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蛇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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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逃难天目山(二)

    狼弟一出现,穆笑天便吓得不行。一身黑缎子的狼弟。动作迅速,一下就将穆笑天扑出一里地开外,穆笑天一纵就是几百里,他有超强的轻功。可他也没逃过狼弟的扑咬。狼弟凌空而下。把穆笑天摁到地上,宝剑仓啷一声,脱手而飞。失去了宝剑的穆笑天,更是狼狈,头发散落了一地,全身抖做一团,一个劲地向狼弟求饶。眼看就要落入狼口。

    龙剑雨忍痛喊住狼弟。看到龙剑雨安然无恙。狼弟放弃穆笑天,径自跑到龙剑雨面前‘,叼起龙剑雨就上了天目山。

    此时,魏世忠的大军已经杀到,喊杀声响天彻地,震耳欲聋。他们在天目山下叫嚷得厉害。光打雷不下雨。谁都不敢上山,都知道山上有狼。

    狼弟也豫感到了危机四伏,他开始呼唤同伴,他的狼嚎显得惊人,悽凉、悲壮。他毕竟是一条狼啊!面对千军万马,他也有害怕的时侯。

    暮色苍苍,从大地的田原地头到忐忑的路之尽天,一群深黑的狼群匆匆而来,夜色饰着它们的身影,它们根本无视这千军万马,它们朝着这大军而来。狼弟的召唤,让他们一刻也没停留。它们行色匆匆。月儿弯弯,也照不见它们匆忙的神采。

    月光如水,月亮河里划出了月亮船。月光似铁,冰冷的月光洒向人间。借着幽暗的月光,才看清了穆笑天高大的身影。他在指挥魏世忠的大军还迅速地撤离。看着那朦胧的月光。穆笑天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斗败了公鸡的神情。

    狼弟的出现,彻底摧毁了他决胜的心。他绝望地看着狼弟。他从来没有和猛兽交过手,那些洪荒怪兽、高山野林,虎狮狼獒。听人一说,他的腿就哆嗦得不行。他从来没有信心与之打斗。现在就正是这种情形。但现在苍苍茫茫的天目山上都是狼。狼弟作为首领,当然有首领的姿态。群狼全都在狼弟的身后乖乖地站着。谨听狼弟的号令。漆黑的夜晚闪着群狼绿幽幽的光芒。象一盏盏通亮的灯笼。在恐怖的夜里,天上无星、无月。黑森森的让人害怕。冤魂恶鬼全躲在暗处。吓得人毛骨悚然。地上无灯,无亮。一切都在黑沉沉的夜里进行。

    天目山上有一座破庙,相传几千年前,天目老人就在此破庙修行求仙,得了因禅师点化而化身为仙。

    当年天目老人深受天下人的爱戴和拥护。人们都亲切地称他为活菩萨。可见其心肠善良。与四大恶魔之战,可谓让天目老人名垂千古。当时打得天昏地暗。好不厉害。四大恶魔率领的魔兵魔兽与天目老人展开了激烈的决战。那天目老人手持天目神棍,演义出了一人螯战四恶的精彩故事。那天目老人神功莫测。四大恶魔怎是对手,天目老人先得仙缘,后得了因禅师点化。那了因禅师属于天庭上的武宗人氏,那武林绝学洞藏万千,而天目老人身有仙缘,人自然仙气种种,那天目老人只学到了了因禅师的十分之一,便与四大恶魔决战而绰绰有余,四大恶魔都在中数棍之后纷纷败倒在地。那天目老人也并非将他们置于死地,只是惩戒了他们一番。然后,驾鹤飞天而去,四大恶魔望着空荡荡的天空,这才幡然大悟过来。原来,他们刚才得罪的是神仙,从此之后,天目老人名声大振。这天目老人昔日所恓身的这座古庙也保存了下来。成了方圆几百里十灵气和禅机的圣地。

    如今,却让龙剑雨住在了此庙之中,一夜无话。

    習日,第二天清晨,龙剑雨刚刚从床上爬起,就看见狼弟从天目山上下来,乖乖地站在龙剑雨身边。

    龙剑雨无限疼爱地抚摸着他那缎子一般的狼毛,他心灵无语。人与动物的无限拉近让他认清了人类的劣根性。狼弟很乖,一群狼总是悄没声息地跟在狼弟身后。谁都不敢反抗狼弟,狼弟真是群狼首领。连人都做不到这一步,狼弟却做到了。狼弟的行为准则,大概是要赶上人类的尧舜禹一般的境界。令众狼臣服。谁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狼弟完全拿龙剑雨为自己的主人,这天,它总是在龙剑雨面前摇摇尾巴,然后伸出凶残的舌头,舔舔龙剑雨的手和脚,乖乖地头前带路。很快,他们就来到一座瀑布面前,狼弟叫龙剑雨下去,站到瀑布激流中,龙剑雨看着自己的断臂残肢,一股热泪从眼眶喷涌而出。龙剑雨不解地看着狼弟。自己就算是一个健康人,也完全做不到这一步,更何况自己现在已经成了完全彻底的废物。他只能胆怯地看着狼弟。他知道狼弟是不会陷害他的。但狼弟的眼眸里满含信任和希望。这是介于天狼山与天目山之间的一处瀑布流泉。早期时侯,人们称这里是虎跳泉。瀑布流泉,一气呵成,成为这里一大壮观。但就是没人站到过这瀑布下面。如今,龙弟要求龙剑雨跳到瀑布下面。

    龙剑雨眼睛一闭,向着瀑布深潭一纵。他就轻轻地站到了瀑布的下面,一种强大的气流在冲击着他,一股螺旋式的冲击力在修炼着他凡人的躯体。他的意念开始变强变大。他看见自己有形的身躯,变成无形的身躯,这不是一般的瀑布,这是天水,是天宫神水,连仙人都难得沐浴到此神水。这是天煞罗宫的神水。供天慈佛萨享用。一旦沐浴到此神水,地煞罗宫的功夫秘笈便悉数融汇贯通。此时的龙剑雨在神灵的昭示下便显得无比的强大。

    此时,龙剑雨已站在瀑布之中,瀑布河流从天而降,在无数白道白光过后,龙剑雨象一尊坐莲之上的佛陀到处金光闪烁。龙剑雨感受到骇涛巨浪般的力量贯穿了他的体内。修炼的岁月漫长,武者对于修炼的止境和奢求,对于能够吸收天地的元气和天界的精华才让龙剑雨顿感身轻气爽,精神百倍。龙剑雨这才理解狼弟的良苦用心。

    而此时的狼弟却站在岸上,孩子般的看着自己。它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是一只狼,对于人类来说,它还是一只猛兽,一只会攻击人类的猛兽。它不懂感情,它完全可以把感情撕碎。

    自从它与龙剑雨相识以来,它渐渐懂得了行为和性情。但它不是人,还不能从真正广上理解人,龙剑雨亲切地唤它为狼弟,是把它当作兄弟般的看待,像人间真正的兄弟哥们一般。

    一种清冽的冷气和沏入身骨的冷寒严重地损害着他的身体,他腰身一躬,差点被巨大的激流冲进深潭之中,他黑色的脊梁在同惊涛巨狼博击。他完全适应这瀑布修炼。他感觉残缺的四肢简直舒服透顶,他本来没有信心再活下去,但缘遇狼弟,让他感到自身有无限地强大。他强烈地呼吸,象西楚霸王,狼弟让他改头换面。

    晚夜时分,当龙剑雨与狼弟躺倒在这破庙之中,人与狼的关系无限地拉近,人与狼突然地这么地这么亲近。龙剑雨和狼弟都平静地躺倒在一土坑上,彼此之间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他也知道狼弟并未睡着,一段时间,狼弟一直无微不至地照料着他,胜过妻子的殷勤,赛过兄长的关怀。而狼弟对龙剑雨一直都不离不弃。

    夜深了,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惊人心魄。上弦月悬在高空,银黄色的光芒洒满了一地,借着微弱的月光,龙剑雨又看见了自己被敌人毁掉四肢,他的心又不禁伤悲起来,他仿佛又看见了整个龙泉山庄的人们倒在血泊中。到处都是屠杀,到处都是户体,连一个活着的人都没有。到的处都是哭天喊地、惊人心魂的冲杀声,利剑的光芒足矣砍下人头上的脑袋。有一种悲怆的哽咽声从古庙中传播出去。

    狼弟也被惊醒了,它静静地注视着这个身世悲惨的人,一颗不屈的灵魂,在悲惨的世界里坚韧地活着,象路边那棵倒地的大槐树,虽然被巨雷击倒,枯死之后仍从朽木间长出翠绿的枝条。在冷风雪雨中仍不屈地生长着。

    龙剑雨目光沉痛。这所有的景象在他面前一一闪现,历历在目,他犹如万刀剜心般的疼痛。他悲痛,他疯狂。他仇恨。他满腔的怒火就要迸发。他不敢再向龙泉山庄想,他情不自已。

    小溪波澜不惊,倒映着上弦月,溪流里淌满月光。

    失去得太多,伤心得太多,血泪难写。血和泪相凝。千山万水再重也重不过流淌的热血。龙泉山庄的仇恨刻在龙剑雨的心里。他不止一次地发誓,他要报仇,用仇人的头颅去祭拜亲人。他心中深深地记住了两个名字,一个是魏世忠,一个是魏明轩,是这两个险恶小人,一手策划血洗了龙泉山庄,还将自己弄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还有那最可恶的黑色之渊。

    但修炼,光有苦炼不够。还要有天生异能和仙缘种种。才能使自己瞬息无限地强大。若是他只是一个凡人,一个普通的人,就是再怎么习武,也报不了这深仇大恨。这让龙剑雨陷入到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但黎明已经来临,黎明象一位少女披着薄如蝉翼的轻纱徐徐降临到破庙之中。乌鸦、麻雀早已不断地叫着。惊醒了沉睡的山庄。唤醒了勤劳的山民。

    当龙剑雨与狼弟走出破庙,龙剑雨一声暴喝破空而出,瞬间在远方炸响,这是下天目山唯一的一条山径,完全由块一块一块的青石砌成,憨厚的山里汉子一脚踏去,声音象撕碎大山的动静。

    一个身穿黑锻子的年青汉子正徐步走来,看到龙剑雨身边多了一只狼,大是诧异,

    这天目山虽有道士出没,但难免有走不出大山的子民。他们热爱劳动。热爱大山。他们高大不倒,满山的山石筑造他们的魂灵。热血里淌一身酸臭汗。石头上刻着一个不朽的身形。高得很。

    这年青汉子昨天夜里看见一群狼上了天目山,他心里惊奇,今日特地来上山看个究竟。但满眼尽去,只见到了狼弟和具有残肢的龙剑雨。心中疑惑不解。但眼下魏世忠大军早已离去,山道上只留有大军走后深线不一的足迹和狼群走后的满目苍凉。黄黄的天、黄黄的地、黄黄的前程铺满天。

    临近山顶,极目远眺,山脉起伏,大地壮美,而个人则显得无比渺小,如同尘埃,神奇的大自然啊!壮观雄美。

    站到天目山顶,抬头看向那近在咫尺的碧蓝的无尽的天穹,让人心灵也为之一震,造物主的神奇和伟大,尽在其中。日月星辰,潮起潮落。山川河海都成为物宝天华、天年岁月的轮转。

    这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后生,却也拔不开大山的遮掩。山道的崎岖。小小年纪,丰华正茂,山中百年,万事俱灭。世外桃源,纸醉神迷。

    当龙剑雨与狼弟走下天目山来,这时正好看见远方尘土飞扬,人仰马翻,定睛一瞧,却是魏世忠的大军再次来侵。

    一看大势不好,狼弟与龙剑雨立即撤回天目山去。

    狼弟登上天目山顶峰,立即召唤狼群,狼嚎犹如军号最嘹亮的时侯。

    眼看魏世忠的大军就要兵临城下,龙剑雨和狼弟又躲进了破庙。眼看敌人对自己一次次的追杀,龙剑雨的眼泪不禁湿润了脸颊。一颗红通通的心脱颖而出,他的心里没有恐惧,没有怯意。他并未被对方的气势所吓倒。

    看着眼前这个被称为野兽的狼弟,他的心里有无限的感激。狼弟跟着自己在这天目山上一呆就是一个月。在这破庙之中,他们的藏身之所他们度过了几十个不眠之夜。

    苍天、碧海、琼崖路。

    当四肢全无的龙剑雨,走出破庙,他看见了狼弟队伍正匆匆向这天目山赶来,满山遍野的狼群正沿着天目山下的山道浩荡而来。

    四肢全无的龙剑雨看到这群凶恶的群狼为自己而拼命。看十里云海翻涌,万丈光芒流霞。他大彻大悟。爱中有恨,恨中有爱。他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一个最美的意念从他的脑海里闪现而出。他是战神的儿子。他睁大眼晴,难以置信地看着这群和自己生为死敌的群狼。狼弟的恩情他念念不忘。

    在天狼山,他亲眼见识到一只狼咬死一群人的惨烈场面,是何其悲惨。这狼何其凶残,一口就将人的五脏六腑叼出。但如今狼弟对自己的感情,是那样的呵护?自己身旁左右前前后后全是那些生吃人的狼。

    他们这时却都象狼弟那样温驯。龙剑雨想象不出平日里那么凶残的禽兽如今却对自己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