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渐行渐远
那日的国士监考试好像刚过去没多久，三人的境况各自有所不同，都经历了巨大的变化。
岳赋能够看得出，金俊基成亲当爹之后，比起之前那嚣张高调轻浮的模样，变得成熟稳重了许多。
因为有求于金俊基，岳赋不打算再提起考试时金俊基的囧事，但金俊基却主动对岳赋说及那日的事情，抱着孩子向岳赋微微躬身行礼道：“当日天定京匆匆一别，还没来得及向岳兄弟道贺考上国士监，现在就补一声恭喜恭喜。”
岳赋拱手回礼，笑道：“金世兄客气了。”
金俊基看了一眼游思柔，想起游安华案，不想与其有太多牵扯，便无视了这位‘世妹’，他甚至连招呼都没跟游思柔打一声，简直当这个人是透明的一样。
他顿了顿，又问道：“岳兄这么晚来我家，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吗？这柳永是我金家的地方，若是有什么困难和麻烦，尽管说一声，一般的麻烦，我还是能摆平的。”
“麻烦倒是说不上，就是想请金世兄帮个小忙。”岳赋尽量摆出一副诚恳的模样，放低姿态，道：“想必世兄也已经知道了，我从海上带回了一些妇孺，他们都是些无依无靠的可怜人，现在都已经入冬了，就算想要耕作自力更生，也得等到明年开春，现在只能买些粮食应急。
但是张安生张驿丞把市集里的粮食收购完了，还是不够吃春夏两季，挺到明年秋收，想到金世兄神通广大，又是柳永这儿的主人家，便想请金世兄帮忙解决一下他们的吃饭问题，缓一缓燃眉之急，至于价钱，都好商量。”
岳赋一副钱根本不是问题的样子，然而他根本就没多少钱，钱都是从赵红伊祝小苑那里要来的。
至于这种情况算不算吃软饭，那就见仁见智了。
“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原来是这么回事。”金俊基慷慨一笑，宽慰道：“青谷镇离柳永不远，你我以后也算是邻居了。所谓远亲不如近邻，邻里之间守望相助是应该的。”
金俊基唤来了那位老管家，询问相关事宜。他接管这儿的事务时日不长，许多时候都仰仗从老家跟着过来的这位老管家，比起他自己，这位老人家更加熟悉柳永的情况。
老管家听过金俊基的话后，对岳赋道：“大人，您也是知道的，长州在大明的最北方，气候偏寒冷，又多是山地，种不了多少稻米小麦。若是大人要找米面，那老朽便无能为力，但假若只是要充饥的粮食，老朽可以到各乡各村里收购山署雀米大葛一类的东西。
实不相瞒，那些东西一般都是用来喂养牲口的，都是些粗得不能再粗的粗粮，大人不嫌弃的话，靠这些粮食支撑到明年秋收不是问题。”
“不嫌弃，不嫌弃，有得吃饱就算不错了，哪里还顾得上口感味道。”岳赋赶紧应答，生怕老管家反悔。
老管家一辈子都在长州地界这儿活动，长州里最大的官便是他家的老爷，他平时负责金家当中的迎来送往大小事务，今儿是来柳永帮助三少爷，等金俊基站稳了脚跟，他便会回到金泰硕那儿。
他也算是见过不少的大明官员，从来没见过像岳赋这般平易近人，憨厚老实的，没有半点儿官架子，心里也乐意帮忙岳赋办事，随即道：“大人请放心，明儿一早老朽便去办，粮食会陆续运到青谷镇，钱便不必了，老朽只当个中间人，大人直接向乡亲购买便是。”
说实话，无论老管家乐不乐意，这事情他都得办，但心里舒畅，干活儿也有劲，积极性自然会高一些。
谈妥了这件事情，岳赋今晚到金俊基这儿的目的就算达成了。他虽说是金俊基的所谓故旧，实际上不过是见了两面，还是不愉快的两面，二人实在没什么交情可言。
岳赋寒暄一番，夸赞了金俊基的闺女可爱几句，便以时辰不早为由告辞。
出门金府大门，岳赋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长声舒气道：“终于把所有事情办妥了，放下心头大石，真是浑身舒畅。”
游思柔稍微有些愕然地瞟了岳赋一眼。
仅仅是一眼，表情不明显，动作也不大，但岳赋却立刻读懂了游思柔的意思，问道：“难道我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办妥，是我忘记了。”
游思柔微微点头，稍作提示道：“雯雯姑娘。”
岳赋一拍脑门，自嘲地苦笑了一下。
雯雯差点儿把他的腰给踢断了，是让他陷入绝境的最主要的元凶，他居然把这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也不知该说自己是豁达还是神经太大条。
张安生担心岳赋养不起那些妇孺，岳赋又何尝不担心这个问题呢？在海上的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惦记着那些人的吃饭问题，便渐渐把这事儿给淡忘了。
经游思柔提醒，岳赋立刻便反应过来，问道：“雯雯她到哪儿去了？怎么我到现在都没见过她……伊伊该不会怀恨之心，把她给干掉了吧？”
尽管赵红伊答应过岳赋不杀雯雯，但是那种关头的话，当不得真，依照她那暴脾气，发起狠来分分钟干得出这种事情，她有足够的动机与理由。
游思柔表面上不起一丝涟漪，内心却在苦笑，岳赋为了她，能把皇帝气得暴跳如雷却无可奈何，把整个大明朝廷玩弄于股掌之间，城府之深计谋之远虑，说是智高若妖也不为过。
偏偏这样的人，时常就弄不明白女孩子的心思。
游思柔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心想，赵红伊对岳赋用情如此之深，便是岳赋让她去死，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既然她与岳赋有言在先不杀雯雯，她又哪里敢违背诺言，真的害了雯雯的性命？
然而这么简单的道理，岳赋这‘天选之人’却完全不明白。
这些想法，游思柔不会告诉岳赋，她只是淡淡地把情况说了一下，道：“郡主殿下差人把雯雯姑娘关押了起来，似乎是龙卫镇抚司的人。”
龙卫镇抚司的密探遍布天下，这也没什么出奇，既然雯雯没死，那便行了，至于这期间她受过怎么样的苦，岳赋也不想太过深究，毕竟她干出过那样的事情。
“这里距离蛮荒大草原没多远，明天再让伊伊使人放了她吧。”岳赋想都没想，直接这么说道，语气平淡得出奇，若是旁人听了这话，根本无法想象，雯雯曾经犯过怎么样的事情。
又是这样，果然是这样！
游思柔不禁这么感叹，她就知道岳赋不会追究雯雯。
游思柔鹜然发现，她认识岳赋这么久，岳赋几乎没有对女人动过手，唯一的一次，还是祝小苑热切恳求之下。
当然，这里说的‘动手’，是攻击的意思，另外那种意义上的动手动脚的‘动手’，岳赋可没少干。
再想到岳赋为天定京那些风尘女子所作的事情，与及岳赋如何对她及韩酸她们，游思柔甚至怀疑，难道女人是岳赋命中注定的克星？岳赋是上辈子欠了天下间所有女人，这辈子来还债的？
回到官驿，赵红伊冒着寒风在等岳赋，岳赋便当即把雯雯的事情向其交代了一下，赵红伊面上一副不高兴的神色，但还是答应了这件事情。
然后，三人便各自回去休息，好养足精神明日上路。
就这样，岳赋在漏风的棚子里，围着篝火堆将就了一个晚上。
翌日早晨，天才刚刚露白，岳赋便起来了，唤醒所有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起行。方婉有床气，不愿起来，岳赋只是举起了手，作势要揍人，她便立刻窜了起来，不敢再发丁点儿脾气。
果然，暴力是这世界上，解决问题最简单直接有效率的办法。
天亮之后没多久，便有人把雯雯送来驿站。岳赋估摸着该是赵红伊使用了龙卫镇抚司谍报网络某种隐秘的通信手段。
送雯雯过来的人，其中一人居然是当时统领明军军舰的营千总马昭顺，这着实让岳赋有些意外。
龙卫镇抚司有监察百官的职责，至于怎么监察，嗯，就是这么回事。每一个大明将领心里都明白，他们身边，总会有龙卫镇抚司的人。
马昭顺手里拿着一坛酒，用手捅穿封口，先喝了一口，然后递给岳赋，双眼有些红红的，说道：“岳大人，你我一同浴血奋战，出过生入过死，现在还没来得及叙叙旧，大人又要远行了，下官邀大人喝几口酒，既是叙旧，也是为大人饯行。”
“好！”岳赋干脆地应了一声，然后接过酒，仰头大喝了两口，随即感觉一道辛辣灌喉而入，让他不得不运转命力压制了咳嗽，否则喷出来的话，这装豪迈就装得丢大人了。
这酒实在是辛辣，而且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马昭顺看穿了岳赋的举动，随即哈哈大笑，其余跟过来几名疑似白衣龙卫的人，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之后，马昭顺把雯雯转交给岳赋，道：“大人想要将她亲自发落，咱们便立刻把她送回来。之前我等已经对她审问过一番，只问到她是宿赤大王身边的侍女，为了暗算大人而来到我大明境内。
嘿嘿，这小妮子骨头也算硬了，不过，在青衣龙卫的手段面前，还是得乖乖招供。”
岳赋看了一眼雯雯，雯雯身上有不少伤痕，但没有很严重会致残的伤，然而从她那空洞的眼神，憔悴的容颜可以看出，她肯定在青衣龙卫手上吃了不少的苦头。
岳赋亲自解开雯雯的枷锁，随即道：“现在你自由了，这里往北没多远，便是蛮荒草原，你回到你的部族中去吧。
你我的恩恩怨怨，从此一笔勾销，日后若是再让我碰见你，就不会轻易放过你了。”
岳赋能够看得出，金俊基成亲当爹之后，比起之前那嚣张高调轻浮的模样，变得成熟稳重了许多。
因为有求于金俊基，岳赋不打算再提起考试时金俊基的囧事，但金俊基却主动对岳赋说及那日的事情，抱着孩子向岳赋微微躬身行礼道：“当日天定京匆匆一别，还没来得及向岳兄弟道贺考上国士监，现在就补一声恭喜恭喜。”
岳赋拱手回礼，笑道：“金世兄客气了。”
金俊基看了一眼游思柔，想起游安华案，不想与其有太多牵扯，便无视了这位‘世妹’，他甚至连招呼都没跟游思柔打一声，简直当这个人是透明的一样。
他顿了顿，又问道：“岳兄这么晚来我家，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吗？这柳永是我金家的地方，若是有什么困难和麻烦，尽管说一声，一般的麻烦，我还是能摆平的。”
“麻烦倒是说不上，就是想请金世兄帮个小忙。”岳赋尽量摆出一副诚恳的模样，放低姿态，道：“想必世兄也已经知道了，我从海上带回了一些妇孺，他们都是些无依无靠的可怜人，现在都已经入冬了，就算想要耕作自力更生，也得等到明年开春，现在只能买些粮食应急。
但是张安生张驿丞把市集里的粮食收购完了，还是不够吃春夏两季，挺到明年秋收，想到金世兄神通广大，又是柳永这儿的主人家，便想请金世兄帮忙解决一下他们的吃饭问题，缓一缓燃眉之急，至于价钱，都好商量。”
岳赋一副钱根本不是问题的样子，然而他根本就没多少钱，钱都是从赵红伊祝小苑那里要来的。
至于这种情况算不算吃软饭，那就见仁见智了。
“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原来是这么回事。”金俊基慷慨一笑，宽慰道：“青谷镇离柳永不远，你我以后也算是邻居了。所谓远亲不如近邻，邻里之间守望相助是应该的。”
金俊基唤来了那位老管家，询问相关事宜。他接管这儿的事务时日不长，许多时候都仰仗从老家跟着过来的这位老管家，比起他自己，这位老人家更加熟悉柳永的情况。
老管家听过金俊基的话后，对岳赋道：“大人，您也是知道的，长州在大明的最北方，气候偏寒冷，又多是山地，种不了多少稻米小麦。若是大人要找米面，那老朽便无能为力，但假若只是要充饥的粮食，老朽可以到各乡各村里收购山署雀米大葛一类的东西。
实不相瞒，那些东西一般都是用来喂养牲口的，都是些粗得不能再粗的粗粮，大人不嫌弃的话，靠这些粮食支撑到明年秋收不是问题。”
“不嫌弃，不嫌弃，有得吃饱就算不错了，哪里还顾得上口感味道。”岳赋赶紧应答，生怕老管家反悔。
老管家一辈子都在长州地界这儿活动，长州里最大的官便是他家的老爷，他平时负责金家当中的迎来送往大小事务，今儿是来柳永帮助三少爷，等金俊基站稳了脚跟，他便会回到金泰硕那儿。
他也算是见过不少的大明官员，从来没见过像岳赋这般平易近人，憨厚老实的，没有半点儿官架子，心里也乐意帮忙岳赋办事，随即道：“大人请放心，明儿一早老朽便去办，粮食会陆续运到青谷镇，钱便不必了，老朽只当个中间人，大人直接向乡亲购买便是。”
说实话，无论老管家乐不乐意，这事情他都得办，但心里舒畅，干活儿也有劲，积极性自然会高一些。
谈妥了这件事情，岳赋今晚到金俊基这儿的目的就算达成了。他虽说是金俊基的所谓故旧，实际上不过是见了两面，还是不愉快的两面，二人实在没什么交情可言。
岳赋寒暄一番，夸赞了金俊基的闺女可爱几句，便以时辰不早为由告辞。
出门金府大门，岳赋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长声舒气道：“终于把所有事情办妥了，放下心头大石，真是浑身舒畅。”
游思柔稍微有些愕然地瞟了岳赋一眼。
仅仅是一眼，表情不明显，动作也不大，但岳赋却立刻读懂了游思柔的意思，问道：“难道我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办妥，是我忘记了。”
游思柔微微点头，稍作提示道：“雯雯姑娘。”
岳赋一拍脑门，自嘲地苦笑了一下。
雯雯差点儿把他的腰给踢断了，是让他陷入绝境的最主要的元凶，他居然把这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也不知该说自己是豁达还是神经太大条。
张安生担心岳赋养不起那些妇孺，岳赋又何尝不担心这个问题呢？在海上的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惦记着那些人的吃饭问题，便渐渐把这事儿给淡忘了。
经游思柔提醒，岳赋立刻便反应过来，问道：“雯雯她到哪儿去了？怎么我到现在都没见过她……伊伊该不会怀恨之心，把她给干掉了吧？”
尽管赵红伊答应过岳赋不杀雯雯，但是那种关头的话，当不得真，依照她那暴脾气，发起狠来分分钟干得出这种事情，她有足够的动机与理由。
游思柔表面上不起一丝涟漪，内心却在苦笑，岳赋为了她，能把皇帝气得暴跳如雷却无可奈何，把整个大明朝廷玩弄于股掌之间，城府之深计谋之远虑，说是智高若妖也不为过。
偏偏这样的人，时常就弄不明白女孩子的心思。
游思柔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心想，赵红伊对岳赋用情如此之深，便是岳赋让她去死，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既然她与岳赋有言在先不杀雯雯，她又哪里敢违背诺言，真的害了雯雯的性命？
然而这么简单的道理，岳赋这‘天选之人’却完全不明白。
这些想法，游思柔不会告诉岳赋，她只是淡淡地把情况说了一下，道：“郡主殿下差人把雯雯姑娘关押了起来，似乎是龙卫镇抚司的人。”
龙卫镇抚司的密探遍布天下，这也没什么出奇，既然雯雯没死，那便行了，至于这期间她受过怎么样的苦，岳赋也不想太过深究，毕竟她干出过那样的事情。
“这里距离蛮荒大草原没多远，明天再让伊伊使人放了她吧。”岳赋想都没想，直接这么说道，语气平淡得出奇，若是旁人听了这话，根本无法想象，雯雯曾经犯过怎么样的事情。
又是这样，果然是这样！
游思柔不禁这么感叹，她就知道岳赋不会追究雯雯。
游思柔鹜然发现，她认识岳赋这么久，岳赋几乎没有对女人动过手，唯一的一次，还是祝小苑热切恳求之下。
当然，这里说的‘动手’，是攻击的意思，另外那种意义上的动手动脚的‘动手’，岳赋可没少干。
再想到岳赋为天定京那些风尘女子所作的事情，与及岳赋如何对她及韩酸她们，游思柔甚至怀疑，难道女人是岳赋命中注定的克星？岳赋是上辈子欠了天下间所有女人，这辈子来还债的？
回到官驿，赵红伊冒着寒风在等岳赋，岳赋便当即把雯雯的事情向其交代了一下，赵红伊面上一副不高兴的神色，但还是答应了这件事情。
然后，三人便各自回去休息，好养足精神明日上路。
就这样，岳赋在漏风的棚子里，围着篝火堆将就了一个晚上。
翌日早晨，天才刚刚露白，岳赋便起来了，唤醒所有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起行。方婉有床气，不愿起来，岳赋只是举起了手，作势要揍人，她便立刻窜了起来，不敢再发丁点儿脾气。
果然，暴力是这世界上，解决问题最简单直接有效率的办法。
天亮之后没多久，便有人把雯雯送来驿站。岳赋估摸着该是赵红伊使用了龙卫镇抚司谍报网络某种隐秘的通信手段。
送雯雯过来的人，其中一人居然是当时统领明军军舰的营千总马昭顺，这着实让岳赋有些意外。
龙卫镇抚司有监察百官的职责，至于怎么监察，嗯，就是这么回事。每一个大明将领心里都明白，他们身边，总会有龙卫镇抚司的人。
马昭顺手里拿着一坛酒，用手捅穿封口，先喝了一口，然后递给岳赋，双眼有些红红的，说道：“岳大人，你我一同浴血奋战，出过生入过死，现在还没来得及叙叙旧，大人又要远行了，下官邀大人喝几口酒，既是叙旧，也是为大人饯行。”
“好！”岳赋干脆地应了一声，然后接过酒，仰头大喝了两口，随即感觉一道辛辣灌喉而入，让他不得不运转命力压制了咳嗽，否则喷出来的话，这装豪迈就装得丢大人了。
这酒实在是辛辣，而且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马昭顺看穿了岳赋的举动，随即哈哈大笑，其余跟过来几名疑似白衣龙卫的人，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之后，马昭顺把雯雯转交给岳赋，道：“大人想要将她亲自发落，咱们便立刻把她送回来。之前我等已经对她审问过一番，只问到她是宿赤大王身边的侍女，为了暗算大人而来到我大明境内。
嘿嘿，这小妮子骨头也算硬了，不过，在青衣龙卫的手段面前，还是得乖乖招供。”
岳赋看了一眼雯雯，雯雯身上有不少伤痕，但没有很严重会致残的伤，然而从她那空洞的眼神，憔悴的容颜可以看出，她肯定在青衣龙卫手上吃了不少的苦头。
岳赋亲自解开雯雯的枷锁，随即道：“现在你自由了，这里往北没多远，便是蛮荒草原，你回到你的部族中去吧。
你我的恩恩怨怨，从此一笔勾销，日后若是再让我碰见你，就不会轻易放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