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命武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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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针刺

    见肖锋一脸不情不愿的神情,岳赋亦不以为意,心想肖锋大概也像他这样,被强行拉过来打架的。

    岳赋认为,肖锋肯定知道,古龖就是当今相爷的宝贝儿子,就算胆大包天,也不会伤了古龖。

    然而,当肖锋真的出手的时候,岳赋不由得心中一惊。

    肖锋以一种非常隐蔽的手法,动用了命力!若不是岳赋这人比较细心且身具修为,还真看不出来。

    若是肖锋立刻出手,岳赋是铁定赶不上了,然而,肖锋为了掩人耳目,掩藏他出手对付古龖的事实,所以,他在走向古龖的过程中,一直在演戏,嘴巴里还大声的碎碎念,表示自己非常不愿意掺和到这破事里头。

    不得不说,肖锋的演技非常好,他明明已经暗运命力潜藏杀机,却扮作为难且不耐烦的模样,貌似是要上前劝架。

    就因为这个原因,给了岳赋插手的机会,就在肖锋伸手去‘拉’古龖的那一瞬间,岳赋挡在了古龖与肖锋之间。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肖锋听见这么一句话,突然觉得眼前的景象扭曲起来,就像是平静的水面中的倒影,被一块小石块砸中,荡起涟漪一般。

    当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伸过去‘拉’古龖的手,按在河滨大道的地面上。

    肖锋察觉身前站了一个人,知道自己是中了此人的圣言术,便抬起头,看看是谁破坏了他的好事。

    此一刻,肖锋看到了岳赋,以及他额头上闪耀着淡淡金光的‘诡’字。

    岳赋自顿悟圣言术《诡辩》,额头便多了一个‘诡’字印记。他觉得难看,平常用头发的刘海遮盖住,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

    但此时是夜晚,情怀河畔这儿,虽然河滨大道两旁挂着好些青楼迎客的灯笼,那些废物纨绔中,也有一部分人提着灯笼,但光线还是相当昏暗,诡字印记散发着金光,便显得尤为瞩目。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出自岳赋在原世界读过的一篇关于诡辩的古文,《庄子-秋水》。

    他先前只是浏览过一遍,早已彻底忘记,但当他顿悟《诡辩》的时候,却因为某种说不明道不白的理由,把那古文的语句,全部清清楚楚地想了起来。

    岳赋刚才便是用这一招,误导了肖锋的感官五识,让他用来对付古龖的阴招,打在了地面上。

    岳赋皱着眉头道:“这位兄弟,你堂堂命师,出手对付这些废物,不太好吧。”

    “兄弟你误会了,在下不过是想劝住两位公子,并没有想要伤害他们。”肖锋自然不会承认。

    岳赋笑了笑,随意‘哦’的应了一声。

    随后,肖锋细细看着岳赋,迟疑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你是……岳赋?”

    这下,岳赋也有些愕然,问道:“你认识我?”

    “算是认识吧,大举的下一场比试,你我刚好是对手。”肖锋道。

    “哦,原来如此。”岳赋也没料到,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提前遇到自己下一场的对手。不过,这不是重点,此时他心里,还在思考肖锋为何要对古龖下毒手。

    古龖听说有命师要对付自己,勃然大怒,双手狠狠地扯着马贵脸颊两边的肉,骂道:“臭小子,咱们废物纨绔打架,你居然请命师帮手,你讲不讲规矩了。”

    “哼,达记你带来的人,也没有干净多少。”马贵强忍着脸被古龖扯得生疼,看了岳赋一眼,又道:“他器宇轩昂相貌堂堂,一看就是实力非凡的命师,你恶人先告状,还要脸不?”

    岳赋实在受不了这些逗比了,赶紧拉起了古龖,让他站在自己的身后,然后大喝一声:“别吵了,你们这些废物胡闹够了没有!”

    古龖也觉得打累了,便借着岳赋的话,让大家停手,接着,两群扭打在一起的废物纨绔各自分开。

    这些人一个个鼻青脸肿衣衫不整头发散乱,但是很少有人流血,就算流血,也大多是嘴角鼻子这些位置。

    打了快一刻钟(30分),才这种战绩,实在是……名不虚传,果然是一群废物。

    然而,这一群废物,每一个都大有来头。

    古龖自不用说,权倾朝野的右相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自然宝贝到不行,而那位马贵,能够如此跋扈嚣张,家里的长辈也肯定宠他宠到不行。

    若是真的打死了其中一个……岳赋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时候不早了,大家也累了,我看今天就这么算了,大家回去洗洗睡吧。”岳赋想到了某种阴谋论,以防万一,便想着制止这一场闹剧。

    “算什么算,还没分胜负呢!”马贵非常不服气,指着古龖骂道:“这家伙,三年前打破了我的脑袋,今日老子非打得他一头胞不可。”

    “哎,你先得有那么个力气啊……”岳赋叹了一口气,然后道:“今日的事情,就这么算了,你们闹下去也没有结果,我看吧,我与这位肖锋兄弟,是大举比试的对手,不如就以那一场比试的结果,来分今天未分的胜负。”

    “哦,古龖,你居然请大举的高手过来。”

    “马贵,你比老子好得到哪里去?你还不是一样吗?”

    两个人又互骂起来,眼看又要动手,岳赋赶紧制止,然后问肖锋道:“肖锋兄弟,你没意见吧?”然后又嘲讽马贵道:“莫非,马公子你害怕了?”

    “我师兄本领高强,在我爹手下也算是个人物,老子要怕你?”马贵想了想,想着自己是真的打不过古龖,便道:“好,一言为定。若是肖师兄赢了,往后三年,你们这些天定京的废物,见了咱们都要兜着走。”

    “怕你?岳兄是靖国公的野种,肯定能赢的。”

    “谁他妈是野种,老子跟那个岳斌没半点关系。”岳赋被说得恼了,推了古龖一下,古龖居然就那么摔在地上,脑袋还摔破了皮,流血了……

    他跟马贵大战那么久都不流血,被岳赋动了一下,便见血了。

    事情就此揭过,两群废物各自散去,去青楼的去青楼,去赌坊的去赌坊。岳赋把古龖送到马车边上,对车夫说道:“好好看着你们少爷。”

    车夫看见岳赋一脸凝重,迟疑了一下,然后很是慎重地点了点头。

    岳赋回到及第屋,洗过澡吃过饭,一切如常。到了半夜,等到赵红伊睡着了,他才一个人,悄悄折回码头广场。

    码头广场那儿的地面,是用青石铺的,岳赋找到那一块被肖锋打中的石块,用剑劈开。

    那一块三寸厚的石块,有一道细小的坑槽,那是被肖锋命力贯穿的痕迹,就像是被针刺穿了一样。而石块之下,炸开了一个小小的土坑。

    若是这一击打在古龖身上,古龖短时间内会没有异常,但一两天之内,便会因为内出血而丧命。

    “好毒的手段!”岳赋见此,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若不是他刚好在,又刚好留意到肖锋,只怕几天之后,古龖便会死得不明不白。精通如此隐蔽且歹毒的杀人方法,那个肖锋,分明就是受过专业的训练。

    很显然,有人想要挑起中书省右丞相与平南军大将军马毅之间的矛盾……这已不是岳赋胡思乱想的阴谋论,因为,这一块石板,便是如山铁证。

    此时已是深夜,岳赋看了下四周,见附近无人,便从不远处再挖起一块青石,与被他斩开的那块青石换了个位置。

    处理好此事,岳赋赶紧回去,一路上,他都在思考,那个肖锋,到底是什么人,是谁派他挑起朝廷文臣武官之间的矛盾。

    走着走着,突然一个激灵,岳赋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肖锋的身份……那背后之人,心肠之歹毒,用心之险恶,实在太恐怖了。

    岳赋不愿意继续深思,或者说,不愿意去趟那滩浑水,但真正让他停下思考的,却是另外一个原因。

    他家的灯,是亮着的。

    岳赋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有点害怕地推开门,迎接他的,是两位‘笑眯眯’的美女。

    “岳大人,三更半夜,您去哪儿溜达了啊?是那位魏小姐的闺房,还是情怀河畔那些红牌姑娘的床上啊?”

    赵红伊双手叉着腰,恶狠狠地瞪着岳赋,她是吃萧皇后的奶大的,自然有几分萧皇后的风范。

    游思柔也像个小跟班一般,站在赵红伊身边,鄙夷地看着岳赋,道:“小哥,小妹劝你一句,还是老实交代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那些偷腥的伎俩,小妹可是掌握得一清二楚。”

    岳赋听了这话,非常无语,游思柔当然是这世上最清楚他如何偷腥的人了,因为,一直以来,他偷的腥就是游思柔啊!

    岳赋不愿意把肖锋暗杀古龖的事情说出,可是不说真相的话,三更半夜偷溜出去这事情,纵使他有三寸不烂之舌,口绽莲花,也是说不清楚了。

    “两位大人饶了我吧,小人真的冤枉,小人真的有苦衷!”这一下,岳赋是跳入远江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