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自横刀
天公作美，今天天气确实好。
微风轻吹，暖阳覆地，小草吐出嫩芽，少年摇着摇椅。
如果能这样摇一辈子，那绝对是无比惬意的生活，是幸福的一生。
夜听雨知道不行。
因为树枝动了。
树枝动，是因为白猴回来了。
白猴神情兴奋，指手划脚。
武试大会很精彩，其中有不少出色的新人表现耀眼，这很正常，每年武试大会总有黑马。
但黑马总归是少数，每峰前十名跟夜听雨内心的估计没有太大出入。
比如铁刀峰，前十名单变化很微，只是少了姚开，多了曾金。朱敛还是排在第三名。
莲花峰前十名单跟去年一样，不同的是莫语从去年的第九升到了第七。
善水峰的大师兄水明轩还是跟以往那样没有参加武试大会。
落日峰的前十名，多了一个天光峰弟子。
神木峰的前十跟去年一样没有半点变化，因为今年神木峰仍然派十人参加，今年派的十人也是去年的十人。
掌管刑罚的仙瀑峰算是六峰变化最大的一个了，多了两个新名字。另外，去年的第四变成了今年的第一，而这个人叫关学名，出身天光峰。
“更精彩的不在武试大会，在我们这里。”
夜听雨起身，摇椅也随之消失。
白猴跳到他的肩上。
夜听雨道：“你不能帮忙，这是我跟那人的约定。”
白猴很失望。
虽然各峰所谓的前十在它眼中都不怎么样，但逗逗他们玩总归是一件好玩的事。
这么好玩的事怎么总不带上它？
只是夜听雨说的那人它知道是谁，所以它觉得那个人更加讨厌了。
讨厌归讨厌，既然是夜听雨跟那人的约定，它不能破坏，也不敢破坏。
走出院门，出门向右。
通往天光峰的路永远平坦，干净。
因为每天都会有一群猴子打扫。
天光峰的猴子会扫地，在青山宗已经是见惯不怪的事。
前行五十米是路的尽头。
本来不是尽头，接着是通往峰顶的石阶。
既然有本来，那就有现在。
现在石阶已经消失。
浓雾笼罩之下的天光峰，已经没有路。
若想见到路，先破天光大阵。
夜听雨呆呆看着前方。
他的眼中，永远有一条向上的蜿延石阶。
石阶上，有个中年人牵着一个小孩慢慢走上去。
中年人话很多，从峰脚说到峰顶犹不停，小孩并不厌烦。
小孩频频点头，中年人说的话，小孩都听进去了。
夜听雨能确定小孩完全听进去而且也记住了。
记住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能确定，是因为他现在记忆犹新。
尤其这一段记忆，当听到师父的死讯后变得更加清晰，越来越清晰。
“看清了人生，就能看清你的路……”
“师父，我觉得我已经看清了我的路。”
“我的路，就从天光峰的路开始。”
“所以这条路，只能由我来开。”
“师父，这也是你的意思吧？当天光大阵突然启动封山之时我就懂了。”
“师父，今天是武试大会，你看看我的表现如何？”
夜听雨转身，摇椅在身边出现。
摇椅在路中，夜听雨在摇椅上，听雨刀在夜听雨的肚子上。
本来持刀站在路中间好像更霸气。
但夜听雨现在很享受躺在摇椅上的惬意。霸气不霸气不重要，他要的是结果，结果来之前，先让自已过的好一点。
为什么要站着等他们？
怎么舒服怎么做。
躺着舒服，那就躺着。
暖阳覆身，让他记住这个世界还有暖意。
师父说过的话他都记住。
“世界有善有恶。遇到再多的恶，我们也不能否认世界的善，更不能报以全部的恶。”
白猴看着，突然咧嘴笑。
身后的猴子吱吱几声，然后沉默，眼中的敬畏更浓。
因为敬，所以畏。
……
天地突然又热闹了起来。
沉默的猴子发出杂吵声，因为有杂吵声过来了。
过来的人很多，五十九人走在最前面，五十九人的身后有很多很多的人。
前面五十九人，正是各峰的前十名。
本该是六十人，但水明轩没有参加武试大会，所以他没有来。
他没参加武试大会，善水峰的第一却永远是他的名字，参不参加都没有改变。
整个武试大会的第一名，名字也是水明轩，来不来也一样。
弓兴修还是武试大会的第二名。
他是一个极度骄傲的人，但去年排第二他没有说不服，今年也没说什么。
可能他清楚，他的实力确实不如水明轩。
为什么清楚，可能只有他才知道。
五十九人后面的那些人，是来看热闹的。
五十九名天才联手破阵，何等盛事。
既是盛事，岂能不来看热闹？
来了，他们看到了天光峰，也看到了天光峰前的那张摇椅，看到了摇椅上的那个白衣少年。
少年肚子上的刀很明亮，折射着阳光。
光芒射向虚空，仿佛那不是折射的光，是刀发出的刀光。
“是夜听雨。”
“他想干什么？”
“不会是想阻止大家入峰破阵吧？”
人群骚动。
以弓兴修为首的五十九人先是惊讶，继而神色不一。
有人微笑，有人冷笑，有人生怒。
摇椅消失，少年站在了路中间。
白衣，长刀。
这个时候可以霸气了。
“什么意思？”弓兴修问。
夜听雨道：“请回。”
“什么意思？”弓兴修再问。
夜听雨不再说话，将刀横起。
我自横刀路中站，肝胆相照守天光。
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白了。
你们想上峰，可以。
过了我的刀，你们做什么都可以。
过不了，请回。
确定了夜听雨的意思，人群再度骚动，哗然，议论声此起彼伏。
有人说佩服，有人说胡闹。
有人说有胆魄，有人说不自量力。
破阵是宗门的意思，你一个小小的天光峰弟子竟敢阻止？
来破阵的是五十九名天才，你一个人能阻止得了？
弓兴修眯起了眼，盯着夜听雨的刀，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弯。
弯得像弯月，嘲讽的味道也越来越浓。
随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脸看向旁边的人群，看着人群里的一名铁刀峰长老。
长老轻轻摇头。
摇头，可能代表着不知道，也可能代表着无能为力。
弓兴修明白了。
让他们来破阵，是宗门里的意思。
夜听雨阻拦，是宗门的默认。
默认，很多时候也可以解释为意思。
宗门的默认，也是宗门的意思。
那就有意思了！
“你一个人就想阻挡我们？”弓兴修冷笑。
夜听雨的目光从五十九张脸上慢慢滑过，道：“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
声音不大，语气很轻。
但谁能听不出其中的狂妄？
原天光峰弟子看着独自横刀挡路的少年，有人目光迷离，这个少年还是如此。也有人脸色阴沉，这个少年将他们的不是彻底摆在了人前。
“夜师弟，何必做这等傻事？”朱敛原本是天光峰的大师兄，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不出声了，“天光大阵破解，天光峰重见天光，不也是你的愿望吗？”
夜听雨看向朱敛，道：“确实是我的愿望，但我的愿望当由我来实现。或是说，天光峰重见天光，当由天光峰弟子来完成。”
左手抬起，竖起食指，对着众人摇了摇。
“别人，不行！也不欢迎！”
微风轻吹，暖阳覆地，小草吐出嫩芽，少年摇着摇椅。
如果能这样摇一辈子，那绝对是无比惬意的生活，是幸福的一生。
夜听雨知道不行。
因为树枝动了。
树枝动，是因为白猴回来了。
白猴神情兴奋，指手划脚。
武试大会很精彩，其中有不少出色的新人表现耀眼，这很正常，每年武试大会总有黑马。
但黑马总归是少数，每峰前十名跟夜听雨内心的估计没有太大出入。
比如铁刀峰，前十名单变化很微，只是少了姚开，多了曾金。朱敛还是排在第三名。
莲花峰前十名单跟去年一样，不同的是莫语从去年的第九升到了第七。
善水峰的大师兄水明轩还是跟以往那样没有参加武试大会。
落日峰的前十名，多了一个天光峰弟子。
神木峰的前十跟去年一样没有半点变化，因为今年神木峰仍然派十人参加，今年派的十人也是去年的十人。
掌管刑罚的仙瀑峰算是六峰变化最大的一个了，多了两个新名字。另外，去年的第四变成了今年的第一，而这个人叫关学名，出身天光峰。
“更精彩的不在武试大会，在我们这里。”
夜听雨起身，摇椅也随之消失。
白猴跳到他的肩上。
夜听雨道：“你不能帮忙，这是我跟那人的约定。”
白猴很失望。
虽然各峰所谓的前十在它眼中都不怎么样，但逗逗他们玩总归是一件好玩的事。
这么好玩的事怎么总不带上它？
只是夜听雨说的那人它知道是谁，所以它觉得那个人更加讨厌了。
讨厌归讨厌，既然是夜听雨跟那人的约定，它不能破坏，也不敢破坏。
走出院门，出门向右。
通往天光峰的路永远平坦，干净。
因为每天都会有一群猴子打扫。
天光峰的猴子会扫地，在青山宗已经是见惯不怪的事。
前行五十米是路的尽头。
本来不是尽头，接着是通往峰顶的石阶。
既然有本来，那就有现在。
现在石阶已经消失。
浓雾笼罩之下的天光峰，已经没有路。
若想见到路，先破天光大阵。
夜听雨呆呆看着前方。
他的眼中，永远有一条向上的蜿延石阶。
石阶上，有个中年人牵着一个小孩慢慢走上去。
中年人话很多，从峰脚说到峰顶犹不停，小孩并不厌烦。
小孩频频点头，中年人说的话，小孩都听进去了。
夜听雨能确定小孩完全听进去而且也记住了。
记住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能确定，是因为他现在记忆犹新。
尤其这一段记忆，当听到师父的死讯后变得更加清晰，越来越清晰。
“看清了人生，就能看清你的路……”
“师父，我觉得我已经看清了我的路。”
“我的路，就从天光峰的路开始。”
“所以这条路，只能由我来开。”
“师父，这也是你的意思吧？当天光大阵突然启动封山之时我就懂了。”
“师父，今天是武试大会，你看看我的表现如何？”
夜听雨转身，摇椅在身边出现。
摇椅在路中，夜听雨在摇椅上，听雨刀在夜听雨的肚子上。
本来持刀站在路中间好像更霸气。
但夜听雨现在很享受躺在摇椅上的惬意。霸气不霸气不重要，他要的是结果，结果来之前，先让自已过的好一点。
为什么要站着等他们？
怎么舒服怎么做。
躺着舒服，那就躺着。
暖阳覆身，让他记住这个世界还有暖意。
师父说过的话他都记住。
“世界有善有恶。遇到再多的恶，我们也不能否认世界的善，更不能报以全部的恶。”
白猴看着，突然咧嘴笑。
身后的猴子吱吱几声，然后沉默，眼中的敬畏更浓。
因为敬，所以畏。
……
天地突然又热闹了起来。
沉默的猴子发出杂吵声，因为有杂吵声过来了。
过来的人很多，五十九人走在最前面，五十九人的身后有很多很多的人。
前面五十九人，正是各峰的前十名。
本该是六十人，但水明轩没有参加武试大会，所以他没有来。
他没参加武试大会，善水峰的第一却永远是他的名字，参不参加都没有改变。
整个武试大会的第一名，名字也是水明轩，来不来也一样。
弓兴修还是武试大会的第二名。
他是一个极度骄傲的人，但去年排第二他没有说不服，今年也没说什么。
可能他清楚，他的实力确实不如水明轩。
为什么清楚，可能只有他才知道。
五十九人后面的那些人，是来看热闹的。
五十九名天才联手破阵，何等盛事。
既是盛事，岂能不来看热闹？
来了，他们看到了天光峰，也看到了天光峰前的那张摇椅，看到了摇椅上的那个白衣少年。
少年肚子上的刀很明亮，折射着阳光。
光芒射向虚空，仿佛那不是折射的光，是刀发出的刀光。
“是夜听雨。”
“他想干什么？”
“不会是想阻止大家入峰破阵吧？”
人群骚动。
以弓兴修为首的五十九人先是惊讶，继而神色不一。
有人微笑，有人冷笑，有人生怒。
摇椅消失，少年站在了路中间。
白衣，长刀。
这个时候可以霸气了。
“什么意思？”弓兴修问。
夜听雨道：“请回。”
“什么意思？”弓兴修再问。
夜听雨不再说话，将刀横起。
我自横刀路中站，肝胆相照守天光。
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白了。
你们想上峰，可以。
过了我的刀，你们做什么都可以。
过不了，请回。
确定了夜听雨的意思，人群再度骚动，哗然，议论声此起彼伏。
有人说佩服，有人说胡闹。
有人说有胆魄，有人说不自量力。
破阵是宗门的意思，你一个小小的天光峰弟子竟敢阻止？
来破阵的是五十九名天才，你一个人能阻止得了？
弓兴修眯起了眼，盯着夜听雨的刀，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弯。
弯得像弯月，嘲讽的味道也越来越浓。
随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脸看向旁边的人群，看着人群里的一名铁刀峰长老。
长老轻轻摇头。
摇头，可能代表着不知道，也可能代表着无能为力。
弓兴修明白了。
让他们来破阵，是宗门里的意思。
夜听雨阻拦，是宗门的默认。
默认，很多时候也可以解释为意思。
宗门的默认，也是宗门的意思。
那就有意思了！
“你一个人就想阻挡我们？”弓兴修冷笑。
夜听雨的目光从五十九张脸上慢慢滑过，道：“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
声音不大，语气很轻。
但谁能听不出其中的狂妄？
原天光峰弟子看着独自横刀挡路的少年，有人目光迷离，这个少年还是如此。也有人脸色阴沉，这个少年将他们的不是彻底摆在了人前。
“夜师弟，何必做这等傻事？”朱敛原本是天光峰的大师兄，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不出声了，“天光大阵破解，天光峰重见天光，不也是你的愿望吗？”
夜听雨看向朱敛，道：“确实是我的愿望，但我的愿望当由我来实现。或是说，天光峰重见天光，当由天光峰弟子来完成。”
左手抬起，竖起食指，对着众人摇了摇。
“别人，不行！也不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