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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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新住客

    



    半晌李平才找到了话头,烟已经燃掉了一半有余。



    “你是……”李平决定从浴室光着腚开始……



    



    原来这旗袍女叫殷素梅,这里解放前是她们家的公寓所在地。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一家人在逃往四川的途中被流弹给击中,都没了。但不知道她是什么原因死后还滞留在这儿不肯走。



    



    “嘶……”殷素梅又重重的吸了一口,说完故事的她眼望天花板,有些寂寥和落寞。



    



    “咳……”一旦得到了证实,李平依然有些异样的感觉。而且李平也知道,这个殷素梅好像没把一些细节说清楚,比如他们家都逃去四川,而唯独她自己没去。



    “咳什么咳?”殷素梅转过头来瞪了李平一眼,道:“要不是你先鬼叫,我才懒得理你。”



    



    李平一愣,在浴室里面,殷素梅去洗手直接就从他身上穿过去,那时候还都是属于两个世界的人,感情是那一句“你是鬼”,才把两条平行线给闹出了个交点。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一直能见到我?”李平非常惊讶。



    



    “唉……”殷素梅轻叹了一声,算是默认了,接着又道:“这么多年来,人来人往,你是第一个见到我的人。看来你不是一般人。”



    



    “嗯,她刚才说民国时候就住在这里,但是民国前呢?清朝,明朝呢,宋朝,再远些……秦朝?”



    



    李平想到这里,不自觉的四处瞧了瞧,这尼玛,一个朝代就算一鬼主人好了,从秦朝算起,这屋里得装多少个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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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李平一觉醒来已经上日上三杆的光景。他眯着眼睛在自己的枕头边一阵划拉,什么也没划拉到,这才想起昨天晚上被雷劈过后又掉进了海里,手机也跟着遭殃。



    



    早上起床第一件事,不是刷牙,也不是上厕所,而是划拉手机。这是多年来的习惯,一下子没了手机和没了主心骨好像是一样的。



    



    俗话说,大难之后必有后福,福不福的还不知道,眼巴前的购买新手机得花掉他小千块钱。在没收入,青黄不接之时,是件很大的糟心事。



    



    李平瞧了瞧殷素梅睡过的地方,哪儿什么也没有,和往常一样,“也许白天不敢出来吧,鬼不都这样的么。”



    



    李平洗漱完毕,刚要出门。隔壁传来嘈杂的声音,李平探头一看,原来是有人在搬家,而且好像是好几个一起搬进来的样子。



    



    出租屋,租客们搬进搬出的在正常不过,李平要是再找不到工作,估计他也得搬家再找个更加便宜的住所。



    



    李平到得了车站旁边,花了两块五买了一杯豆浆和一个肉包子。生活,要学会计算,这样的豆浆和肉包子,在店面里买的话起码得五块钱呢。



    



    但有时候却买不到,因为城管会来,这些路边摊就得跑,李平就得多花一半的钱才能吃到同样的东西。间接的李平对城管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旦他们来了,李平就得多花钱。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但爱恨间的起因却是如此朴树,多花了两块五就能恨上别人。



    



    以此类推,李平也恨上了那些在办公室的领导,因为他们才是罪魁。有了他们在办公室里拍脑瓜的决定才有了他多花两块五的行为,可后来再递推上去,李平又发现那些领导也是无辜的,那些领导也是为了应付检查卫生的评分小组。



    



    评分小组是卫生城市与否的最后一个拍板者。如此,李平的“恨意”进入了一个怪圈,不知道该恨谁去,又好像恨的对象恨多,包括身边的水质,空气,还有一切令自己不顺心的对象。



    



    这跟现下许多人的毛病是一样的,心理有许多的毛病,导致失眠,导致心理扭曲。总结起来归咎于社会环境和生存压力,但他们到底是在恨谁?连他们自己也都不知道。



    



    但好像能治疗这病的“万能药”是“一夜暴富”。



    



    



    “老吴啊,我可不想和蛤蟆睡同一隔房间。”耗子环顾了下四周,房间有些拥挤。



    



    他们四个人昨天晚上折腾了一个晚上,开始说抽签,一签定音,但楞是抽了一个晚上,因为耗子比较油滑,他硬是改成了三战两胜制。



    



    抽来抽去,抽中的人觉得委屈,抽着抽着就成了抽着玩一样,四个人玩了一个晚上的抽签游戏,最后一合计还是四人一起来为好。



    



    伪装成租客,住到了李平的隔壁。李平早上出去的时候,就是他们正在忙活着搬家。使用了些障眼法,租了三个房间。



    



    这幢只有三层的出租屋,刚好是一层有八个房间,走廊一溜左右两边,门对着门,各有四个房间。第二层左边的一间除了李平住了之外刚好余下的三间被他们四个人用些特殊的手法给要了。



    



    芦花是女性当然单独住一间,而两个房间就得住下三个老头。



    



    “耗子,就你毛病对多。”蛤蟆埋怨道。



    芦花没好气的说道:“哼!其实,你大可不必委屈自己,到一楼打个洞,不就是自个儿住了个大别墅,没人和你抢!”



    



    “你,你们!”耗子显得很生气。



    



    “好啦,都别说了,耗子你单独住一间,我和蛤蟆住一间。”老吴无可奈何的说道。选到了这些个选手,自己这个带头人唯有打断牙齿和血吞了,还能怎么着。



    



    耗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哎呀,老吴。怎么能让你和蛤蟆住一间呢,他睡觉的呼噜声会让你没法正常入睡……”



    



    “哦?那你和为住一间吧。”老吴没去理会耗子存着什么心思,随口说道。



    



    “不,不是啊,老吴,我,我还是单独住一间的好。”耗子本想当了表子还立个牌坊,结果没立成。



    



    芦花来气了,“哼,就你耗子事多。当初我们四人在同一个洞里修行,不是好好的。来到这花花世界没几天,你就矫情了?”



    



    “芦花瞧你说的,我的意思是,要不咱再租一个房间呗,住也住的舒心一点不是?”耗子委屈的说道。



    



    老吴直接打断耗子:“不当家,不知道油盐贵,明天开始各谋生路,不然下个月房租怎么办?就这样,你自己住一间,蛤蟆和我住一间,明天起各自找个由头做事,一个月后的今天都交上份子钱,若谁没上交,后果自负。”



    这是老吴千百年来第一次发狠话。看来形势严峻啊。



    



    李平买了个六百多块的国产手机。在外面晃了一圈,等吃过了晚饭才又回到了出租屋。在公交车上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李平瞧了一下是房东老爷子的电话。他划拉屏幕接了起来:“喂,李叔,你好啊,有事吗?”



    



    可是,电话那头只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好像说话的人咬着一个舌头在说话,可语不成句,不知道在说什么。



    



    李平又喂了几句,对方依然那样交流不了,可现在他在车上,急也没用。他安慰了对方几句,说他自己会尽快的赶回去,就挂掉了电话。



    



    他的房东叫李成海,是本城市的土著,本来在城乡结合部务农,城市的开发,他是这个红利的获得者。他的老伴死的早,一对儿女早就移民国外。



    



    儿女也让他一起移民国外,结果他吃不惯外国的伙食又语言不通,就跑了回来。就在原来住的地方,改成了目前这样出租。



    



    平时和李平也没什么交集,就是住客和房东的关系,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



    



    李平下了车,快步小跑的就往住处赶。一进李成海的房间,只见李成海脸歪嘴斜的,口水还不停的流淌。见到了李平顿时更加的急切,“啊,啊,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老年人中风——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