令就是个屁，笑话！”
“然后呢？”萧亚急忙追问，“已经发出去的拘役令，怎么样了？”
“有部分当然奏效。”普森不屑的冷笑，“部分传奇的通缉被撤销了，军部强行收回了大部分‘拘役令’，而没有收回的，宣布为非法。”
“大部分？”萧亚有些疑惑。
“是啊，这还得多亏我们帝国的‘好朋友’们的支持。兽人族的传奇、无法之地的首领们、北地强者和女巫、四海的霸主们以及西北草原的游群。还有一些零散的强者和偶尔出现的传奇恶魔。”
“所以，帝国的拘役令也就成了对敌人的悬赏令。”
萧亚笑了一声，明白了船长的意思。无非就是对本来就是敌人的人，加上了一层非法的外衣。皇帝的新衣。“真是可笑。”萧亚摇着头说。
“却是可笑。”普森不停变化着脸色，“最可笑的是，被我们笑话的竟然是帝国的皇帝！那么这么可笑就变得可怕了。”
是啊，皇帝。萧亚突然也感觉笑不出来了，做出这么可笑的事情的人竟然是皇帝！
普森仔细的收卷着羊皮卷。萧亚想到：这一张羊皮纸还是非法的，还出现在一个合法船长的手上，而这种情况，甚至可能出现在帝国领地的任何一处。皇帝，他拿什么稳固的统治帝国呢。甚至连最他最引以为豪的武力都被别人践踏了。
萧亚心中又是一阵火热。
尼德兰。
在我知道所有人都错了的情况下，我敢不敢站在他们的对立面，我敢不敢为了维护自己而不顾一切。
传奇！
萧亚一阵口干舌燥，他甚至感觉身体的魔力水元素有些沸腾。
我到底能不能？萧亚知道自己内心的答案，但他现在却不敢说不来。
船长沉默了很久，萧亚同样坐在那里思考着。批判现实虽然有用，但根本无法解决问题，世界上能彻底解决问题的手段不多，暴力就是其中一个。
“变强吧。”普森说，“初阶骑士的实力根本不够，想尽一切办法变强，关于这个没有捷径，努力，在努力。拼命！把自己放在刀尖上，所有的强者，都曾在火堆里起舞，心跳与死神打着节拍。”
“战争快要开始了，这也是二十几年来，帝国最大的一次行动，每天我都能从魔法讯息中接受到大量的消息，好的，坏的。”
“会死很多人，这个你也知道，甚至现在连外海岛屿都全部被摧毁了。我们这艘船又能算得了什么，我每天醒来，都不知道是否能看见明天的太阳。高阶，在世界范围的战争中，高阶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你让我给你建议，但我不是学院的老师，不是军事学院的骑士老师，我不能给你什么铭心刻骨的箴言。但你还是要记住一句话：如果自己不拼命，别人就会来要你的命。”
普森脸色沉重的拍了萧亚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我见过太多的死亡，但从来没有习惯它，痛苦仍然存在我的心里，只是越来越深。有时候，我看自己，那种深渊般的黑暗，让自己都感到无助和害怕。”
“想要追寻自己，必须要有实力。不管别人告诉你这世界多么美好、和谐。你也不能忘记，你曾经凝望过深渊，你知道恐惧是什么样子，而你也知道，我们能用什么对抗它！”普森目光灼灼的死盯着萧亚，“实力，才是大陆最有效的通行证。”
……
萧亚不知道自己怎样走出船长室的，甚至连船长的话也模模糊糊，仿若一场梦境。
实力。
萧亚看着自己握着的拳头，突然发现自己仍然弱小，那种面对鱼人的强力感变得可笑。
来到前甲板上，空旷无比。萧亚强迫着自己不去想战争，那甚至不属于他，但它却距离自己如此之近，在之前，萧亚知道战争的存在的时候，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早一点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但我走不开了，萧亚含恨挥出一拳，配合着传承中的特殊呼吸法和肌肉控制。爆发十足的一拳，击打在空气中，空空荡荡。
变强！萧亚化拳为剑，将虚空中的大地之剑融于手臂上，一剑又一剑。想要变强，你就得拼命！萧亚又加上了步法，来自于大地的身法，在这片无垠的大海上，大地开始翩翩起舞。
初阶不算什么！甚至高阶都不算什么！萧亚沉默的在甲板上磨炼着自己，这种训练甚至比当时还是普通人时开启肌肉爆发法还要痛苦。
初阶不算什么！萧亚想到，那我现在算什么！最后一剑挥出，萧亚终于脱力的倒在甲板上。守夜的水手没有管他，掌舵的水手离他太远了，瞭望者即使看到他也不会多加理会。
萧亚和汤姆的关系已经众所周知了，初来乍到的人怎么可能比得上同航过几年的人。在水手们看来，仍算普通人的萧亚怎么比得上“猎鲸枪手”、水手长汤姆。
呼哧呼哧，萧亚大口呼吸着，特殊呼吸法也控制不住身体的劳累。
这样很好，萧亚静下心来。听着耳旁的呼啸声，大风席卷海水，带起一大片浪花，飞溅的水花淋在萧亚脸上，萧亚隐隐约约间仿佛听到了大海的勉励，那是发自内心的呼唤之音，像是最忠实的朋友轻拍着你的面庞。
几乎没有真正朋友的萧亚感觉很舒适，偶尔能休息一下也不错。
长夜如歌，皓月主唱着自己的旋律，星辰闪烁眼眸，大海发出最优美的伴奏。
“你想要变强？”不同于亚山和老法师的幽灵声出现。
萧亚听出那不是疑问句，但他现在太累了。
“小声点。”萧亚梦呓着低喃道，“我先休息会。”
“‘大海的呼唤’还有另一个名称——‘海洋眷者’。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普森声音有些颤抖。
我还真不知道。萧亚暗自抹了一把汗，看着普森。
看着萧亚并没有激动，普森也许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轻咳了一声，继续说：“是了，你可能并不清楚。目前已知的‘海洋眷者’唯有一人，尼德兰大人！”
普森眼中冒着火光，一种狂热的目光。
“抱歉，普森船长。”萧亚无奈道，“我仍不能懂你的意思。”
普森淡淡的看着萧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萧亚更纳闷了，我们有这么熟了吗。
“你真得好好补一补常识了，连偏远的远山部落都知道很多‘传奇’的名字。”
“唉。”普森叹了口气，转身在柜子里找些什么。
萧亚却是心中一惊，尼德兰？传奇？海洋眷者？他好像突然间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样。
“这里，看看吧。”船长拿出一张羊皮大纸，将他展开。
帝国拘役令！
血红的五个大字最先出现，是用一种类似于红色琥珀的透明胶蜡撰写而成。
萧亚甚至可以看见上面的流光在内部流动。不似鲜血却更胜之。
萧亚带着突如其来的不可抗拒的激动心情继续打开羊皮卷。
尼德.兰
西海之龙、海洋霸主
传说巅峰
萧亚稳住自己颤动的双手继续打开。
一幅画像出现。褐色的中短发，像是被太阳晒黑的面部，一道伤疤从右眼上方贯穿至脖颈深处。
最让人难以忘记的是他的眼睛，深蓝。犹如大海最空旷的深处，陷入之人，无法自拔。
萧亚听见了自己的大口呼吸声，但他还是没有移开自己的目光。尼德兰，萧亚心中默念了一遍，尼德兰！又一遍。
即使是一幅画像，同样摄人心魄。
“好了。”船长的声音仿佛从天边震荡而来。
萧亚这才惊醒，后背已经有些寒意，那是冷汗被吹干的凉意。
“为什么……”萧亚有些拿不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由帝国宫廷大法师亲自画出的图像，本身就有魔力。”普森说道，“这可是我最珍贵的收藏啊。”
“收藏？这不是一张……”萧亚收敛心神再次看向红色琥珀的大字，“拘役令吗？”
“不，”普森船长哈哈大笑，“这不是拘役令，这是帝国皇帝脸上的一巴掌，一个笑话。”
萧亚正襟危坐，等待着普森继续说。
“二十年前，帝国成立初期，也是帝国最强大，不可一世的时期。”普森收起笑容。
“三剑圣，四战统领，宫廷里的猩红法师，还有皇帝本人，这都是明面上的传奇们。帝国刚刚从统一中恢复过来，但皇帝，哈！皇帝本人却志比天高，他竟然想要拘役所有非法传奇。多么可笑，但这种事情就是发生了！”
萧亚看不出普森的表情是戏谑还是害怕。
“不过尼德兰出现了，从帝都内城的‘光明十字路’一路走到宫城，没人敢拦。”
“皇宫城墙直接被撕开，被撕开！成千上万的人亲眼目睹！据传言，他就这样走进皇宫，当着皇帝，无数贵族议员，无数强者、传奇，把拘役令撕得粉碎，散在了宫廷上，然后安然无恙的走了，哈哈！就这么走了。”
普森又爆发出一阵轻松的大笑。“拘役令就是个屁，笑话！”
“然后呢？”萧亚急忙追问，“已经发出去的拘役令，怎么样了？”
“有部分当然奏效。”普森不屑的冷笑，“部分传奇的通缉被撤销了，军部强行收回了大部分‘拘役令’，而没有收回的，宣布为非法。”
“大部分？”萧亚有些疑惑。
“是啊，这还得多亏我们帝国的‘好朋友’们的支持。兽人族的传奇、无法之地的首领们、北地强者和女巫、四海的霸主们以及西北草原的游群。还有一些零散的强者和偶尔出现的传奇恶魔。”
“所以，帝国的拘役令也就成了对敌人的悬赏令。”
萧亚笑了一声，明白了船长的意思。无非就是对本来就是敌人的人，加上了一层非法的外衣。皇帝的新衣。“真是可笑。”萧亚摇着头说。
“却是可笑。”普森不停变化着脸色，“最可笑的是，被我们笑话的竟然是帝国的皇帝！那么这么可笑就变得可怕了。”
是啊，皇帝。萧亚突然也感觉笑不出来了，做出这么可笑的事情的人竟然是皇帝！
普森仔细的收卷着羊皮卷。萧亚想到：这一张羊皮纸还是非法的，还出现在一个合法船长的手上，而这种情况，甚至可能出现在帝国领地的任何一处。皇帝，他拿什么稳固的统治帝国呢。甚至连最他最引以为豪的武力都被别人践踏了。
萧亚心中又是一阵火热。
尼德兰。
在我知道所有人都错了的情况下，我敢不敢站在他们的对立面，我敢不敢为了维护自己而不顾一切。
传奇！
萧亚一阵口干舌燥，他甚至感觉身体的魔力水元素有些沸腾。
我到底能不能？萧亚知道自己内心的答案，但他现在却不敢说不来。
船长沉默了很久，萧亚同样坐在那里思考着。批判现实虽然有用，但根本无法解决问题，世界上能彻底解决问题的手段不多，暴力就是其中一个。
“变强吧。”普森说，“初阶骑士的实力根本不够，想尽一切办法变强，关于这个没有捷径，努力，在努力。拼命！把自己放在刀尖上，所有的强者，都曾在火堆里起舞，心跳与死神打着节拍。”
“战争快要开始了，这也是二十几年来，帝国最大的一次行动，每天我都能从魔法讯息中接受到大量的消息，好的，坏的。”
“会死很多人，这个你也知道，甚至现在连外海岛屿都全部被摧毁了。我们这艘船又能算得了什么，我每天醒来，都不知道是否能看见明天的太阳。高阶，在世界范围的战争中，高阶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你让我给你建议，但我不是学院的老师，不是军事学院的骑士老师，我不能给你什么铭心刻骨的箴言。但你还是要记住一句话：如果自己不拼命，别人就会来要你的命。”
普森脸色沉重的拍了萧亚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我见过太多的死亡，但从来没有习惯它，痛苦仍然存在我的心里，只是越来越深。有时候，我看自己，那种深渊般的黑暗，让自己都感到无助和害怕。”
“想要追寻自己，必须要有实力。不管别人告诉你这世界多么美好、和谐。你也不能忘记，你曾经凝望过深渊，你知道恐惧是什么样子，而你也知道，我们能用什么对抗它！”普森目光灼灼的死盯着萧亚，“实力，才是大陆最有效的通行证。”
……
萧亚不知道自己怎样走出船长室的，甚至连船长的话也模模糊糊，仿若一场梦境。
实力。
萧亚看着自己握着的拳头，突然发现自己仍然弱小，那种面对鱼人的强力感变得可笑。
来到前甲板上，空旷无比。萧亚强迫着自己不去想战争，那甚至不属于他，但它却距离自己如此之近，在之前，萧亚知道战争的存在的时候，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早一点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但我走不开了，萧亚含恨挥出一拳，配合着传承中的特殊呼吸法和肌肉控制。爆发十足的一拳，击打在空气中，空空荡荡。
变强！萧亚化拳为剑，将虚空中的大地之剑融于手臂上，一剑又一剑。想要变强，你就得拼命！萧亚又加上了步法，来自于大地的身法，在这片无垠的大海上，大地开始翩翩起舞。
初阶不算什么！甚至高阶都不算什么！萧亚沉默的在甲板上磨炼着自己，这种训练甚至比当时还是普通人时开启肌肉爆发法还要痛苦。
初阶不算什么！萧亚想到，那我现在算什么！最后一剑挥出，萧亚终于脱力的倒在甲板上。守夜的水手没有管他，掌舵的水手离他太远了，瞭望者即使看到他也不会多加理会。
萧亚和汤姆的关系已经众所周知了，初来乍到的人怎么可能比得上同航过几年的人。在水手们看来，仍算普通人的萧亚怎么比得上“猎鲸枪手”、水手长汤姆。
呼哧呼哧，萧亚大口呼吸着，特殊呼吸法也控制不住身体的劳累。
这样很好，萧亚静下心来。听着耳旁的呼啸声，大风席卷海水，带起一大片浪花，飞溅的水花淋在萧亚脸上，萧亚隐隐约约间仿佛听到了大海的勉励，那是发自内心的呼唤之音，像是最忠实的朋友轻拍着你的面庞。
几乎没有真正朋友的萧亚感觉很舒适，偶尔能休息一下也不错。
长夜如歌，皓月主唱着自己的旋律，星辰闪烁眼眸，大海发出最优美的伴奏。
“你想要变强？”不同于亚山和老法师的幽灵声出现。
萧亚听出那不是疑问句，但他现在太累了。
“小声点。”萧亚梦呓着低喃道，“我先休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