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沿溪东去
看到别人的好，往往就能看到自已的不好。
有些人看到自已的不好就会改正，努力去学习别人的好。
也有一些人看到自已不好时就怨恨别人的好。
如果不是你做的比我好，又怎么显得我不好？
朱敛是天光峰的大师兄，应当是最好的，是不会错的。
他离开时也不觉得自已有什么不好，也不觉得自已有什么错。
当知道夜听雨选择留下来守护天光峰时，他突然觉得自已的选择是不好的，自已是错的，觉得夜听雨这样做是在嘲笑他这个大师兄。
当然，这一切，都是大家对朱敛的猜测。
是不是如此，只有朱敛才知道。
但朱敛的表现确实如此。
“你知不知道你是在浪费天赋，浪费时间？”
“你觉得你这样做很伟大，大家就会赞你有情有义吗？”
“你错了，大家都觉得你是个傻子。”
“傻子，你懂不？”
朱敛气急败坏。
天光峰被封印，夜听雨留下来自是没有任何资源可用，修行又怎么会有进步？
以他的天赋，随便加入哪一峰都会得到重视，进步速度不会比在天光峰慢。
可是他偏留在这里，不是浪费是什么？
朱敛气急败坏的样子，好像很关心夜听雨，很担心夜听雨。
真是吗？
也许只是想让夜听雨重新选择，做出像他一样的选择，这样才能显示他的选择真的没错。
摇椅轻摇，没有变快，也没有变慢。
因为夜听雨的情绪没有任何波动。
他还是没有睁眼。
也许是睡着了。
“大师兄……”身后的人越看夜听雨是越不顺眼了，虽然以前他们都是佩服夜听雨有这么高天赋的人。
佩服的潜意识里，很多时候是羡慕。
羡慕的背后，往往站着一道嫉妒的影子。
他们都是选择离开的人，对留下的夜听雨同样是越看越不顺眼。只要夜听雨还在这里，就代表着他们的选择是错的。
朱敛右手抬了一下，示意身后的人不要说话。
“没用的，长老会已经通过决议，也得到了掌教的同意，三个月后的武试大会，各峰前十名将进入天光峰破阵，哪一峰的弟子能够破阵，以后天光峰就由哪一峰派人掌管十年。”
朱敛轻轻叹息了一下，声音变得低沉，“如果没人能够破阵，下一年的武试大会仍然如此，直到破阵。夜师弟，我知道你的想法，其实我也是如此，但师父不在，我们就要顺势而为。走吧，跟我一起加入铁刀峰吧，方泰长老说了，他以铁刀峰峰主的身份向你保证，只要你同意加入铁刀峰，你需要什么资源他都给你。以你的天赋有这么大的支持，三个月后的武试大会上成为铁刀峰前十是有很大希望的，到时你我联手入峰破阵，机会不比别人少。”
“说完了吗？”夜听雨终于出声，“滚！”
“夜听雨，你这是什么态度！”
“大师兄是为了你好，你别不识好歹了，真以为天光峰这么多弟子，就你一个人有情有义吗？”
“就是，见过虚伪的人没见过像你这么虚伪的，没见过你这么卑鄙的，你非要让大家被人当笑话来看才开心吗？”
“方长老这么看重你，你为什么就这么倔？”
朱敛身后的人忍不住了，纷纷出声怒斥。
“你，好自为之吧！”朱敛再一次举起右手阻止身后的人说话，“三个月后如果真有人成功破阵，你再做出选择就晚了，到时候你不管加入哪一峰都会被人笑话，受重视的程度不会再像现在，你好好想想吧！”
朱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带人离开。
铁刀峰脚下，身穿白衣，气质不凡的星目少年负手而站，抬头看着被浓雾笼罩难看清面目的天光峰，目光闪烁着异芒。
“弓师兄。”朱敛脸上立马堆上谄媚的笑容，快步上来行礼。
恭敬的程度，宛如拜师。
弓师兄，铁刀峰大弟子弓兴修，就是在整个天山宗，也是排名第二，仅次于善水峰大弟子水明轩。
“怎么样？”弓兴修将目光从天光峰峰顶方向收回。
朱敛摇头，有点生气道：“那小子整个就是牛皮灯笼，怎么点都不明，不论如何都不肯离开。”
“这样更好……坚持好啊，希望他真能紧持到底。”弓兴修笑了，身体缓缓升起，“你派人盯着他，只要他改变主意加入其它的峰就马上告诉我。”
“是。”朱敛应诺，目光一直盯着弓兴修脚底缭绕的气云。
弓兴修升到十米左右的高度时，微微一滞，随之向上飞云。
不愧是青山宗排名第二的天才，真气之雄浑居然到达了御云飞行的地步。
朱敛仰着头，很入神的看着，似乎很羡慕，又似乎没有看，其实在思考着什么。
……
朱敛走后，除了掌教所在的善水峰之外，另外四峰也派人来劝说夜听雨加入，派来的人都是原来的天光峰弟子。
结果都一样，得到的答复都只是一个“滚”字。
如果改变主意，又怎么叫坚持？
既然是坚持，又怎么可能改变？
又一波人走了后，树上突然多了一只猴子。
白色的猴子，双眼中透着灵动。
它吊着树枝垂下来，递给了夜听雨一个桃子，嘴里吱吱叫着。
桃子上有水，洗过的。
夜听雨接过桃子咬了一口，很甜。
甜代表好吃，所以吃得快。
夜听雨吃完桃子，猴子也停下。
夜听雨沉吟小会，丢出几颗丹药：“辛苦了，继续努力。”
白猴接过丹药，轻轻一荡便是离开。
不远处还有几只猴子在等着，透过树隙看着夜听雨，眼中皆有敬畏。
白猴分丹，每只猴子一颗丹。分完后它指手划脚，与人极相似。
那些猴子迅速离开，离开的时候好像都很兴奋。
白猴吞下属于它的那颗丹药，转身趴在树上，闭上了眼睛。
躺在摇椅上的夜听雨也闭上眼睛。
虽是初夏，树上偶尔仍有黄叶飘落，落入溪水，远游而去。
时间就好像溪水，不断向前。
一个月过去，感觉很快。
各峰都在为武试大会做准备，弟子们更加努力，日夜苦修，都希望能在武试大会之前实力有所提升，争取在武试大会上有一个好表现。
表现越好，越能得到重视，越能得到更多更好的资源。
这一个月里，夜听雨除了生活必须离开摇椅之外，他一直躺在摇椅上。
各峰渐渐放弃关注，然后惋惜。
这个天光峰的第一天才，峰主顾北的最小弟子，所谓的坚持，不过是自暴自弃罢了。
武试大会后，一旦有人破开天光大阵，他将会被驱走，将会是最大的笑话。
白猴又出现了。
夜听雨想了想，放弃了将摇椅收走的念头。
“看好家。”夜听雨道。
白猴喜叫了一声，落到摇椅上，人模人样的躺着。
夜听雨进入树林，走到溪边，沿溪东去。
百里后，夜听雨站在洞口前。
洞口前有一块石碑。
石碑上有字。
字是红字，血淋淋的红字。
剑洞。
一个擅刀者，来剑洞做什么？
有些人看到自已的不好就会改正，努力去学习别人的好。
也有一些人看到自已不好时就怨恨别人的好。
如果不是你做的比我好，又怎么显得我不好？
朱敛是天光峰的大师兄，应当是最好的，是不会错的。
他离开时也不觉得自已有什么不好，也不觉得自已有什么错。
当知道夜听雨选择留下来守护天光峰时，他突然觉得自已的选择是不好的，自已是错的，觉得夜听雨这样做是在嘲笑他这个大师兄。
当然，这一切，都是大家对朱敛的猜测。
是不是如此，只有朱敛才知道。
但朱敛的表现确实如此。
“你知不知道你是在浪费天赋，浪费时间？”
“你觉得你这样做很伟大，大家就会赞你有情有义吗？”
“你错了，大家都觉得你是个傻子。”
“傻子，你懂不？”
朱敛气急败坏。
天光峰被封印，夜听雨留下来自是没有任何资源可用，修行又怎么会有进步？
以他的天赋，随便加入哪一峰都会得到重视，进步速度不会比在天光峰慢。
可是他偏留在这里，不是浪费是什么？
朱敛气急败坏的样子，好像很关心夜听雨，很担心夜听雨。
真是吗？
也许只是想让夜听雨重新选择，做出像他一样的选择，这样才能显示他的选择真的没错。
摇椅轻摇，没有变快，也没有变慢。
因为夜听雨的情绪没有任何波动。
他还是没有睁眼。
也许是睡着了。
“大师兄……”身后的人越看夜听雨是越不顺眼了，虽然以前他们都是佩服夜听雨有这么高天赋的人。
佩服的潜意识里，很多时候是羡慕。
羡慕的背后，往往站着一道嫉妒的影子。
他们都是选择离开的人，对留下的夜听雨同样是越看越不顺眼。只要夜听雨还在这里，就代表着他们的选择是错的。
朱敛右手抬了一下，示意身后的人不要说话。
“没用的，长老会已经通过决议，也得到了掌教的同意，三个月后的武试大会，各峰前十名将进入天光峰破阵，哪一峰的弟子能够破阵，以后天光峰就由哪一峰派人掌管十年。”
朱敛轻轻叹息了一下，声音变得低沉，“如果没人能够破阵，下一年的武试大会仍然如此，直到破阵。夜师弟，我知道你的想法，其实我也是如此，但师父不在，我们就要顺势而为。走吧，跟我一起加入铁刀峰吧，方泰长老说了，他以铁刀峰峰主的身份向你保证，只要你同意加入铁刀峰，你需要什么资源他都给你。以你的天赋有这么大的支持，三个月后的武试大会上成为铁刀峰前十是有很大希望的，到时你我联手入峰破阵，机会不比别人少。”
“说完了吗？”夜听雨终于出声，“滚！”
“夜听雨，你这是什么态度！”
“大师兄是为了你好，你别不识好歹了，真以为天光峰这么多弟子，就你一个人有情有义吗？”
“就是，见过虚伪的人没见过像你这么虚伪的，没见过你这么卑鄙的，你非要让大家被人当笑话来看才开心吗？”
“方长老这么看重你，你为什么就这么倔？”
朱敛身后的人忍不住了，纷纷出声怒斥。
“你，好自为之吧！”朱敛再一次举起右手阻止身后的人说话，“三个月后如果真有人成功破阵，你再做出选择就晚了，到时候你不管加入哪一峰都会被人笑话，受重视的程度不会再像现在，你好好想想吧！”
朱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带人离开。
铁刀峰脚下，身穿白衣，气质不凡的星目少年负手而站，抬头看着被浓雾笼罩难看清面目的天光峰，目光闪烁着异芒。
“弓师兄。”朱敛脸上立马堆上谄媚的笑容，快步上来行礼。
恭敬的程度，宛如拜师。
弓师兄，铁刀峰大弟子弓兴修，就是在整个天山宗，也是排名第二，仅次于善水峰大弟子水明轩。
“怎么样？”弓兴修将目光从天光峰峰顶方向收回。
朱敛摇头，有点生气道：“那小子整个就是牛皮灯笼，怎么点都不明，不论如何都不肯离开。”
“这样更好……坚持好啊，希望他真能紧持到底。”弓兴修笑了，身体缓缓升起，“你派人盯着他，只要他改变主意加入其它的峰就马上告诉我。”
“是。”朱敛应诺，目光一直盯着弓兴修脚底缭绕的气云。
弓兴修升到十米左右的高度时，微微一滞，随之向上飞云。
不愧是青山宗排名第二的天才，真气之雄浑居然到达了御云飞行的地步。
朱敛仰着头，很入神的看着，似乎很羡慕，又似乎没有看，其实在思考着什么。
……
朱敛走后，除了掌教所在的善水峰之外，另外四峰也派人来劝说夜听雨加入，派来的人都是原来的天光峰弟子。
结果都一样，得到的答复都只是一个“滚”字。
如果改变主意，又怎么叫坚持？
既然是坚持，又怎么可能改变？
又一波人走了后，树上突然多了一只猴子。
白色的猴子，双眼中透着灵动。
它吊着树枝垂下来，递给了夜听雨一个桃子，嘴里吱吱叫着。
桃子上有水，洗过的。
夜听雨接过桃子咬了一口，很甜。
甜代表好吃，所以吃得快。
夜听雨吃完桃子，猴子也停下。
夜听雨沉吟小会，丢出几颗丹药：“辛苦了，继续努力。”
白猴接过丹药，轻轻一荡便是离开。
不远处还有几只猴子在等着，透过树隙看着夜听雨，眼中皆有敬畏。
白猴分丹，每只猴子一颗丹。分完后它指手划脚，与人极相似。
那些猴子迅速离开，离开的时候好像都很兴奋。
白猴吞下属于它的那颗丹药，转身趴在树上，闭上了眼睛。
躺在摇椅上的夜听雨也闭上眼睛。
虽是初夏，树上偶尔仍有黄叶飘落，落入溪水，远游而去。
时间就好像溪水，不断向前。
一个月过去，感觉很快。
各峰都在为武试大会做准备，弟子们更加努力，日夜苦修，都希望能在武试大会之前实力有所提升，争取在武试大会上有一个好表现。
表现越好，越能得到重视，越能得到更多更好的资源。
这一个月里，夜听雨除了生活必须离开摇椅之外，他一直躺在摇椅上。
各峰渐渐放弃关注，然后惋惜。
这个天光峰的第一天才，峰主顾北的最小弟子，所谓的坚持，不过是自暴自弃罢了。
武试大会后，一旦有人破开天光大阵，他将会被驱走，将会是最大的笑话。
白猴又出现了。
夜听雨想了想，放弃了将摇椅收走的念头。
“看好家。”夜听雨道。
白猴喜叫了一声，落到摇椅上，人模人样的躺着。
夜听雨进入树林，走到溪边，沿溪东去。
百里后，夜听雨站在洞口前。
洞口前有一块石碑。
石碑上有字。
字是红字，血淋淋的红字。
剑洞。
一个擅刀者，来剑洞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