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幕-一切开始的源头
“我还是不知道，我到底能帮上你们什么忙。”
在狭小的房间里，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青年坐在桌子的一边。那盏台灯直接对着他的脸。使他的脸看起来有些吓人。但即使如此，他的表情也依然冷静，几近到了冷酷的程度，眯着眼睛，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看着坐在对面的那位中年警官。
“我劝你最好是跟我们合作，这对你我都有好处。”
警官也同样紧紧地盯着青年不放，他看起来有些不耐烦。这场持续了过长的审讯已经将他的耐心消磨殆尽了。
“但我知道的已经全都说了。”
许祈阳不自然地动着手指，尽管他的神态看起来与平时无异，但高强度的询问已经将他的精神逼迫到了边缘——尽管之前一直听说过关于警方审讯嫌疑人时的各种手段，但当这些用在他自己身上的时候，那种真实感足以将人的意志摧垮。
尤其是在他经历过了那些之后。
“这是你的供词。”
张警官是轮换进来的第三次了。他当了二十年警察，从来没见过有哪个小子有这家伙骨头那么硬的。如果他没有算错的话，这场审讯已经换掉了五个同事，持续了超过二十小时。但这小子连哼都没哼过一声…但那也差不多要到此为止了。他的经验告诉他，这小子已经差不多要到极限了。
他将许祈阳的供词推到了他的面前，一脸做出来的凶神恶煞。
“按你的意思，那几个学生全都是自杀的？”
“对。”
许祈阳更换了一下翘着的脚，呼吸时鼻腔传来了堵塞的声音——他似乎有些着凉了。
“你和死者们都是同学，于今年六月份从s大毕业。受死者中的一员邀请，一同到森林公园野营，作为你们的毕业聚会。”
“对。”
“然后，除了你之外的人全部突发性精神失常，全都以不同的方式自我了断了性命？”
“对。”
“你他妈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
张警官身子猛地向前一探，双手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连文件都被震地跳了起来，那张有些油腻的脸配上那凶狠的表情，以前吓到过很多个小偷小摸的小混混。
而许祈阳，他是许祈阳。
面不改色地凝视着张警官的脸，许祈阳轻轻咳嗽了两声，那口痰堵在他的喉咙处，让他非常地不舒服。
“我决没有那个意思，我衷心希望我的证词能够为你们的调查提供帮助——只要你们相信我。”
他又换了一次翘着的脚。老实说，在保持了超过二十小时的坐姿之后，他已经感觉到自己浑身的骨骼都像是要开裂了一样地发疼了。
这让他想起了大一那一年的寒假，因为没能在春运票的大潮中拨得头筹，他不得不乘坐一列速度极慢的火车回家。
那一次花费的时间似乎跟这次也差不多，同样是被困在了座位上超过二十个小时。不过区别是显而易见的，那时候的他起码还可以站起来四处走动，可以变换各种姿势，而且没有人会打搅他的睡眠，更不会有人一直压迫他的神经。
除了车厢内吵闹的小孩。
“好，好…”
张警官冷笑了两声，尽管打从心底里来说，他还真有些佩服这小子。明明刚刚才从大学毕业，是还没有走进社会的年纪。在这个年头，还能有这样的身体素质和意志力，如果他不是个疯子杀人狂的话，他一定会大有作为的。
但这是十三条人命，整整十三条活生生的人命，于公于私，他都不会对许祈阳产生一丝一毫的同情或是怜悯。
“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只有你安然无恙？”
“……”
许祈阳沉默了一下，没有说话。
他能怎么说？因为我不想自杀？…他清楚到了现在，再继续激怒负责审讯的警官对他没有一点好处。更何况他很确定，那十三个同学也一点也不想自杀。
但他也没什么更多能提供的东西了，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他什么都不能说，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不论这些警察怎么想，点到即止，或是继续纠缠。他都清楚，这场针对他的折磨式询问只是白费功夫——他的功夫，和警察的功夫。
然而事实是，即使他不回答，采取沉默的态度，也已经足够成为激怒警员们的行动了。…或者说，到了这个地步，不管他做什么，都对这情况于事无补。
“你知道吗？我不是第一个失去耐心的，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你这种硬骨头。”
张警官双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按着手指的骨节绕到了许祈阳的这一边。
“…我得提醒你，警官，这是违反法例的。”
许祈阳有些有气无力地说着，但那有什么用呢？要说违反法例…他原本也很确定这种审讯方式也是绝不合法的。
而警局甚至剥夺了他请律师的权利，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现在知不知道这件事。
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差不多也在他的预料之中，现在的问题只是…他还能撑多久。或者，他还能怎么办。
张警官阴森森地揪住了许祈阳的衣领，许祈阳瘫软着身子逆来顺受…虽然就算虚弱到这样的地步他也能轻易反手制住这个中年人，但他可不想给警局一个‘袭警’的由头来把他关地更久。
他完全想象地到，这件事现在造成了多大的社会影响。恐怕警局的压力一点也不比他所经历的小，这样一想，他就越发觉得在这里浪费时间是一件多蠢的事情。
可他又能怎么样呢？
许祈阳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那即将到来的拳头。
现在他只能祈祷，这个中年男子就像他看起来的那么缺乏锻炼了。
“到此为止！”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突然推了开来。一道刺目的光线直接将昏暗的房间整个充满，下意识睁开眼睛的许祈阳一下就被这道白光晃了眼睛。
他没想过诅咒任何人，但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经历这样的事情。
而这都要从一个礼拜前的那件事说起了。
(本章完)
在狭小的房间里，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青年坐在桌子的一边。那盏台灯直接对着他的脸。使他的脸看起来有些吓人。但即使如此，他的表情也依然冷静，几近到了冷酷的程度，眯着眼睛，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看着坐在对面的那位中年警官。
“我劝你最好是跟我们合作，这对你我都有好处。”
警官也同样紧紧地盯着青年不放，他看起来有些不耐烦。这场持续了过长的审讯已经将他的耐心消磨殆尽了。
“但我知道的已经全都说了。”
许祈阳不自然地动着手指，尽管他的神态看起来与平时无异，但高强度的询问已经将他的精神逼迫到了边缘——尽管之前一直听说过关于警方审讯嫌疑人时的各种手段，但当这些用在他自己身上的时候，那种真实感足以将人的意志摧垮。
尤其是在他经历过了那些之后。
“这是你的供词。”
张警官是轮换进来的第三次了。他当了二十年警察，从来没见过有哪个小子有这家伙骨头那么硬的。如果他没有算错的话，这场审讯已经换掉了五个同事，持续了超过二十小时。但这小子连哼都没哼过一声…但那也差不多要到此为止了。他的经验告诉他，这小子已经差不多要到极限了。
他将许祈阳的供词推到了他的面前，一脸做出来的凶神恶煞。
“按你的意思，那几个学生全都是自杀的？”
“对。”
许祈阳更换了一下翘着的脚，呼吸时鼻腔传来了堵塞的声音——他似乎有些着凉了。
“你和死者们都是同学，于今年六月份从s大毕业。受死者中的一员邀请，一同到森林公园野营，作为你们的毕业聚会。”
“对。”
“然后，除了你之外的人全部突发性精神失常，全都以不同的方式自我了断了性命？”
“对。”
“你他妈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
张警官身子猛地向前一探，双手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连文件都被震地跳了起来，那张有些油腻的脸配上那凶狠的表情，以前吓到过很多个小偷小摸的小混混。
而许祈阳，他是许祈阳。
面不改色地凝视着张警官的脸，许祈阳轻轻咳嗽了两声，那口痰堵在他的喉咙处，让他非常地不舒服。
“我决没有那个意思，我衷心希望我的证词能够为你们的调查提供帮助——只要你们相信我。”
他又换了一次翘着的脚。老实说，在保持了超过二十小时的坐姿之后，他已经感觉到自己浑身的骨骼都像是要开裂了一样地发疼了。
这让他想起了大一那一年的寒假，因为没能在春运票的大潮中拨得头筹，他不得不乘坐一列速度极慢的火车回家。
那一次花费的时间似乎跟这次也差不多，同样是被困在了座位上超过二十个小时。不过区别是显而易见的，那时候的他起码还可以站起来四处走动，可以变换各种姿势，而且没有人会打搅他的睡眠，更不会有人一直压迫他的神经。
除了车厢内吵闹的小孩。
“好，好…”
张警官冷笑了两声，尽管打从心底里来说，他还真有些佩服这小子。明明刚刚才从大学毕业，是还没有走进社会的年纪。在这个年头，还能有这样的身体素质和意志力，如果他不是个疯子杀人狂的话，他一定会大有作为的。
但这是十三条人命，整整十三条活生生的人命，于公于私，他都不会对许祈阳产生一丝一毫的同情或是怜悯。
“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只有你安然无恙？”
“……”
许祈阳沉默了一下，没有说话。
他能怎么说？因为我不想自杀？…他清楚到了现在，再继续激怒负责审讯的警官对他没有一点好处。更何况他很确定，那十三个同学也一点也不想自杀。
但他也没什么更多能提供的东西了，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他什么都不能说，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不论这些警察怎么想，点到即止，或是继续纠缠。他都清楚，这场针对他的折磨式询问只是白费功夫——他的功夫，和警察的功夫。
然而事实是，即使他不回答，采取沉默的态度，也已经足够成为激怒警员们的行动了。…或者说，到了这个地步，不管他做什么，都对这情况于事无补。
“你知道吗？我不是第一个失去耐心的，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你这种硬骨头。”
张警官双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按着手指的骨节绕到了许祈阳的这一边。
“…我得提醒你，警官，这是违反法例的。”
许祈阳有些有气无力地说着，但那有什么用呢？要说违反法例…他原本也很确定这种审讯方式也是绝不合法的。
而警局甚至剥夺了他请律师的权利，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现在知不知道这件事。
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差不多也在他的预料之中，现在的问题只是…他还能撑多久。或者，他还能怎么办。
张警官阴森森地揪住了许祈阳的衣领，许祈阳瘫软着身子逆来顺受…虽然就算虚弱到这样的地步他也能轻易反手制住这个中年人，但他可不想给警局一个‘袭警’的由头来把他关地更久。
他完全想象地到，这件事现在造成了多大的社会影响。恐怕警局的压力一点也不比他所经历的小，这样一想，他就越发觉得在这里浪费时间是一件多蠢的事情。
可他又能怎么样呢？
许祈阳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那即将到来的拳头。
现在他只能祈祷，这个中年男子就像他看起来的那么缺乏锻炼了。
“到此为止！”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突然推了开来。一道刺目的光线直接将昏暗的房间整个充满，下意识睁开眼睛的许祈阳一下就被这道白光晃了眼睛。
他没想过诅咒任何人，但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经历这样的事情。
而这都要从一个礼拜前的那件事说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