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赵惊涛已死，谢平鱼再现
进入石林门，窦满告诉他，这里弟子宿舍分为三个片区。南梁的人看不起新蜀，所以来的人都是在南梁不好发展或者是远离建康滨海一带的小山民。中间最大的这片房屋是新蜀的弟子。西边这处房屋是苗疆的一些蛮越子弟，仰慕我大汉文风武功，所以前来求学。其中不乏一些当地族长子女，以交换生的身份前来，功夫路数不同于新蜀，奇绝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当晚赵惊涛清洗之后，睡在窦满的屋子里。
第二日，前往议事楼拜见石林门宗主。
按照之前的信息，石林门宗主方少韩五十来岁，但修为深不可测。最重要的是，这人和谢希夷一样，是个开明喜欢交流的人。脑子灵光的很。赵惊涛化身谢平鱼，能否成功，关键就是这一关。
方少韩有固定的办公地点。在石林门一座三层高楼里，赵惊涛见到了这位名气远扬的石林门宗主。一个留着小胡须的中年男子，静静的坐在那里，看到他进来，摆手示意赵惊涛坐下，窦满弯腰退了出去。
石林地处南方，夏季炎热异常。这栋小楼却不知用什么石材做成，凉快非常。有意思的是这楼东西方向都开有巨大的天窗，穿堂风吹过，将方少韩的长发吹的都有些凌乱，额，看着有点搞笑啊，赵惊涛心中如此想。
此时方少韩也在打量着这个故友的儿子。与谢希夷明事理却不够聪明不同，这方少韩是那种眼光长远并且知道怎样做才能成事的大人物。两人师出同门，在师门没落后各自打拼，闯出一番天地。最终谢希夷在淮阴得罪了当地人，被人家随口编了一个谣言就整的自己后半生被百般刁难。方少韩却知道如今天下纷乱，不如找个安静的地方收留那些被流落尘世的有才人。
印象中自己这个老朋友的儿子和他爹一样，都是有些呆板但很有上进心的人。
方少韩并没有坐起来，而是严肃的盯着赵惊涛，“平鱼侄儿啊，你父亲去世我难过异常。在淮阴的事我也有所耳闻，这一路你辛苦了。”
赵惊涛低头轻轻的抽噎起来。抹了几滴泪。
“我虽然有事在身走不开，但你父亲的信我收到了。以后你就在我这石林门好好修炼，有一日学成本事，回去耀武扬威，或者就在新蜀谋个职位，看你自己意愿吧。在这里，就当是自家。但勤学苦练是必须的。”
“多谢方叔叔收留，小侄一定努力修炼为父亲争光。”说着赵惊涛又抽泣起来。
方少韩看着摇摇头，这孩子不一定有出息，外面过了一个月了，还是哭哭啼啼。“南方天气炎热，你有空多去冲冲凉水澡，不然容易上火中暑。在我这里，门内弟子管理比较严格。和中原江南一样，石林门也是按照升羽，嫡仙，荒城，昭宗，凌界，不倦，勤知，入玄，步基的境界来划分。虽然说是剑宗，但这里临近南越之地，吸纳了各种流派，所以拳术、种蛊、暗器也都有讲师来传授。我记得你是没有任何天赋属性的，这是天意，没办法的事。所以，最近你可以去各个学堂逛一逛，看看这些武技哪些适合你。剑法一道，我和你父亲半斤八两。切记，强大的武者并不比修道者差，但武者需要坚韧不拔的意志和强大的勇气，心中要有猛虎，你不再是小孩子了明白吗？”
赵惊涛莫名被这段鼓励话感动，他和谢平鱼一样都是不能修行而内心有自卑的凡人。出身虽然高贵，但一生下来就被下人用奇怪躲避的眼神看着。这比凡人人生更可悲。现在方少韩明显是想指出谢平鱼性格懦弱的一面。但同样的话，对赵惊涛一样实用。是啊，人生有低估有高峰，自己在这世界上一手好牌，只要自己努力争气，学好了一些旁门技能一样能够吃得开。别人想要接下来这任务，都不一定有这么顺利。
赵惊涛擦干眼泪，深吸口气，狠狠的点头道：“多谢宗主指点，平鱼一定忘记过去，全力修炼，为了自己的未来，也为了不辜负宗主一番期望！我命由我不由天！”
从此赵惊涛就是谢平鱼，谢平鱼就是赵惊涛。
千里之外的帝都，赵越在兵部密室中翻看着记录赵惊涛行动的档案，略显苍老的脸上闪过一丝欣慰。“愿苍天保佑吾儿，怎么受苦受难都可以，能好好的活着就够了。”
方少韩平静的眼神中终于多了一丝欣赏，走到谢平鱼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知道努力就好。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各个学堂。这边练剑，我的大弟子是总讲师，有不懂的你可以问他们。剑道没有玄法也是可以练习的。石林门剑道和兰亭剑派差不多，都走的清秀而华丽。当然这边也有刀法，你喜欢哪种也可以报名，但半途而废、改弦更张是学习大忌。你要小心慎重。”
谢平鱼跟在后面，不断点头。脑海中迅速的把沿途看到的建筑，人物特征记下来，顺便分析其中的特色。
站在石林拳体术学院的学堂门外，方少韩看着讲台上雄壮的年轻讲师。悄声道：“可以听听，这个讲师虽然年轻，但拳术方面非常有悟性。当年石林学堂刚建好，他从你们南梁的连城郡跑来求学，已经十岁的他从小就学自己那套五流拳术，除了拳术啥都不会。但我自己又不是拳术宗师，看他有些天赋，所以就亲自推荐他去了建康的八极拳门。那掌门看是个穷人家的，老大不愿意。还是看在老朋友的交情上，要了我一百两银子，才收下他做门外弟子，只教三年。不料三年后，这小子差点把八极拳门大弟子打趴下。这小子出了建康，穿着两双麻鞋一路跑到这石林门，扛着一头香樟，见了我第一句话就是：师傅，我学成八极拳回来啦！嘿嘿！这傻小子后来就一直在石林门教弟子们学拳。你可以多听听他对拳术的想法。
谢平鱼看着那在讲台上两眼发光的讲述算术奥义的年轻人，估计三十来岁的样子。这石林门看来好多有意思的人呢！
方少韩和谢平鱼在外面观看，年轻拳师看见了，自然明白这少年和掌门关系不错。点头示意，继续讲课。
方少韩也不方便和每个讲师都说得太直白，所以就这样带着谢平鱼在种蛊、刺杀等学堂窗外聊一聊，讲师们看在眼里，对这弟子日后自然多一份照顾。
石林门虽然不像渝州的人都是豪门贵族，但从寒门出身的人才却不少。想要加速修炼玄功，必须有紫灵石，这样才能更快的吸纳天地元气。弟子们天赋并不低，只是宗门奖励太少，能支撑修炼玄功的紫灵石就那么点，根本不够所有人用，只有那些最优秀的前两百名弟子才有紫灵石。这还是方少韩卖给大门派几名更优秀的弟子，才换回来的。紫灵石，太过于稀缺的资源。所以赵惊涛这样的，在石林门一抓一大把。方少韩以后不会对他很上心，能够让他在自己的宗门安心修炼，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一切造化，还要看他自己。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时分。
方少韩带着谢平鱼走到一处宽广破旧的大殿中，疑惑的望着这大殿，“知道这个地方是干嘛的吗？”“不清楚啊。”
“这里是所有人吃饭的地方。也是平日里体术比拼的擂台。”方少韩笑着说道。
“啊？！所有人都在这里吃饭吗？好吧。”
“没错。从大门进来，所有人吃完饭从后门退出去，门口有收碗筷盘子的人。这样效率不仅大大提高，也避免了吃饭时打闹。这样空旷的大厅，收拾掉桌子，就是比武擂台。你要是觉得自己学的不错，就可以指名和自己同年级的或者高年级的学徒对垒，前提是有宗门讲师在旁边监督保护。但不能要求和低年级的学徒比拼，以防高年级学徒以大欺小。”谢平鱼点点头，很多宗门直接禁止同门师兄弟比拼的，一是怕这样伤了和气，二是学徒自己之间的对垒很可能成为公报私仇的工具，比赛中出了什么意外也是不该的损失。所以直接禁止对垒，虽然是一种懒政，但绝大多数宗门都这样。而这位方宗主却是勇于进取，允许同门对决。
“这样看着野蛮，其实也是无奈。毕竟石林门汇聚三方人才，三大生源地的人总会有摩擦冲突。如果只是禁止，堵不如疏，那样下去反而会有更大的冲突。所以，平鱼侄儿，你以后在学院，碰到苗疆来的，或者有些新蜀小贵族家的刺头，小心一点。如果他们实在欺负你，不要怕他们。不行就报我的名号。”
谢平鱼点点头，“谢谢方叔叔。小侄一定会努力学艺，争取成为宗门高手。不给师叔和父亲丢脸。”
方少韩看他听出自己的意思，也被在多说。让窦满带着谢平鱼去食堂吃饭。自己转身离开，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窦满看到宗主和这小公子亲切谈话，心知这小子在人才多如狗的南梁落魄，在新蜀指不定一样算个人才。笑嘻嘻的走过来，拿出一个木牌交给谢平鱼。“谢公子，这个是我们门派内的令牌。每个学徒有了令牌，就可以顺利享受门派的许多方便。比如吃饭，对于指定的大多数菜品都是可以免费点两份以内。如果家境比较困难，也可以申请全免学费。但要签订欠条，学业有成后十年内，要加倍归还学费。”
“小窦哥，以后不用叫我谢公子，从今天起，我和大家一样，都只是一个石林门的普通学徒啦。就叫我平鱼或者小谢吧。”
“好吧，以后就叫你平鱼。我是门派里负责到处跑腿传递消息的人。之前在剑术学院成绩不好，本来是要直接退学的。但宗主看我办事还算勤快灵活，所以就让我到处跑腿啦。宗主那栋楼后面还有宗门里的藏书阁，其中有很多不错的秘籍。每年进步优秀的学徒，都可以在里面挑选两本。”
“哦，这里还有奖励？我们宗主很是开明啊。”
“那是自然，我们宗主在整个元尙郡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毕竟我们新蜀主要兵力都拿去和苍流对抗，所以元尙郡兵力不多，一旦南蛮入侵，就很危险。现在石林门坐镇元尙郡南边，武力强大，一来震慑那些蛮子，一来也可以为我新蜀输送人才。所以这几年越来越吃香，渝州那边也经常派来一些官员考察呢。”
谢平鱼看着这窦满，年纪大概也就比自己大十来岁的样子。嗯，是个好人。
“那我要选定了学院的话，去哪里登记呢？”
“这边教学分为三大学院，住宿按生源地分为三个片区。你要选定了自己想去的，就直接去学堂旁边的讲师休息室找书记。书记是门派高价请来的书生。平日里一早就会坐在休息室，负责登记日常事情和信息。这边不像北方，学徒都是贵人豪门出身，从小就学会写字。这边的学徒很多都是穷苦人家或者南蛮来的人，所以有的比较安分，有的比较刻苦，也有的心胸狭窄睚眦必报。”
中午时分，谢平鱼跟着小窦坐在食堂。看着大厨们用木桶和木盆将饭菜抬进来。从学堂和野外学习回来的学徒们，嘈杂的冲排着队进来，拿着木头做成的饭盒，大声的叫嚷着要多加几块肉，脑海中又浮现起很久以前的大学时光。
异世再生，又做学生。摇摇头，安分的跟着小窦排队打饭。菜桶里的菜虽然看着一般，但肉倒是不少。门派学徒到了一定境界就可以外出拉练，没有一定的战利品都不允许回来，受重伤回来还没战利品更是考核不及格。但这样一来，只要成功的学徒释放烟花信号，或者告知学院后勤地点，学院自然会迅速派遣食堂员工去把猎物拖回来，作为报酬，食堂也会派发一些粮票给猎取野兽。而食堂自己就用不着自己去购买肉食或者专门派人打猎。
当晚赵惊涛清洗之后，睡在窦满的屋子里。
第二日，前往议事楼拜见石林门宗主。
按照之前的信息，石林门宗主方少韩五十来岁，但修为深不可测。最重要的是，这人和谢希夷一样，是个开明喜欢交流的人。脑子灵光的很。赵惊涛化身谢平鱼，能否成功，关键就是这一关。
方少韩有固定的办公地点。在石林门一座三层高楼里，赵惊涛见到了这位名气远扬的石林门宗主。一个留着小胡须的中年男子，静静的坐在那里，看到他进来，摆手示意赵惊涛坐下，窦满弯腰退了出去。
石林地处南方，夏季炎热异常。这栋小楼却不知用什么石材做成，凉快非常。有意思的是这楼东西方向都开有巨大的天窗，穿堂风吹过，将方少韩的长发吹的都有些凌乱，额，看着有点搞笑啊，赵惊涛心中如此想。
此时方少韩也在打量着这个故友的儿子。与谢希夷明事理却不够聪明不同，这方少韩是那种眼光长远并且知道怎样做才能成事的大人物。两人师出同门，在师门没落后各自打拼，闯出一番天地。最终谢希夷在淮阴得罪了当地人，被人家随口编了一个谣言就整的自己后半生被百般刁难。方少韩却知道如今天下纷乱，不如找个安静的地方收留那些被流落尘世的有才人。
印象中自己这个老朋友的儿子和他爹一样，都是有些呆板但很有上进心的人。
方少韩并没有坐起来，而是严肃的盯着赵惊涛，“平鱼侄儿啊，你父亲去世我难过异常。在淮阴的事我也有所耳闻，这一路你辛苦了。”
赵惊涛低头轻轻的抽噎起来。抹了几滴泪。
“我虽然有事在身走不开，但你父亲的信我收到了。以后你就在我这石林门好好修炼，有一日学成本事，回去耀武扬威，或者就在新蜀谋个职位，看你自己意愿吧。在这里，就当是自家。但勤学苦练是必须的。”
“多谢方叔叔收留，小侄一定努力修炼为父亲争光。”说着赵惊涛又抽泣起来。
方少韩看着摇摇头，这孩子不一定有出息，外面过了一个月了，还是哭哭啼啼。“南方天气炎热，你有空多去冲冲凉水澡，不然容易上火中暑。在我这里，门内弟子管理比较严格。和中原江南一样，石林门也是按照升羽，嫡仙，荒城，昭宗，凌界，不倦，勤知，入玄，步基的境界来划分。虽然说是剑宗，但这里临近南越之地，吸纳了各种流派，所以拳术、种蛊、暗器也都有讲师来传授。我记得你是没有任何天赋属性的，这是天意，没办法的事。所以，最近你可以去各个学堂逛一逛，看看这些武技哪些适合你。剑法一道，我和你父亲半斤八两。切记，强大的武者并不比修道者差，但武者需要坚韧不拔的意志和强大的勇气，心中要有猛虎，你不再是小孩子了明白吗？”
赵惊涛莫名被这段鼓励话感动，他和谢平鱼一样都是不能修行而内心有自卑的凡人。出身虽然高贵，但一生下来就被下人用奇怪躲避的眼神看着。这比凡人人生更可悲。现在方少韩明显是想指出谢平鱼性格懦弱的一面。但同样的话，对赵惊涛一样实用。是啊，人生有低估有高峰，自己在这世界上一手好牌，只要自己努力争气，学好了一些旁门技能一样能够吃得开。别人想要接下来这任务，都不一定有这么顺利。
赵惊涛擦干眼泪，深吸口气，狠狠的点头道：“多谢宗主指点，平鱼一定忘记过去，全力修炼，为了自己的未来，也为了不辜负宗主一番期望！我命由我不由天！”
从此赵惊涛就是谢平鱼，谢平鱼就是赵惊涛。
千里之外的帝都，赵越在兵部密室中翻看着记录赵惊涛行动的档案，略显苍老的脸上闪过一丝欣慰。“愿苍天保佑吾儿，怎么受苦受难都可以，能好好的活着就够了。”
方少韩平静的眼神中终于多了一丝欣赏，走到谢平鱼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知道努力就好。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各个学堂。这边练剑，我的大弟子是总讲师，有不懂的你可以问他们。剑道没有玄法也是可以练习的。石林门剑道和兰亭剑派差不多，都走的清秀而华丽。当然这边也有刀法，你喜欢哪种也可以报名，但半途而废、改弦更张是学习大忌。你要小心慎重。”
谢平鱼跟在后面，不断点头。脑海中迅速的把沿途看到的建筑，人物特征记下来，顺便分析其中的特色。
站在石林拳体术学院的学堂门外，方少韩看着讲台上雄壮的年轻讲师。悄声道：“可以听听，这个讲师虽然年轻，但拳术方面非常有悟性。当年石林学堂刚建好，他从你们南梁的连城郡跑来求学，已经十岁的他从小就学自己那套五流拳术，除了拳术啥都不会。但我自己又不是拳术宗师，看他有些天赋，所以就亲自推荐他去了建康的八极拳门。那掌门看是个穷人家的，老大不愿意。还是看在老朋友的交情上，要了我一百两银子，才收下他做门外弟子，只教三年。不料三年后，这小子差点把八极拳门大弟子打趴下。这小子出了建康，穿着两双麻鞋一路跑到这石林门，扛着一头香樟，见了我第一句话就是：师傅，我学成八极拳回来啦！嘿嘿！这傻小子后来就一直在石林门教弟子们学拳。你可以多听听他对拳术的想法。
谢平鱼看着那在讲台上两眼发光的讲述算术奥义的年轻人，估计三十来岁的样子。这石林门看来好多有意思的人呢！
方少韩和谢平鱼在外面观看，年轻拳师看见了，自然明白这少年和掌门关系不错。点头示意，继续讲课。
方少韩也不方便和每个讲师都说得太直白，所以就这样带着谢平鱼在种蛊、刺杀等学堂窗外聊一聊，讲师们看在眼里，对这弟子日后自然多一份照顾。
石林门虽然不像渝州的人都是豪门贵族，但从寒门出身的人才却不少。想要加速修炼玄功，必须有紫灵石，这样才能更快的吸纳天地元气。弟子们天赋并不低，只是宗门奖励太少，能支撑修炼玄功的紫灵石就那么点，根本不够所有人用，只有那些最优秀的前两百名弟子才有紫灵石。这还是方少韩卖给大门派几名更优秀的弟子，才换回来的。紫灵石，太过于稀缺的资源。所以赵惊涛这样的，在石林门一抓一大把。方少韩以后不会对他很上心，能够让他在自己的宗门安心修炼，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一切造化，还要看他自己。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时分。
方少韩带着谢平鱼走到一处宽广破旧的大殿中，疑惑的望着这大殿，“知道这个地方是干嘛的吗？”“不清楚啊。”
“这里是所有人吃饭的地方。也是平日里体术比拼的擂台。”方少韩笑着说道。
“啊？！所有人都在这里吃饭吗？好吧。”
“没错。从大门进来，所有人吃完饭从后门退出去，门口有收碗筷盘子的人。这样效率不仅大大提高，也避免了吃饭时打闹。这样空旷的大厅，收拾掉桌子，就是比武擂台。你要是觉得自己学的不错，就可以指名和自己同年级的或者高年级的学徒对垒，前提是有宗门讲师在旁边监督保护。但不能要求和低年级的学徒比拼，以防高年级学徒以大欺小。”谢平鱼点点头，很多宗门直接禁止同门师兄弟比拼的，一是怕这样伤了和气，二是学徒自己之间的对垒很可能成为公报私仇的工具，比赛中出了什么意外也是不该的损失。所以直接禁止对垒，虽然是一种懒政，但绝大多数宗门都这样。而这位方宗主却是勇于进取，允许同门对决。
“这样看着野蛮，其实也是无奈。毕竟石林门汇聚三方人才，三大生源地的人总会有摩擦冲突。如果只是禁止，堵不如疏，那样下去反而会有更大的冲突。所以，平鱼侄儿，你以后在学院，碰到苗疆来的，或者有些新蜀小贵族家的刺头，小心一点。如果他们实在欺负你，不要怕他们。不行就报我的名号。”
谢平鱼点点头，“谢谢方叔叔。小侄一定会努力学艺，争取成为宗门高手。不给师叔和父亲丢脸。”
方少韩看他听出自己的意思，也被在多说。让窦满带着谢平鱼去食堂吃饭。自己转身离开，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窦满看到宗主和这小公子亲切谈话，心知这小子在人才多如狗的南梁落魄，在新蜀指不定一样算个人才。笑嘻嘻的走过来，拿出一个木牌交给谢平鱼。“谢公子，这个是我们门派内的令牌。每个学徒有了令牌，就可以顺利享受门派的许多方便。比如吃饭，对于指定的大多数菜品都是可以免费点两份以内。如果家境比较困难，也可以申请全免学费。但要签订欠条，学业有成后十年内，要加倍归还学费。”
“小窦哥，以后不用叫我谢公子，从今天起，我和大家一样，都只是一个石林门的普通学徒啦。就叫我平鱼或者小谢吧。”
“好吧，以后就叫你平鱼。我是门派里负责到处跑腿传递消息的人。之前在剑术学院成绩不好，本来是要直接退学的。但宗主看我办事还算勤快灵活，所以就让我到处跑腿啦。宗主那栋楼后面还有宗门里的藏书阁，其中有很多不错的秘籍。每年进步优秀的学徒，都可以在里面挑选两本。”
“哦，这里还有奖励？我们宗主很是开明啊。”
“那是自然，我们宗主在整个元尙郡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毕竟我们新蜀主要兵力都拿去和苍流对抗，所以元尙郡兵力不多，一旦南蛮入侵，就很危险。现在石林门坐镇元尙郡南边，武力强大，一来震慑那些蛮子，一来也可以为我新蜀输送人才。所以这几年越来越吃香，渝州那边也经常派来一些官员考察呢。”
谢平鱼看着这窦满，年纪大概也就比自己大十来岁的样子。嗯，是个好人。
“那我要选定了学院的话，去哪里登记呢？”
“这边教学分为三大学院，住宿按生源地分为三个片区。你要选定了自己想去的，就直接去学堂旁边的讲师休息室找书记。书记是门派高价请来的书生。平日里一早就会坐在休息室，负责登记日常事情和信息。这边不像北方，学徒都是贵人豪门出身，从小就学会写字。这边的学徒很多都是穷苦人家或者南蛮来的人，所以有的比较安分，有的比较刻苦，也有的心胸狭窄睚眦必报。”
中午时分，谢平鱼跟着小窦坐在食堂。看着大厨们用木桶和木盆将饭菜抬进来。从学堂和野外学习回来的学徒们，嘈杂的冲排着队进来，拿着木头做成的饭盒，大声的叫嚷着要多加几块肉，脑海中又浮现起很久以前的大学时光。
异世再生，又做学生。摇摇头，安分的跟着小窦排队打饭。菜桶里的菜虽然看着一般，但肉倒是不少。门派学徒到了一定境界就可以外出拉练，没有一定的战利品都不允许回来，受重伤回来还没战利品更是考核不及格。但这样一来，只要成功的学徒释放烟花信号，或者告知学院后勤地点，学院自然会迅速派遣食堂员工去把猎物拖回来，作为报酬，食堂也会派发一些粮票给猎取野兽。而食堂自己就用不着自己去购买肉食或者专门派人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