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渊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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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写完这本《漆渊之花:降临之夜》的时候是2018年2月7号,时隔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写到最后已经忘乎所以不能自拔了,感觉那从天而降的不是爱芙尔,而是我自己。

    我从2015年10月1号起开始写小说,在此之前也不过看一些日式轻小说,还有几本江南的小说,网络小说其实懂得并不多,可以说是真·从零开始·无双。

    写了一个多月零零散散的东西,给了一些朋友看,他们说堪比贴吧精品,当时想起来以为是说我写的牛,现在想起来可能是说我写的dei痞。

    从2015年11月份起,我就在写这本小说,中途不断删改,不断推到重来,还经历了硬盘爆掉,一切归零的灾难,终于在那个失眠与病痛交加的夜晚,我写出了现在的开头《蔷薇祭》,时至今日,这第一本我已经改过不知道多少遍了,但唯独这个开头一字不动。

    这是我的人生第一作,两年半下来,就为了这23万字,我删改了也差不多23万字,期间中途好几次觉得这本书不够商业化,赚不到一分钱,几度想放弃,但是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撑着我写了下去。

    后来我才知道,这种感情叫无怨无悔,就好比踏碎南天,意欲为何?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

    还有一点令我最感动的是,就是那个在我心中住了六年的女孩——爱芙尔,终于长大了。

    最开始萌生《漆渊之花》的最原始设定,是刚升上高一的时候,经历了《劲爆草莓》《花吻在上》《少女派别》的洗礼,而成为了一名忠贞不渝的百合战士。

    套用的设定是《黑执事》,把少爷换成了公主,把执事换成了骑士,故事的开头仍旧是边境小镇,套用《钢炼》的开头,为了拉近我与人物间的距离,我开始每晚都在睡觉时候意淫她们的本子,一直到睡着。

    总之,我把这个故事模板套用过很多背景,近未来,古代中国,蒸汽时代,剑与魔法,最后玩来玩去,依旧还是用我最原始的这个不三不四的中世纪世界观。

    爱芙尔也在我的心中经历了很多变动,一开始是夏尔那种冷酷与成熟,还带着些许多奇奇怪怪的萌属性,后来被改成了天然呆,改成了傲娇,总之那时的我脑子里装的基本上就是这些。

    可是等到我真正下笔的时候,我发现我写成了玛丽苏,吓得我立刻把4万多字的东西雪藏了起来。

    再后来就是现在,相对以往变得干净简洁了许多,也变得好代入了许多,当然我不知道大家在看这种无男主的小说时会不会把自己代入女主。

    关于小说的人物设定,我比较喜欢拆解自身,爱芙尔是弱小的我,海狄娜是理想中的我,莎莉文是奋斗中的我,在爱芙尔成长的过程中,海狄娜是她的保护伞和引路灯,而莎莉文是她的催化剂,她们都帮着爱芙尔成长,把她捧上最后的王座。

    就这本书的结果而言,好像多多少少是办到了一些,她从百米的高空跃下,甩开了一切的杂念,去救她想救的人,我曾听过这么一个说法,中式小说侧重描写主角一步步修炼变强的过程,打起来的时候就把自己修炼的内容一一展示,而日式小说则强调主角心理的变化,打起来的时候忽然想通了某件事,然后忽然开挂一波干倒对手。

    很显然我是后者,但某个方面来讲,这种行为叫“悟道”,也是成长的一部分。

    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弱小的我会长大,最开始的版本是没有“银龙”的,海狄娜轻而易举地击溃眼前的敌人,爱芙尔再从灵魂双极里胜出,这本书的内容接结束了,可是后来觉得起伏不够,于是加戏。

    加戏之后,又发现自己不会解戏了,那就让克丽丝背着爱芙尔一路冲过去吧。

    力度不够,你们所有人都给劳资一起上!

    那么就让爱芙尔一边嘴炮,一边接近,从表层的铁链之中披荆斩棘进去吧。

    镜头感不够,我要一个从天而降的镜头!

    从天而降继续嘴炮?不够,我要把挂开得更彻底一点!

    写到最后的时候,已经不需要“心中剧本”或“心中大纲”这种玩意了,身体像是有了自我意识一样,将最完美的解答方案做了出来,脑子只需要静静接受一切,颇有一种“功法在脑海中自然形成”的感觉。

    最后是关于“核心设定”这个问题。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我写到18多万字的时候才惊讶发现,我好像没这个玩意。当时这部书世界观含糊不清,战斗系统也更是扯淡,好像就是一点魔法加拳打脚踢,还有一些说不出名字的招式。

    总之我临场想了两个小时,想了一个词——圣权。

    后来顺着这个设定写下去的时候,我还顺手把详细的世界观给做了出来,当一切成型的一刻,我才知道何为“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了。

    世界观有的那一刻,大纲也有了,我感觉一部豆瓣8.8分神作要诞生了。

    总之,这本书才刚写了个序章,表面上一个序章吃了我两年半的时间,可事实上这更多的是我从一个真小白到现在的过程,下一本会花掉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

    然后我用了四句某鬼畜视频里的词:黑暗尽头,日出之后,不惧明争暗斗,不后悔一声守候。鬼畜视频的名字叫《骑士披风》,一个做得好但就是不火的视频。

    最后我想说的就这么多了,还有机会写后记的话就继续吹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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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不管怎样说这次的任务终于圆满完成了,返程的路上,劣质的马车咯吱作响,速度很慢,但却异常轻松,感觉一切就像一场梦。

    然后我顺便回忆了一下还有哪些谜题没有解答。

    关于魔女的谜底还有一个微不足道的谜底没有解答,那就是她们死后会抹去别人对她们的外貌记忆,后来我仔细想了一下,通过蝴蝶的视角我看到广场上的三位魔女,至今我对她们的身形也记得相当清楚。

    尽管也有可能是她们已经失去了魔女身份的原因,我才能记清吧。

    可是后来我又想了一种说法,那就是魔女给人的感觉近乎透明,就算她站在你眼前,你也很容易忽视她,正因如此也没有人去注意她们的外貌,最后就变成了“魔女死后会抹去别人对起外貌记忆”的说法。

    关于爱芙尔殿下也有一个谜题,那就是她的灵魂为什么会有一部分被锁在旧宫,难道说从很久之前就有人对她下手了?

    好吧,这不重要,因为爱芙尔已经通过灵魂双极的方式找回了那一部分失去的灵魂,但记忆并不会很快就融入到她的脑海里,而是会以做梦、既视感、耳鸣等种种暗示提醒她曾有过这段经历。

    如果硬要说的话她的心结也算一个谜底,但我不怎么关心,别人的心事我还是少管为好。

    唔......如此说来,我忽然记起来了,在车厢失控解体的那一刻,我似乎热血冲上头颅,做了些事后回忆起来很丢人的事。

    而且我损失了我梦寐以求的火铳和绝版弹药。

    算了,相比起这次的成功,物质上的损失,简直不痛不痒......哦,对了,我还得帮那群狗腿子去办终身会员卡,还是两家?!

    总之,我现在与其说是返程,倒不如说是落跑,虽然我和爱芙尔殿下结成了同盟,并打下了坚实的友谊基础,但我丝毫不怀疑她会在对魔女的战争结束不久后就把我五花大绑,从我口中拷问导师的秘密。

    而且我们家族出使圣克劳狄斯堡的使团也完成了任务,结果很不错,等王子殿下从拜占庭回来以后,他就要挥师北非,为此他需要强大的海上能力,而这正巧是我们家族的特长。

    当王子殿下的铁蹄踏碎迦太基的尊严时,我说不定已经坐在了威尼斯共和国执政官的办公桌上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还有艾西莉亚,她对我来说到底是什么呢?

    朋友?手下?徒弟?妹妹?甚至是女儿?

    管它呢,反正我对她还挺满意的。

    最后还有一些对于我自己的思考,我现在到底想要什么。

    我现在很可能处于一种什么都想要,却什么都不入我的眼的状态,可以说是低谷与反思的时期,很多人在一生中都会碰到这段时期,这段时期过后,你有可能会放弃,也有可能会继续下去。

    我当然是继续下去,因为我的命已经交给它了。

    我想起了几天前我与罗尔伯特亲王殿下的对话,我说没有什么比成为恶魔的主人更振奋人心的了,现在我要改口。

    当我驱车冲向了银色十字架的时候,我的内心清楚地感受到那生物的强大与奥美,像是要把我吸收进去。

    比起成为恶魔的主人,成为恶魔说不定更有意思。

    想着想着,快要睡着的时候,那个叫海狄娜的吸血鬼没来由地在我的脑海里晃了一下,仿佛是潜意识告诉我我还有事情没思考完整。

    这种感觉我很难描述,比如说我的手下和我很像,都是亡命之徒,都有一颗野蛮的心脏,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但我和海狄娜的相同却不是这种程度,也不是这种性质。

    那是更灵魂深处,更骨子里的相似,虽然性格不同,志向不同,思考行为不同,但我看着她就是有一种看着自己的感觉。

    坦白说我讨厌她,如果我这样想着的话......那她是不是也讨厌我?

    ......

    ......

    ......

    ......

    古萝德尔已经醒来很久了,出于良好的职业习惯,她醒后并未轻取妄动,而是偷瞄周围,这个房间很黑暗,但在夜视瞳下无比清晰。

    就第一眼看来,这是间奢华无比的卧室,造型精致的家具上到处镶金嵌银,但细看才发现那都是伪赝产品。

    但有一件东西是真的,那就是飘散在空气中的马塔拉香气,这种熏香来自遥远东方的婆罗国,价格不菲。

    她的制服挂在墙上,双刀也就在床边不远的地上摆着,确认没什么危险后,古萝德尔开始回忆起刚才所发生的事。

    当然,有可能是刚才发生的,也有可能是几天前发生的,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公主寝门前,成圈的影子武士从地板上浮出,用巨剑重创了她,几乎把她砍成半废,然后被丢进了池塘里。

    那池塘已经被一系列疯狂生张的植物所占据,感受到新鲜生命的气息后,它们立刻意识到这是给它们的养料,古萝德尔甚至能感受到藤蔓如蛇一样钻入自己的伤口,啃噬着皮下的肌肉。

    但她没有死,还醒在了一个看似安全的房间,应该是有人救了她,还为她提供治疗。

    有人推开了房门,发出吱的一声,古萝德尔也中断了回忆,绷起手背上的青筋......由于伤势过重,她实在绷不起来。

    “啊,你醒了。”一个慵懒的女性声音响起。

    既然对方有能力从那么险恶的情况下救下她,并且拆穿了她的装睡,古萝德尔也没必要再保持警惕,况且现在的她已经是杀剐随意的状态了。

    古萝德尔睁开眼睛,小幅度扭头,看清了对方的容貌。

    这是个少女以上,少妇未满的女人,绿藻般的头发下是一双无神的死鱼眼,金灿灿的睡袍胡乱裹在身上,当然那睡袍也是劣质品。

    这人多久没走出过这里了?对方的模样令古萝德尔在心中叹道。

    女人的手中捧着一个冒着热气的锅,浓厚的鱼香散出,如此贤惠的行为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与这个女人非常不搭调。

    “我在这里多久了。”古萝德尔平静发问。

    “十天吧。”女人把锅端方在小桌上,然后懒散地坐在地上,声音像是尚未睡醒的单身女教师。

    “谢谢你照顾了我这么久。”古萝德尔像是在走程序,说得很冷漠,只有与她很熟的人才知道她是真的感谢。

    “嘛......嘛,也不算久吧,反正对于我来说其实十天十年什么的区别不太大啊......”

    这人撑头而躺,另一只手在腰上挠痒。

    “这里是哪里。”

    “说出来你可能不太信,这里就是公主寝的池塘下面。”

    古萝德尔果然不太相信地睁了睁眼。

    “算了算了,吃饭吃饭,问那么多干嘛,反正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了,是魔女吗?”

    “对,魔女已经解决了,如今的纽伦霍特一片欣欣向荣。”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当古萝德尔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女人正要振作起身开锅的动作忽然停下了,转而滞重地坐在地上,形同沉思的雕像。

    “那得看她们什么时候记起我。”女人缓缓说道。

    “什么意思?”古萝德尔诧异。

    “由于地震的原因,这里的出口被堵住了,只能从外部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