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巨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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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阿乌斯奥

    余三笑,好吧,现在是阿乌斯奥对于这个叫做西尔维斯特的地精法师是不是就是dota里那个猥琐的地精工程师。

    魔法师是一个受人尊敬的职业,即使只是一个肮脏卑贱的地精,但是作为一个高级魔法师,西尔维斯特虽然全身上下每一件东西配得上他魔法师的身份,但是他还是整个奥沃尼萨地位最高的人之一。

    奥沃尼萨是金色王国最西边的省份之一,统治者是来自费力多昂家族的奥沃尼萨侯爵。费力多昂是一个古老的姓氏,但是直到六百多年前新七王时代来临的时候,费力多昂仍然只是西海岸国王佐尔拉海姆家族的封臣,在拳岛上有一块封地。

    金色王朝的来临让费力多昂抓住了机会,靠着一个嫁到奥沃尼萨的女儿,费力多昂从格拉先大帝那里获得了继承权,将奥沃尼萨这一片沃土揽入怀中,费力多昂家族也一跃成为伍德陪半岛最显赫的家族之一,尽管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里,费力多昂的日子绝不像想象中那样顺利。

    德奥维尔,这是他们现在的位置,也是奥沃尼萨和诺里茨亚的边境一个重要的要塞,一个伯爵领的首府。诺里茨亚原来也是帝国的一个省份,更早的时候则是古代七大王国之一,但是在去年的这个时候,也就是半岛之王,七国守护者乌尔卡萨二世在位的第十九个年头,一群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入侵者突然占领了这个地方。从北边来的消息不断通过德奥维尔传向整个奥沃尼萨,甚至整个半岛,但是这些消息常常相互矛盾,并且荒诞不羁。有的说是白房子的法师攻击了公爵的城堡,有的说是来自东方的邪恶种族席卷着整个诺里茨亚的乡村,有的说是曾经半岛的统治者,古代奥拉人在卡萨布兰卡巫师们的帮助下,突然让这个省份成了新的奥瓦维拉王国。

    当然,无论是何种情况,乌尔卡萨绝不容许先代君主留下的领土受到绝不该有的侵蚀,即使他的王命在这一块土地没有他认为那那样牢靠。诺里茨亚曾经是远古七大国王之一,现在则是七个古代公爵中的一个,在乌尔卡萨当政的前十年,多尔赫王室家族与阿莱拉特家族更加亲近,乌尔卡萨国王娶了公爵法莫尔特的女儿为妻。尽管这一段婚姻结束的不够体面,但是国王长子,莱摩维斯侯爵马克西米安殿下至今仍享有诺里茨亚公爵的继承权。

    在接收到诺里茨亚遭到入侵的第二天,乌尔卡萨就宣布召集所有的封臣。无论是东方海德维克边疆地,还是北部几个遥远的大男爵领,都收到了国王的紧急召集令。

    而一贯和卡萨布兰卡法师协会过不去的七神殿,在听闻可能的入侵者也有卡萨布兰卡的法师之后,立刻沸腾起来。七神殿里至少一半的大主教对那些自诩自由实则蔑视法度和信仰的魔法师们抱有敌意。边境的战争让七大神殿里终年苦修的神官有了用武之地,祭祀和牧师们收起他们悲天悯人的腔调,随着一队队的神殿骑士到了边境。用火神神殿大主教安哥拉的话就是,“我们的骑士和法师足以毁掉那个丑陋的白房子”。

    当然,一百多年来一直都小心翼翼地提防着多尔德姆家族(皇室)和诸多神殿势力入侵他们的领地的费利多昂们为正源源不断到来的军队和魔法师头痛不已。对西部的大多数诸侯来说,他们的国王并不比北方的半人马或者兽人更令人放心。在过去的一千年的大多数时间里,人们所延续的是从古代七国时期所传承下来的血统和家族。七个大的家族将半岛分成七个区域。贵族们将自己置身在七个不同的纹章之下,人们将自己分成七个种族。

    直到一百多年前,河谷地的金色家族,他们背弃了自己的信仰,越过海德维克山脉,屈膝在王冠城七神殿教宗的宝座之前,并以此换得王冠。靠着这些东方魔法师的帮助,金色家族用武力征服了其他六个家族。这是个血腥的过程,四个国王因此丧生,另外两个一个卑躬屈膝地交出了王冠,从而成为金色家族的封臣,另一个则在金色家族的地牢里渡过了无比凄惨的后半生。

    泰伦斯伯爵以及他的三十位骑士是第一批进入奥沃尼萨的河谷地军队,克劳迪乌斯法师则是火神殿派出的高级牧师。现在,奥沃尼萨侯爵除了要应付北边不断传来的噩耗,还得无时不刻小心应付着这些河谷地或者更东边来的异乡人。正像游吟诗人在街头巷尾塞满酒精味道的酒馆里唱得那样,侯爵大人这三个月花出去的金子比之前一个世纪还多。流浪魔法师塞尔成了费利多昂们的座上宾,同样如此的还有刚刚救过阿乌斯奥的地精魔法师希尔维斯特。大量经验丰富,战技高超的雇佣兵成为侯爵或者其他贵族的重要武装力量。其中就有布列乌萨尔所属的比亚里兹蛮人部落,这是一支名声不小的雇佣兵团,足足一百二十个蛮人勇士,足够将一个完整的伯爵领撕成碎片。

    阿乌斯奥的身体看起来回复地不错,至少看起来是这样。老地精的治疗药膏确实有效,皮肤上无数细小的口子如今都愈合了,而且不留半点疤痕。但是这个过程花了将近一个月,每天早晚都由一个笨手笨脚的小男孩替他抹上药膏,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定是个尴尬的时刻。接着是皮肉愈合又痒又痛的感觉。治疗药膏确实能治愈他的伤口,但是却不能减轻他得痛苦。这和阿乌斯奥想象中那种一阵暖流然后愈合如初的魔法治疗术相差甚远。

    当阿乌斯奥在床上度过无比痛苦的治疗期之后,老地精根本没打算让他继续休息。那个又老又丑的魔法师似乎把他当成了奴隶,每天早晨,当太阳还没有起来的时候,他就得起身,和那个替他抹了大半个月药膏的小男孩阿瑟进入顶楼的工作室,开始一天的工作。

    就像现在这样。阿乌斯奥一身柔软的亚麻布长袍,根据不远处西尔维斯特不断下达的命令,将一桶一桶各种颜色的不知名的液体倾倒在一个长宽各二十米的巨大池子里。原本就黑得恶心的池水立刻沸腾一般咕咕作响。

    “你该好好想想远古之地的事,晚上有月亮,白天却只有一个太阳,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西尔维斯特的又细又长的手指不断在空中比划着图案,一道道萤火虫般细小的亮光井然有序地跌进池水之中,只在发黑的液体表面留一个转眼即逝的水泡。看得出来,老地精有点难受,长长的红鼻子开始剧烈地颤抖,他忘记在实验之前给自己的鼻子用上一个闭塞的魔法,使得原本就很很难闻的味道在他的鼻腔里有放大了好几倍。“即使是远古之地,也应该看得见三个太阳,自从它们从斯库尔德诞生之日起,就从来没有被毁掉过。即使远古之地离中土世界相隔万里,它仍在世界之树的范围之内。要么全都看不见,要么就全都看见,不会只看到一个,这一点我很确定。”

    阿乌斯奥懒得回答他,就像这个老地精听见一个太阳和月亮一样,阿乌斯奥同样惊讶万分,没有月亮也就算了,居然还不知一个太阳,而且听起来,这个太阳还是什么世界之树斯库尔德的果实。这个就有点离谱了。对于从小学就知道的太阳系九大行星的余三笑而已,这个真是颠覆性的认识。

    不过好在能够颠覆他认知的东西实在太多,比如说之前那个只用一串咒语就差点杀了自己的火神殿初级牧师卢斯恩,或者眼前这个不断释放着小光点的老地精。现在他只好老老实实地替这头老地精打工。整整四个比他人还高的橡木桶的神绿色液体让池子立刻沸腾起来,阿乌斯奥拍了拍阿瑟的肩膀,“这里交给你了。”

    小男孩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他是阿乌斯奥唯一的伙伴,尽管大多数情况下,这个小子显得很不客气。他是德奥维尔本地人,父亲是个年纪不小的酒馆老板,某个特殊的原因让老地精雇佣了这个酒馆老板的儿子。

    阿乌斯奥熟练地走到一个架子旁边,开始推着一个比他人还要大的圆盘,这是一个搅拌器的把手,另一部分通过复杂的机括埋在了巨大的水池中央,随着阿乌斯奥的转动,池子里的各种液体相互碰撞,发出比玻璃相撞更加清脆的声音。不同颜色的烟雾慢慢的从池水表面腾空而出。

    “我也不相信远古之地没有任何魔法元素,更不相信不需要魔法元素就能让可以承载上百个人的巨大飞行器上天,不用使用魔法和只是用一个机械就可以在几百米外杀人,任何人都能制造出毁掉一个国家的东西更是无稽之谈,如果真是这样,你们的世界早就被毁掉了。”西尔维斯特越讲越冲动,这些令人难以置信的东西在一个月里反复地困扰着他这个聪明的脑袋。

    “谁告诉你那是谁都可以制造的?”阿乌斯奥有点郁闷地反问,这个问题他和老地精讨论过不止一次,在这个顽固的地精眼里,所有无法释放魔法的的人毫无疑问属于“任何人”这个行列。“难道像你这样把无数种乱七八糟的液体倒进池子的行为也是任何人都可以干的?”

    “不信的话,你到可以试试。”地精丝毫不为所动,正如他所说,像他这样配置药剂(姑且把这种东西称之为药剂)若没有相应的魔法力进行调和,整个德奥维尔早就被各种魔法元素碰撞所释放的能量夷为平地。

    而阿乌斯奥这种不负责任的话立刻让西尔维斯特把他归为对魔法没有半点了解的平民,这种无知而狂妄的平民在中土世界不算多,但也绝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