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眼下就是他最幸福的时刻
锯床边的人很多。栗光英完全挤不进去。她叫了起来，“你们闪开！这是我的石头！这是我的石头！”
周围的人回头看着这个快要疯了的姑娘，慢慢给她让开一条路。
栗光英终于挤到锯床前。
老天爷！她的石头已经被锯开一大片，一时还看不出什么来。
她慌手慌脚地从提包里找出小手电。小手电一亮，妈呀！刚刚锯开的剖面上有一大片翠绿色，足有两个巴掌那么大。她扑到石头上，直接把小手电按在那一片翠绿上，往石头的内部察看。小手电周围映出一圈绿光，深不可测！深不可测！
她看出来了，果然是满绿！是没有一丝绺裂的满绿呀！
无数只强光小手电按在那片翠绿上照着，都想看到它的内部。
他们移动着小手电，哇啦哇啦地叫了起来。
“深！里面深得很！”
“喂，里面有绺吗？”
“看不出来有绺！纯净得很！好水好种！最好的货！”
赌石行老板站在人群里，大声说：“都说只要一条线，不要一大片。这个可不一样，里面深得很呢！好大一片绿！我干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这么好的翠！”
周围的人更疯狂的议论起来。
“妈呀，这可是不得了！太不得了了！几十年不遇呀！”
“妈的，我看这个石头，看了好几回！看了好几回！就是没下决心买！妈的！”
“你再说也没用了！你一犹豫，就给错过去了！你命里就没有！”
“妈的，没法说！真是没法说！老子怎么没有这么好的命！”
栗光英全身都在颤抖，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她抚摸那一片翠绿，光滑，温润，像纯净的海水，更像天边的梦幻。她兴奋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不住地抚摸着。
一个中年玉石商人走到她身边，轻声说：“姑娘，姑娘，来商量商量吧。”
栗光英却不肯动。她舍不得离开这块满绿无绺的石头，就怕这块石头在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让她白做一场大梦。
玉石商仍然拉着她的胳膊，恳求地说：“来吧，来吧，咱们商量商量。它跑不了，它就是你的了。来吧，咱们商量一下。你肯定是要出手的，是吧？”
赌石行老板拍拍栗光英的肩，大声说：“姑娘，姑娘，别舍不得了，快去吧，卖一个好价钱！”
栗光英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又尴尬又兴奋地笑着，和玉石商人走到一边去了。他们用毛巾盖在手上，互相捏着手指。
乔一福张着嘴，那么惊愕地看着他们。
他身边的人则悄悄议论，“天价！肯定是天价！”
在那一边，栗光英不住地摇头。玉石商人不住捏着。
她还是摇头，使劲摇头。
玉石商人终于被她逼急了，提高声音叫道：“姑娘，姑娘，我也要吃饭呀！我也有一大家子要养！你要给我剩一点呀！咱们都有得赚呀！”
终于，玉石商人下了狠心，又用力捏了几下。
这一次，栗光英愣怔地看着他，终于笑着点点头。
聚在远处的人，都张大嘴看着他们。他们都相信，一定是天价！
接下来的事，就很简单了，并且是有固定模式的。玉石商人先和栗光英签了协议，又和赌石行老板商量了运输细节，他还给解石工人打了赏。
之后，他就带着栗光英找了一家银行营业所，干脆利落地给她打了款。
栗光英从营业所里出来，在一群人中找到一脸傻笑的乔一福，向他一挥手，说：“走！跟我走！”
他们在夜市里找了一家大排档，点了凉豌豆粉、冰糖金耳鸽蛋、小锅卤饵块，都是当地有名的小吃。又要了几瓶啤酒，就坐在小桌边大呼小叫地痛饮起来。
只一瓶啤酒下肚，乔一福的肚子就鼓了起来，举着杯子喝不动了。
栗光英却举着酒杯，用力和他一碰，大叫：“喝！再喝！”
乔一福满脸苦笑：“小栗，小栗，已……已经一整瓶了。实……实在……”
栗光英脸色通红，指着他叫道：“喝！你给我喝！你敢不喝，我就倒在你头上！”
从来没有美女逼着乔一福喝酒的。今天第一次遇到。
他快乐地笑着，哪有拒绝的道理，就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地把啤酒喝下去。
栗光英也咕咚咕咚喝光啤酒。他们脸对着脸，都咯咯地笑着。
乔一福更是笑得连眼睛都没了，只觉得眼下就是他最幸福的时刻了。
他咧开嘴，傻笑着注视栗光英，说：“小栗，小栗呀……”
栗光英照他头上打了一下，“傻缺，我好好的名字，怎么让你叫得这么肉麻！”
“那，那，我……我叫你什么呢？不能叫喂吧？”
“叫英子！朋友们也这么叫。你叫我听听。”
“英子，英子呀。”他一连串地叫。
“干吗！你还叫个没完了！傻缺！”她也傻笑得咯咯的。
“我……我能问个问题吗？就……就想问一下。”
“什么？你说。”她脸色通红，花一样鲜艳，阳光一样灿烂。
“你们那么捏，那么捏，最……最后，是多少呀？”他张大了嘴看着她。
栗光英把她的脑袋摇着，下巴晃着，亮亮的眼睛来回波动着。
她那么得意地说：“傻缺，我就告诉你，一千八！”
乔一福张大了嘴，眨着他的小眼睛看着她，还是不明白。
栗光英大叫一声：“万！”
至少过了五秒钟，乔一福这个傻缺才反应过来，“一千八，万！一千八百万！妈呀，你……你疯了你呀！挣……挣……挣这么多！”
栗光英快乐地大笑起来，又在他头上打了一下，“傻缺，就是你那一点头，让我赌到这个石头。我想给你一些，你说吧，你想要多少。你尽管说，你说吧。”
乔一福恐慌地摇着双手，“不，不，千……千万不要给我，我可不敢要。”
栗光英晃着脑袋，“没关系，你说一个数吧，我肯定给你！绝不诳你！”
乔一福翻了翻眼睛，很认真地说：“妈呀，英子，你……你这是赌赢了。要……要是你赌……赌输了。那你还不吃了我呀！”
栗光英向他一指，“傻缺，我要是输了，肯定吃了你！把手伸出来！”
乔一福胆怯地伸出胳膊。栗光英抓住他的胳膊就咬了下去。乔一福大叫一声就摔倒在地上，倒把屁股撅得高高的。他这一副傻样子，又让栗光英大笑不止。
就是这天夜里，发生了许许多多不起眼的小事情，所有相关的人物都已出场。即将撼天动地的狂风暴雨，此时已不引人注意地发起于青萍之末。
故事开始了。
第二天下午，乔一福和栗光英乘同一架航班回到北京。
当乔一福拖着行李箱，跟在栗光英身后向外走去时，他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他很担心和美丽的英子这么一分手，就再也见不着了。他特别希望能和美丽的英子建立起某种关系，至少至少，可以经常和她见见面吧。
于是，他追上栗光英，和她并排走着，不时回头看着她。
栗光英回头盯了他一眼，“你干吗？”
乔一福小心地说：“英子，我以后，可……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栗光英想都不想就说：“怎么不可以，当然可以了。”
乔一福快乐得咧开了嘴。他没想到，英子会这么干脆。
栗光英顿了一下，又说：“这样吧，过两天等我消停了，我先给你打吧。”
其实，她看得很清楚，这个傻缺就想粘住她，可能还有其他想法呢。不过，这个傻缺那么一点头，就让她起死回生，赌到一块好石头，她也不能过河拆桥。认识这么一个傻缺，也没有什么。至于其他的，哼哼，傻缺，你想都别想！
她说：“等我这边的事安排好了，腾出空儿了，就给你打电话，行不行？”
乔一福连忙笑着说：“行，行，这样就最好了。”
这时，栗光英的手机响了一下。她掏出手机看了一下，不由皱起了眉。
乔一福眨着眼睛，小心地问：“怎么了？”
栗光英疑惑地说：“凤姐说，叫我不要给她打款。她肯定是有麻烦了。”她拨通电话，“凤姐，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俞凤媛在电话就叫了起来，“哎呀，小光英，你是不是回来了？”
她说：“回来了，刚下飞机。为什么不让我给你打款？”
俞凤媛就哼唧起来：“嗨，快别提了，我都麻烦死了！小光英，我现在在星期日餐厅呢，你快来吧。等你来了我再跟你说！你快点呀！”
栗光英说：“好，我马上就到。”她收起电话，向乔一福一挥手，“走吧。”
乔一福这下子可嗫嚅起来了，“那……那……”他特别希望能送英子回家。要是能认识英子的家，那就最好了。
栗光英干脆地说：“咱们打辆车，我先送你回家，然后我去见凤姐。”
这下子，乔一福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们一起向机场外面走。
等出租车要排队。他们等了十几分钟，终于等来一辆空车。
周围的人回头看着这个快要疯了的姑娘，慢慢给她让开一条路。
栗光英终于挤到锯床前。
老天爷！她的石头已经被锯开一大片，一时还看不出什么来。
她慌手慌脚地从提包里找出小手电。小手电一亮，妈呀！刚刚锯开的剖面上有一大片翠绿色，足有两个巴掌那么大。她扑到石头上，直接把小手电按在那一片翠绿上，往石头的内部察看。小手电周围映出一圈绿光，深不可测！深不可测！
她看出来了，果然是满绿！是没有一丝绺裂的满绿呀！
无数只强光小手电按在那片翠绿上照着，都想看到它的内部。
他们移动着小手电，哇啦哇啦地叫了起来。
“深！里面深得很！”
“喂，里面有绺吗？”
“看不出来有绺！纯净得很！好水好种！最好的货！”
赌石行老板站在人群里，大声说：“都说只要一条线，不要一大片。这个可不一样，里面深得很呢！好大一片绿！我干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这么好的翠！”
周围的人更疯狂的议论起来。
“妈呀，这可是不得了！太不得了了！几十年不遇呀！”
“妈的，我看这个石头，看了好几回！看了好几回！就是没下决心买！妈的！”
“你再说也没用了！你一犹豫，就给错过去了！你命里就没有！”
“妈的，没法说！真是没法说！老子怎么没有这么好的命！”
栗光英全身都在颤抖，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她抚摸那一片翠绿，光滑，温润，像纯净的海水，更像天边的梦幻。她兴奋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不住地抚摸着。
一个中年玉石商人走到她身边，轻声说：“姑娘，姑娘，来商量商量吧。”
栗光英却不肯动。她舍不得离开这块满绿无绺的石头，就怕这块石头在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让她白做一场大梦。
玉石商仍然拉着她的胳膊，恳求地说：“来吧，来吧，咱们商量商量。它跑不了，它就是你的了。来吧，咱们商量一下。你肯定是要出手的，是吧？”
赌石行老板拍拍栗光英的肩，大声说：“姑娘，姑娘，别舍不得了，快去吧，卖一个好价钱！”
栗光英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又尴尬又兴奋地笑着，和玉石商人走到一边去了。他们用毛巾盖在手上，互相捏着手指。
乔一福张着嘴，那么惊愕地看着他们。
他身边的人则悄悄议论，“天价！肯定是天价！”
在那一边，栗光英不住地摇头。玉石商人不住捏着。
她还是摇头，使劲摇头。
玉石商人终于被她逼急了，提高声音叫道：“姑娘，姑娘，我也要吃饭呀！我也有一大家子要养！你要给我剩一点呀！咱们都有得赚呀！”
终于，玉石商人下了狠心，又用力捏了几下。
这一次，栗光英愣怔地看着他，终于笑着点点头。
聚在远处的人，都张大嘴看着他们。他们都相信，一定是天价！
接下来的事，就很简单了，并且是有固定模式的。玉石商人先和栗光英签了协议，又和赌石行老板商量了运输细节，他还给解石工人打了赏。
之后，他就带着栗光英找了一家银行营业所，干脆利落地给她打了款。
栗光英从营业所里出来，在一群人中找到一脸傻笑的乔一福，向他一挥手，说：“走！跟我走！”
他们在夜市里找了一家大排档，点了凉豌豆粉、冰糖金耳鸽蛋、小锅卤饵块，都是当地有名的小吃。又要了几瓶啤酒，就坐在小桌边大呼小叫地痛饮起来。
只一瓶啤酒下肚，乔一福的肚子就鼓了起来，举着杯子喝不动了。
栗光英却举着酒杯，用力和他一碰，大叫：“喝！再喝！”
乔一福满脸苦笑：“小栗，小栗，已……已经一整瓶了。实……实在……”
栗光英脸色通红，指着他叫道：“喝！你给我喝！你敢不喝，我就倒在你头上！”
从来没有美女逼着乔一福喝酒的。今天第一次遇到。
他快乐地笑着，哪有拒绝的道理，就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地把啤酒喝下去。
栗光英也咕咚咕咚喝光啤酒。他们脸对着脸，都咯咯地笑着。
乔一福更是笑得连眼睛都没了，只觉得眼下就是他最幸福的时刻了。
他咧开嘴，傻笑着注视栗光英，说：“小栗，小栗呀……”
栗光英照他头上打了一下，“傻缺，我好好的名字，怎么让你叫得这么肉麻！”
“那，那，我……我叫你什么呢？不能叫喂吧？”
“叫英子！朋友们也这么叫。你叫我听听。”
“英子，英子呀。”他一连串地叫。
“干吗！你还叫个没完了！傻缺！”她也傻笑得咯咯的。
“我……我能问个问题吗？就……就想问一下。”
“什么？你说。”她脸色通红，花一样鲜艳，阳光一样灿烂。
“你们那么捏，那么捏，最……最后，是多少呀？”他张大了嘴看着她。
栗光英把她的脑袋摇着，下巴晃着，亮亮的眼睛来回波动着。
她那么得意地说：“傻缺，我就告诉你，一千八！”
乔一福张大了嘴，眨着他的小眼睛看着她，还是不明白。
栗光英大叫一声：“万！”
至少过了五秒钟，乔一福这个傻缺才反应过来，“一千八，万！一千八百万！妈呀，你……你疯了你呀！挣……挣……挣这么多！”
栗光英快乐地大笑起来，又在他头上打了一下，“傻缺，就是你那一点头，让我赌到这个石头。我想给你一些，你说吧，你想要多少。你尽管说，你说吧。”
乔一福恐慌地摇着双手，“不，不，千……千万不要给我，我可不敢要。”
栗光英晃着脑袋，“没关系，你说一个数吧，我肯定给你！绝不诳你！”
乔一福翻了翻眼睛，很认真地说：“妈呀，英子，你……你这是赌赢了。要……要是你赌……赌输了。那你还不吃了我呀！”
栗光英向他一指，“傻缺，我要是输了，肯定吃了你！把手伸出来！”
乔一福胆怯地伸出胳膊。栗光英抓住他的胳膊就咬了下去。乔一福大叫一声就摔倒在地上，倒把屁股撅得高高的。他这一副傻样子，又让栗光英大笑不止。
就是这天夜里，发生了许许多多不起眼的小事情，所有相关的人物都已出场。即将撼天动地的狂风暴雨，此时已不引人注意地发起于青萍之末。
故事开始了。
第二天下午，乔一福和栗光英乘同一架航班回到北京。
当乔一福拖着行李箱，跟在栗光英身后向外走去时，他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他很担心和美丽的英子这么一分手，就再也见不着了。他特别希望能和美丽的英子建立起某种关系，至少至少，可以经常和她见见面吧。
于是，他追上栗光英，和她并排走着，不时回头看着她。
栗光英回头盯了他一眼，“你干吗？”
乔一福小心地说：“英子，我以后，可……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栗光英想都不想就说：“怎么不可以，当然可以了。”
乔一福快乐得咧开了嘴。他没想到，英子会这么干脆。
栗光英顿了一下，又说：“这样吧，过两天等我消停了，我先给你打吧。”
其实，她看得很清楚，这个傻缺就想粘住她，可能还有其他想法呢。不过，这个傻缺那么一点头，就让她起死回生，赌到一块好石头，她也不能过河拆桥。认识这么一个傻缺，也没有什么。至于其他的，哼哼，傻缺，你想都别想！
她说：“等我这边的事安排好了，腾出空儿了，就给你打电话，行不行？”
乔一福连忙笑着说：“行，行，这样就最好了。”
这时，栗光英的手机响了一下。她掏出手机看了一下，不由皱起了眉。
乔一福眨着眼睛，小心地问：“怎么了？”
栗光英疑惑地说：“凤姐说，叫我不要给她打款。她肯定是有麻烦了。”她拨通电话，“凤姐，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俞凤媛在电话就叫了起来，“哎呀，小光英，你是不是回来了？”
她说：“回来了，刚下飞机。为什么不让我给你打款？”
俞凤媛就哼唧起来：“嗨，快别提了，我都麻烦死了！小光英，我现在在星期日餐厅呢，你快来吧。等你来了我再跟你说！你快点呀！”
栗光英说：“好，我马上就到。”她收起电话，向乔一福一挥手，“走吧。”
乔一福这下子可嗫嚅起来了，“那……那……”他特别希望能送英子回家。要是能认识英子的家，那就最好了。
栗光英干脆地说：“咱们打辆车，我先送你回家，然后我去见凤姐。”
这下子，乔一福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们一起向机场外面走。
等出租车要排队。他们等了十几分钟，终于等来一辆空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