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外婆 销路
我把牛赶到山上，任其自生自灭。
“既然你想从中获取力量，那就更应该听我的，现在吸收紫褐双生，只能一时得利，如果将其培育繁殖，以后要多少有多少。”谈判又开始了，我将可持续发展的思路发挥到了极致，不过换来的依旧是不理不睬。“喂，我忍你很久了！”我生气了，“有种出来单挑啊！”话一出口，我自己先是抖了三抖。
正欲再骂，忽听到有声音传入脑海，“我说你能不能消停点，我先替你看管着，等到了山洞再说！”我听的明白，心里又害怕又激动。“这货原来会说话啊，就是声音尖点，像个孩子一样。以后可不能再骂它了，万一哪天把它惹急了，还不出来打死我...”如此想着，不觉又是一天。
周日的下午，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学校。等在路边，涤纶远远的向我招手，剪了头发换了衣裳，瞬间年轻了二十岁，我差点没认出他。我们聊了一会，原来他也不过四十来岁，只是以前邋遢疯癫，给人一种老人家的感觉。他告诉我自己要修新房子了，我笑着祝贺他，并让正和人拉家常的父亲也去帮忙，父亲虽然痴迷打牌，但还是乐于助人的，尤其他不像别人那样唯利是图，以前在路上遇到涤纶还常和他打招呼。
班车来了，我上了车，朝着我的梦出发。
住的近的，此刻仍在家里嘻嘻哈哈，而偏远的，就没那么好运了，周日就得赶过来上晚自习，实在苦逼。
没办法，生育计划实行后，农村人口越来越少，很多学校都废弃了，现在整个乡镇就剩这一所中学了。离得远的，第二天早上肯定赶不上早课，就只能提前来了。
还没打铃，教室里说笑的、打球的，睡觉的，比比皆是。我扶在课桌上，下巴顶着桌面，淹没在这吵闹声中。偏过头，一眼看到侠，她在纸上写下两个俊秀的字，“刘茫”。
虽然还想隐瞒，不过看样子藏不住了:是的，我叫刘茫。
谁敢多想打死谁。
“这妮子...”
也许，此刻我该做点什么，但我忍住了。前世里，她过得很好，上完大学参加工作，最后恋爱生子。我不想改变她的人生，改变她原本美好幸福的生活，即便我念念不忘。
苦笑着，把这份青春期的萌动，遏制在心底。
铃声响起，数学老师走进来，在黑板上讲解着一道难题。我将书本翻开，立在课桌上，闭上眼，开始了我的梦游路。
老地方，老方法，我从细孔中钻出，揉了揉磨得生疼的手臂。走近血湖，注视着死寂的湖面，说道:“就不怕它跑掉？”生死玉闻言，回了一个冷笑。我在湖面上飘荡着，越过湖心却是不一样得景观，我进来的地方，湖水呈殷红色，而这边则是暗青色。两色血液交接的地方，青红色的血雾蒸腾而上，颇为奇异。湖心，有一方石台，大概八九平米左右。我从湖边挖开泥土，铺在石台之上，一切准备妥当，紫褐双生突然从生死玉中闪现出来，直直的插入泥土之中，我赶紧从左右各取了一点血水浇在它的三叉叶上。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来到那图腾面前，等着生死玉一展拳脚。只见生死玉绿光大盛，那四分五裂的石壁，仿佛受到牵引，自四面八方聚集而来，最终合成完璧。
有了这封印，紫褐双生想跑也跑不掉了，“你就呆在这里老老实实给我生娃吧哈哈哈...”我大笑着离开，山洞再度陷入死寂。
睁开眼，心情大好，有了这紫褐双生，想穷都难。事了，接下来该回归学习了，初一的教材我已烂熟于心，是不是该考虑夸级阅读了...
好在高年级里有我的几个老乡，轻而易举就把初二初三的课程都借来了。第二节晚自习，我再次沉浸在书香中，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爽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合上书本，我在心里悠然唱着胜利之歌。
可是，我并不满足于此，所谓活到老学到老，哪有学完的一天。第二天，我又向同学借来各式各样的复习资料，从各科老师那里借来各种奥赛题库，一股脑扎进去。一般的模拟题倒是简单，奥赛题还是有点意思的，用了整整一天时间，我才全部做完，获益匪浅。初一的搞定了，接下来就是初二初三了，不过对于现在的我而言，都是小case。
一整周时间，全部搞定，虽然有些辛苦，但感觉内心充实无比。
时光如梭，转眼又到了星期五。这次，我没有选择坐车，我讨厌坐车。路过那洞口之时，我驱使魂魄迅速去里面瞄了一眼，紫褐双生过得美滋滋，比以往茂盛多了，就是还没下崽。
一路走来，虽然汗水湿透了后背，但也乐在其中。
来到隔壁村，我停下脚步，沿着一条小道进入村子，来到一座老旧的房屋前。屋子里，坐着一个老人...
“外婆！”我叫了一声，没有反应，我知道她听力不好，于是提高分呗又叫了一声。她回过头，口中答应着，却又问我是谁，我心里一丝苦笑，解释了好久，她才记起我是她的外孙。
外婆年纪和我奶奶差不多，只不过比起奶奶，她的身体倒是让人担心，不仅耳聋，而且特别健忘。前世，外婆走的时候，我没有回去，直到自我了断的那一刻，都是我心里的痛。
我怔在门口，看着外婆佝偻的背影，不觉红了眼眶。
外婆没有时间观念，看到别人家冒烟，她才知道要煮饭吃了。外公已经过世很久了，几个儿女中，大舅和二舅就在屋后不远的地方，可是除了逢年过节，一般很少管她。而最小的儿子，一家子常年在外打工，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就这样，平时外婆都是一个人生活，有时别人出去吃喜酒去了，她没有看到冒烟，不知道煮饭，直到饿的不行了才会想起。
我坐在长凳上，外婆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些零食给我，姜糖、饼干、甚至还有燕麦。我没有推脱，任由她塞进我的口袋里，外婆心里很开心，脸上满是笑容。生老病死，每个人都会经历，我并不想过多干预，秦广王也不会让我过多干预，不过以后我会常来的。
从外婆家出来，我走在马路上，远远看到还在眺望的老人，眼泪终于忍不住掉落下来。
回到家，天已经快黑了。奶奶坐在门槛上乘凉，拿着那把用了多年的蒲扇左右煽动驱赶着蚊虫。看到奶奶，我又想起外婆来，心情有些低落，其实对于奶奶，我也是有着太多的遗憾。
吃晚饭的时候，我打听到涤纶的旧房子已经拆掉了，现在正在打地基。其中父亲帮了不少的忙，我听了满意的点头，心想如果涤纶以后出门采药的时候，把我父亲也带上就好了，免得他闲的发慌整天想着打牌。再说了，以涤纶的水平，肯定能搞到不少稀缺的药材，那可是发财的机会。虽然有了紫褐双生，我倒不愁以后没钱花，不过若是父亲自己挣到的，肯定更有说服力，兴许母亲还就回心转意了。
我躺在床上，听取蛙声一片。心神沉入脑海，我端详着自己的魂魄，自他吃掉一颗龙炎果之后，形态愈发的圆满，力量也更加充实。不过龙炎果能量太过磅礴，两个礼拜过去了，也不见他吞食第二颗。“也好，给我留点，我也想尝尝稀世珍宝得滋味...”兀自想着，视线移到魂魄气海之中的生死玉上，生死玉静躺着，表面熠熠生辉。“是不是每个重生者，都带着生死玉？或者说，也许...”我在心里暗黑了一下，“也许，生死玉的职责，就是监视重生者今世的一切。甚至，给予褒奖和惩罚...”我回过神，皱了皱眉，貌似很多小说里主角重生后，都是天下之大任我行，想干嘛干嘛，怎么到我就不一样了？
不过秦广王这个人，倒也蛮有趣，一个守旧的感性审判，这生死玉估计也跟他一个德性。或许，这才是正确的吧，放你重生不是让你为非作歹，而是给你弥补的机会，没做的事、没说的话，给你再来一次的机会。要是放回去个乱世魔王，那就毫无意义了，这种滚蛋秦广王见多了。
我奇怪自己竟有如此的想法，果然和外面的那些妖艳贱货不同。
我翻过身，准备睡觉。不过好一会，我又睁开了眼，想着紫褐双生销路的问题。这等宝贝，常人肯定是不知道的，那要怎么销售呢？我谁也不认识，莫说高官权贵，就连本县的首富都不知道是谁，真伤脑筋。“得，明天去问下涤纶，他做这行很久了，肯定有不少老客户...”如此想着，不知不觉竟睡去了。
南梦只有三户人家，人口虽然不多，景色却格外迷人。每到春季，桃花、梨花争相开放，把人带入一个红白世界；到了夏季，漫山遍野花红叶绿，阳光满照和风舒爽；晃眼秋季，屋前的稻田黄澄澄一片，果树上挂满果实；步入冬季，大雪纷飞，世界一片雪白，预示来年的丰收。四季分明的南梦，在我眼里，就是那世外桃源。
我从梦里醒来，穿好衣服坐在门槛上发呆。初秋的早晨，已经有些微凉，但还不至于太冷。彻底清醒后，我驱赶牛儿来到后山，早上气温正好，是一天中放牛的最佳时间。沿途有很多野生草莓，土话称之为“pao”，味道酸甜可口，是我的最爱。
今天天气不错，吃完早饭，我便来到涤纶家里。老房子已经拆除，他在旁边搭了个简单的棚子，虽然简陋，好歹有个睡觉的地方。不过因为多年的疯癫生活，村子里也没人愿意帮他。他从小父母双亡，后来自己出来采药维持生计，无依无靠的便在我们村安了家，谁想又遇到那样的事，说来也是凄惨非常。要不是父亲帮衬着，恐怕之前的旧房子现在都还没拆完。
我呼唤了一声，他探出头笑了笑，说着便把我叫进棚子。棚子很小，里面杂物又多，我只得坐在床头，看着眼前的景象摇了摇头。可惜紫褐双生还没有收益，暂时也帮不了他，只能劳烦父亲多出点力了，也给他找点事做，不然整天坐在牌桌上又有什么意义。涤纶是个极重情义的人，这点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以后采药致富还要指望他，我现在是在做长远的打算。
“新房的事，还顺利吗？”我开口问道，他正啃着红薯，苦笑着说:“还好，就是进度慢了点。”我点点头，心里冒出来一个想法，“他虽已四十出头，但因为疯癫了多年，至今还是单身，哪天碰到合适的人得给他撮合撮合...”如此想着，涤纶已经吃完了早饭。随便擦了擦嘴，他开口问道:“这么早过来，想是有什么事吧。”我也不扭捏，直接问道:“采药这么多年，你有没有结识几个大商户或者土豪什么的...”他听了，心中回忆起一些往事，又想起疯癫过后的落魄，脸上一丝惆怅，说道:“那些年，我常一个人在山野里游荡，所采药材也有好有坏。一般的我便卖给做药材生意的老板，稀有的便找一个叫‘百里挑一’的组织代我出售。这个组织在民间并不知名，但在上流阶层却有些名头，他们结交甚广，高官、富商、军队等等都有渠道。”
这个答案我很满意，至少不用为紫褐双生的销路发愁了，上流社会可有的是钱，为了子孙后代，一掷千金的事屡见不鲜。“嗯好，就是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他们？”我又问道，涤纶见我热情高涨，猜测我肯定有什么奇珍异宝急于出售，笑道:“这个简单，每个县都有他们的据点，只是一般人很难发现。”顿了顿，他接着说道:“离城镇不远的雪莲山上，云雾终年不散，平时也是人迹罕至，那里便是你要找的地方了。”
有了方向，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起身说道:“多谢了！”他见我要走，也不多留，送我出来后，便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既然你想从中获取力量，那就更应该听我的，现在吸收紫褐双生，只能一时得利，如果将其培育繁殖，以后要多少有多少。”谈判又开始了，我将可持续发展的思路发挥到了极致，不过换来的依旧是不理不睬。“喂，我忍你很久了！”我生气了，“有种出来单挑啊！”话一出口，我自己先是抖了三抖。
正欲再骂，忽听到有声音传入脑海，“我说你能不能消停点，我先替你看管着，等到了山洞再说！”我听的明白，心里又害怕又激动。“这货原来会说话啊，就是声音尖点，像个孩子一样。以后可不能再骂它了，万一哪天把它惹急了，还不出来打死我...”如此想着，不觉又是一天。
周日的下午，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学校。等在路边，涤纶远远的向我招手，剪了头发换了衣裳，瞬间年轻了二十岁，我差点没认出他。我们聊了一会，原来他也不过四十来岁，只是以前邋遢疯癫，给人一种老人家的感觉。他告诉我自己要修新房子了，我笑着祝贺他，并让正和人拉家常的父亲也去帮忙，父亲虽然痴迷打牌，但还是乐于助人的，尤其他不像别人那样唯利是图，以前在路上遇到涤纶还常和他打招呼。
班车来了，我上了车，朝着我的梦出发。
住的近的，此刻仍在家里嘻嘻哈哈，而偏远的，就没那么好运了，周日就得赶过来上晚自习，实在苦逼。
没办法，生育计划实行后，农村人口越来越少，很多学校都废弃了，现在整个乡镇就剩这一所中学了。离得远的，第二天早上肯定赶不上早课，就只能提前来了。
还没打铃，教室里说笑的、打球的，睡觉的，比比皆是。我扶在课桌上，下巴顶着桌面，淹没在这吵闹声中。偏过头，一眼看到侠，她在纸上写下两个俊秀的字，“刘茫”。
虽然还想隐瞒，不过看样子藏不住了:是的，我叫刘茫。
谁敢多想打死谁。
“这妮子...”
也许，此刻我该做点什么，但我忍住了。前世里，她过得很好，上完大学参加工作，最后恋爱生子。我不想改变她的人生，改变她原本美好幸福的生活，即便我念念不忘。
苦笑着，把这份青春期的萌动，遏制在心底。
铃声响起，数学老师走进来，在黑板上讲解着一道难题。我将书本翻开，立在课桌上，闭上眼，开始了我的梦游路。
老地方，老方法，我从细孔中钻出，揉了揉磨得生疼的手臂。走近血湖，注视着死寂的湖面，说道:“就不怕它跑掉？”生死玉闻言，回了一个冷笑。我在湖面上飘荡着，越过湖心却是不一样得景观，我进来的地方，湖水呈殷红色，而这边则是暗青色。两色血液交接的地方，青红色的血雾蒸腾而上，颇为奇异。湖心，有一方石台，大概八九平米左右。我从湖边挖开泥土，铺在石台之上，一切准备妥当，紫褐双生突然从生死玉中闪现出来，直直的插入泥土之中，我赶紧从左右各取了一点血水浇在它的三叉叶上。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来到那图腾面前，等着生死玉一展拳脚。只见生死玉绿光大盛，那四分五裂的石壁，仿佛受到牵引，自四面八方聚集而来，最终合成完璧。
有了这封印，紫褐双生想跑也跑不掉了，“你就呆在这里老老实实给我生娃吧哈哈哈...”我大笑着离开，山洞再度陷入死寂。
睁开眼，心情大好，有了这紫褐双生，想穷都难。事了，接下来该回归学习了，初一的教材我已烂熟于心，是不是该考虑夸级阅读了...
好在高年级里有我的几个老乡，轻而易举就把初二初三的课程都借来了。第二节晚自习，我再次沉浸在书香中，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爽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合上书本，我在心里悠然唱着胜利之歌。
可是，我并不满足于此，所谓活到老学到老，哪有学完的一天。第二天，我又向同学借来各式各样的复习资料，从各科老师那里借来各种奥赛题库，一股脑扎进去。一般的模拟题倒是简单，奥赛题还是有点意思的，用了整整一天时间，我才全部做完，获益匪浅。初一的搞定了，接下来就是初二初三了，不过对于现在的我而言，都是小case。
一整周时间，全部搞定，虽然有些辛苦，但感觉内心充实无比。
时光如梭，转眼又到了星期五。这次，我没有选择坐车，我讨厌坐车。路过那洞口之时，我驱使魂魄迅速去里面瞄了一眼，紫褐双生过得美滋滋，比以往茂盛多了，就是还没下崽。
一路走来，虽然汗水湿透了后背，但也乐在其中。
来到隔壁村，我停下脚步，沿着一条小道进入村子，来到一座老旧的房屋前。屋子里，坐着一个老人...
“外婆！”我叫了一声，没有反应，我知道她听力不好，于是提高分呗又叫了一声。她回过头，口中答应着，却又问我是谁，我心里一丝苦笑，解释了好久，她才记起我是她的外孙。
外婆年纪和我奶奶差不多，只不过比起奶奶，她的身体倒是让人担心，不仅耳聋，而且特别健忘。前世，外婆走的时候，我没有回去，直到自我了断的那一刻，都是我心里的痛。
我怔在门口，看着外婆佝偻的背影，不觉红了眼眶。
外婆没有时间观念，看到别人家冒烟，她才知道要煮饭吃了。外公已经过世很久了，几个儿女中，大舅和二舅就在屋后不远的地方，可是除了逢年过节，一般很少管她。而最小的儿子，一家子常年在外打工，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就这样，平时外婆都是一个人生活，有时别人出去吃喜酒去了，她没有看到冒烟，不知道煮饭，直到饿的不行了才会想起。
我坐在长凳上，外婆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些零食给我，姜糖、饼干、甚至还有燕麦。我没有推脱，任由她塞进我的口袋里，外婆心里很开心，脸上满是笑容。生老病死，每个人都会经历，我并不想过多干预，秦广王也不会让我过多干预，不过以后我会常来的。
从外婆家出来，我走在马路上，远远看到还在眺望的老人，眼泪终于忍不住掉落下来。
回到家，天已经快黑了。奶奶坐在门槛上乘凉，拿着那把用了多年的蒲扇左右煽动驱赶着蚊虫。看到奶奶，我又想起外婆来，心情有些低落，其实对于奶奶，我也是有着太多的遗憾。
吃晚饭的时候，我打听到涤纶的旧房子已经拆掉了，现在正在打地基。其中父亲帮了不少的忙，我听了满意的点头，心想如果涤纶以后出门采药的时候，把我父亲也带上就好了，免得他闲的发慌整天想着打牌。再说了，以涤纶的水平，肯定能搞到不少稀缺的药材，那可是发财的机会。虽然有了紫褐双生，我倒不愁以后没钱花，不过若是父亲自己挣到的，肯定更有说服力，兴许母亲还就回心转意了。
我躺在床上，听取蛙声一片。心神沉入脑海，我端详着自己的魂魄，自他吃掉一颗龙炎果之后，形态愈发的圆满，力量也更加充实。不过龙炎果能量太过磅礴，两个礼拜过去了，也不见他吞食第二颗。“也好，给我留点，我也想尝尝稀世珍宝得滋味...”兀自想着，视线移到魂魄气海之中的生死玉上，生死玉静躺着，表面熠熠生辉。“是不是每个重生者，都带着生死玉？或者说，也许...”我在心里暗黑了一下，“也许，生死玉的职责，就是监视重生者今世的一切。甚至，给予褒奖和惩罚...”我回过神，皱了皱眉，貌似很多小说里主角重生后，都是天下之大任我行，想干嘛干嘛，怎么到我就不一样了？
不过秦广王这个人，倒也蛮有趣，一个守旧的感性审判，这生死玉估计也跟他一个德性。或许，这才是正确的吧，放你重生不是让你为非作歹，而是给你弥补的机会，没做的事、没说的话，给你再来一次的机会。要是放回去个乱世魔王，那就毫无意义了，这种滚蛋秦广王见多了。
我奇怪自己竟有如此的想法，果然和外面的那些妖艳贱货不同。
我翻过身，准备睡觉。不过好一会，我又睁开了眼，想着紫褐双生销路的问题。这等宝贝，常人肯定是不知道的，那要怎么销售呢？我谁也不认识，莫说高官权贵，就连本县的首富都不知道是谁，真伤脑筋。“得，明天去问下涤纶，他做这行很久了，肯定有不少老客户...”如此想着，不知不觉竟睡去了。
南梦只有三户人家，人口虽然不多，景色却格外迷人。每到春季，桃花、梨花争相开放，把人带入一个红白世界；到了夏季，漫山遍野花红叶绿，阳光满照和风舒爽；晃眼秋季，屋前的稻田黄澄澄一片，果树上挂满果实；步入冬季，大雪纷飞，世界一片雪白，预示来年的丰收。四季分明的南梦，在我眼里，就是那世外桃源。
我从梦里醒来，穿好衣服坐在门槛上发呆。初秋的早晨，已经有些微凉，但还不至于太冷。彻底清醒后，我驱赶牛儿来到后山，早上气温正好，是一天中放牛的最佳时间。沿途有很多野生草莓，土话称之为“pao”，味道酸甜可口，是我的最爱。
今天天气不错，吃完早饭，我便来到涤纶家里。老房子已经拆除，他在旁边搭了个简单的棚子，虽然简陋，好歹有个睡觉的地方。不过因为多年的疯癫生活，村子里也没人愿意帮他。他从小父母双亡，后来自己出来采药维持生计，无依无靠的便在我们村安了家，谁想又遇到那样的事，说来也是凄惨非常。要不是父亲帮衬着，恐怕之前的旧房子现在都还没拆完。
我呼唤了一声，他探出头笑了笑，说着便把我叫进棚子。棚子很小，里面杂物又多，我只得坐在床头，看着眼前的景象摇了摇头。可惜紫褐双生还没有收益，暂时也帮不了他，只能劳烦父亲多出点力了，也给他找点事做，不然整天坐在牌桌上又有什么意义。涤纶是个极重情义的人，这点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以后采药致富还要指望他，我现在是在做长远的打算。
“新房的事，还顺利吗？”我开口问道，他正啃着红薯，苦笑着说:“还好，就是进度慢了点。”我点点头，心里冒出来一个想法，“他虽已四十出头，但因为疯癫了多年，至今还是单身，哪天碰到合适的人得给他撮合撮合...”如此想着，涤纶已经吃完了早饭。随便擦了擦嘴，他开口问道:“这么早过来，想是有什么事吧。”我也不扭捏，直接问道:“采药这么多年，你有没有结识几个大商户或者土豪什么的...”他听了，心中回忆起一些往事，又想起疯癫过后的落魄，脸上一丝惆怅，说道:“那些年，我常一个人在山野里游荡，所采药材也有好有坏。一般的我便卖给做药材生意的老板，稀有的便找一个叫‘百里挑一’的组织代我出售。这个组织在民间并不知名，但在上流阶层却有些名头，他们结交甚广，高官、富商、军队等等都有渠道。”
这个答案我很满意，至少不用为紫褐双生的销路发愁了，上流社会可有的是钱，为了子孙后代，一掷千金的事屡见不鲜。“嗯好，就是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他们？”我又问道，涤纶见我热情高涨，猜测我肯定有什么奇珍异宝急于出售，笑道:“这个简单，每个县都有他们的据点，只是一般人很难发现。”顿了顿，他接着说道:“离城镇不远的雪莲山上，云雾终年不散，平时也是人迹罕至，那里便是你要找的地方了。”
有了方向，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起身说道:“多谢了！”他见我要走，也不多留，送我出来后，便开始了一天的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