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打杂的人
双掌拍下时，慕容曦影脑子里突然想起一句话。
那个人说的一句话。
“只有经过埋葬，才有生机。”
她觉得她明白了！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去找那个人，那个一直藏在地下的人。
那个人会给她生机。
她有生机，就会有人失去生机。
比如夜听雨，比如宋笑。
大殿震动，宛如有巨兽要从岭底钻起一样。
夜听雨和宋笑几乎同时暴退，退出大殿。
大殿塌崩，变成了废墟。
宋笑道：“怎么看？”
夜听雨道：“总感觉她不是这种轻易自杀的人。”
宋笑道：“但这样子了，她还能活？”
夜听雨盯着废墟看，仿佛要看穿一切，要看废墟之下是不是多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走吧！不然的话就有麻烦了。”
宋笑朝夜听雨摆了摆手，迅速离开。
白猴出现，跳到了夜听雨的肩上，指手划脚。
莫语先走了，她说她先回青山宗。
夜听雨看了看四周。
寒渊宫的人正在上来。
他们正是宋笑说的麻烦。
麻烦有大有小。
大麻烦可以用刀解决，所以不烦人。
小麻烦不宜用刀，所以很烦人。
烦人的麻烦，才是真正的麻烦。
所以宋笑走的很快。
夜听雨脚下生云，朝人少的方向掠下岭。
没人敢阻拦，看不到夜听雨后有人咒骂。
咒骂有用的话，世上再无好人，或是再无坏人。
寒渊宫的人看着岭顶的废墟，他们知道他们遇到了大麻烦。
寒渊宫虽然极少与外界联系，但极少不代表没有。
所以寒渊宫也有盟友，也有敌人。
现在寒渊宫高手尽失，敌人会变成大敌人，而盟友就未必是盟友了，也许盟友马上就会变成敌人。
只是事到如今，他们还能如何？
“马上选出新宫主……”
有宫中老人做出决定。
出了事，只能图救。
能不能救，尽人事，听天命。
夜听雨出了寒渊。
站在寒渊边，寒风吹拂的厉害。
看着寒渊，夜听雨总有种感觉，慕容曦影真不是轻易自杀的人，或许她还活着。
但如宋笑所说，整座大殿塌崩下来了，她怎么活。
不管是夜听雨还是宋笑，都能确定他们两人掠出大殿时，慕容曦影还在里面，没有出来。
其实慕容曦影的生死并不重要，所以夜听雨随则想到的是另外一个人，那个杀死莫鸿元的人。
莫鸿元一死，师父之死的线索断了。
但将这条线索掐断的人，会不会就是另一条线索？
夜听雨是这样想，所以得知那女子进入寒渊宫后他就打算进寒渊宫，只是没想到最终他和宋笑是被慕容曦影派人请进去的，而后发生了这么多事。
“那个女人是谁？”夜听雨突然问，“是不是苏琴？”
白猴吱吱着比划。
它说苏琴的样子不像，但它暗中找遍了整个寒渊宫都没有找到好个女人。
至于那个女人的气息，白猴说是修炼了寒渊宫武学的人都有这种气息，所以它无法从气息判断。
线索又断了。
夜听雨站在渊边沉思，脑海里将他去找天晓者开始重新理一遍。
“天晓者、四怪、八捕、八字胡、宋笑……四怪已经死了！”
这些人都是莫鸿元死后而出现的人。
死了的人，就不用找了。
因为找了没用。
死人最能守密，找了也问不出什么。
对于宋笑这个严先生的关门弟子，夜听雨是信任的，因为严先生是他师父最好的朋友。宋笑若有线索肯定会跟他说。
那余下的就是天晓者、八捕和八字胡了。
但他总觉得苏琴的嫌疑最大。
“等招徒大会过后我一一找到他们好好问问……
夜听雨转身离开。
先到杏花山庄，他希望能遇到莫语。
莫鸿元的死，杏花山庄的毁灭，夜听雨无法确定是否就是因为他的原因。
所以他对莫语心存内疚。
杏花山庄已经完全变成了废墟，一片黑。
没有人，庄里的人竟然没有人回来重建。
莫语也不在，可能真的回青山宗了。
溪水依旧清流，树木依睛青翠，小院依旧干净。
夜听雨回到青山宗，回到院子。
院子中有人，一个很意外的人。
铁刀峰大长老的儿子姚开竟然在这里，能不意外吗？
摇椅出现。
夜听雨躺在了摇椅上。
有猴子送上水，送上水果。
它们永远如此殷勤，因为有香蕉丹吃。
为了吃而努力，永远是一件很光荣的事。
很多人努力一辈子，不就是为了有一口好饭吃吗？
猴子也一样。
喝了水，闭上眼睛。
有点累。
但再累也不能慢了客人。
吃了一个水果后给猴子奖励香蕉丹。然后问：“有事？”
其实他已经慢了。
在九成世人的眼中，他已经不是一般的慢，而是傲慢，傲到了极点的慢。
他可能不觉得，所以很自然。
客人也不觉得被怠慢了。
师父何来怠慢徒弟？
姚开跪下行礼：“见过师父。”
跪得很自然。
一件事情能做得很自然，很有可能是这件事做了很多次。
跪得这么自然，难道他经常跪？
姚开也是很骄傲的人。
一个骄傲的人，怎么可能经常跪？
可是他现在跪了，跪得很自然。
他真没经常跪，之所以自然，是因为他考虑了很久。
深思便会熟虑，熟虑便会自然。
经过院子的清风突然停了。
猴子们的杂吵声突然消失了。
在大树上比夜听雨更早躺着的白猴突然睁开了眼，睁得很大。
也许白猴那不叫睁眼，而是瞪眼，瞪大了双眼。
其它的猴子之所以停止了杂吵声，是因为它们也在瞪眼。
目瞪，往往与口呆一起。
夜听雨没有动，也没有睁眼。
所以他没有目瞪，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口呆的原因，他很久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姚开也只能跪着。
跪到夜听雨说话。
夜听雨道：“我是你师弟。”
姚开道：“以前是，但师父当了峰主后就不是了。”
峰主已经是长老，与他父亲同辈，可为师，是师者。
夜听雨再度沉默。许久后又道：“我只是暂代。”
姚开道：“暂代就是暂时，很快就是正式。”
夜听雨睁开了眼，盯着姚开，问：“为什么？”
姚开道：“我想学刀。”
夜听雨道：“姚长老的刀很厉害。”
姚开道：“但不适合我。”
夜听雨还是摇头。
姚开明白了夜听雨的意思。
这是拒绝。
拒绝收他为徒。
他没有失望，因为他也知道这是极为荒诞的事。
来，只是想试试。
姚开起身，深揖一礼后慢慢退后，准备离开。
离开，是为了明天再来。
水滴能穿石。
夜听雨突然道：“这片树林很大，多建几栋房子没问题，多住一个人更没有问题。”
姚开怔了怔，有点不明白。
不明白只是暂时。
稍想了想他就明白了。
姚开大喜行礼：“谢谢师父！”
夜听雨摇头。
“你还是不明白。”
姚开咧嘴笑。
不管明不明白，不管夜听雨收不收他为徒，他心中都当夜听雨是师父了。
达者为师。
夜听雨知道姚开真的不明白。
所以他只能说明白了。
“招徒大会上我会招徒，但我很懒，所以基础的东西由你来教，当是你在这里住需要交的费用。”
他还有话没说明白。
招了徒弟，这里人就多了。
人多了，就需要有人打理。
打理的人，有时候也叫做打杂的人。
所以他不缺徒弟，缺的是一个打杂的人。
那个人说的一句话。
“只有经过埋葬，才有生机。”
她觉得她明白了！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去找那个人，那个一直藏在地下的人。
那个人会给她生机。
她有生机，就会有人失去生机。
比如夜听雨，比如宋笑。
大殿震动，宛如有巨兽要从岭底钻起一样。
夜听雨和宋笑几乎同时暴退，退出大殿。
大殿塌崩，变成了废墟。
宋笑道：“怎么看？”
夜听雨道：“总感觉她不是这种轻易自杀的人。”
宋笑道：“但这样子了，她还能活？”
夜听雨盯着废墟看，仿佛要看穿一切，要看废墟之下是不是多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走吧！不然的话就有麻烦了。”
宋笑朝夜听雨摆了摆手，迅速离开。
白猴出现，跳到了夜听雨的肩上，指手划脚。
莫语先走了，她说她先回青山宗。
夜听雨看了看四周。
寒渊宫的人正在上来。
他们正是宋笑说的麻烦。
麻烦有大有小。
大麻烦可以用刀解决，所以不烦人。
小麻烦不宜用刀，所以很烦人。
烦人的麻烦，才是真正的麻烦。
所以宋笑走的很快。
夜听雨脚下生云，朝人少的方向掠下岭。
没人敢阻拦，看不到夜听雨后有人咒骂。
咒骂有用的话，世上再无好人，或是再无坏人。
寒渊宫的人看着岭顶的废墟，他们知道他们遇到了大麻烦。
寒渊宫虽然极少与外界联系，但极少不代表没有。
所以寒渊宫也有盟友，也有敌人。
现在寒渊宫高手尽失，敌人会变成大敌人，而盟友就未必是盟友了，也许盟友马上就会变成敌人。
只是事到如今，他们还能如何？
“马上选出新宫主……”
有宫中老人做出决定。
出了事，只能图救。
能不能救，尽人事，听天命。
夜听雨出了寒渊。
站在寒渊边，寒风吹拂的厉害。
看着寒渊，夜听雨总有种感觉，慕容曦影真不是轻易自杀的人，或许她还活着。
但如宋笑所说，整座大殿塌崩下来了，她怎么活。
不管是夜听雨还是宋笑，都能确定他们两人掠出大殿时，慕容曦影还在里面，没有出来。
其实慕容曦影的生死并不重要，所以夜听雨随则想到的是另外一个人，那个杀死莫鸿元的人。
莫鸿元一死，师父之死的线索断了。
但将这条线索掐断的人，会不会就是另一条线索？
夜听雨是这样想，所以得知那女子进入寒渊宫后他就打算进寒渊宫，只是没想到最终他和宋笑是被慕容曦影派人请进去的，而后发生了这么多事。
“那个女人是谁？”夜听雨突然问，“是不是苏琴？”
白猴吱吱着比划。
它说苏琴的样子不像，但它暗中找遍了整个寒渊宫都没有找到好个女人。
至于那个女人的气息，白猴说是修炼了寒渊宫武学的人都有这种气息，所以它无法从气息判断。
线索又断了。
夜听雨站在渊边沉思，脑海里将他去找天晓者开始重新理一遍。
“天晓者、四怪、八捕、八字胡、宋笑……四怪已经死了！”
这些人都是莫鸿元死后而出现的人。
死了的人，就不用找了。
因为找了没用。
死人最能守密，找了也问不出什么。
对于宋笑这个严先生的关门弟子，夜听雨是信任的，因为严先生是他师父最好的朋友。宋笑若有线索肯定会跟他说。
那余下的就是天晓者、八捕和八字胡了。
但他总觉得苏琴的嫌疑最大。
“等招徒大会过后我一一找到他们好好问问……
夜听雨转身离开。
先到杏花山庄，他希望能遇到莫语。
莫鸿元的死，杏花山庄的毁灭，夜听雨无法确定是否就是因为他的原因。
所以他对莫语心存内疚。
杏花山庄已经完全变成了废墟，一片黑。
没有人，庄里的人竟然没有人回来重建。
莫语也不在，可能真的回青山宗了。
溪水依旧清流，树木依睛青翠，小院依旧干净。
夜听雨回到青山宗，回到院子。
院子中有人，一个很意外的人。
铁刀峰大长老的儿子姚开竟然在这里，能不意外吗？
摇椅出现。
夜听雨躺在了摇椅上。
有猴子送上水，送上水果。
它们永远如此殷勤，因为有香蕉丹吃。
为了吃而努力，永远是一件很光荣的事。
很多人努力一辈子，不就是为了有一口好饭吃吗？
猴子也一样。
喝了水，闭上眼睛。
有点累。
但再累也不能慢了客人。
吃了一个水果后给猴子奖励香蕉丹。然后问：“有事？”
其实他已经慢了。
在九成世人的眼中，他已经不是一般的慢，而是傲慢，傲到了极点的慢。
他可能不觉得，所以很自然。
客人也不觉得被怠慢了。
师父何来怠慢徒弟？
姚开跪下行礼：“见过师父。”
跪得很自然。
一件事情能做得很自然，很有可能是这件事做了很多次。
跪得这么自然，难道他经常跪？
姚开也是很骄傲的人。
一个骄傲的人，怎么可能经常跪？
可是他现在跪了，跪得很自然。
他真没经常跪，之所以自然，是因为他考虑了很久。
深思便会熟虑，熟虑便会自然。
经过院子的清风突然停了。
猴子们的杂吵声突然消失了。
在大树上比夜听雨更早躺着的白猴突然睁开了眼，睁得很大。
也许白猴那不叫睁眼，而是瞪眼，瞪大了双眼。
其它的猴子之所以停止了杂吵声，是因为它们也在瞪眼。
目瞪，往往与口呆一起。
夜听雨没有动，也没有睁眼。
所以他没有目瞪，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口呆的原因，他很久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姚开也只能跪着。
跪到夜听雨说话。
夜听雨道：“我是你师弟。”
姚开道：“以前是，但师父当了峰主后就不是了。”
峰主已经是长老，与他父亲同辈，可为师，是师者。
夜听雨再度沉默。许久后又道：“我只是暂代。”
姚开道：“暂代就是暂时，很快就是正式。”
夜听雨睁开了眼，盯着姚开，问：“为什么？”
姚开道：“我想学刀。”
夜听雨道：“姚长老的刀很厉害。”
姚开道：“但不适合我。”
夜听雨还是摇头。
姚开明白了夜听雨的意思。
这是拒绝。
拒绝收他为徒。
他没有失望，因为他也知道这是极为荒诞的事。
来，只是想试试。
姚开起身，深揖一礼后慢慢退后，准备离开。
离开，是为了明天再来。
水滴能穿石。
夜听雨突然道：“这片树林很大，多建几栋房子没问题，多住一个人更没有问题。”
姚开怔了怔，有点不明白。
不明白只是暂时。
稍想了想他就明白了。
姚开大喜行礼：“谢谢师父！”
夜听雨摇头。
“你还是不明白。”
姚开咧嘴笑。
不管明不明白，不管夜听雨收不收他为徒，他心中都当夜听雨是师父了。
达者为师。
夜听雨知道姚开真的不明白。
所以他只能说明白了。
“招徒大会上我会招徒，但我很懒，所以基础的东西由你来教，当是你在这里住需要交的费用。”
他还有话没说明白。
招了徒弟，这里人就多了。
人多了，就需要有人打理。
打理的人，有时候也叫做打杂的人。
所以他不缺徒弟，缺的是一个打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