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南梁落魄小公子
昨夜南风吹花落，一地香泥逝韶光。
赵惊涛与王睿在这山腰小院中一夜听风。王睿洗漱完毕就匆匆赶往城关忙事情去了。留下赵惊涛和这位小周。看上去年纪轻轻的，相貌虽然平平却也算周正。但能够做王睿的贴身厨师，一人看护这么个小院子，想必不是一般人。
“多谢周大哥，昨天的菜确实不错。这几天在野外真是吃的不咋地啊。”赵惊涛率先打破沉默。
小周笑笑，“吃的开心就好。这行军打仗，有空就吃点好的，不然落下胃病，老了难受。”
“是啊。昨天来的挺是时候。今天来的话，就吃不到这梨花了。”
小周点点头，“是啊，有时候这事情要赶早。迟了就吃不到了。世事无常，变故太多。”
赵惊涛看着这个平凡的厨子仔细的把小院打扫干净。然后跟着他下了山。
山脚下有个小村庄。小周扣开一户人家的篱笆门，里面走出来个庄稼汉。那人没见过赵惊涛这样的小孩子，和小周对视了一眼，见对方点头示意，才带着二人进入里屋。掀开床被，在下面打开一个盖子，带着二人进入地窖中，自己便退了出去，顺手把被褥盖上。
点亮油灯，小周指着地窖中一排排书卷道：“八年前按照王大人吩咐，我开始收集新蜀南梁的消息。其中一部分抄送到帝都，这些是副本，原本王大人自己藏起来。我们计划是这样的，南梁山阴郡有个小门派，叫做兰亭剑宗。这门派的宗主谢希夷和新蜀石林门有旧，但招惹了南梁贵族。因为有人听说兰亭剑宗的主要剑诀分为总纲和上下册，结合南梁冷焰门的功法可以发挥出巨大威力，效果不逊于荒城境的高手。所以这小小剑派，在南梁被处处为难。关键现在这谢希夷死了，临死前他对外人宣称是门派由大弟子继承，儿子将会被送到石林门。他的儿子一样不能修行。实际上他联系了我们在南梁的探子，要把这孩子送到苍流帝都。这人虽然功夫平平，但却不傻。石林门在新蜀元尙郡南边，靠近沥水。那里虽然靠近蛮荒，但石林门附近石林独立，蔚然大观，门派吸纳了许多蛮荒之地的人才，他们也积极和蛮荒民族的高手交流，所以实力非凡。考虑到那里是最可能的新蜀军队退路，而一些往来南梁新蜀的人没事也不会去那里？所以我们计划由你李代桃僵，潜入那里。便宜行事，曾九的人会在渝州附近的观音院，你可以向他们传递消息。保住安全第一位，防止蜀军逃窜入深山第二位，获取石林门秘籍第三位。切记，即便观音院的人被你交出来，也不许死。因为事情顺利的话，攻蜀的主力就是赵家父子的朔方骑兵。”
“我还是不明白，南梁呢？虽然霍将军在南郡胜仗不断，但要突破奔流河防线，没有强大的水军根本不可能。新蜀这边扬子江虽然流速大，但好歹江面不是很宽。南郡的步兵如何突破奔流河？”
小周笑着摇摇头。“不用说我不知道，我知道了目前也不能说。军事机密，无论你我是谁，都得老实遵守。在你总有足够的武官职位之前，你只能听从任务，不能了解和询问。”赵惊涛看着他淡然的脸，知道自己好奇心有点重。想到父亲和大哥即将在九州纵横沙场建功立业，自己却还是个废物的小孩。实在郁闷。
小周笑道：“小公子不必心急，每个大人物都是从籍籍无名之辈从小事做起来的。你能做好这一件事，就是福大命大了。接下来这几本书你要在三天内背下来，并且全部当做自身经历。无论生死敌友或者昏迷，你都不能露出破绽，这很难，因为你必须把自己洗脑成功。然后你要学习兰亭剑派的剑法。潜伏在南梁的人会来教你。希望你真的有学剑的天赋，能够尽快把这套剑法炼的像自家祖传剑法。至于这个小公子，据说石林门的掌门并不十分了解，关键在于你和他一样都不能修行。你只要表现的木讷一点就可以了。”
“如果有人质疑我的身份怎么办？”
“不会的。石林门掌门是个开明的人，你最大的优点是不能修行玄术。这样一来，没人会把你当做威胁。不过到时候曾九会派人带你去接见此人。他和你都是十三岁，容貌差距不是问题。到时候会给你稍微易容一下。不过你自己没时间学，所以应该是永久的易容，就是要切断几根脸部肌肉。”
“不会太丑吧？”
“不会。那小子据说长的挺帅，就是风格和你不一样。这几天你的饮食也要全部改成淮阴菜，特点是饭量小，一天多次吃茶，菜品清淡。去了新蜀后，你要表现出水土不服思念亲人的情绪。自己把握吧。”
赵惊涛点点头。“多谢周大哥指点。还没请教大哥名字？”
“就叫我小周吧，我只是个厨子而已。名字不重要。”
“那个谢希夷的小公子呢？”
“叫谢平鱼。时间不多，赶紧背书吧。”
赵惊涛感觉这人冷冷淡淡，内心却应该是个很热心的人。难不成他对自己有看法？心中虽然不解，只好遵从指示，坐下来看书。
书中详细记录了南梁淮阴郡的风土人情，风闻趣事。特别详细的指出了当地的一些生活细节。赵惊涛一边读书，一边不断的比划着。
小周在旁边观察，有不对的地方就指出来并给他示范。比如南梁人喝茶不像苍流，他们总是文绉绉的，吃茶前先闻一闻茶香，深吸两口气之后再开始小口呡茶，除了拇指外，四个手指都要自然而然的压在茶盖上。此类细节无数，赵惊涛听的几次都要烦恼起来，又深吸气压下去。
战争的胜利取决于人。只有优秀的人才足够多，战争就能取得胜利。赵惊涛忽然明白，小周和秦霜乃至曾九都是一样的人才。苍流恩宽容和平让这些平民有了成才的机会，他们自然对自己这样的贵族废柴公子有不满。他们会觉的，如果不是因为这小子是赵越国柱的的儿子，那么他根本不可能在和王睿将军勾肩搭背。如果换成自己，那么事情就会容易很多。
然而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过程和结果。苍流人才多如狗，战死几万也不愁，神器唯一水东流。
～～～～～
二十天之后。苟日德从洛阳回来。三天之后，赵惊涛跟随着来自大草原的商队，出荆门关，登上新蜀剑口关守军掌控的商船。
扬子江水流湍急，从极西之地的昆仑山脉奔腾而下，被秦川遮挡在南方，最终流入奔流河。晨光熹微中，赵惊涛好奇的坐在船头，望着浩荡江水。
朝光浮凉野，霜华净碧空。浊浪凝桑雪，回望北岸松。
船上人一震惊呼声，赵惊涛回头看时，却见一个青衣老人从南岸高耸入云的剑口关上一跃而起，如同鸿鹄一般飞过扬子江面，堪堪停留在荆门关前面！
“仙人啊！会飞呀！”船上平民大叫起来。
“王睿小儿，把我儿遗物交出来谢罪！不然我杀你苍流三千士兵给我儿陪葬！”
赵惊涛眉头一皱。这人好生猖狂。他注意到远处剑口关上隐约可见一个红衣女子在那里哭哭啼啼。
北岸守城士兵没什么动静。那青衣男子见没人搭理他。恼怒之下，拔出腰间长剑，长袖一挥，耀眼的绿色剑气隔空劈在荆门关城墙上，隐约可见一道五六米长的剑痕！“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杀进去了！”。赵惊涛心中惊讶，高手啊，这是何方大人物。厉害了！
过了片刻，城墙上终于出现王睿的身影。这胖大叔运气大喊，声震扬子江面，“张常升，你不要嚣张嘛！不就是死了个儿子？你还有五个呢怕什么？你那小子运气不好，被我碰见了，我一不小心把他玩死了。你不要生气哦～～我再送你两个小老婆，就当赔罪如何？”
众人这才知道，这青衣男子竟然就是青城山副宗主张常升！在蜀中道门最大的山门就是青城山，原本是五斗米道教跑到蜀中。后来人们觉的五斗米不好听，就直接称呼为青城山道门。这届宗主张修盛乃是荒城境界的高人，据说已有一百六十岁，还不显老。副宗主张常升虽然只有八十五岁，却是公认道门近百年来最厉害的天才。天下门派纷乱，修道天才多如狗，但千年来能够在一百岁之前就迈入荒城境界的，也不过百位。而这张常升，却是道门高人之子，从小修炼就异常顺利。一路突破规则，最终在八十岁时就已经击败多名宗昭高手，与张修盛论道三日不休。也是目前新蜀最有望成就荒城高手的“年轻人”。
只是这人认为道门顺天道法自然，学习了一些黄老阴阳之术，擅长双修采阴补阳之术。常人到了五十岁就性无能，这老道八十多岁，却是童颜鹤发，在自家后宫养着十个小妾，子女更是有五十多个。平日里，每个月的偶数之日都会自己的女人们双修，一夜七八次不会困乏。张修盛虽然说过他几次，奈何这张常升有能耐有脾气，回呛了老头儿几次，张修盛也就不管了。
赵惊涛突然想起来，淫荡老头儿的儿子不会就是被苟日德弄死的那个青年高手吧？完蛋了，苟哥有麻烦了啊。想想也是，那样嚣张的高手，敢在卡布罗集市白天杀苍流军人，一定不是凡人。如果可以，应该把他抓起来，由王睿去谈判再决定杀不杀。只是当时情况太危急了，苟日德明显不一定防范住对方神出鬼没的飞剑。如果苟日德死了，剩下的小兵大概会被那年轻人切菜一样全剁碎。
赵惊涛静下心来，防止这高手生出感应。
天空中那张常升愤怒异常，“小子你不要给我耍花样，把那些杀我儿子的人交出来，你给我磕个头，不然我拼着受伤，直接把你弄死！”
王睿笑着摇摇头，扔出一堆衣服。“张老道啊，我的手下不能交给你，我给你赔个不是，送你两个小美人，加一千两黄金，你给我个面子，这事就算了。”
张常升听了这话，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赵惊涛回头一看，那剑口关上的女子更大声的哭起来。张常升慢慢的回头，大声道：“不行！你必须把那个杀死我儿的人交出来！不然我今天必然轰炸了你这荆门关！”
王睿恨死对面那红衣女人，脸面上挂不住，拔出随身携带的长剑，纵身一跃，竟然也飞身到半空中，站在了张常升面前。“老匹夫，我王睿镇守荆门关十来年了，也不见你来问候一声。现在为了你的小女人，就敢来找死了？老子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剑术！”
张常升冷笑道：“老夫在蜀地十来年，也没见你敢出兵新蜀一次！让我见识剑术？年轻人，敢空口吹牛不怕被人笑话？”赵惊涛心中忧虑，张常升和王睿是自己在帝都都听说过的人。只是张常升出名是因为修道天赋，王睿出名是因为镇守荆门关有功。苍流高手不少，但有名的大多都是在南郡一带对付南梁高手，荆门关一带却不曾听说有多厉害的宗师。
赵惊涛与王睿在这山腰小院中一夜听风。王睿洗漱完毕就匆匆赶往城关忙事情去了。留下赵惊涛和这位小周。看上去年纪轻轻的，相貌虽然平平却也算周正。但能够做王睿的贴身厨师，一人看护这么个小院子，想必不是一般人。
“多谢周大哥，昨天的菜确实不错。这几天在野外真是吃的不咋地啊。”赵惊涛率先打破沉默。
小周笑笑，“吃的开心就好。这行军打仗，有空就吃点好的，不然落下胃病，老了难受。”
“是啊。昨天来的挺是时候。今天来的话，就吃不到这梨花了。”
小周点点头，“是啊，有时候这事情要赶早。迟了就吃不到了。世事无常，变故太多。”
赵惊涛看着这个平凡的厨子仔细的把小院打扫干净。然后跟着他下了山。
山脚下有个小村庄。小周扣开一户人家的篱笆门，里面走出来个庄稼汉。那人没见过赵惊涛这样的小孩子，和小周对视了一眼，见对方点头示意，才带着二人进入里屋。掀开床被，在下面打开一个盖子，带着二人进入地窖中，自己便退了出去，顺手把被褥盖上。
点亮油灯，小周指着地窖中一排排书卷道：“八年前按照王大人吩咐，我开始收集新蜀南梁的消息。其中一部分抄送到帝都，这些是副本，原本王大人自己藏起来。我们计划是这样的，南梁山阴郡有个小门派，叫做兰亭剑宗。这门派的宗主谢希夷和新蜀石林门有旧，但招惹了南梁贵族。因为有人听说兰亭剑宗的主要剑诀分为总纲和上下册，结合南梁冷焰门的功法可以发挥出巨大威力，效果不逊于荒城境的高手。所以这小小剑派，在南梁被处处为难。关键现在这谢希夷死了，临死前他对外人宣称是门派由大弟子继承，儿子将会被送到石林门。他的儿子一样不能修行。实际上他联系了我们在南梁的探子，要把这孩子送到苍流帝都。这人虽然功夫平平，但却不傻。石林门在新蜀元尙郡南边，靠近沥水。那里虽然靠近蛮荒，但石林门附近石林独立，蔚然大观，门派吸纳了许多蛮荒之地的人才，他们也积极和蛮荒民族的高手交流，所以实力非凡。考虑到那里是最可能的新蜀军队退路，而一些往来南梁新蜀的人没事也不会去那里？所以我们计划由你李代桃僵，潜入那里。便宜行事，曾九的人会在渝州附近的观音院，你可以向他们传递消息。保住安全第一位，防止蜀军逃窜入深山第二位，获取石林门秘籍第三位。切记，即便观音院的人被你交出来，也不许死。因为事情顺利的话，攻蜀的主力就是赵家父子的朔方骑兵。”
“我还是不明白，南梁呢？虽然霍将军在南郡胜仗不断，但要突破奔流河防线，没有强大的水军根本不可能。新蜀这边扬子江虽然流速大，但好歹江面不是很宽。南郡的步兵如何突破奔流河？”
小周笑着摇摇头。“不用说我不知道，我知道了目前也不能说。军事机密，无论你我是谁，都得老实遵守。在你总有足够的武官职位之前，你只能听从任务，不能了解和询问。”赵惊涛看着他淡然的脸，知道自己好奇心有点重。想到父亲和大哥即将在九州纵横沙场建功立业，自己却还是个废物的小孩。实在郁闷。
小周笑道：“小公子不必心急，每个大人物都是从籍籍无名之辈从小事做起来的。你能做好这一件事，就是福大命大了。接下来这几本书你要在三天内背下来，并且全部当做自身经历。无论生死敌友或者昏迷，你都不能露出破绽，这很难，因为你必须把自己洗脑成功。然后你要学习兰亭剑派的剑法。潜伏在南梁的人会来教你。希望你真的有学剑的天赋，能够尽快把这套剑法炼的像自家祖传剑法。至于这个小公子，据说石林门的掌门并不十分了解，关键在于你和他一样都不能修行。你只要表现的木讷一点就可以了。”
“如果有人质疑我的身份怎么办？”
“不会的。石林门掌门是个开明的人，你最大的优点是不能修行玄术。这样一来，没人会把你当做威胁。不过到时候曾九会派人带你去接见此人。他和你都是十三岁，容貌差距不是问题。到时候会给你稍微易容一下。不过你自己没时间学，所以应该是永久的易容，就是要切断几根脸部肌肉。”
“不会太丑吧？”
“不会。那小子据说长的挺帅，就是风格和你不一样。这几天你的饮食也要全部改成淮阴菜，特点是饭量小，一天多次吃茶，菜品清淡。去了新蜀后，你要表现出水土不服思念亲人的情绪。自己把握吧。”
赵惊涛点点头。“多谢周大哥指点。还没请教大哥名字？”
“就叫我小周吧，我只是个厨子而已。名字不重要。”
“那个谢希夷的小公子呢？”
“叫谢平鱼。时间不多，赶紧背书吧。”
赵惊涛感觉这人冷冷淡淡，内心却应该是个很热心的人。难不成他对自己有看法？心中虽然不解，只好遵从指示，坐下来看书。
书中详细记录了南梁淮阴郡的风土人情，风闻趣事。特别详细的指出了当地的一些生活细节。赵惊涛一边读书，一边不断的比划着。
小周在旁边观察，有不对的地方就指出来并给他示范。比如南梁人喝茶不像苍流，他们总是文绉绉的，吃茶前先闻一闻茶香，深吸两口气之后再开始小口呡茶，除了拇指外，四个手指都要自然而然的压在茶盖上。此类细节无数，赵惊涛听的几次都要烦恼起来，又深吸气压下去。
战争的胜利取决于人。只有优秀的人才足够多，战争就能取得胜利。赵惊涛忽然明白，小周和秦霜乃至曾九都是一样的人才。苍流恩宽容和平让这些平民有了成才的机会，他们自然对自己这样的贵族废柴公子有不满。他们会觉的，如果不是因为这小子是赵越国柱的的儿子，那么他根本不可能在和王睿将军勾肩搭背。如果换成自己，那么事情就会容易很多。
然而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过程和结果。苍流人才多如狗，战死几万也不愁，神器唯一水东流。
～～～～～
二十天之后。苟日德从洛阳回来。三天之后，赵惊涛跟随着来自大草原的商队，出荆门关，登上新蜀剑口关守军掌控的商船。
扬子江水流湍急，从极西之地的昆仑山脉奔腾而下，被秦川遮挡在南方，最终流入奔流河。晨光熹微中，赵惊涛好奇的坐在船头，望着浩荡江水。
朝光浮凉野，霜华净碧空。浊浪凝桑雪，回望北岸松。
船上人一震惊呼声，赵惊涛回头看时，却见一个青衣老人从南岸高耸入云的剑口关上一跃而起，如同鸿鹄一般飞过扬子江面，堪堪停留在荆门关前面！
“仙人啊！会飞呀！”船上平民大叫起来。
“王睿小儿，把我儿遗物交出来谢罪！不然我杀你苍流三千士兵给我儿陪葬！”
赵惊涛眉头一皱。这人好生猖狂。他注意到远处剑口关上隐约可见一个红衣女子在那里哭哭啼啼。
北岸守城士兵没什么动静。那青衣男子见没人搭理他。恼怒之下，拔出腰间长剑，长袖一挥，耀眼的绿色剑气隔空劈在荆门关城墙上，隐约可见一道五六米长的剑痕！“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杀进去了！”。赵惊涛心中惊讶，高手啊，这是何方大人物。厉害了！
过了片刻，城墙上终于出现王睿的身影。这胖大叔运气大喊，声震扬子江面，“张常升，你不要嚣张嘛！不就是死了个儿子？你还有五个呢怕什么？你那小子运气不好，被我碰见了，我一不小心把他玩死了。你不要生气哦～～我再送你两个小老婆，就当赔罪如何？”
众人这才知道，这青衣男子竟然就是青城山副宗主张常升！在蜀中道门最大的山门就是青城山，原本是五斗米道教跑到蜀中。后来人们觉的五斗米不好听，就直接称呼为青城山道门。这届宗主张修盛乃是荒城境界的高人，据说已有一百六十岁，还不显老。副宗主张常升虽然只有八十五岁，却是公认道门近百年来最厉害的天才。天下门派纷乱，修道天才多如狗，但千年来能够在一百岁之前就迈入荒城境界的，也不过百位。而这张常升，却是道门高人之子，从小修炼就异常顺利。一路突破规则，最终在八十岁时就已经击败多名宗昭高手，与张修盛论道三日不休。也是目前新蜀最有望成就荒城高手的“年轻人”。
只是这人认为道门顺天道法自然，学习了一些黄老阴阳之术，擅长双修采阴补阳之术。常人到了五十岁就性无能，这老道八十多岁，却是童颜鹤发，在自家后宫养着十个小妾，子女更是有五十多个。平日里，每个月的偶数之日都会自己的女人们双修，一夜七八次不会困乏。张修盛虽然说过他几次，奈何这张常升有能耐有脾气，回呛了老头儿几次，张修盛也就不管了。
赵惊涛突然想起来，淫荡老头儿的儿子不会就是被苟日德弄死的那个青年高手吧？完蛋了，苟哥有麻烦了啊。想想也是，那样嚣张的高手，敢在卡布罗集市白天杀苍流军人，一定不是凡人。如果可以，应该把他抓起来，由王睿去谈判再决定杀不杀。只是当时情况太危急了，苟日德明显不一定防范住对方神出鬼没的飞剑。如果苟日德死了，剩下的小兵大概会被那年轻人切菜一样全剁碎。
赵惊涛静下心来，防止这高手生出感应。
天空中那张常升愤怒异常，“小子你不要给我耍花样，把那些杀我儿子的人交出来，你给我磕个头，不然我拼着受伤，直接把你弄死！”
王睿笑着摇摇头，扔出一堆衣服。“张老道啊，我的手下不能交给你，我给你赔个不是，送你两个小美人，加一千两黄金，你给我个面子，这事就算了。”
张常升听了这话，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赵惊涛回头一看，那剑口关上的女子更大声的哭起来。张常升慢慢的回头，大声道：“不行！你必须把那个杀死我儿的人交出来！不然我今天必然轰炸了你这荆门关！”
王睿恨死对面那红衣女人，脸面上挂不住，拔出随身携带的长剑，纵身一跃，竟然也飞身到半空中，站在了张常升面前。“老匹夫，我王睿镇守荆门关十来年了，也不见你来问候一声。现在为了你的小女人，就敢来找死了？老子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剑术！”
张常升冷笑道：“老夫在蜀地十来年，也没见你敢出兵新蜀一次！让我见识剑术？年轻人，敢空口吹牛不怕被人笑话？”赵惊涛心中忧虑，张常升和王睿是自己在帝都都听说过的人。只是张常升出名是因为修道天赋，王睿出名是因为镇守荆门关有功。苍流高手不少，但有名的大多都是在南郡一带对付南梁高手，荆门关一带却不曾听说有多厉害的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