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庇护所 第十节
埃文托着下巴，慢条斯理地说道：“如果说触发战争的开关是哈尔莫尼亚会议，那么为什么会在还差那么多个月的时候实施计划？放在会议前夕不是更能吸引眼球吗？时间过长是会让手里的砝码生锈的。”
“或许还有其他的准备工作要做。埃文，战争不是打架，不是说打就打的。”我说道，圣典里记录的古代战争不都是要花几个月准备动员，相信即使在魔科学兴旺发达的现代也是如此。
埃文站起身来坐到我的床边：“亚瑟，处理掉我们的村子可用不上一支军队。这和战争的准备不冲突。”
“唔……埃文，即使你把我驳倒了也搞不清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我说道，“讨论这些真令人扫兴。”
埃文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好吧，无论如何，厄恩布洛德大公和会议以及我们的村子连在一起了。也算是有了些线索。”
我陷入了沉默，埃文也没再说什么。当然，埃文的怀疑很有道理，那群黑衣人放到军队中也就是一个队的编制，在全面战争的配置中以人数来讲实在是无足轻重。但无论如何，事情一件接一件，我也难以不把它们串在一起。接踵而至的灾难和折磨让我和埃文的思维都迟钝了许多。我甚至希望能在盾风堡待上一段时间，即使要看那个主教老头的脸色也没关系。
“笃笃。”就在我撇过头去胡思乱想的时候，那边响起了扣门的声音。“埃文，亚瑟起来了吗？”格鲁格先生边说着边推门进来。
“已经醒了，虽然身上很难受。”我向格鲁格先生打着招呼。
格鲁格先生的手里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面包片和新鲜的水果。“我想你应该饿了，我的孩子。虽然这早餐简陋了些，不过水果还算新鲜，尝尝看吧。”埃文向格鲁格先生笑笑，便从我床边站起，重新回到了旁边的椅子上，为格鲁格先生让出位子。
格鲁格先生做到我床边，将盘子轻轻放到我腿上，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他的手掌有些冰凉，但那种安稳的感觉让我心里非常舒服。
“嗯，没有发烧，真是太好了。我生怕你受的伤，会影响你的健康。”格鲁格先生微笑着拉住我的左手。他对我的关心比平常表现得更完全，如果是以往，我大概会觉得不舒服，因为我有不喜欢让别人挂念和照顾的别扭性格。但在经历了这几天的事之后，我对格鲁格先生的关切非常感激，没想到仅仅几天我的想法就会转变，真怕是连女神都不会想到。
“别替我担心，格鲁格先生，我能照顾好自己。”我抓起盘子里的面包片，放到嘴里大口嚼起来，就像是要证明自己确实身体健康一样。
格鲁格先生没有松开我的手：“亚瑟，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你是个要强的孩子，不善于向别人吐露自己的心情。所以……”格鲁格先生的声音低了下去，我看到他的眼睛里似乎闪着泪光。
我连忙说道：“没有的事，我能照顾好自己。格鲁格先生才是，本来就是个弱不禁风的人，这几天怕是骨头都要散架了。”说着我笑了起来，但我一定笑得很勉强。
格鲁格先生用力眨了眨眼睛，松开了我的手：“哈，没想到你满身都是擦伤，还能来讽刺我，真是想让你重新去抄写圣典，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尊重长辈。”格鲁格先生也笑了起来，但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变好。
“好了，我真的没事。”我又抓起啃了一半的面包片。
“不管怎么说，你这几天都太疯了，就像个赌徒一样。你说说，这几天你都干了几件差点送命的事了？”格鲁格先生的眉头稍微皱了起来，“你一定还有些事想要告诉我，对吗？亚瑟，昨晚你到底跟着那些自由骑士去干什么了？”
我费力地咽下面包，说道：“格鲁格先生，我多少知道了点那些黑衣人的线索。”
格鲁格先生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
“昨晚有一个叫贡萨洛的人去找艾洛伊，从他嘴里我知道，那些黑衣人恐怕与一个叫厄恩布洛德大公的贵族有关。”
“厄恩布洛德大公……等等！亚瑟，你说是谁去找艾洛伊？”格鲁格先生突然脸色一变，血色迅速从他脸上褪去。
“一个叫贡萨洛的人。”我有些疑惑地回答道。
“贡萨洛……贡萨洛……”格鲁格先生的牙齿咬得越来越紧，他的手不自觉地捂住胸口，就好像有什么令他痛苦的回忆正在侵蚀他的精神。
“格鲁格先生，你没事吧。”埃文也连忙冲过来扶住他。
“贡萨洛这个人你之前认识吗，格鲁格先生？”我追问道，没想到贡萨洛居然跟格鲁格先生有关系。
“亚瑟！现在难道是逼问格鲁格先生的时机吗？”埃文低声责备我，但我并不关心，如果格鲁格先生知道什么，最好让他现在说出来。
格鲁格先生咬着牙，用有些痛苦的声音向我问道：“亚瑟，你说说看，那个叫贡萨洛的，长什么样子？”
“白头发，红眼睛，令人讨厌的贵族气，穿着夸张的深色斗篷。”我把脑海里对贡萨洛的大致印象说了出来。
格鲁格先生的脸色更白了。“不会错的，肯定就是他……”他紧紧揪住胸口的衣襟，声音有些颤抖。
“格鲁格先生，难道你真的认识他，他是什么人，跟村子有什么关系？”我探身握住格鲁格先生胸口的那只手，急切地问道。
格鲁格先生的眼神突然变得很狰狞，他紧紧地盯着我，然后一把攥住我的袖子。“听好了，亚瑟，还有埃文。一旦再次遇到那个叫贡萨洛的人，马上逃跑，别犹豫。那个人太危险了，我不想你们轻易丢掉性命。”他咬着牙说完，一把甩开我的手，就冲出了房间。
我被格鲁格先生的豹变震住了，我从来没在他那张随和的脸上看到这么骇人的表情。埃文显然也和我一样，他愣愣地看着房门，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格鲁格先生为我准备的迟到的早餐比刚才更加无味了。我十分机械地逼迫自己将面包和水果咽下去，感觉就像是吃了黏土做的模型。我的心里除了疑惑，也涌起了一丝愤怒，似乎整个世界的人都知道些什么，但总是瞒着我。虽然我知道这里面定然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但这种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实在让人难受。
又过了一段时间，艾莉娜带着瑟薇儿也来我们的房间看望我。瑟薇儿那少女特有的精神气让我稍微振奋了一些，但一看到艾莉娜那想要掩饰也掩饰不住的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的精神就会随之低落下去。那种为整个世界担心的表情不应该出现在艾莉娜美丽的脸上。
下午的时候吉恩队长板着脸来邀请我们去与主教见面，他的心情看起来仍然非常不好。不过对我们还算客气，大概他又从那个主教老头那里受了些气。吉恩队长是个非常喜欢把情绪带到行动里的人，这一点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我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了。
“在没有圣都的下一步指示前，神子小姐待在坚固的城堡里最为妥当。发生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我们没有到处冒险的道理。”吉恩队长一边领着我们往教堂走，一边絮絮叨叨地向我们解释着。
“至于什么艾洛伊和魔兽，现在都不是教会应该插手的事，交给自由骑士和……”吉恩队长重重地哼了一声“贵族们考虑吧。”
格鲁格先生快步跟上吉恩队长，有些气喘地问道：“骑士先生，那亚瑟和埃文以及瑟薇儿教会的安排意向是什么？我相信教会不会把这些跟教会息息相关的孩子们弃之不顾，对吗？”格鲁格先生是个外柔内刚的人，他不会轻易向别人恳求什么。但他刚才的语气分明有一种令人心酸的祈求之意，我听在耳中，心里颇不是滋味。
吉恩队长看了格鲁格先生一眼，说道：“孩子们是没什么错的。即使主教希望让他们早早离开，我也会把他们留在骑士团里。骑士的事，主教说了也不算。”吉恩队长轻咳了一下，脚步更快了一些。没想到性情暴躁的吉恩队长会说出这么有人情味的话，着实让我吃了一惊，心里对吉恩队长的不满骤然减少了许多。
白天的教堂比夜晚更加华美壮观，在晚上没有办法欣赏的外墙上的马赛克镶嵌画此时正在灿烂的阳光下熠熠生辉。神父和修士们正在教堂附近忙碌，或是擦洗雕像，或是指引前来参拜的人群，这些人为教堂添了不少生气。
我们没有招摇地从正门进去，吉恩队长将我们领到了教堂侧面不引人注目的侧门处。一路上已经有不少人被艾莉娜银白的头发吸引，一些乡下的村妇还在背阴的地方对艾莉娜指指点点，这一点让我感到很不高兴。当然吉恩队长也有些生气，他恶狠狠地瞪了那些村妇一眼，差点没把那些畏畏缩缩的妇女吓哭出来。
平常的日常礼拜没有主教亲自主持的必要，都是交给地位相对高些的神父主持。主教则是待在教堂侧室的办公室里处理更重要的工作。我们走进侧室时，正看见那个老主教在一张信纸上写些什么。
“啊，你们来了。请坐吧，神子和几个孩子。”他将手里长长的羽毛笔放下，向我们轻轻招了招手，脸上的表情比昨晚缓和了许多。或许是因为昨晚他有起床气的关系，不过这并不能成为我理解这个老头的原因。
“或许还有其他的准备工作要做。埃文，战争不是打架，不是说打就打的。”我说道，圣典里记录的古代战争不都是要花几个月准备动员，相信即使在魔科学兴旺发达的现代也是如此。
埃文站起身来坐到我的床边：“亚瑟，处理掉我们的村子可用不上一支军队。这和战争的准备不冲突。”
“唔……埃文，即使你把我驳倒了也搞不清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我说道，“讨论这些真令人扫兴。”
埃文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好吧，无论如何，厄恩布洛德大公和会议以及我们的村子连在一起了。也算是有了些线索。”
我陷入了沉默，埃文也没再说什么。当然，埃文的怀疑很有道理，那群黑衣人放到军队中也就是一个队的编制，在全面战争的配置中以人数来讲实在是无足轻重。但无论如何，事情一件接一件，我也难以不把它们串在一起。接踵而至的灾难和折磨让我和埃文的思维都迟钝了许多。我甚至希望能在盾风堡待上一段时间，即使要看那个主教老头的脸色也没关系。
“笃笃。”就在我撇过头去胡思乱想的时候，那边响起了扣门的声音。“埃文，亚瑟起来了吗？”格鲁格先生边说着边推门进来。
“已经醒了，虽然身上很难受。”我向格鲁格先生打着招呼。
格鲁格先生的手里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面包片和新鲜的水果。“我想你应该饿了，我的孩子。虽然这早餐简陋了些，不过水果还算新鲜，尝尝看吧。”埃文向格鲁格先生笑笑，便从我床边站起，重新回到了旁边的椅子上，为格鲁格先生让出位子。
格鲁格先生做到我床边，将盘子轻轻放到我腿上，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他的手掌有些冰凉，但那种安稳的感觉让我心里非常舒服。
“嗯，没有发烧，真是太好了。我生怕你受的伤，会影响你的健康。”格鲁格先生微笑着拉住我的左手。他对我的关心比平常表现得更完全，如果是以往，我大概会觉得不舒服，因为我有不喜欢让别人挂念和照顾的别扭性格。但在经历了这几天的事之后，我对格鲁格先生的关切非常感激，没想到仅仅几天我的想法就会转变，真怕是连女神都不会想到。
“别替我担心，格鲁格先生，我能照顾好自己。”我抓起盘子里的面包片，放到嘴里大口嚼起来，就像是要证明自己确实身体健康一样。
格鲁格先生没有松开我的手：“亚瑟，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你是个要强的孩子，不善于向别人吐露自己的心情。所以……”格鲁格先生的声音低了下去，我看到他的眼睛里似乎闪着泪光。
我连忙说道：“没有的事，我能照顾好自己。格鲁格先生才是，本来就是个弱不禁风的人，这几天怕是骨头都要散架了。”说着我笑了起来，但我一定笑得很勉强。
格鲁格先生用力眨了眨眼睛，松开了我的手：“哈，没想到你满身都是擦伤，还能来讽刺我，真是想让你重新去抄写圣典，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尊重长辈。”格鲁格先生也笑了起来，但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变好。
“好了，我真的没事。”我又抓起啃了一半的面包片。
“不管怎么说，你这几天都太疯了，就像个赌徒一样。你说说，这几天你都干了几件差点送命的事了？”格鲁格先生的眉头稍微皱了起来，“你一定还有些事想要告诉我，对吗？亚瑟，昨晚你到底跟着那些自由骑士去干什么了？”
我费力地咽下面包，说道：“格鲁格先生，我多少知道了点那些黑衣人的线索。”
格鲁格先生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
“昨晚有一个叫贡萨洛的人去找艾洛伊，从他嘴里我知道，那些黑衣人恐怕与一个叫厄恩布洛德大公的贵族有关。”
“厄恩布洛德大公……等等！亚瑟，你说是谁去找艾洛伊？”格鲁格先生突然脸色一变，血色迅速从他脸上褪去。
“一个叫贡萨洛的人。”我有些疑惑地回答道。
“贡萨洛……贡萨洛……”格鲁格先生的牙齿咬得越来越紧，他的手不自觉地捂住胸口，就好像有什么令他痛苦的回忆正在侵蚀他的精神。
“格鲁格先生，你没事吧。”埃文也连忙冲过来扶住他。
“贡萨洛这个人你之前认识吗，格鲁格先生？”我追问道，没想到贡萨洛居然跟格鲁格先生有关系。
“亚瑟！现在难道是逼问格鲁格先生的时机吗？”埃文低声责备我，但我并不关心，如果格鲁格先生知道什么，最好让他现在说出来。
格鲁格先生咬着牙，用有些痛苦的声音向我问道：“亚瑟，你说说看，那个叫贡萨洛的，长什么样子？”
“白头发，红眼睛，令人讨厌的贵族气，穿着夸张的深色斗篷。”我把脑海里对贡萨洛的大致印象说了出来。
格鲁格先生的脸色更白了。“不会错的，肯定就是他……”他紧紧揪住胸口的衣襟，声音有些颤抖。
“格鲁格先生，难道你真的认识他，他是什么人，跟村子有什么关系？”我探身握住格鲁格先生胸口的那只手，急切地问道。
格鲁格先生的眼神突然变得很狰狞，他紧紧地盯着我，然后一把攥住我的袖子。“听好了，亚瑟，还有埃文。一旦再次遇到那个叫贡萨洛的人，马上逃跑，别犹豫。那个人太危险了，我不想你们轻易丢掉性命。”他咬着牙说完，一把甩开我的手，就冲出了房间。
我被格鲁格先生的豹变震住了，我从来没在他那张随和的脸上看到这么骇人的表情。埃文显然也和我一样，他愣愣地看着房门，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格鲁格先生为我准备的迟到的早餐比刚才更加无味了。我十分机械地逼迫自己将面包和水果咽下去，感觉就像是吃了黏土做的模型。我的心里除了疑惑，也涌起了一丝愤怒，似乎整个世界的人都知道些什么，但总是瞒着我。虽然我知道这里面定然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但这种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实在让人难受。
又过了一段时间，艾莉娜带着瑟薇儿也来我们的房间看望我。瑟薇儿那少女特有的精神气让我稍微振奋了一些，但一看到艾莉娜那想要掩饰也掩饰不住的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的精神就会随之低落下去。那种为整个世界担心的表情不应该出现在艾莉娜美丽的脸上。
下午的时候吉恩队长板着脸来邀请我们去与主教见面，他的心情看起来仍然非常不好。不过对我们还算客气，大概他又从那个主教老头那里受了些气。吉恩队长是个非常喜欢把情绪带到行动里的人，这一点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我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了。
“在没有圣都的下一步指示前，神子小姐待在坚固的城堡里最为妥当。发生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我们没有到处冒险的道理。”吉恩队长一边领着我们往教堂走，一边絮絮叨叨地向我们解释着。
“至于什么艾洛伊和魔兽，现在都不是教会应该插手的事，交给自由骑士和……”吉恩队长重重地哼了一声“贵族们考虑吧。”
格鲁格先生快步跟上吉恩队长，有些气喘地问道：“骑士先生，那亚瑟和埃文以及瑟薇儿教会的安排意向是什么？我相信教会不会把这些跟教会息息相关的孩子们弃之不顾，对吗？”格鲁格先生是个外柔内刚的人，他不会轻易向别人恳求什么。但他刚才的语气分明有一种令人心酸的祈求之意，我听在耳中，心里颇不是滋味。
吉恩队长看了格鲁格先生一眼，说道：“孩子们是没什么错的。即使主教希望让他们早早离开，我也会把他们留在骑士团里。骑士的事，主教说了也不算。”吉恩队长轻咳了一下，脚步更快了一些。没想到性情暴躁的吉恩队长会说出这么有人情味的话，着实让我吃了一惊，心里对吉恩队长的不满骤然减少了许多。
白天的教堂比夜晚更加华美壮观，在晚上没有办法欣赏的外墙上的马赛克镶嵌画此时正在灿烂的阳光下熠熠生辉。神父和修士们正在教堂附近忙碌，或是擦洗雕像，或是指引前来参拜的人群，这些人为教堂添了不少生气。
我们没有招摇地从正门进去，吉恩队长将我们领到了教堂侧面不引人注目的侧门处。一路上已经有不少人被艾莉娜银白的头发吸引，一些乡下的村妇还在背阴的地方对艾莉娜指指点点，这一点让我感到很不高兴。当然吉恩队长也有些生气，他恶狠狠地瞪了那些村妇一眼，差点没把那些畏畏缩缩的妇女吓哭出来。
平常的日常礼拜没有主教亲自主持的必要，都是交给地位相对高些的神父主持。主教则是待在教堂侧室的办公室里处理更重要的工作。我们走进侧室时，正看见那个老主教在一张信纸上写些什么。
“啊，你们来了。请坐吧，神子和几个孩子。”他将手里长长的羽毛笔放下，向我们轻轻招了招手，脸上的表情比昨晚缓和了许多。或许是因为昨晚他有起床气的关系，不过这并不能成为我理解这个老头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