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音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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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迫不得已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这使得早死去的人错过不少后世的精彩,而我的私心也在于此,乱世令我难以追寻音律之道,天底下该有多少美好的音乐让我错过了!”

    沈据长叹着说道,赵武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满是不甘心与向往。

    他接着说:“因此,我希望未来你会抽出时间到我的坟前说一说,这也使我灵魂安抚下来。”

    赵武叹息不已,“前辈,你这算什么私心呢?我一定会的。”

    他恭敬的收起这本书书,仿佛它是至宝,当然此刻它确实是至宝——承载着二人深厚的感情。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两天,这天清晨,赵武与沈据在尚未开门的店铺里煮着茶,袅袅的水气散发着茶叶的清香。

    “不出意外,今天我就要离开了,前辈!”赵武端起滚烫的茶水倒入两只杯子,轻轻吸了吸鼻子。

    “也该离开了,”沈据端起茶水轻抿一口,滚烫的茶水令他觉得舒服,“不要以为战争结束了就安全,反而现在更加混乱,你要千万小心!”

    “我会多加小心的!”赵武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战争将众人拖入泥潭,不论好坏,但一旦战争结束,百废待兴,那些品性不好的人就会成为混子,为祸乡里。

    “你想好要去哪里了吗?”

    赵武指尖扣在木桌上,发出嘟嘟的响声:因为战争的缘故,山川城池等地图全被收缴,这让他难以对仙界形成一个完整的概念,他很苦恼。

    “我没有想好,”赵武说,“本来打算这两天看看地图,再确定去什么地方,没想到地图都被收缴了,唉!”

    “我倒是记得些,”沈据说,“要不要我说来给你做参考?”

    “啊?”赵武立即开心起来,“请前辈不吝赐教!”

    “什么吝不吝的,”沈据笑着喝了一口茶,“仙界广袤无边,却有大致的三个范围,咱们现在所在的西边,大多是凡人和修士混居,中间广袤的地域,因地形复杂,灵气充沛,因此由修真王朝和门派占据,再东面则是凡人的城池国度。”

    “那看来我只能向着中间地域而去了,”赵武叹了口气,“按理说凡人国度没有遭受战火,对于音乐这些东西的追求也会更热烈……”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西部仙凡混杂,极为混乱,确实没有多少音律的热度,或许也是我不知道罢了!”

    “那我就沿着这里向东而去吧,”赵武笑道,“只要不死,哪里都可以去。”

    他去端茶杯,准备喝茶,突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仿佛要将铺子拆掉一般,将赵武惊了一惊,连手跟前的茶杯也一跳一跳的,茶水荡漾出涟漪。

    “谁?”沈据苍老的声音带着不乐。

    “我,”传来一个粗犷男子的声音,正是前几日曾来过的徐飞熊,“开门!”说着,又狠狠的敲了几敲。

    赵武望向沈据,站起身子。沈据却压压手,让他坐下,自己站起来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屋外的冷气随着徐飞熊迅猛的闯进屋子,一股劲风吹的赵武半长的头发飞扬!

    “沈据,”徐飞熊毫不客气的叫道,“你我相识一场,你难道真的不帮我这一次?”

    “你是在威胁我,还是在请我?”沈据不动声色的回道,坐下来轻轻一摁桌子,立时所有令人不适的气场消失不见。

    “我?”徐飞熊裂开大嘴笑道,“我威胁你作甚,这落塔大典又不是我一人的荣誉,我也不必请你,只能说这是我们合作!”

    “那这个合作我不参与,”沈据身材干枯,非常瘦小,这时候却仿佛是巨人一般,俯视着徐飞熊。

    “你真的不合作?”徐飞熊脸色变得冷厉起来,一股血腥的气息自他身上渐渐散发出来。

    坐在一边的赵武感觉到山一般的压力,他非常不舒服,就像是海浪要拍碎他一般。

    这家伙果然是从战场下来,经历过尸山血海的!

    沈据悲苦的脸上露出笑容,将两只手搭在桌子上,来自徐飞熊的气势便削减了不少。

    “徐大人,”赵武不愿看到他欺压沈据,便朗声说道,“这落塔大典的仪式,我替沈前辈去了吧!”

    他为的是要替沈据解愁,但这时候他却显得有些不自量力,他内心知道这些。

    果然,徐飞熊望着他森森冷笑起来,“臭小子,你乳臭未干,胆子倒是很大,你算个什么东西?”

    “唉,”赵武早已预料到这份羞辱,早做好了准备,毕竟实力不够,这样的羞辱未来不知道要受到多少,“战争结束,民生凋敝,这些大人们又哪里懂音乐的好坏呢?区区小子也足以应付了。”

    “不必,”沈据开口阻止,“这件事我不会参与,你也不必参与。”

    赵武暗自叹了口气:若非我体内有颗定时炸弹,我也不必搅和这事。

    找到三个认同者,这件事情就像悬在脖子上的利刃,时刻准备击杀他。

    如今已过去了四天,他还没有找到另外两人,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哼!”徐飞熊冷哼一声,“你小子想参与,却未必有这个本事,沈据,天云在战争中死去了,石塔上有其名,你就算是为他演奏也不可?”

    “他不会乐意看到我演奏的,”沈据说道,这件事若是徐飞熊恭恭敬敬来请,那当然可以接受,可如今却是勒令,他自然不乐意,这是有损尊严的事情,何况石塔上还有儿子的名字,“徐飞熊,你太过了。”

    徐飞熊脸色变了变,心知无法说动沈据,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望向赵武,“小子,你不要让我丢人,知道吗?三天之后,你演什么曲子都可以,但必须给我弄好,否则我割了你的脑袋,献祭在石塔下!”

    撂下威胁的话,徐飞熊大步流星走了出去,卷起一阵风,吹的两扇门哗啦作响!

    待得徐飞熊离去,赵武方才端起茶一口喝干,脸上显露出属于年轻人的情绪变化——愤怒!

    沈据摇头叹息,走到门前,将门关上。

    坐在凳子上,方才平静的望着赵武:“这件事你做的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