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情的柔笑
我们四人在饭桌上，听着止不住颤抖的弥莎诉说着当时所感受到的恐惧。
明明眼前摆放着喷发出香气的美味饭菜，但是联想到做出这种饭菜的弥莎所说的情景，瞬间喉咙里涌上了一股胃酸，什么食欲都没有了。
就连一向贪吃的银铃都一脸厌恶的把碗筷放到了桌子上。
“可是，海德拉不是有九个头吗？”
我将这句话问了出来，现在的气氛本来是不容许我说出来的，可是自己的好奇心，或者说是无知的程度让自己的心情无法平静。
闻言的弥莎像是自嘲的笑了，用着有些恍惚的眼瞳看着我。
“这不正说明，那只怪物就靠一只头，连攻击的手段都让我们做不到吗？”
虽然性格有些糟糕，做过的事情也没有认同，但那真的是她的错吗？我想，她和夏奈应该是发生过什么，所以她才会无条件信任并帮助夏奈的吧。
我跟弥莎不是很熟，也只是认识几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经过那些日子的接触，多少还算是了解弥莎为人的。
她理应是那种无所畏惧，即使面对强敌也不会退缩的个性，甚至可能还会一直用那有些恶心的笑容去面对挑战。但是这次，我从她的话中，从她的表情上，明显的见到了恐惧。
“那么，活下来的那两人，精神没有什么问题吧？”
弥莎的眼神略显忧郁，将视线转向了别处。
“女的还好，只是感受到了死亡接近的恐惧，性情肯定会变的畏畏缩缩的吧。至于男的那方，他好像不再当『天敌』了。”
“是这样啊。”
我虽然不知道留下来的两人是谁，但是也感觉到了心痛。都是为了这个世界着想，愿意贡献一份微薄的力量。可是，谁都没想到，他们面对的竟然会是那种想都没想过，完全束手无策的家伙。
不对，当初说到连那个有名的『魔术师』连同其他几位强大的伙伴都全灭了，就应该猜到这种事情呢才对。
……！
所以弥莎才会……
“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弥莎一直在看着桌上她亲手做的饭菜，却没有动起碗筷的打算。因为我的视线突然转向她，弥莎也只是问了我一下，我只是摇了摇头。
我会看向她，是因为我想起了当时在那个空间的事情。
这是当时她按着我的手所说的话，那么她是知道了对手很不妙的前提下才告诫我的吗？
说起来，夏奈当时也用着别有深意的眼神看着我。如果那个视线的意思是要我去的话，我现在应该已经死掉了吧。如果那是叫我不要举手的意思的话……
“弥莎，我还有个问题，虽然只是我的猜测……”
弥莎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那是同意我提问的意思。
“去收集情报的小队，该不会，某种意义上，是牺牲品吧？”
这句话一说出口，旁边一直若有所思的贞德猛的抬起头，用着疑惑的视线看着我，随后又像是想通了什么，用着怒气的眼神看着正对面的弥莎。
银铃和莱娜恐怕是没有懂这个问题的真正含义，只明白了我问了一个问题，将视线转向弥莎。
而弥莎，她的后背像是失去了力气，疲软的倚在椅子上的靠背。并且，无力的笑了。
“并没有瞒你的打算……换一种说法的话，就是不管我们做什么，都和你没关系不是吗？”
我揪住了自己胸口的衣服，总觉得呼吸有些难受。是因为自己问出来的话得到的答案？还是因为她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不管是因为哪个，自己都觉得呼吸很困难，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闷住了一样。
“这是那个戴帽子的混蛋的指示吗？”
贞德只是看了一眼因难受而低下头的我，露出悲伤的表情，随后用严厉的眼神问向弥莎。弥莎则是脑袋朝天花板看去，用手背压住自己的额头。
“她只是告诉我，别让韩宁少年做蠢事……”
弥莎停顿了一下，维持那样的姿势，眼睛往下看病看着我。
“毕竟，他是这里最弱的。”
这句话敲动着韩宁的内心，不对……恐怕是连同贞德与银铃的内心。
“既然这样的话，之后的事情不用我们去了吧。我们也知道自己很弱，所以这次的事情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你不如把时间浪费在那些强者身上。还有你如果不想吃饭的话，可以离开了吧。”
贞德或许是为了感到难受的我故意这么说话的吧，但是弥莎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啊啦，这是在赶我走吗？那好吧，毕竟本来就没什么胃口吃东西，说完该说的话我也该走了……”
边说出这句话，边站起来的弥莎，用着只有自己能听见的蚊音说了另一句话。
“……我也想好好休息一下，真心的。”
“那么，刚才的话就是该说的话吗？”
露出不耐烦语气的贞德，皱着眉头看着站起身的弥莎。而弥莎稍稍的吐了口气，从莱娜开始，环视了我们所有人，最后与我得视线相对。
“那个混蛋，也就是夏奈姐啦，她要我转告你……”
『这次的对手虽然不是人类，也不是神明，是一种超乎我们所有人想象的怪物。我知道你这些年来打败了不少的魔物，也知道你是那种知道对方有困难，一定会去帮忙的人。可是这次不同，与你以往所遇到的都不同……你曾经讨伐过的独眼巨人，蝎尾狮，没有收拾掉的弥诺陶洛斯，产鬼，只收拾掉一只的刀劳鬼，你放走的魅灵月狐，以及你救下来的美杜莎，这些都不可能跟这次的海德拉相提并论。我就明确的和你说了，你会死！可是我相信你能跨越这次的障碍，前往更远处的未来，所以，要不要来，你考虑一下。』
“这些就是夏奈姐让我带给你的话。”
弥莎说完转述的话，直接走向玄关。贞德的眉头皱的更深了，银铃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低落了起来，莱娜只是喝着杯中的热水，静静观察着众人的脸色。
我只是一直在想，强者都无法打败的敌人，我一个弱者去了有什么用？所以其实说是让我考虑，不如说是希望我能够趁这段时间来改善自己的想法。换句话说，这是在劝诱我去，不然的话根本没必要让心中还残留着恐惧的弥莎来传话。
答案已经确定了……
“对了对了，我忘说了一件事，嗯~~虽然我觉得没必要说就是了……”
手握在正门的把手，扭过头的弥莎看着我们。
“……她说，你要是能来的话，说不定还会给你介绍一个安全的高薪工作，这种有些扯的理由怎么可能会……”
“我参加！”
“诶？”
“嗯？”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难得的听见了弥莎的呆声，剩下三人的到不稀奇。银铃恐怕是发生的太突然了，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歪过了头。贞德拍着桌子直接对我的回答产生了疑问。莱娜怕是已经知道我同意的理由是什么，所以用着无奈的眼神看着我。
“嘿、呵呵，哈哈哈哈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你果然很棒啊，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握在门把手的那只手放了下来，另一只手盖住自己的整张脸，露出那恶心笑容的弥莎，用余光看着大闹的我们，说道。
“真是拿你没办法呢，宁君，托你的福，我已经没什么恐惧感了，哈哈……我本来想回去直接拒绝夏奈姐这次的行动的，但是你既然都要去的话，我逃避什么的可就像我了。不是什么正义凛凛的理由，也没有被什么长篇大论的说辞所说动，更不是为了受苦受难的人类而战，竟然是被一句，我完全感到没必要的那句话说动了，你这家伙，真的是太棒了，哈哈哈哈哈哈。”
“那、那还真是、谢谢……喂，够了，别再揪我头发了！”
“你这笨蛋，你知不知道你答应的是什么，你也太不顾后果了！”
“啊，原来是答应了啊，原来如此，嗯？诶？哈啊啊啊？为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发生了什么？诶？诶诶？韩宁为什么啊啊啊啊啊？”
“……真的……好吵……”
弥莎笑着看了我们一眼，什么都没说，直接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站在过道的弥莎，抬头看了眼有些明亮的天空，露出了平时绝对不会露出的表情。那表情，就像是对什么感到钦佩，又像是对于什么事物感到发自内心的感动，仅仅是柔和的笑着，却让整个人都感到了轻松，那是一种属于被什么事物束缚，最后被解放的，舒适感。
明明眼前摆放着喷发出香气的美味饭菜，但是联想到做出这种饭菜的弥莎所说的情景，瞬间喉咙里涌上了一股胃酸，什么食欲都没有了。
就连一向贪吃的银铃都一脸厌恶的把碗筷放到了桌子上。
“可是，海德拉不是有九个头吗？”
我将这句话问了出来，现在的气氛本来是不容许我说出来的，可是自己的好奇心，或者说是无知的程度让自己的心情无法平静。
闻言的弥莎像是自嘲的笑了，用着有些恍惚的眼瞳看着我。
“这不正说明，那只怪物就靠一只头，连攻击的手段都让我们做不到吗？”
虽然性格有些糟糕，做过的事情也没有认同，但那真的是她的错吗？我想，她和夏奈应该是发生过什么，所以她才会无条件信任并帮助夏奈的吧。
我跟弥莎不是很熟，也只是认识几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经过那些日子的接触，多少还算是了解弥莎为人的。
她理应是那种无所畏惧，即使面对强敌也不会退缩的个性，甚至可能还会一直用那有些恶心的笑容去面对挑战。但是这次，我从她的话中，从她的表情上，明显的见到了恐惧。
“那么，活下来的那两人，精神没有什么问题吧？”
弥莎的眼神略显忧郁，将视线转向了别处。
“女的还好，只是感受到了死亡接近的恐惧，性情肯定会变的畏畏缩缩的吧。至于男的那方，他好像不再当『天敌』了。”
“是这样啊。”
我虽然不知道留下来的两人是谁，但是也感觉到了心痛。都是为了这个世界着想，愿意贡献一份微薄的力量。可是，谁都没想到，他们面对的竟然会是那种想都没想过，完全束手无策的家伙。
不对，当初说到连那个有名的『魔术师』连同其他几位强大的伙伴都全灭了，就应该猜到这种事情呢才对。
……！
所以弥莎才会……
“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弥莎一直在看着桌上她亲手做的饭菜，却没有动起碗筷的打算。因为我的视线突然转向她，弥莎也只是问了我一下，我只是摇了摇头。
我会看向她，是因为我想起了当时在那个空间的事情。
这是当时她按着我的手所说的话，那么她是知道了对手很不妙的前提下才告诫我的吗？
说起来，夏奈当时也用着别有深意的眼神看着我。如果那个视线的意思是要我去的话，我现在应该已经死掉了吧。如果那是叫我不要举手的意思的话……
“弥莎，我还有个问题，虽然只是我的猜测……”
弥莎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那是同意我提问的意思。
“去收集情报的小队，该不会，某种意义上，是牺牲品吧？”
这句话一说出口，旁边一直若有所思的贞德猛的抬起头，用着疑惑的视线看着我，随后又像是想通了什么，用着怒气的眼神看着正对面的弥莎。
银铃和莱娜恐怕是没有懂这个问题的真正含义，只明白了我问了一个问题，将视线转向弥莎。
而弥莎，她的后背像是失去了力气，疲软的倚在椅子上的靠背。并且，无力的笑了。
“并没有瞒你的打算……换一种说法的话，就是不管我们做什么，都和你没关系不是吗？”
我揪住了自己胸口的衣服，总觉得呼吸有些难受。是因为自己问出来的话得到的答案？还是因为她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不管是因为哪个，自己都觉得呼吸很困难，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闷住了一样。
“这是那个戴帽子的混蛋的指示吗？”
贞德只是看了一眼因难受而低下头的我，露出悲伤的表情，随后用严厉的眼神问向弥莎。弥莎则是脑袋朝天花板看去，用手背压住自己的额头。
“她只是告诉我，别让韩宁少年做蠢事……”
弥莎停顿了一下，维持那样的姿势，眼睛往下看病看着我。
“毕竟，他是这里最弱的。”
这句话敲动着韩宁的内心，不对……恐怕是连同贞德与银铃的内心。
“既然这样的话，之后的事情不用我们去了吧。我们也知道自己很弱，所以这次的事情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你不如把时间浪费在那些强者身上。还有你如果不想吃饭的话，可以离开了吧。”
贞德或许是为了感到难受的我故意这么说话的吧，但是弥莎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啊啦，这是在赶我走吗？那好吧，毕竟本来就没什么胃口吃东西，说完该说的话我也该走了……”
边说出这句话，边站起来的弥莎，用着只有自己能听见的蚊音说了另一句话。
“……我也想好好休息一下，真心的。”
“那么，刚才的话就是该说的话吗？”
露出不耐烦语气的贞德，皱着眉头看着站起身的弥莎。而弥莎稍稍的吐了口气，从莱娜开始，环视了我们所有人，最后与我得视线相对。
“那个混蛋，也就是夏奈姐啦，她要我转告你……”
『这次的对手虽然不是人类，也不是神明，是一种超乎我们所有人想象的怪物。我知道你这些年来打败了不少的魔物，也知道你是那种知道对方有困难，一定会去帮忙的人。可是这次不同，与你以往所遇到的都不同……你曾经讨伐过的独眼巨人，蝎尾狮，没有收拾掉的弥诺陶洛斯，产鬼，只收拾掉一只的刀劳鬼，你放走的魅灵月狐，以及你救下来的美杜莎，这些都不可能跟这次的海德拉相提并论。我就明确的和你说了，你会死！可是我相信你能跨越这次的障碍，前往更远处的未来，所以，要不要来，你考虑一下。』
“这些就是夏奈姐让我带给你的话。”
弥莎说完转述的话，直接走向玄关。贞德的眉头皱的更深了，银铃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低落了起来，莱娜只是喝着杯中的热水，静静观察着众人的脸色。
我只是一直在想，强者都无法打败的敌人，我一个弱者去了有什么用？所以其实说是让我考虑，不如说是希望我能够趁这段时间来改善自己的想法。换句话说，这是在劝诱我去，不然的话根本没必要让心中还残留着恐惧的弥莎来传话。
答案已经确定了……
“对了对了，我忘说了一件事，嗯~~虽然我觉得没必要说就是了……”
手握在正门的把手，扭过头的弥莎看着我们。
“……她说，你要是能来的话，说不定还会给你介绍一个安全的高薪工作，这种有些扯的理由怎么可能会……”
“我参加！”
“诶？”
“嗯？”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难得的听见了弥莎的呆声，剩下三人的到不稀奇。银铃恐怕是发生的太突然了，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歪过了头。贞德拍着桌子直接对我的回答产生了疑问。莱娜怕是已经知道我同意的理由是什么，所以用着无奈的眼神看着我。
“嘿、呵呵，哈哈哈哈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你果然很棒啊，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握在门把手的那只手放了下来，另一只手盖住自己的整张脸，露出那恶心笑容的弥莎，用余光看着大闹的我们，说道。
“真是拿你没办法呢，宁君，托你的福，我已经没什么恐惧感了，哈哈……我本来想回去直接拒绝夏奈姐这次的行动的，但是你既然都要去的话，我逃避什么的可就像我了。不是什么正义凛凛的理由，也没有被什么长篇大论的说辞所说动，更不是为了受苦受难的人类而战，竟然是被一句，我完全感到没必要的那句话说动了，你这家伙，真的是太棒了，哈哈哈哈哈哈。”
“那、那还真是、谢谢……喂，够了，别再揪我头发了！”
“你这笨蛋，你知不知道你答应的是什么，你也太不顾后果了！”
“啊，原来是答应了啊，原来如此，嗯？诶？哈啊啊啊？为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发生了什么？诶？诶诶？韩宁为什么啊啊啊啊啊？”
“……真的……好吵……”
弥莎笑着看了我们一眼，什么都没说，直接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站在过道的弥莎，抬头看了眼有些明亮的天空，露出了平时绝对不会露出的表情。那表情，就像是对什么感到钦佩，又像是对于什么事物感到发自内心的感动，仅仅是柔和的笑着，却让整个人都感到了轻松，那是一种属于被什么事物束缚，最后被解放的，舒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