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琉璃
西海海域上，一艘大船在磷光滟滟的大海上航行。
海浪温柔的击打在船板上，像一位情人抚摸着他的爱人的发丝。
“你是说，你告诉船长不能杀掉那个海族？”汤姆面容阴沉的问着萧亚，“之前你就一直维护着那头畜生，那么现在又是为什么？”
萧亚突然感觉很累，也不想再去解释了，因为根本不会有用。
“你不想说点什么吗？”汤姆对着萧亚的背影大喊道，“你保护的对象就是杀掉我们朋友的海族的一员。”
萧亚继续向前走，又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听到一句：
“你到底是人？还是个什么东西？”
萧亚眼角抽搐了几下，一股来自内心的怒火直接被点着了。
萧亚转过头，看到汤姆，汤姆仍是那样的打扮，蓝白色的航海服，披在肩上的披风，散发出冷光的斩马大刀。
萧亚甚至注意到汤姆手指的抽动，仿佛随时准备拔出背后的武器。
“你们想干什么！对自己人动手吗？”作为大副的杰瑞站在两人之间。
“那要看看你的朋友是不是把自己当成船员，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人类呢。”汤姆继续挑衅。
“够了。”杰瑞说，“现在都给我闭嘴。”
汤姆冷笑看着萧亚，萧亚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确实够了，那你们最好给探索号上的船员说说，为什么散满了人类鲜血的船上竟然还会有活着的海族的身影。”
汤姆的吼声聚集了很多水手。萧亚看着这些面带“不满”的船员们，更不想解释了，那会让他感觉“恶心”。
被别人围观的感觉很不好受，而且还是在低声议论之中，萧亚不用想都能知道他们说的都是些什么。
萧亚撇了撇嘴，不想在呆在这里，无视众人的眼光，直接从舱门入口进去，左拐右转，来到为小女孩隔出来的一间大房间。
恩珀也在，为小女孩做了一些小检察，除了饥饿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伤害。
很显然，躲在山洞里的她并没有接受来自那瓦的食物，即使是在最饥饿的气候。
萧亚很难想象得到一个饿了几天的人，甚至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能拒绝“敌人”的食物。
“亚山大哥，你来了。”恩珀显然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
“嗯，这丫头多久能醒。”萧亚说。
“很快，她陷入沉睡其实是身体为了逃避饥饿，但这样不能解决根本问题，这种沉睡会越来越短。”恩珀认真的说道，“所以，我认为她很快就会醒的。”
“那就好。”萧亚吐出一口气，“那么，你对那瓦怎么看？”
恩珀奇怪的问：“恩珀是谁？”
萧亚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恩珀还不知道海族的事情。将这一系列插曲告诉了船医。
恩珀沉稳的说：“在帝都的时候，我其实也看见过很多外族，有被奴役的兽人，还有半精灵，他们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罪犯，只是受害者。”
“呃……亚山大哥，你能懂这个意思吗？其实很多人都说我这种想法有问题。”
“如果思想可以犯罪，就没人能够成为法官。”萧亚说，“只有自己才能给思想定罪，自责和不齿就是枷锁。”
恩珀抿了抿嘴，说：“哎，我从来就没有因为我的性格感到自卑，但却因此被他们称为懦弱，有的时候让我很心烦意乱，所以……我才会离家出走。”
萧亚点点头，没有对恩珀的行为做出评价。
小姑娘突然挣扎了几下，萧亚和恩珀同时看到了。
“她要醒了。”恩珀说了一句，萧亚也看出来了。
小女孩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慌乱的想要向后靠，萧亚轻轻挡在了软床的边缘，让小女孩不至于跌落下去。
“别怕，亲爱的。”萧亚想要模仿老法师的模样，“我在这里，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没人能够伤害你。”
小女孩这才意识到已经发生的一切，带着点畏惧，拉着萧亚的衣袖，拉得很紧。
“来，丫头，先吃点东西吧。”恩珀把早已准备好的食物拿了过来递给萧亚，萧亚又轻轻将碗端到女孩面前。
萧亚没有喂小女孩，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一点一点的喝着流食，里面放着细碎的肉干和碎蛋。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萧亚轻声问。
小女孩像是一部简单的机器，单一的做些重复的动作。
萧亚和恩珀就这样慢慢的看着女孩吃完食物。
“报仇。”女孩细声说。“我要报仇。”
萧亚看着女孩的眼睛，还是那么空洞，里面毫无希望。
这不能是她的未来，萧亚在内心对自己说道，但我能对她的未来能做些什么呢。
“丫头，你能报什么仇。”萧亚说。
“报仇，我记得他，不管他在哪里，我都要找到他。”小女孩低声对萧亚说着，但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萧亚突然感到一阵心烦意乱，他不想在和一个女孩讨论这样一个问题了。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萧亚问。
小女孩盯着眼前已经空了的碗，什么也没说。
“大哥，她可能失忆了。”恩珀用耳语向萧亚说道。
可怜的姑娘，萧亚轻轻抚摸小女孩的头发，原本脏乱不堪，乱成一团的头发在清洗过后，展现出出奇的柔顺质感，显然是女孩的父母的精心呵护。
萧亚头脑中不由得浮现出挂在木桩上的海玻璃项链，那是对自己父亲最为纯真的爱，萧亚希望这个孩子同所有孩子一样，都生活在爱的保护下。
海玻璃，萧亚想到，他知道该怎么叫女孩了。
“那我以后就叫你‘琉璃’吧，好吗？”萧亚说。
“琉璃？琉璃！恩。”小女孩空洞的眼神中浮现出泪花，这些泪水驱散了那些噬人的空洞。
琉璃，恩珀想，真是个美丽的名字。
“琉璃。”萧亚轻声在女孩耳边说，“希望你今后永远被爱，你应该有一个更宽广更有希望的美好未来。”
琉璃哭泣着，只有现在，她才像一个小女孩经历伤害过后，一个女孩应有的反应。
海浪温柔的击打在船板上，像一位情人抚摸着他的爱人的发丝。
“你是说，你告诉船长不能杀掉那个海族？”汤姆面容阴沉的问着萧亚，“之前你就一直维护着那头畜生，那么现在又是为什么？”
萧亚突然感觉很累，也不想再去解释了，因为根本不会有用。
“你不想说点什么吗？”汤姆对着萧亚的背影大喊道，“你保护的对象就是杀掉我们朋友的海族的一员。”
萧亚继续向前走，又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听到一句：
“你到底是人？还是个什么东西？”
萧亚眼角抽搐了几下，一股来自内心的怒火直接被点着了。
萧亚转过头，看到汤姆，汤姆仍是那样的打扮，蓝白色的航海服，披在肩上的披风，散发出冷光的斩马大刀。
萧亚甚至注意到汤姆手指的抽动，仿佛随时准备拔出背后的武器。
“你们想干什么！对自己人动手吗？”作为大副的杰瑞站在两人之间。
“那要看看你的朋友是不是把自己当成船员，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人类呢。”汤姆继续挑衅。
“够了。”杰瑞说，“现在都给我闭嘴。”
汤姆冷笑看着萧亚，萧亚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确实够了，那你们最好给探索号上的船员说说，为什么散满了人类鲜血的船上竟然还会有活着的海族的身影。”
汤姆的吼声聚集了很多水手。萧亚看着这些面带“不满”的船员们，更不想解释了，那会让他感觉“恶心”。
被别人围观的感觉很不好受，而且还是在低声议论之中，萧亚不用想都能知道他们说的都是些什么。
萧亚撇了撇嘴，不想在呆在这里，无视众人的眼光，直接从舱门入口进去，左拐右转，来到为小女孩隔出来的一间大房间。
恩珀也在，为小女孩做了一些小检察，除了饥饿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伤害。
很显然，躲在山洞里的她并没有接受来自那瓦的食物，即使是在最饥饿的气候。
萧亚很难想象得到一个饿了几天的人，甚至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能拒绝“敌人”的食物。
“亚山大哥，你来了。”恩珀显然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
“嗯，这丫头多久能醒。”萧亚说。
“很快，她陷入沉睡其实是身体为了逃避饥饿，但这样不能解决根本问题，这种沉睡会越来越短。”恩珀认真的说道，“所以，我认为她很快就会醒的。”
“那就好。”萧亚吐出一口气，“那么，你对那瓦怎么看？”
恩珀奇怪的问：“恩珀是谁？”
萧亚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恩珀还不知道海族的事情。将这一系列插曲告诉了船医。
恩珀沉稳的说：“在帝都的时候，我其实也看见过很多外族，有被奴役的兽人，还有半精灵，他们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罪犯，只是受害者。”
“呃……亚山大哥，你能懂这个意思吗？其实很多人都说我这种想法有问题。”
“如果思想可以犯罪，就没人能够成为法官。”萧亚说，“只有自己才能给思想定罪，自责和不齿就是枷锁。”
恩珀抿了抿嘴，说：“哎，我从来就没有因为我的性格感到自卑，但却因此被他们称为懦弱，有的时候让我很心烦意乱，所以……我才会离家出走。”
萧亚点点头，没有对恩珀的行为做出评价。
小姑娘突然挣扎了几下，萧亚和恩珀同时看到了。
“她要醒了。”恩珀说了一句，萧亚也看出来了。
小女孩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慌乱的想要向后靠，萧亚轻轻挡在了软床的边缘，让小女孩不至于跌落下去。
“别怕，亲爱的。”萧亚想要模仿老法师的模样，“我在这里，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没人能够伤害你。”
小女孩这才意识到已经发生的一切，带着点畏惧，拉着萧亚的衣袖，拉得很紧。
“来，丫头，先吃点东西吧。”恩珀把早已准备好的食物拿了过来递给萧亚，萧亚又轻轻将碗端到女孩面前。
萧亚没有喂小女孩，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一点一点的喝着流食，里面放着细碎的肉干和碎蛋。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萧亚轻声问。
小女孩像是一部简单的机器，单一的做些重复的动作。
萧亚和恩珀就这样慢慢的看着女孩吃完食物。
“报仇。”女孩细声说。“我要报仇。”
萧亚看着女孩的眼睛，还是那么空洞，里面毫无希望。
这不能是她的未来，萧亚在内心对自己说道，但我能对她的未来能做些什么呢。
“丫头，你能报什么仇。”萧亚说。
“报仇，我记得他，不管他在哪里，我都要找到他。”小女孩低声对萧亚说着，但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萧亚突然感到一阵心烦意乱，他不想在和一个女孩讨论这样一个问题了。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萧亚问。
小女孩盯着眼前已经空了的碗，什么也没说。
“大哥，她可能失忆了。”恩珀用耳语向萧亚说道。
可怜的姑娘，萧亚轻轻抚摸小女孩的头发，原本脏乱不堪，乱成一团的头发在清洗过后，展现出出奇的柔顺质感，显然是女孩的父母的精心呵护。
萧亚头脑中不由得浮现出挂在木桩上的海玻璃项链，那是对自己父亲最为纯真的爱，萧亚希望这个孩子同所有孩子一样，都生活在爱的保护下。
海玻璃，萧亚想到，他知道该怎么叫女孩了。
“那我以后就叫你‘琉璃’吧，好吗？”萧亚说。
“琉璃？琉璃！恩。”小女孩空洞的眼神中浮现出泪花，这些泪水驱散了那些噬人的空洞。
琉璃，恩珀想，真是个美丽的名字。
“琉璃。”萧亚轻声在女孩耳边说，“希望你今后永远被爱，你应该有一个更宽广更有希望的美好未来。”
琉璃哭泣着，只有现在，她才像一个小女孩经历伤害过后，一个女孩应有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