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决斗 第二节
伊力森笑了笑：“亚瑟真是个努力的小伙子。如果我当初也和你一样这么用心，在雅诺斯的时候就不会出现那样的事了。”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体会到这种感觉在这座校场里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归来的三个骑士和吉恩队长在回来之后都马上投入到了日常的训练中，因为这样，我在和塞德里克的练习过程中经常会和三个骑士接触。萨那利比之前更加沉默寡言，但伊力森和塞西尔经常会把村子的事挂在嘴边。他们两人都在为自己的无力感到悔恨和懊丧，尤其是塞西尔，由于他的轻弩射中了杀害库尔茨夫妇的那个恶魔，他对艾莉娜抱着更加强烈的负罪感。每次他们一说起自己的无力和对雅诺斯的感想，我就觉得像是有人在用重锤狠狠敲击我的心脏一样难受。剩下的圣树骑士们也或多或少为牺牲的同伴感到惋惜，但他们怀抱着的骑士的自尊不允许他们成天唉声叹气。每个挥剑舞枪的人心里都充斥着无力感，我当然也不例外。正是这股懊悔和无力催促我不断向塞德里克和骑士们讨教剑术。
“我想雅诺斯的事就暂时放放吧，伊力森，给亚瑟好好上一课。”塞德里克拍了拍伊力森的肩膀。
“好的，抱歉，提起那些不愉快的事。”伊力森接过塞德里克递给他的木剑。“亚瑟，摆好架势，来练习吧。”
我朝伊力森点点头，将木剑举到胸前。
“嗯，亚瑟的样子已经有些剑士的风范了，真是令人佩服。那就请你先攻过来吧。”伊力森将剑尖举到与我喉咙同高的位置，这是骑士剑术的标准姿势。
“好的，请你多指教。”我说完就挺剑往伊力森的胸口处刺去。
这样直率的攻击方式不会直接奏效，除非你的对手是个毫无打斗经验的女生，但先手的优势却是可以直接确立的。伊力森将剑柄歪斜了一下，格开了我的直刺。这在我的意料之中，不过现在由我掌控攻击节奏，我想或许这次可以让伊力森对我刮目相看。由于我不是直握剑柄往前突刺，而是用将剑锋上撩的反手握法捏住剑柄，所以一刺不中，我马上将剑刃上撩，木剑的剑锋贴着伊力森的剑刃往他脸上扑去。这一招是我在和埃文练习时管用的伎俩，埃文每次都会被这招弄得很狼狈。
但显然我小看了眼前的圣树骑士。伊力森将头微微往后一缩，剑刃一翻将我的剑锋擦向侧方，同时揉身而进，左手握拳一下子击向我的侧腹。我心里一惊，连忙往后退。不过伊力森的动作更快，他的左拳在击中我侧腹的一刹那停了下来，我感觉侧腹只是轻轻一痛，随后我便离开了伊力森的攻击范围。当然作为练习而不是真正的战斗，伊力森并没有追击过来，而是笑呵呵地举剑看着我。
“亚瑟，我跟你说过的，在真正的战斗中战士所用的武器并不是只有剑，拳头、腿脚甚至是脑袋，这些都是武器。不要以为伊力森只会用剑术，骑士的徒手格斗功夫也是一流的。”塞德里克在远处朝我吼道。
“好，我领教到了。”我感觉自己的额头上流下了一滴冷汗。
“这回让伊力森来攻击你，看你怎么防御。像我教过你的，仔细观察对手的动作，盯着他的眼睛，思考他会朝什么方向进攻。”塞德里克又朝我吼道。
伊力森微微点了点头：“既然这样，亚瑟，我就失礼了。”
“哦，伊力森先生，放马过来吧。”我笑着用左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真是有气势啊。”伊力森称赞了一声，随后便举剑朝我劈来。
“注意了，首先是脑袋。”伊力森吼了一声，木剑迅疾地向我的面门直扑过来，我连忙将剑举起，只听见当的一声，伊力森的木剑与我木剑激烈碰撞，我的手指都被震得有些发麻。真不知道骑士团的练习木剑为什么这么结实。
“然后是肚子！”伊力森又吼一声，侧过剑刃，他的木剑在我的右边划过一个圆弧，随后以横削的动作斩向我的肚子。我连忙将木剑往下一竖，左手抵住剑刃，又是当的一声，我感觉伊力森的剑刃狠狠地将他手臂上的力量传到了我身上。我身子一晃，连忙左脚撤步才没有被他掀翻在地。
“然后是大腿！”伊力森剑锋回撤，一个非常华丽的带剑转身，身形下倾，以坚实的姿态将剑刃送向我的大腿处。我慌张地往后退了一大步，不过我后退的动作太猛，导致自己失去了平衡，结果连连退了几步，还是屁股着地坐到了泥地上。木剑也从手中滑脱，被甩到了一边。
伊力森连忙提着剑跑过来向我伸出手，“没事吧，亚瑟？有哪里受伤了吗？”
我有些狼狈地朝他笑了一下，伸手握住他的手。伊力森一使劲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又很细心地帮我拍打着身上的泥土，搞得我就像个不小心摔倒的小弟弟，正受到大哥的细心照料，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塞德里克也从旁边走过来，他有些平淡地对我说道：“亚瑟，你还不够集中，实战的经验也少得可怜。伊力森刚才已经是手下留情又留情了，如果是真正的敌人，可不会一边报上攻击方向一边用这么坦诚的攻击手法向你进攻。”
我有些懊丧地叹了口气，嘴里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
伊力森连忙对塞德里克说道：“塞德里克先生，也别太严厉了。亚瑟的进步可是有目共睹的，他能跟圣树骑士过招就已经远远超过同龄人了。”
塞德里克说道：“的确，亚瑟作为一个十六岁的乡村少年，剑术水平已经可以去尝试考自由骑士资格了，这一点确实值得肯定。不过如果作为一个想要让自己真正变强，来保护自己重要的人的剑士，还差得很远。我说的对吗，亚瑟？”塞德里克朝我笑了一下。
“是的，我确实还不够强。”我点点头，感觉脸上有些发烧。
“真是严格呀，塞德里克先生。”伊力森不好意思替我继续打圆场，只能这么说道。
“哈哈，如果亚瑟是个对剑术只有三分钟热度的贵族公子，我倒是会为他的剑术进步大加赞赏。不过亚瑟肩上背负的东西比那些纨绔膏粱要多得多，所以我也要负起责任，不能让亚瑟停滞不前啊。”塞德里克笑了起来。从他的身上，我确确实实体会到了大哥和老师的感觉，不得不对塞德里克产生小小的敬意。
“真是让人羡慕，如果我的导师是塞德里克先生就好了。”伊力森笑了起来。
“别说笑了，伊力森。你的话我还要请你手下留情呢，怎么可能当你的剑术导师？”塞德里克回应道。
“那么，我们再来一回合吗？”伊力森提起剑对我说道。
“当然，如果伊力森先生不嫌我累赘的话。”我挺起胸膛回答道。
“嗯，有斗志是好事。听好了亚瑟，伊力森不是个小女孩，而是个经历过非常严苛的力量锻炼的骑士，硬碰硬地接下他的攻击无疑是非常不明智的，下次尝试尽量躲避他的攻击，而不是用剑直接去挡，知道了吗？”塞德里克拍着我的肩膀，指导道。
我点了点头，又将剑举了起来。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后，我气喘吁吁地跌倒在地。在这一个小时的练习中，我不断尝试避开伊力森的攻击，在他攻击的间隙里找到反击的机会。但相比之下，我的破绽就像夏日的雨滴那样多，一旦我的脑袋，胸口或者手臂出现空档，伊力森就会毫不留情地把剑挥向那里。我左格右挡已经用尽全力，想要尝试反击，却连机会都找不到。虽然这种压倒性的练习对我的剑术提高很有帮助，但相应的对我自信心的挫败也非常有力。刚才的最后一击中我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硬接了伊力森的剑，但因为力气已经用尽，所以木剑在剧烈的震动中直接从我的手里飞了出去，掉到了一旁。
“我想今天的剑术训练就到这里吧。”塞德里克捡起了飞到他那边的木剑，朝我和伊力森走了过来。
“再来一次，就再来一次，我想我还能再坚持一会儿。”我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
伊力森走过来双手叉腰看着我：“亚瑟，塞德里克先生说的对，剑术练习欲速则不达。我也觉得你今天付出的够多了。”
“……”我本想再说什么，但喉咙里干渴的像要冒出火来。
“塞德里克，我看见你欺负亚瑟了。”一个女声在不远处响起。
是安德莉亚，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站到了校场边，正双手抱胸观察我的练习。
“这怎么叫欺负，亚瑟的练习强度，连精锐卫兵的程度的达不到。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塞德里克翻了翻白眼，向安德莉亚反驳道。
安德莉亚笑盈盈地走过来，将一个装满清水的杯子递给我。“好了亚瑟，打得不错。”
“谢谢，安德莉亚姐姐。”我感激地接过安德莉亚的杯子，一仰脖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跟安德莉亚亲近些之后，她就变得很随和，现在我、埃文、艾莉娜都称呼她为姐姐。塞德里克之前还假装正经地告诫瑟薇儿，要尊敬地叫她安德莉亚女士或者安德莉亚阿姨。结果在安德莉亚一脸阴沉的盘问下，天真的瑟薇儿把塞德里克卖了。后来在校场里我亲眼看见安德莉亚一边在嘴巴里吼着：“谁是阿姨，你说谁是阿姨！”，一边用暴风骤雨般的细剑攻势把塞德里克撂倒在地，引得众骑士纷纷侧目。不过在跟着塞德里克学习剑术之后，我一直怀疑，那是塞德里克为了安抚安德莉亚故意输给她，然后哼哼唧唧地趴在地上求饶的。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体会到这种感觉在这座校场里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归来的三个骑士和吉恩队长在回来之后都马上投入到了日常的训练中，因为这样，我在和塞德里克的练习过程中经常会和三个骑士接触。萨那利比之前更加沉默寡言，但伊力森和塞西尔经常会把村子的事挂在嘴边。他们两人都在为自己的无力感到悔恨和懊丧，尤其是塞西尔，由于他的轻弩射中了杀害库尔茨夫妇的那个恶魔，他对艾莉娜抱着更加强烈的负罪感。每次他们一说起自己的无力和对雅诺斯的感想，我就觉得像是有人在用重锤狠狠敲击我的心脏一样难受。剩下的圣树骑士们也或多或少为牺牲的同伴感到惋惜，但他们怀抱着的骑士的自尊不允许他们成天唉声叹气。每个挥剑舞枪的人心里都充斥着无力感，我当然也不例外。正是这股懊悔和无力催促我不断向塞德里克和骑士们讨教剑术。
“我想雅诺斯的事就暂时放放吧，伊力森，给亚瑟好好上一课。”塞德里克拍了拍伊力森的肩膀。
“好的，抱歉，提起那些不愉快的事。”伊力森接过塞德里克递给他的木剑。“亚瑟，摆好架势，来练习吧。”
我朝伊力森点点头，将木剑举到胸前。
“嗯，亚瑟的样子已经有些剑士的风范了，真是令人佩服。那就请你先攻过来吧。”伊力森将剑尖举到与我喉咙同高的位置，这是骑士剑术的标准姿势。
“好的，请你多指教。”我说完就挺剑往伊力森的胸口处刺去。
这样直率的攻击方式不会直接奏效，除非你的对手是个毫无打斗经验的女生，但先手的优势却是可以直接确立的。伊力森将剑柄歪斜了一下，格开了我的直刺。这在我的意料之中，不过现在由我掌控攻击节奏，我想或许这次可以让伊力森对我刮目相看。由于我不是直握剑柄往前突刺，而是用将剑锋上撩的反手握法捏住剑柄，所以一刺不中，我马上将剑刃上撩，木剑的剑锋贴着伊力森的剑刃往他脸上扑去。这一招是我在和埃文练习时管用的伎俩，埃文每次都会被这招弄得很狼狈。
但显然我小看了眼前的圣树骑士。伊力森将头微微往后一缩，剑刃一翻将我的剑锋擦向侧方，同时揉身而进，左手握拳一下子击向我的侧腹。我心里一惊，连忙往后退。不过伊力森的动作更快，他的左拳在击中我侧腹的一刹那停了下来，我感觉侧腹只是轻轻一痛，随后我便离开了伊力森的攻击范围。当然作为练习而不是真正的战斗，伊力森并没有追击过来，而是笑呵呵地举剑看着我。
“亚瑟，我跟你说过的，在真正的战斗中战士所用的武器并不是只有剑，拳头、腿脚甚至是脑袋，这些都是武器。不要以为伊力森只会用剑术，骑士的徒手格斗功夫也是一流的。”塞德里克在远处朝我吼道。
“好，我领教到了。”我感觉自己的额头上流下了一滴冷汗。
“这回让伊力森来攻击你，看你怎么防御。像我教过你的，仔细观察对手的动作，盯着他的眼睛，思考他会朝什么方向进攻。”塞德里克又朝我吼道。
伊力森微微点了点头：“既然这样，亚瑟，我就失礼了。”
“哦，伊力森先生，放马过来吧。”我笑着用左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真是有气势啊。”伊力森称赞了一声，随后便举剑朝我劈来。
“注意了，首先是脑袋。”伊力森吼了一声，木剑迅疾地向我的面门直扑过来，我连忙将剑举起，只听见当的一声，伊力森的木剑与我木剑激烈碰撞，我的手指都被震得有些发麻。真不知道骑士团的练习木剑为什么这么结实。
“然后是肚子！”伊力森又吼一声，侧过剑刃，他的木剑在我的右边划过一个圆弧，随后以横削的动作斩向我的肚子。我连忙将木剑往下一竖，左手抵住剑刃，又是当的一声，我感觉伊力森的剑刃狠狠地将他手臂上的力量传到了我身上。我身子一晃，连忙左脚撤步才没有被他掀翻在地。
“然后是大腿！”伊力森剑锋回撤，一个非常华丽的带剑转身，身形下倾，以坚实的姿态将剑刃送向我的大腿处。我慌张地往后退了一大步，不过我后退的动作太猛，导致自己失去了平衡，结果连连退了几步，还是屁股着地坐到了泥地上。木剑也从手中滑脱，被甩到了一边。
伊力森连忙提着剑跑过来向我伸出手，“没事吧，亚瑟？有哪里受伤了吗？”
我有些狼狈地朝他笑了一下，伸手握住他的手。伊力森一使劲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又很细心地帮我拍打着身上的泥土，搞得我就像个不小心摔倒的小弟弟，正受到大哥的细心照料，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塞德里克也从旁边走过来，他有些平淡地对我说道：“亚瑟，你还不够集中，实战的经验也少得可怜。伊力森刚才已经是手下留情又留情了，如果是真正的敌人，可不会一边报上攻击方向一边用这么坦诚的攻击手法向你进攻。”
我有些懊丧地叹了口气，嘴里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
伊力森连忙对塞德里克说道：“塞德里克先生，也别太严厉了。亚瑟的进步可是有目共睹的，他能跟圣树骑士过招就已经远远超过同龄人了。”
塞德里克说道：“的确，亚瑟作为一个十六岁的乡村少年，剑术水平已经可以去尝试考自由骑士资格了，这一点确实值得肯定。不过如果作为一个想要让自己真正变强，来保护自己重要的人的剑士，还差得很远。我说的对吗，亚瑟？”塞德里克朝我笑了一下。
“是的，我确实还不够强。”我点点头，感觉脸上有些发烧。
“真是严格呀，塞德里克先生。”伊力森不好意思替我继续打圆场，只能这么说道。
“哈哈，如果亚瑟是个对剑术只有三分钟热度的贵族公子，我倒是会为他的剑术进步大加赞赏。不过亚瑟肩上背负的东西比那些纨绔膏粱要多得多，所以我也要负起责任，不能让亚瑟停滞不前啊。”塞德里克笑了起来。从他的身上，我确确实实体会到了大哥和老师的感觉，不得不对塞德里克产生小小的敬意。
“真是让人羡慕，如果我的导师是塞德里克先生就好了。”伊力森笑了起来。
“别说笑了，伊力森。你的话我还要请你手下留情呢，怎么可能当你的剑术导师？”塞德里克回应道。
“那么，我们再来一回合吗？”伊力森提起剑对我说道。
“当然，如果伊力森先生不嫌我累赘的话。”我挺起胸膛回答道。
“嗯，有斗志是好事。听好了亚瑟，伊力森不是个小女孩，而是个经历过非常严苛的力量锻炼的骑士，硬碰硬地接下他的攻击无疑是非常不明智的，下次尝试尽量躲避他的攻击，而不是用剑直接去挡，知道了吗？”塞德里克拍着我的肩膀，指导道。
我点了点头，又将剑举了起来。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后，我气喘吁吁地跌倒在地。在这一个小时的练习中，我不断尝试避开伊力森的攻击，在他攻击的间隙里找到反击的机会。但相比之下，我的破绽就像夏日的雨滴那样多，一旦我的脑袋，胸口或者手臂出现空档，伊力森就会毫不留情地把剑挥向那里。我左格右挡已经用尽全力，想要尝试反击，却连机会都找不到。虽然这种压倒性的练习对我的剑术提高很有帮助，但相应的对我自信心的挫败也非常有力。刚才的最后一击中我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硬接了伊力森的剑，但因为力气已经用尽，所以木剑在剧烈的震动中直接从我的手里飞了出去，掉到了一旁。
“我想今天的剑术训练就到这里吧。”塞德里克捡起了飞到他那边的木剑，朝我和伊力森走了过来。
“再来一次，就再来一次，我想我还能再坚持一会儿。”我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
伊力森走过来双手叉腰看着我：“亚瑟，塞德里克先生说的对，剑术练习欲速则不达。我也觉得你今天付出的够多了。”
“……”我本想再说什么，但喉咙里干渴的像要冒出火来。
“塞德里克，我看见你欺负亚瑟了。”一个女声在不远处响起。
是安德莉亚，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站到了校场边，正双手抱胸观察我的练习。
“这怎么叫欺负，亚瑟的练习强度，连精锐卫兵的程度的达不到。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塞德里克翻了翻白眼，向安德莉亚反驳道。
安德莉亚笑盈盈地走过来，将一个装满清水的杯子递给我。“好了亚瑟，打得不错。”
“谢谢，安德莉亚姐姐。”我感激地接过安德莉亚的杯子，一仰脖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跟安德莉亚亲近些之后，她就变得很随和，现在我、埃文、艾莉娜都称呼她为姐姐。塞德里克之前还假装正经地告诫瑟薇儿，要尊敬地叫她安德莉亚女士或者安德莉亚阿姨。结果在安德莉亚一脸阴沉的盘问下，天真的瑟薇儿把塞德里克卖了。后来在校场里我亲眼看见安德莉亚一边在嘴巴里吼着：“谁是阿姨，你说谁是阿姨！”，一边用暴风骤雨般的细剑攻势把塞德里克撂倒在地，引得众骑士纷纷侧目。不过在跟着塞德里克学习剑术之后，我一直怀疑，那是塞德里克为了安抚安德莉亚故意输给她，然后哼哼唧唧地趴在地上求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