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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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东夷岛与中土大陆,隔海相望,相距300万里,却依然阻挡不了,东夷岛的野心。

    古道洲与千寻洞,比邻而立,分庭抗礼,才相安无事。

    一国覆灭,一国又立,经历了一代又一代的更替…

    一声轻鸣打破了世间的安宁,一只火云雀冲天而起,伸展绵延数里的羽翼,如红霞一般,遨游于天际,犀利的眼眸俯瞰着大地,似是在寻找猎物,又像是观阅天国的风景。

    紫禁之巅,一中年男子,负手而立,遥望着远方,沉思着什么,寒风拂过,吹动了身上的黄袍,他也毫不在意,依然将目光放在了遥远的天北--黑雾笼罩下的神秘之城,那里仿佛一片暗狱,连阳光都照射不进去,没有人能看透那里,但中年男子却看的津津有味,整理一下被风吹乱的衣衫,置之一笑,高傲的扬起了头,收回了视线。

    火云雀注意到了这个男子,随即一声尖鸣,划破了身旁的云雾,整片的云雾燃烧起来,最后渐渐消散而去,失去了踪迹。像是示威,又像是对男子神态的不满,在万里高空之上俯视着男子。

    男子依旧负手而立,站在京城最高的地方,巍然不动,嘴角噙着笑意,向火云雀望去。

    五息时间之后,火云雀再一次鸣叫,没有之前那般尖利,也没有冲天而起时的气势,只是平淡的一声鸣叫,便挥动着遮天的羽翼,飞向了大陆的东方,直到被遥远的距离隐没了身影。

    不知“是鸟儿”还是“鸟而已”,这是中年男子开口说的话,没有人听到,无从查证,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但是显然他并不在意这些。

    看着火云雀的离去,男子似乎心情更好了起来,迎着落日,浸着晚霞,挥起双手,在空中随意画了几笔,一幅万里山河图,便横空于世。

    男子微笑着点头,像是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贪婪的欣赏着。高耸入云的青山,万里奔腾的长河,飞天遁地的灵兽和那天国中的亿万子民。

    这是男子几经征战,挥剑嗜血打下来的江山,今天他站在权利和荣誉的最高处看着这一切是那么的赏心悦目,以致于他的视线始终不肯离开。

    突然图中出现一个幼小的身影,吸引了男子的注意,他拂袖一挥,那个身影不断的放大开来,直到能清晰的看清楚这个身影。

    那是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孩童,行走在万丈高山之巅,头上戴着一个与其身材完全不相称的大斗笠,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背上背着一柄和他身高差不多的长剑,脚步踉跄的向前走着,看起来有些滑稽也有些可爱。

    正当男子觉得有趣的时候,孩童的身后又出现了四个男子,同样的戴着斗笠,遮住了面庞,慢慢的跟着孩童行走着,只是这四名男子身上隐约波动的灵光,让皇城上的男子微感震惊。

    与此同时五人在明亮的万里山河图上行走,所到之处便会暗淡下来,仿佛是天空上的一片乌云,遮住了大地上那一块应有的光芒。

    这是男子承载天命而衍生出的命图,这命图中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下,然而他现在却觉得这五个人在他的命图之中却又在他的掌控之外,这种感觉令男子很不舒服。

    看起来五个人走的很慢,实则片刻之间,便已在千里之外,其中一名男子似乎感觉到了皇城之上的窥视,回过头,报以一笑,淡然无比。随即五人在命图之中失去了踪影。

    见状,男子收敛了笑容,一双深邃如浩海的眼眸,出现一抹厉意,眯着眼望向了大陆的一方。

    这是对无上权威的挑衅,是对皇权的随意亵渎,这样的事情对于一代霸主的男子来说,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于是男子有所行动,以指为笔,横空而书,一张散发着金光的圣旨,在皇城上空缓缓地飘下,随之整个皇城飘起了金色的光雨,惊骇了世人。

    这时皇城下走过来一个身着黑袍的僧人,望着那漫天的光雨停下了脚步,双手合十,说了一句“阿弥陀佛”,周身泛起了一道乌光,抵住了那光雨,并伸手接住了那道圣旨,放在衣袖中,缓缓地离开了...

    三危山,天国的一角,一个被世人遗忘的地方。这里四季未分,终年下雨,而三危山是一座活火山,不停的喷发炙热的岩浆,遇雨便成雾,形成世间奇景--遮天云海。

    大量的云雾,在三危山顶翻涌而上,连接天地,像是一个粗大的石柱,支撑着这片天,而到达天顶的云雾向四处散去,像是给这片天裹上了一层棉被,看起来厚重无比,仿佛把天空都拉低了一般,刚好把三危山压住。

    传说三危山是一座邪山,是罪恶的根源,一切邪恶的力量,生命,皆由此山而生。在仙帝纵横的时代,邪恶的生灵为害人间,弄的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后在三仙六帝合力镇压之下,将一切邪恶的生灵,封印在三危山下。

    三仙六帝修为通天,然而邪恶的力量同样强大无比,为保后世安宁,九人合力做出逆天之举,化为九大天锁,锁住了山脉,维护了世间安宁。

    传说或许只是传说,无从查证,在修武人看来,只有达到灵隐境界的人,才能看到其中的真相。

    轰,一道道粗大的闪电从云雾中闪现,炸响在三危山的山顶,格外的壮观,也格外的恐怖,像是隐于那苍天之上的绝世神祗,爆发了雷霆之怒。尽管神威滔天,但是三危山似乎并不屈服,在空荡的山谷中也传出阵阵轰鸣。

    山脚下的小河,注入雨水之后变得开阔起来,泱泱流淌着,升高的水位贴近横跨河面的小桥,似乎要冲塌一小桥一般,然而多年来都未能实现,可能是小桥上的木雕海皇镇压的缘故。

    这是三危山一年之中为数不多的雷雨天气,但是每一次的出现都让人印象深刻,久久难忘。

    雨过天晴,空气格外的清新,青山碧水,百花齐放,绿林片片,云雾袅袅,宛如仙境。再有几行白鹭,三俩野兔,可谓完美,然而这里却无任何活物,寂静的像是没有声音的世界。

    就是这样一个及其隐秘又有些神秘的地方,却突兀的有一座小庙,小庙很是残破,年久失修,四处漏风,但恰好能遮雨。

    庙中有一烛灯火在燃烧,一旁有一位年纪不大的少年正在闭眼打坐,温和的灯火映照在少年的脸上,消弱了少年的几分锐气,看起来更加可亲。

    突然少年睁开了双眼,犹如黑夜之中划过的一道闪电,犀利而又耀眼,随之右臂一振,一柄短剑在袖口飞出,噗的一声插在了墙上,嗡鸣了数息,安静了下来。

    墙上挂着一个木质棋盘,古朴而自然,上面布满了细密的标记和多处地名,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战局,这是少年花费三年时间精心布的局,而在战局的末端插着那柄短剑和一个有些模糊又能看懂的箭头,这柄剑像是一记重击后的结束,又像是铺垫过后的开始。

    今夜,少年像是下赢了这盘棋局,很是开心,毫不掩饰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这时一个老妇人,在暗处走了出来,看着墙上那一剑,赞了一声妙,便再无多言。

    屋子中又恢复了安静,三年来皆是如此,或许二人早已习惯,并不觉得尴尬。少年没有理会老妇的赞美,但脸上却隐有得色。

    老妇看在眼里,摇头笑了笑,一阵夜风拂过,老妇轻咳俩声,随手扯过一件衣衫,披在了身上,三危山没有寒冬,这夜风也并不寒冷,老妇却像是惹上了风寒,身体虚弱的很。

    少年见状,皱了皱眉,起身为老妇倒了杯水,递了过去,老妇接过,喝了一口,轻抚胸口,便无大碍。

    “婆婆,我该离开了。”少年话说的很突然,但看神态又是十分郑重。

    闻言,老妇抬起头看了少年一眼,浑浊的双眼透漏着苍老,此时有了一丝波动。

    认真的盯着少年看了片刻,移开了视线,没有搭话。

    少年理解老妇的意思,但是少年再次开口说道:“确实可以离开了。”

    老妇的表情略显呆滞,像是没有听到少年说的话,但细细观察能感觉到老妇的情绪有了起伏。

    过了许久老妇说道:“还差一年。”

    “三年的时间足够了。”

    “听话”

    “真的够了”

    “不行!”

    “必须离开!”

    老妇沉默了,视线重新移回到少年身上,看着少年挺拔的身躯,坚毅的眼神,轻声叹了口气说道:“战胜我”

    “你知道的,我没有一丝灵力,怎么能战胜你。”少年平静的说道

    “那你又如何去面对外面的世界?”

    少年沉默了。

    老妇轻哼了一声,表达对少年的不屑。

    “三年了,我受够你的轻视了。”

    “哦?然后呢?”老妇饶有兴致地看着少年道。

    “战胜你”

    “好,啊”老夫拉长声音回道,言语中充满了嘲讽与蔑视。少年无言。

    接下来又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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