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刀仆
闭门庭有人，满院生春花。
院子很精致，很干净，春花香味弥漫，小鸟在院中几棵树上欢啼嬉戏，金鲤鱼在池中荷花边翻腾游动。
“少爷，怎么不杀了他们？”
杜成在给夜听雨倒茶。
持刀的手，提壶也稳。
茶是凉的，所以没有像别人倒茶时那样会溢出热雾。
夜听雨喜欢喝凉了的茶水。
杜成倒茶的时候茶壶距离茶杯有点高，茶水入杯时就好像泉水山顶流下注入溪流的声音。
夜听雨慵懒地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很惬意很悠哉，宛如天上那几朵白云。
不用看，他伸手就能将杯握在手中。
茶水入喉，有股清凉意，也许这就是他喜欢喝凉茶水的原因。
别人喝茶慢慢品，他喝茶是牛饮，一干而尽。
“找死的人，活不了。”
夜听雨声音似乎有点冷，好像是因为喝了凉茶水的原因。
昨天在林家没有杀人，不是他仁慈，是因为那些人虽然抢了他的东西，但还没有谁试图杀死他。
当然，他也知道那些人不杀他不是因为仁慈，是因为他们根本没将他这个废物放在眼里。
一个没有威胁力的人，有时候反而活得久一点。
现在不一样。
他已经表现出威胁力，而且还是能让全镇人都觉得有威胁的大威胁力。
这样一来，就会有人想他死了。
他懂得这一点，但他还是愿意给那些人机会。
如果老实将东西交回并接受他的赔偿条件，他不想杀人。
可是谁想他死而且选择动手的，那就是找死。
不管你是谁，你要杀我，我就杀你。
你要找死，我乐于成全。
不想杀人，但不介意杀人。
他突然睁眼，看着悠悠白云。
都说他一年前回到青石镇，其实不然。
今天才满一年。
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就这一年，他以一个废物的目光看了青石镇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这一年，他真正懂了师父说的那句话。
“看清了人生，就能看清你的路。”
十人看人生，有十个不同的人生。
人生不同，走的路自然不同。
十个不同人生，自然就是十条不同的路。
夜听雨真正懂了，他看到了自已的路。
师父引领他入门，以前他觉得师父的路就是他的路，看清了师父的人生他就能继续走下去。
现在才知道，师父要他走的并不是师父的老路，而是他夜听雨的路。
“又是一年……”
夜听雨目光透过白云，仿佛看到了青山。
看到青山，他再度闭上眼睛，他怕贪恋青山。
他本该贪恋青山，然而他不能。
师父死在他面前时，他对青山已无可恋。
闭上眼睛的时间，仿佛比水流逝的更快。
杜成已不在身边，因为还东西的人来了。
什么人还什么东西，怎么还，夜听雨已经告诉杜成。
院门口外，有人愤怒大吼，有人苦声祈怜，有人悲痛哭喊。
这些声音，都不能让夜听雨睁眼，他仿佛睡着了。
傍晚到来，霞光笼罩青石镇，为青石镇蒙上了一层梦幻的色彩。
杜成回到了夜听雨的身边，将一对玉鹰轻轻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有八家。”杜成道。
夜听雨没有问是哪八家，似乎早料到，只说了两个字：“更好。”，然后他突然问：“你的刀练得怎么样？”
杜成神色自然而肃，像极了一个老实的学生。
“前三招已经练成。”杜成道，“也已经打通了九脉，今年内开辟气府没有问题。”
青石镇的人都说刀王杜成只是刀招厉害，才打通六脉的修为则是不怎么样。
其实他们对杜成的了解，只停留在一年前，停留在夜听雨还没回来之前。
现在的杜成，如果要杀严高，严高现在已经是死尸。
当夜听雨离开青石镇后，杜成就是青石镇的第一高手。
所以夜听雨很放心离开。
“气府只是开始。”夜听雨道，“你为我守家，必须强大。”
杜成重重点头。
以前就是不够强大，所以只能隐忍，家里的东西被人拿走了，他也只能忍到少爷回来才跟人家要。
如果他杜成实力在青石镇足可碾压，何需忍？
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他现在放眼未来。
少爷以后肯定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为最厉害的人守家，当然也需要很厉害的实力才行，因为最厉害的人仇家往往也是很厉害。
杜成再度离开。
少爷现在还弱小，还需要吃饭。
杜成既是夜家的总管，也是夜家唯一的仆人。
主仆两人默默吃饭，也喝了点酒。
夜听雨就在院中，就在摇椅上过夜。
杜成站在夜听雨的身边，就这么站着，站了一夜。
杜成不觉得累，夜听雨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天亮了，仿佛一个新人生的开始。
“我走了。”夜听雨起身，拿走桌上的那一对玉鹰后朝院大门走去。
杜成待夜听雨快要走出院大门时才问：“少爷，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的时候会回来。”
夜听雨的身影不见了，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杜成没有出门相送的意思，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大门。
这个大门，他要看一辈子。
因为他看住了这个大门，他就有机会看遍整个天下。
这是少爷答应他的，他相信少爷，正如他相信老爷一样。
好一会，杜成将目光从大门处收回，落到了摇椅上。
少爷不在了，但有刀在。
这是一把杜成没有见过的刀。
他只看一眼，就知道这把刀比他用的那把刀好十倍，也许是百倍，或是更多倍。
刀上有字。
两个字。
刀仆！
杜成不觉得这两个字有什么问题。
能成为少爷的刀仆，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这是少爷给我的刀，哪怕只有少爷的刀万分之一，也足矣！”
杜成拿起了刀。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少爷的刀有多厉害，只知道很厉害。
有些人也想知道，因为他们想要夜听雨的命就得看到夜听雨的刀。
看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当然，看到了，也未必知道。
正如世间之事，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
镇外二十里，有一峡谷。
峡谷本无名，为了好辨识，就以最近的青石镇为名。
青石峡两边怪石林立，奇石耸生，地势严峻。
在峡谷中前行的夜听雨突然停下。
前方有人，有很多人，目测过百人，他们在喝酒。
夜听雨却抬头，顶上有人。
院子很精致，很干净，春花香味弥漫，小鸟在院中几棵树上欢啼嬉戏，金鲤鱼在池中荷花边翻腾游动。
“少爷，怎么不杀了他们？”
杜成在给夜听雨倒茶。
持刀的手，提壶也稳。
茶是凉的，所以没有像别人倒茶时那样会溢出热雾。
夜听雨喜欢喝凉了的茶水。
杜成倒茶的时候茶壶距离茶杯有点高，茶水入杯时就好像泉水山顶流下注入溪流的声音。
夜听雨慵懒地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很惬意很悠哉，宛如天上那几朵白云。
不用看，他伸手就能将杯握在手中。
茶水入喉，有股清凉意，也许这就是他喜欢喝凉茶水的原因。
别人喝茶慢慢品，他喝茶是牛饮，一干而尽。
“找死的人，活不了。”
夜听雨声音似乎有点冷，好像是因为喝了凉茶水的原因。
昨天在林家没有杀人，不是他仁慈，是因为那些人虽然抢了他的东西，但还没有谁试图杀死他。
当然，他也知道那些人不杀他不是因为仁慈，是因为他们根本没将他这个废物放在眼里。
一个没有威胁力的人，有时候反而活得久一点。
现在不一样。
他已经表现出威胁力，而且还是能让全镇人都觉得有威胁的大威胁力。
这样一来，就会有人想他死了。
他懂得这一点，但他还是愿意给那些人机会。
如果老实将东西交回并接受他的赔偿条件，他不想杀人。
可是谁想他死而且选择动手的，那就是找死。
不管你是谁，你要杀我，我就杀你。
你要找死，我乐于成全。
不想杀人，但不介意杀人。
他突然睁眼，看着悠悠白云。
都说他一年前回到青石镇，其实不然。
今天才满一年。
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就这一年，他以一个废物的目光看了青石镇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这一年，他真正懂了师父说的那句话。
“看清了人生，就能看清你的路。”
十人看人生，有十个不同的人生。
人生不同，走的路自然不同。
十个不同人生，自然就是十条不同的路。
夜听雨真正懂了，他看到了自已的路。
师父引领他入门，以前他觉得师父的路就是他的路，看清了师父的人生他就能继续走下去。
现在才知道，师父要他走的并不是师父的老路，而是他夜听雨的路。
“又是一年……”
夜听雨目光透过白云，仿佛看到了青山。
看到青山，他再度闭上眼睛，他怕贪恋青山。
他本该贪恋青山，然而他不能。
师父死在他面前时，他对青山已无可恋。
闭上眼睛的时间，仿佛比水流逝的更快。
杜成已不在身边，因为还东西的人来了。
什么人还什么东西，怎么还，夜听雨已经告诉杜成。
院门口外，有人愤怒大吼，有人苦声祈怜，有人悲痛哭喊。
这些声音，都不能让夜听雨睁眼，他仿佛睡着了。
傍晚到来，霞光笼罩青石镇，为青石镇蒙上了一层梦幻的色彩。
杜成回到了夜听雨的身边，将一对玉鹰轻轻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有八家。”杜成道。
夜听雨没有问是哪八家，似乎早料到，只说了两个字：“更好。”，然后他突然问：“你的刀练得怎么样？”
杜成神色自然而肃，像极了一个老实的学生。
“前三招已经练成。”杜成道，“也已经打通了九脉，今年内开辟气府没有问题。”
青石镇的人都说刀王杜成只是刀招厉害，才打通六脉的修为则是不怎么样。
其实他们对杜成的了解，只停留在一年前，停留在夜听雨还没回来之前。
现在的杜成，如果要杀严高，严高现在已经是死尸。
当夜听雨离开青石镇后，杜成就是青石镇的第一高手。
所以夜听雨很放心离开。
“气府只是开始。”夜听雨道，“你为我守家，必须强大。”
杜成重重点头。
以前就是不够强大，所以只能隐忍，家里的东西被人拿走了，他也只能忍到少爷回来才跟人家要。
如果他杜成实力在青石镇足可碾压，何需忍？
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他现在放眼未来。
少爷以后肯定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为最厉害的人守家，当然也需要很厉害的实力才行，因为最厉害的人仇家往往也是很厉害。
杜成再度离开。
少爷现在还弱小，还需要吃饭。
杜成既是夜家的总管，也是夜家唯一的仆人。
主仆两人默默吃饭，也喝了点酒。
夜听雨就在院中，就在摇椅上过夜。
杜成站在夜听雨的身边，就这么站着，站了一夜。
杜成不觉得累，夜听雨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天亮了，仿佛一个新人生的开始。
“我走了。”夜听雨起身，拿走桌上的那一对玉鹰后朝院大门走去。
杜成待夜听雨快要走出院大门时才问：“少爷，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的时候会回来。”
夜听雨的身影不见了，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杜成没有出门相送的意思，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大门。
这个大门，他要看一辈子。
因为他看住了这个大门，他就有机会看遍整个天下。
这是少爷答应他的，他相信少爷，正如他相信老爷一样。
好一会，杜成将目光从大门处收回，落到了摇椅上。
少爷不在了，但有刀在。
这是一把杜成没有见过的刀。
他只看一眼，就知道这把刀比他用的那把刀好十倍，也许是百倍，或是更多倍。
刀上有字。
两个字。
刀仆！
杜成不觉得这两个字有什么问题。
能成为少爷的刀仆，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这是少爷给我的刀，哪怕只有少爷的刀万分之一，也足矣！”
杜成拿起了刀。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少爷的刀有多厉害，只知道很厉害。
有些人也想知道，因为他们想要夜听雨的命就得看到夜听雨的刀。
看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当然，看到了，也未必知道。
正如世间之事，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
镇外二十里，有一峡谷。
峡谷本无名，为了好辨识，就以最近的青石镇为名。
青石峡两边怪石林立，奇石耸生，地势严峻。
在峡谷中前行的夜听雨突然停下。
前方有人，有很多人，目测过百人，他们在喝酒。
夜听雨却抬头，顶上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