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们不一样
再次在医院醒来，陈子期多少有些无奈。只是这事他也没法控制，打着打着就受伤了，伤得重了自然就晕了。
这也给他提了个醒，下次遇到吸血鬼的时候，要做好充分准备，否则一旦出现失误，他这吸血鬼猎人多半就会变成吸血鬼食物了。
不过，虽然被安德烈男爵打得挺惨，但是收获也同样不少。一些经验方面的东西暂且不说，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他的净世星炎在颜色上有了一些变化，由之前的淡黄色，便成了不那么淡的——深黄色。可以想象，只要继续杀死吸血鬼，净世星炎的颜色还会有其他的变化。
方杀看起来则是没有什么变化，仍然是黑黝黝的短剑。当然，陈子期也没期待它能开出一朵花来。
也许是因为净世星炎的变化，陈子期的伤好的比预期快很多。连医生都在惊叹，现在的小伙子身体真是好，一个刚来实习的小护士在给陈子期打针上药时还偷偷瞄他的腹肌。
住院的这段时间，多亏了“哈佛”给每个学生买了医保，否则以陈子期的经济实力，早就花光了钱被医院赶出来了。
日子过得很快，陈子期出院时，已经快到放寒假的时候了。
最让学生们兴奋、焦虑又忐忑的期末考试也恰逢其时，“哈佛”虽然不强制要求学生考试，但总不能过了一个学期连学生掌握了什么都不知道。学校给出了两个选择，第一，参加传统的考试，由老师出卷学生作答，以分数说话；第二，参加佛性思辨，在众人面前说出自己这个学期所学所悟，并接受老师的提问，以整体表现和佛性体悟确定成绩优劣。
当听到这个消息时，陈子期很想说几句脏话。
之前一直是说自愿考试，参加考试也行，不参加考试也可以。怎么一到学期末又变成二选一了？而且他基本上是没得选择的，他几乎所有时间都化在了研究吸血鬼和学习《神怪经》上了，除了偶尔上过几次黄铭的“佛教智慧”课之外，他基本上就没上过课了。
考试？考个鬼啊！
他只能去参加佛性思辨，没有别的路。
元月28日，“哈佛”期末考试之一，佛性思辨开始了。
佛性思辨共分三场，分别是大一场、大二场、大三场，安排在28、29、30三天考完。至于大四场什么时候考，那就说笑了，此“哈佛”乃三年制学校。
参加佛性思辨的学生不多，但每个班级都还是有几个。之所以大部分学生不参加佛性思辨，是因为前面自己讲倒还好，一到老师提问时，往往各种乱七八糟的问题都来了，比如用佛性思维阐释花儿为什么这么红，你为什么是男的/女的，人吃了东西为什么要拉屎……据学长们说，这些问题还不能乱回答，必须用你自己思考的佛性知识来回答，如果乱说一通没有和佛性思维沾边，直接不及格处理，通过率比常规考试还低。
但佛性思辨之所以没有取消，反而每年都有人参加，自然也有其道理。每个班都有一些天才，对佛学理论了解得特别透彻，普通的常规考试对他们来说已经是落于俗套了，只有各种佛学思想的交锋和碰撞，才能引起他们的兴趣。当然也有一些像陈子期这样的人，平时没有上课，只能抱着侥幸心理参加佛性思辨，期望自己胡说一通顺利过关。
大一场的三个老师分别是张玉华，黄铭，刘开放。按理说这三个人都教过陈子期的，但他只认识黄铭。
佛性思辨的考场和选秀节目有些类似，三位老师坐在台下，身后是一群待考或者围观的学生，待考的学生按照分好的顺序依次上台，首先是1分钟时间介绍自己这一个学期来自己的所思所悟所得，然后是三位老师轮流提问，也有老师选择不提问的。一般来说，三五分钟就考完一个，优秀、良好、及格或是不及格，当场就能公布，效率还是挺高的。
当然，比效率更高的是不及格率。
陈子期来到考场时，三位老师已经考完了十多个学生了。
现在正在台上讲话的叫于见波，在大一学生中知名度还是很高的，据说考来的时候分数接近500分，都快能上一本了，整个“哈佛”大一学生都为这位高分才子的到来闹得沸沸扬扬，连陈子期这样不上课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字。
陈子期找了个空位置坐下，见其他人都若有所思地听着，也装模作样地听了起来。
“……心是菩提，身为明镜。不论他人如何想法，我向来以为，只有勤奋才能学到真正的东西。这一个学期来，我通读佛经，所思所悟，皆在心中……《六祖坛经》记载……《法华经》所言……故我以为《心经》……”
陈子期听得直打哈欠，这于见波实在名不副实，不到500分也好意思到处宣扬自己分数高？既然所思所悟皆在心中，却又偏偏要从这个佛经里摘几句话，那个佛经里摘几句话杂糅成自己的。而且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通读佛经，要知道，广义上佛经分三藏十二部，三藏指经、律、论，光经中就有《大藏经》、《药师经》、《观音经》、《阿弥陀经》、《尊胜陀罗尼经》、《佛说佛名经》等等等等，大概一百多部吧，你一个学期就能通读，小心佛祖一巴掌扇死你！
果然，三位老师问完几个问题时，于见波脸色越来越难看，却只得苦苦撑着。最后的结果也可想而知——不及格！
大一学生中名气极高的于见波就此挂科。
又听了几个学生的考试，愈发无聊。正当陈子期想要走开的时候，张大壮上台了。
“三位老师，我叫张大壮，来自内蒙古兴安盟，我小时候是放羊的，学习成绩不好，考不上好学校，只能来这里读书。我爸说来这里也好，以后毕业了当个和尚，挣的钱也比放羊多几倍，还不用那么累。我这个学期其实也没学到啥，上课老师讲的我都不太懂，考试我也不太行，所以就来参加这个佛性思辨了。三位老师有啥问题就问吧，我知道的就会说的。”
三个老师愣了愣，有些失笑，最后还是按流程走着。
张玉华问道：“张大壮，请用佛性思维阐释一下你为什么姓张？”
“因为我爸姓张，他把我弄出来了，我自然姓张。”
台下众人哄堂大笑，三个考试的老师也尴尬地笑着，这个回答还真是……
“张大壮，我问你。”刘开放憋住笑意，问道：“男的为什么站着撒尿，女的为什么蹲着撒尿，从中你悟到了什么？”
张大壮抓着头发，似乎在苦思冥想。“我……我……我们不一样？”
现场所有人的脑海中仿佛响起了熟悉的音乐声，尴尬的气氛中透着诡异，诡异中又传来窸窸窣窣强忍着的笑声。
刘开放看向黄铭。黄铭摆了摆手：“我没什么要问的。”
“那商量一下他的成绩？”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见心见性，可给优秀。”张玉华道。
“话糙理不糙，俗事亦可见佛性，我也觉得可以给优秀。”刘开放说。
黄铭推开鼻梁上的眼镜，捏着眉心揉了揉：“那就给吧，我没什么。”
在尴尬、诡异的考场中，在所有人憋着笑的无奈中，最后由黄铭老师宣布，张大壮的成绩为优秀。
陈子期看得目瞪口呆，这也行？
这也给他提了个醒，下次遇到吸血鬼的时候，要做好充分准备，否则一旦出现失误，他这吸血鬼猎人多半就会变成吸血鬼食物了。
不过，虽然被安德烈男爵打得挺惨，但是收获也同样不少。一些经验方面的东西暂且不说，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他的净世星炎在颜色上有了一些变化，由之前的淡黄色，便成了不那么淡的——深黄色。可以想象，只要继续杀死吸血鬼，净世星炎的颜色还会有其他的变化。
方杀看起来则是没有什么变化，仍然是黑黝黝的短剑。当然，陈子期也没期待它能开出一朵花来。
也许是因为净世星炎的变化，陈子期的伤好的比预期快很多。连医生都在惊叹，现在的小伙子身体真是好，一个刚来实习的小护士在给陈子期打针上药时还偷偷瞄他的腹肌。
住院的这段时间，多亏了“哈佛”给每个学生买了医保，否则以陈子期的经济实力，早就花光了钱被医院赶出来了。
日子过得很快，陈子期出院时，已经快到放寒假的时候了。
最让学生们兴奋、焦虑又忐忑的期末考试也恰逢其时，“哈佛”虽然不强制要求学生考试，但总不能过了一个学期连学生掌握了什么都不知道。学校给出了两个选择，第一，参加传统的考试，由老师出卷学生作答，以分数说话；第二，参加佛性思辨，在众人面前说出自己这个学期所学所悟，并接受老师的提问，以整体表现和佛性体悟确定成绩优劣。
当听到这个消息时，陈子期很想说几句脏话。
之前一直是说自愿考试，参加考试也行，不参加考试也可以。怎么一到学期末又变成二选一了？而且他基本上是没得选择的，他几乎所有时间都化在了研究吸血鬼和学习《神怪经》上了，除了偶尔上过几次黄铭的“佛教智慧”课之外，他基本上就没上过课了。
考试？考个鬼啊！
他只能去参加佛性思辨，没有别的路。
元月28日，“哈佛”期末考试之一，佛性思辨开始了。
佛性思辨共分三场，分别是大一场、大二场、大三场，安排在28、29、30三天考完。至于大四场什么时候考，那就说笑了，此“哈佛”乃三年制学校。
参加佛性思辨的学生不多，但每个班级都还是有几个。之所以大部分学生不参加佛性思辨，是因为前面自己讲倒还好，一到老师提问时，往往各种乱七八糟的问题都来了，比如用佛性思维阐释花儿为什么这么红，你为什么是男的/女的，人吃了东西为什么要拉屎……据学长们说，这些问题还不能乱回答，必须用你自己思考的佛性知识来回答，如果乱说一通没有和佛性思维沾边，直接不及格处理，通过率比常规考试还低。
但佛性思辨之所以没有取消，反而每年都有人参加，自然也有其道理。每个班都有一些天才，对佛学理论了解得特别透彻，普通的常规考试对他们来说已经是落于俗套了，只有各种佛学思想的交锋和碰撞，才能引起他们的兴趣。当然也有一些像陈子期这样的人，平时没有上课，只能抱着侥幸心理参加佛性思辨，期望自己胡说一通顺利过关。
大一场的三个老师分别是张玉华，黄铭，刘开放。按理说这三个人都教过陈子期的，但他只认识黄铭。
佛性思辨的考场和选秀节目有些类似，三位老师坐在台下，身后是一群待考或者围观的学生，待考的学生按照分好的顺序依次上台，首先是1分钟时间介绍自己这一个学期来自己的所思所悟所得，然后是三位老师轮流提问，也有老师选择不提问的。一般来说，三五分钟就考完一个，优秀、良好、及格或是不及格，当场就能公布，效率还是挺高的。
当然，比效率更高的是不及格率。
陈子期来到考场时，三位老师已经考完了十多个学生了。
现在正在台上讲话的叫于见波，在大一学生中知名度还是很高的，据说考来的时候分数接近500分，都快能上一本了，整个“哈佛”大一学生都为这位高分才子的到来闹得沸沸扬扬，连陈子期这样不上课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字。
陈子期找了个空位置坐下，见其他人都若有所思地听着，也装模作样地听了起来。
“……心是菩提，身为明镜。不论他人如何想法，我向来以为，只有勤奋才能学到真正的东西。这一个学期来，我通读佛经，所思所悟，皆在心中……《六祖坛经》记载……《法华经》所言……故我以为《心经》……”
陈子期听得直打哈欠，这于见波实在名不副实，不到500分也好意思到处宣扬自己分数高？既然所思所悟皆在心中，却又偏偏要从这个佛经里摘几句话，那个佛经里摘几句话杂糅成自己的。而且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通读佛经，要知道，广义上佛经分三藏十二部，三藏指经、律、论，光经中就有《大藏经》、《药师经》、《观音经》、《阿弥陀经》、《尊胜陀罗尼经》、《佛说佛名经》等等等等，大概一百多部吧，你一个学期就能通读，小心佛祖一巴掌扇死你！
果然，三位老师问完几个问题时，于见波脸色越来越难看，却只得苦苦撑着。最后的结果也可想而知——不及格！
大一学生中名气极高的于见波就此挂科。
又听了几个学生的考试，愈发无聊。正当陈子期想要走开的时候，张大壮上台了。
“三位老师，我叫张大壮，来自内蒙古兴安盟，我小时候是放羊的，学习成绩不好，考不上好学校，只能来这里读书。我爸说来这里也好，以后毕业了当个和尚，挣的钱也比放羊多几倍，还不用那么累。我这个学期其实也没学到啥，上课老师讲的我都不太懂，考试我也不太行，所以就来参加这个佛性思辨了。三位老师有啥问题就问吧，我知道的就会说的。”
三个老师愣了愣，有些失笑，最后还是按流程走着。
张玉华问道：“张大壮，请用佛性思维阐释一下你为什么姓张？”
“因为我爸姓张，他把我弄出来了，我自然姓张。”
台下众人哄堂大笑，三个考试的老师也尴尬地笑着，这个回答还真是……
“张大壮，我问你。”刘开放憋住笑意，问道：“男的为什么站着撒尿，女的为什么蹲着撒尿，从中你悟到了什么？”
张大壮抓着头发，似乎在苦思冥想。“我……我……我们不一样？”
现场所有人的脑海中仿佛响起了熟悉的音乐声，尴尬的气氛中透着诡异，诡异中又传来窸窸窣窣强忍着的笑声。
刘开放看向黄铭。黄铭摆了摆手：“我没什么要问的。”
“那商量一下他的成绩？”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见心见性，可给优秀。”张玉华道。
“话糙理不糙，俗事亦可见佛性，我也觉得可以给优秀。”刘开放说。
黄铭推开鼻梁上的眼镜，捏着眉心揉了揉：“那就给吧，我没什么。”
在尴尬、诡异的考场中，在所有人憋着笑的无奈中，最后由黄铭老师宣布，张大壮的成绩为优秀。
陈子期看得目瞪口呆，这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