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战胜老妇
一个时辰的时间，少年便收回了剑，他已经对屠夫留下的剑谱熟悉到了极致，一招一式，每一个细节，都了然于胸。
可少年并没因此自傲，反而是眉头紧锁，摇头叹息了起来。
如何能胜？少年对着手中的剑说道，更是对自己说道。
计谋？布阵？少年虽是聪明，又学习了棋士所留下的棋谱，但显然老妇比自己更加了解这些。
说书？讲道理？一个活了六七十年的老妇，墨守陈规的能力，岂是道理所能说通？
放弃？再等一年？显然这是少年所不能接受的。
教书先生说过，是人就有弱点，有弱点就会被人击败，是的，就是这样…
接下来的几天，天空低垂，乌云密布，阳光难以照射进入这片土地，少年心中有些压抑，但是规律的生活没有被影响。
这是少年说要离开的第十天，天空中的乌云消散了，三危山难得的晴日出现了，阳光充足，光线饱满，而少年的眼睛似乎随着这样的好天气而明亮了许多。
“我为什么不能离开？”少年再次问道。
“实力不够。”老妇淡淡的回道。
“再过一年我的实力会变的更强吗？”少年继续问道。
老妇沉默片刻道：“不能”
“那我现在可以离开吗”
“不能”
“为什么？”
“我答应过你父亲，照顾你到成年，为你举办一个隆重的成年礼。”
“如果一直在这里，一年后，十年后，百年后，我依然还是这样。”少年没有理会老妇说的成年礼，因为少年觉得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说服老妇从而离开这里。
老妇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所以，一年后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我的承诺，在一年后作废。”
“这是你和父亲之间的约定，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这不公平。”
“确实不公平”
“你和我的这场战斗也不公平。”
“世间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老妇话锋一转道。
面对老妇突转的话锋，少年显然没有更多的准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老妇也不再理会少年，独自饮茶去了。所有的铺垫，想好的言辞，都被这一句话所破。
但少年不得不服，在三年前发生的那件事后，少年便知道，世间没有绝对的公平。
愣了许久，少年才缓过神来，一脚将角落里的旧伞踢出了门外，每走一步便再踢一脚，直到少年走出五十步后，才停了下来，本就陈旧的伞经过少年的摧残，更加残破不堪，。
好在少年没有继续拿它出气，而是仔细的看着地上的破伞，三息之后，少年移开了视线，向着田地里走去，嘴角还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
每天的这个时辰都是少年用来耕作的时间，然而少年拿着锄头没有耕作而是走回到旧伞所在的地方，一手拿着旧伞，一手拿着锄头在地上挖了起来。
少年如此作为，令人不解，更有些滑稽，难道是常年生活在阴暗的三危山，反而不适应有阳光的日子了？
泥土很松软，挖起来，不是很费力。也许是听到些许声音，老妇在庙中走了出来，步子缓慢，身体颤颤巍巍，是一个年迈的老人应有的样子，老妇靠在陈旧破损的庙门上，看着少年的一举一动，没有理会，只是静静的看着。
眼看着少年挖的坑越来越大，老妇疑惑的同时，心里有些不安。
待到少年将坑挖到能装下一个人的时候，老妇忍不住说话了。
“明目张胆的在我面前挖陷阱吗？”
“你觉得我会这样做？”少年没有停手，但是放下了手中的旧伞，说道。
“你要干什么？”老妇语气加重的说道。
“挖坑。”少年淡淡的说道。
“做什么？”
“做墓！”少年说出这俩个字的时候，明显是刻意的提高了嗓门。
“什么？”老妇有些吃惊的问道。
“你或者我的坟墓！”少年语气强硬的说道，像是在表达自己的决心和态度。
闻言老妇沉默了，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少年挖好坑，停了下来，目光冷冽，直逼老妇。
“你在逼我。”
“是的”少年说的直接而冷硬。
“你还是不够了解我。”老妇微嘲说道。
“是的”
“你会死！”老妇有些怒了。
“也许是”少年思考片刻道。
“你还要这样做？”
“是！”
“一年的时间换一辈子的时间，怎么想都再合适不过了。”
“可是，我赌你不会杀我。”
闻言，老妇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思忖了片刻才说道：“你这计谋真不高。”
“也许有用”
“我不会杀你，但是你怎么可能杀的了我？”
“我赌赢了，你不会杀我。”
“哦，然后呢？”“感谢你能信守承诺。”
“哦？你不是讨厌我的迂腐执拗吗”
“是的，但这也是你唯一的弱点。”
“你确实很聪明我倒是有些欣赏你了。”
“谢谢”少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话，只能这样说道。
“但是你这样做，还是没有用。”
闻言少年心中一惊，但很快稳住心神说道：“我没有能力杀你，但是我有能力杀我自己，你知道的我的剑很快，少年握住了腰间随身携带的短剑。”
老妇摇了摇头道：“你有破釜沉舟的决心，但没有杀敌制胜的实力，哪怕是杀死自己的实力。”话罢，老妇便动了，身影瞬间模糊起来，速度快到令人难以置信，向着少年飞速掠来。
见状少年有些慌张，急速扔出手中的锄头砸向老妇，借势快速退后俩步，抓起那把旧伞横着扔了出去，左手匆忙的抽起腰间的短剑向着自己刺去，右手向着身后藏着的石剑抓去。
先后俩击，在老妇看来少年是慌不择物，胡乱出击，在境界高深的老妇面前显得有些可笑，老妇嘴角挂着一丝嘲讽，身形没有一点停顿，霸道的击飞了锄头，将锄头打出十几丈，可见老妇的力道多么雄厚。
接着拦腰打断了旧伞，被击成俩断的旧伞分别飞向了俩旁。眼看着便要制服少年，突然老妇神情一变，身形略微停滞了一番，只见一根不易察觉的银色细绳，拦在了老妇的身前，虽是被老妇轻易地震断，却也打乱了老妇的节奏，扰乱了老妇的身形。
再向少年看去时，少年的短剑离胸膛只有三寸的距离了，老妇神色陡然一变，再不敢有丝毫怠慢，飞快的向着少年的手腕抓去。
突然少年手腕一转，本是刺向自己的短剑，刺向了老妇，与此同时，少年背后抓着石剑的手，也刺了出去。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短短的一瞬发生这么多事情，老妇很快，少年也不慢，这场战斗，就在三息时间内结束了。
少年的短剑被老妇的两根手指夹住了，没能刺到老妇，但是那把石剑抵在了老妇的胸口。
“我赢了”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老妇暴怒，少年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嘴唇有些发颤。
“好像是这样。”老妇有些难以相信的说道。接着就是沉默...
大约过了一刻的时间，少年放下了石剑，老妇松开了少年的短剑。
“之前的偷袭是为了试探我的老底？”
“嗯”
“那是银丝草？”
“对”
“阳光下的银丝草确实不易察觉”老妇喃喃道。
“如果我不将那把破伞打断而是击飞呢？”老妇又问道。
“锄头是随意扔的，但是伞我是横着扔出去，而且这把伞已经引起了你的注意，我想以你霸道的性格，有八成的几率选择暴击打断。”
“妙”
不管是在老妇面前挖坑表明自己的决心，强行让事态发展下去，还是选择与老妇相隔五十步的距离，按照自己的预想做到那些事情，都展现出少年智谋的不凡，以及心思的缜密，细节的把握能力。
这不是高手与高手间精彩绝伦的侠义战斗，但这绝对是场以劣胜优的心理之战。
“我可以走了吗？”少年问道。
“可以”老妇点头道。
“真的？”
“嗯”
少年有些不敢相信问道：“你决定违背承诺？”
“我一生重诺，美誉存世，受人赞扬.....”说完说这句话，老妇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一些，仿佛苍老了很多。
“对不起”看着眼前身躯佝偻，花白头发的老妇，少年低下头有些愧疚，有些不忍。
“违背了对你父亲的承诺，遵守了对你的诺言，也算是一诺换一诺，没什么不妥，走吧，外面的世界，同样适合你。”老妇笑了笑道，脸上露出难得的慈祥模样。
“只是你要明白，不是谁的人心都可以被你利用。”
“我知道。”
“不得不说，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三年来拿着三本破书，便能成长到这如此地步，确实难得。”少年不知作何回答，笑了笑。
“你父亲给你准备了成年礼，对你的修道颇有益处。”老妇说道。
“我不想再让任何一个人安排我的人生，包括我至亲之人。”少年坚定的说道。老妇没有说话，默默的点了点头。
“婆婆，还有一事相求。”少年继续说道。
“说”老妇眉头微皱，疑惑的说道。
“请解开我身体中的那道封印。”少年沉默了片刻，一字一句的说道，看得出少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有些复杂，有些沉重，更多的是悲痛，以致于少年本就白皙的脸显得更加苍白。
可少年并没因此自傲，反而是眉头紧锁，摇头叹息了起来。
如何能胜？少年对着手中的剑说道，更是对自己说道。
计谋？布阵？少年虽是聪明，又学习了棋士所留下的棋谱，但显然老妇比自己更加了解这些。
说书？讲道理？一个活了六七十年的老妇，墨守陈规的能力，岂是道理所能说通？
放弃？再等一年？显然这是少年所不能接受的。
教书先生说过，是人就有弱点，有弱点就会被人击败，是的，就是这样…
接下来的几天，天空低垂，乌云密布，阳光难以照射进入这片土地，少年心中有些压抑，但是规律的生活没有被影响。
这是少年说要离开的第十天，天空中的乌云消散了，三危山难得的晴日出现了，阳光充足，光线饱满，而少年的眼睛似乎随着这样的好天气而明亮了许多。
“我为什么不能离开？”少年再次问道。
“实力不够。”老妇淡淡的回道。
“再过一年我的实力会变的更强吗？”少年继续问道。
老妇沉默片刻道：“不能”
“那我现在可以离开吗”
“不能”
“为什么？”
“我答应过你父亲，照顾你到成年，为你举办一个隆重的成年礼。”
“如果一直在这里，一年后，十年后，百年后，我依然还是这样。”少年没有理会老妇说的成年礼，因为少年觉得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说服老妇从而离开这里。
老妇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所以，一年后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我的承诺，在一年后作废。”
“这是你和父亲之间的约定，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这不公平。”
“确实不公平”
“你和我的这场战斗也不公平。”
“世间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老妇话锋一转道。
面对老妇突转的话锋，少年显然没有更多的准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老妇也不再理会少年，独自饮茶去了。所有的铺垫，想好的言辞，都被这一句话所破。
但少年不得不服，在三年前发生的那件事后，少年便知道，世间没有绝对的公平。
愣了许久，少年才缓过神来，一脚将角落里的旧伞踢出了门外，每走一步便再踢一脚，直到少年走出五十步后，才停了下来，本就陈旧的伞经过少年的摧残，更加残破不堪，。
好在少年没有继续拿它出气，而是仔细的看着地上的破伞，三息之后，少年移开了视线，向着田地里走去，嘴角还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
每天的这个时辰都是少年用来耕作的时间，然而少年拿着锄头没有耕作而是走回到旧伞所在的地方，一手拿着旧伞，一手拿着锄头在地上挖了起来。
少年如此作为，令人不解，更有些滑稽，难道是常年生活在阴暗的三危山，反而不适应有阳光的日子了？
泥土很松软，挖起来，不是很费力。也许是听到些许声音，老妇在庙中走了出来，步子缓慢，身体颤颤巍巍，是一个年迈的老人应有的样子，老妇靠在陈旧破损的庙门上，看着少年的一举一动，没有理会，只是静静的看着。
眼看着少年挖的坑越来越大，老妇疑惑的同时，心里有些不安。
待到少年将坑挖到能装下一个人的时候，老妇忍不住说话了。
“明目张胆的在我面前挖陷阱吗？”
“你觉得我会这样做？”少年没有停手，但是放下了手中的旧伞，说道。
“你要干什么？”老妇语气加重的说道。
“挖坑。”少年淡淡的说道。
“做什么？”
“做墓！”少年说出这俩个字的时候，明显是刻意的提高了嗓门。
“什么？”老妇有些吃惊的问道。
“你或者我的坟墓！”少年语气强硬的说道，像是在表达自己的决心和态度。
闻言老妇沉默了，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少年挖好坑，停了下来，目光冷冽，直逼老妇。
“你在逼我。”
“是的”少年说的直接而冷硬。
“你还是不够了解我。”老妇微嘲说道。
“是的”
“你会死！”老妇有些怒了。
“也许是”少年思考片刻道。
“你还要这样做？”
“是！”
“一年的时间换一辈子的时间，怎么想都再合适不过了。”
“可是，我赌你不会杀我。”
闻言，老妇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思忖了片刻才说道：“你这计谋真不高。”
“也许有用”
“我不会杀你，但是你怎么可能杀的了我？”
“我赌赢了，你不会杀我。”
“哦，然后呢？”“感谢你能信守承诺。”
“哦？你不是讨厌我的迂腐执拗吗”
“是的，但这也是你唯一的弱点。”
“你确实很聪明我倒是有些欣赏你了。”
“谢谢”少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话，只能这样说道。
“但是你这样做，还是没有用。”
闻言少年心中一惊，但很快稳住心神说道：“我没有能力杀你，但是我有能力杀我自己，你知道的我的剑很快，少年握住了腰间随身携带的短剑。”
老妇摇了摇头道：“你有破釜沉舟的决心，但没有杀敌制胜的实力，哪怕是杀死自己的实力。”话罢，老妇便动了，身影瞬间模糊起来，速度快到令人难以置信，向着少年飞速掠来。
见状少年有些慌张，急速扔出手中的锄头砸向老妇，借势快速退后俩步，抓起那把旧伞横着扔了出去，左手匆忙的抽起腰间的短剑向着自己刺去，右手向着身后藏着的石剑抓去。
先后俩击，在老妇看来少年是慌不择物，胡乱出击，在境界高深的老妇面前显得有些可笑，老妇嘴角挂着一丝嘲讽，身形没有一点停顿，霸道的击飞了锄头，将锄头打出十几丈，可见老妇的力道多么雄厚。
接着拦腰打断了旧伞，被击成俩断的旧伞分别飞向了俩旁。眼看着便要制服少年，突然老妇神情一变，身形略微停滞了一番，只见一根不易察觉的银色细绳，拦在了老妇的身前，虽是被老妇轻易地震断，却也打乱了老妇的节奏，扰乱了老妇的身形。
再向少年看去时，少年的短剑离胸膛只有三寸的距离了，老妇神色陡然一变，再不敢有丝毫怠慢，飞快的向着少年的手腕抓去。
突然少年手腕一转，本是刺向自己的短剑，刺向了老妇，与此同时，少年背后抓着石剑的手，也刺了出去。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短短的一瞬发生这么多事情，老妇很快，少年也不慢，这场战斗，就在三息时间内结束了。
少年的短剑被老妇的两根手指夹住了，没能刺到老妇，但是那把石剑抵在了老妇的胸口。
“我赢了”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老妇暴怒，少年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嘴唇有些发颤。
“好像是这样。”老妇有些难以相信的说道。接着就是沉默...
大约过了一刻的时间，少年放下了石剑，老妇松开了少年的短剑。
“之前的偷袭是为了试探我的老底？”
“嗯”
“那是银丝草？”
“对”
“阳光下的银丝草确实不易察觉”老妇喃喃道。
“如果我不将那把破伞打断而是击飞呢？”老妇又问道。
“锄头是随意扔的，但是伞我是横着扔出去，而且这把伞已经引起了你的注意，我想以你霸道的性格，有八成的几率选择暴击打断。”
“妙”
不管是在老妇面前挖坑表明自己的决心，强行让事态发展下去，还是选择与老妇相隔五十步的距离，按照自己的预想做到那些事情，都展现出少年智谋的不凡，以及心思的缜密，细节的把握能力。
这不是高手与高手间精彩绝伦的侠义战斗，但这绝对是场以劣胜优的心理之战。
“我可以走了吗？”少年问道。
“可以”老妇点头道。
“真的？”
“嗯”
少年有些不敢相信问道：“你决定违背承诺？”
“我一生重诺，美誉存世，受人赞扬.....”说完说这句话，老妇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一些，仿佛苍老了很多。
“对不起”看着眼前身躯佝偻，花白头发的老妇，少年低下头有些愧疚，有些不忍。
“违背了对你父亲的承诺，遵守了对你的诺言，也算是一诺换一诺，没什么不妥，走吧，外面的世界，同样适合你。”老妇笑了笑道，脸上露出难得的慈祥模样。
“只是你要明白，不是谁的人心都可以被你利用。”
“我知道。”
“不得不说，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三年来拿着三本破书，便能成长到这如此地步，确实难得。”少年不知作何回答，笑了笑。
“你父亲给你准备了成年礼，对你的修道颇有益处。”老妇说道。
“我不想再让任何一个人安排我的人生，包括我至亲之人。”少年坚定的说道。老妇没有说话，默默的点了点头。
“婆婆，还有一事相求。”少年继续说道。
“说”老妇眉头微皱，疑惑的说道。
“请解开我身体中的那道封印。”少年沉默了片刻，一字一句的说道，看得出少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有些复杂，有些沉重，更多的是悲痛，以致于少年本就白皙的脸显得更加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