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十 妖孽
武道功法的根本在于招式。和大抵以真气体量、形态来划分境界的根本功法不同，一门武道功法的修炼阶段通常是由修习者对招式的掌握程度来划分。
而修炼云龙八步大致可以分作四个阶段。
第一层唤作精通，经过大量练习对招式足够熟练后，可以见机单用一招，亦能够行云流水般地将这八步连贯的施展出来，便算是跨过了初学的门槛，进入精通这个阶段。
第二层唤作知窍，明悟了招式里每一个关窍会如何调动那些具体的肌肉，又能有哪些妙用，就算是达到了这个阶段，可以将招式拆开打散，随意组合，同时也不损其意蕴。
而第三第四个阶段便有些特殊了，并非所有武道功法都有相应划分，是极少数最顶尖的武道法门才能修炼到的地步。
第三个阶段唤作融汇。一如云龙八步，相传这门功夫的创立者有幸得见过真龙腾云的场景，创立这功法时亦将其动作间的神韵融入了进来，若是修行者能悟通这八步间的真意，便可将云龙八步融汇合一，得到八式之外的第九招——云龙九现。
第四个阶段是为通神，领悟功法真意，武道通神，勾连天地法则，得种种莫大威能。
事实上，能够修行到武道通神境界的武道功法，即便紫霄书院也不过才收录了数十种。而能够将其修炼到这个地步的修行者更是寥寥无几。
一方面武道修行并不简单。
另一方面，修行者之所以会修行武道功法，大多只是为了在催生真气前平添些保命对敌的手段，增加些与人争斗的经验。
毕竟观想和锻体的功夫也要耗费他们不少时间，对大多数修行者来说，锻体境这几年下来能将一门武道功法修行到知窍的境地也就够了。
这些事情对于修行者来说可以称得上是常识，于是看到方瑾的表现，那位老人几乎没将眼睛给瞪出来。
第八步后接第二步，方瑾的动作浑然天成，毫无半点滞塞，分明就是对这门功夫的理解达到了知窍境的表现！
老人在书院传功殿待了三十余年，就连如今门中的真传弟子也曾教过，可即便是号称千载一出的奇才，那位如今的真传弟子将一门功夫练至知窍境也足足花了两天！
而眼前这少年呢？自己甚至都还没有正式教他，只看自己从头演练了一遍，他便学而精通甚至能知其关窍了！
老人的神色越发变得凝重，而另一边的方瑾却是渐渐有些恍惚了起来。
抬脚迈出去，方瑾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用多想，身体就会下意识的继续做出动作。
第八式接第二式。
第二式接第五式。
第五式接第三式。
恍惚间方瑾不由自主地将云龙八步重又施展了一遍，随后是第二遍，第三遍。而他每一遍施展，招式间的衔接都会有所不同，相应的，方瑾也能从每一块被调动的肌肉、大筋得到截然不同的反馈。
这种感觉极其玄妙，隐隐像是此前被紫霄锻体术所激活的每一块肌肉正在欢呼、雀跃，与此同时，方瑾甚至生出了一种错觉，好像他可以精准地调动自己每一块细微的肌肉。
渐渐地，方瑾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他自己沉静在身体传来的喜悦中毫无所觉，而站在一旁那老人的神色则是又接连变了数次，从某一个时刻开始，演武场中的已然不止是方瑾一个人孤零零的身影。
或进或退，或跃起或旋转，在那老人眼中的赫然是九个方瑾！
“妖孽……”老人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眼前这少年给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些。
一开始以为是个呆傻小子，后来发现人家是个只看一次就能全部记住的武道天才。以为他过目不忘就已经足够夸张，结果只过了几息人家就将一套刚刚学到的功夫掌握到了知窍境界。
那可是知窍啊！
绝大多数修行者终其一生都没办法达到的武道境界，就这么像是吃饭喝水一样轻松的被这小子三两下就搞定了？
再往后，那九个身影甚至意味着他快要掌握云龙九现了？
融汇境？
老人甚至都觉得自己有些麻木了。既然小半盏茶的时间能够达到知窍境，这样的妖孽就算再来个武道通神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吧……
老人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老夫且来助你一助。”
做下决定，也不见他有所动作，空气中便突然卷起一道风来，化作一道屏障直直朝着方瑾平推过去。
与此同时，方瑾心下忽然一动，想也不想，九道身影轰然散开，将那风团围在中间，九人形态各异，自四面八方同时朝着那风团一脚踢去。
嘭！
长靴与风团相接，炸开一声轰鸣。云龙九现，成！
“没有云龙虚影浮现……”老人语气复杂地呢喃了句，也不知究竟是遗憾还是庆幸。
老人的视线当中，方瑾不自觉地掂了掂微微有些发麻的有右脚，有些恍惚道，“这门功夫好像比李寒说的还要厉害……”
老人闻言神色一滞，废话，整个紫霄宗近千年来能踢出这九龙合击的一只手就能数过来，这都不厉害还要怎样才厉害？
老人微微张了张嘴，想了想却是什么都没说。方瑾这时候的表情让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多年以前教过的另一个少年，当然，那人不是少年也已经多年了。
“你叫方瑾？”老人轻咳一声，走到方瑾身前，“我观你如今不过锻体一重，气血之旺盛还要胜出旁人锻体二重境时许多，你修的哪部锻体法门？”
“锻体法门吗？”方瑾突然想起之前同李寒的对话，不禁有些尴尬，犹豫了片刻，讪讪问道，“老先生你知道紫霄锻体术吗？”
“我知不道紫霄锻体术？”老人翻了个白眼，“你若拿一万个贡献点来，我便教你此法。”
也对啊，人家是传功殿先生啊……方瑾想通此节，不免有些尴尬，想了想又道，“那您看看我这个是？”说完也不等看老人的反应，方瑾便摆出了架势。
老人冷哼一声，便也不再出言，只默默地看了起来。
然而看了一阵，他便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紫气冲霄？紫薇斗转？紫雷炼体？同紫霄锻体术比较起来，意蕴倒是有几分相似……”
他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似乎也更多了几分肃杀森冷之意？”
而修炼云龙八步大致可以分作四个阶段。
第一层唤作精通，经过大量练习对招式足够熟练后，可以见机单用一招，亦能够行云流水般地将这八步连贯的施展出来，便算是跨过了初学的门槛，进入精通这个阶段。
第二层唤作知窍，明悟了招式里每一个关窍会如何调动那些具体的肌肉，又能有哪些妙用，就算是达到了这个阶段，可以将招式拆开打散，随意组合，同时也不损其意蕴。
而第三第四个阶段便有些特殊了，并非所有武道功法都有相应划分，是极少数最顶尖的武道法门才能修炼到的地步。
第三个阶段唤作融汇。一如云龙八步，相传这门功夫的创立者有幸得见过真龙腾云的场景，创立这功法时亦将其动作间的神韵融入了进来，若是修行者能悟通这八步间的真意，便可将云龙八步融汇合一，得到八式之外的第九招——云龙九现。
第四个阶段是为通神，领悟功法真意，武道通神，勾连天地法则，得种种莫大威能。
事实上，能够修行到武道通神境界的武道功法，即便紫霄书院也不过才收录了数十种。而能够将其修炼到这个地步的修行者更是寥寥无几。
一方面武道修行并不简单。
另一方面，修行者之所以会修行武道功法，大多只是为了在催生真气前平添些保命对敌的手段，增加些与人争斗的经验。
毕竟观想和锻体的功夫也要耗费他们不少时间，对大多数修行者来说，锻体境这几年下来能将一门武道功法修行到知窍的境地也就够了。
这些事情对于修行者来说可以称得上是常识，于是看到方瑾的表现，那位老人几乎没将眼睛给瞪出来。
第八步后接第二步，方瑾的动作浑然天成，毫无半点滞塞，分明就是对这门功夫的理解达到了知窍境的表现！
老人在书院传功殿待了三十余年，就连如今门中的真传弟子也曾教过，可即便是号称千载一出的奇才，那位如今的真传弟子将一门功夫练至知窍境也足足花了两天！
而眼前这少年呢？自己甚至都还没有正式教他，只看自己从头演练了一遍，他便学而精通甚至能知其关窍了！
老人的神色越发变得凝重，而另一边的方瑾却是渐渐有些恍惚了起来。
抬脚迈出去，方瑾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用多想，身体就会下意识的继续做出动作。
第八式接第二式。
第二式接第五式。
第五式接第三式。
恍惚间方瑾不由自主地将云龙八步重又施展了一遍，随后是第二遍，第三遍。而他每一遍施展，招式间的衔接都会有所不同，相应的，方瑾也能从每一块被调动的肌肉、大筋得到截然不同的反馈。
这种感觉极其玄妙，隐隐像是此前被紫霄锻体术所激活的每一块肌肉正在欢呼、雀跃，与此同时，方瑾甚至生出了一种错觉，好像他可以精准地调动自己每一块细微的肌肉。
渐渐地，方瑾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他自己沉静在身体传来的喜悦中毫无所觉，而站在一旁那老人的神色则是又接连变了数次，从某一个时刻开始，演武场中的已然不止是方瑾一个人孤零零的身影。
或进或退，或跃起或旋转，在那老人眼中的赫然是九个方瑾！
“妖孽……”老人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眼前这少年给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些。
一开始以为是个呆傻小子，后来发现人家是个只看一次就能全部记住的武道天才。以为他过目不忘就已经足够夸张，结果只过了几息人家就将一套刚刚学到的功夫掌握到了知窍境界。
那可是知窍啊！
绝大多数修行者终其一生都没办法达到的武道境界，就这么像是吃饭喝水一样轻松的被这小子三两下就搞定了？
再往后，那九个身影甚至意味着他快要掌握云龙九现了？
融汇境？
老人甚至都觉得自己有些麻木了。既然小半盏茶的时间能够达到知窍境，这样的妖孽就算再来个武道通神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吧……
老人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老夫且来助你一助。”
做下决定，也不见他有所动作，空气中便突然卷起一道风来，化作一道屏障直直朝着方瑾平推过去。
与此同时，方瑾心下忽然一动，想也不想，九道身影轰然散开，将那风团围在中间，九人形态各异，自四面八方同时朝着那风团一脚踢去。
嘭！
长靴与风团相接，炸开一声轰鸣。云龙九现，成！
“没有云龙虚影浮现……”老人语气复杂地呢喃了句，也不知究竟是遗憾还是庆幸。
老人的视线当中，方瑾不自觉地掂了掂微微有些发麻的有右脚，有些恍惚道，“这门功夫好像比李寒说的还要厉害……”
老人闻言神色一滞，废话，整个紫霄宗近千年来能踢出这九龙合击的一只手就能数过来，这都不厉害还要怎样才厉害？
老人微微张了张嘴，想了想却是什么都没说。方瑾这时候的表情让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多年以前教过的另一个少年，当然，那人不是少年也已经多年了。
“你叫方瑾？”老人轻咳一声，走到方瑾身前，“我观你如今不过锻体一重，气血之旺盛还要胜出旁人锻体二重境时许多，你修的哪部锻体法门？”
“锻体法门吗？”方瑾突然想起之前同李寒的对话，不禁有些尴尬，犹豫了片刻，讪讪问道，“老先生你知道紫霄锻体术吗？”
“我知不道紫霄锻体术？”老人翻了个白眼，“你若拿一万个贡献点来，我便教你此法。”
也对啊，人家是传功殿先生啊……方瑾想通此节，不免有些尴尬，想了想又道，“那您看看我这个是？”说完也不等看老人的反应，方瑾便摆出了架势。
老人冷哼一声，便也不再出言，只默默地看了起来。
然而看了一阵，他便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紫气冲霄？紫薇斗转？紫雷炼体？同紫霄锻体术比较起来，意蕴倒是有几分相似……”
他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似乎也更多了几分肃杀森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