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诺利亚圣典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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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领主与协会 第一节

    去往提尔斯的路上倒是比较太平,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两位自由骑士将胯下坐骑让给了我们,于是我和埃文骑着塞德里克的马,瑟薇儿和艾莉娜骑着另一匹,前面两个自由骑士引路,后面则是格鲁格先生和圣树骑士团的几位,我们以这样的队形不断前进。

    在路上我们与两个自由骑士谈了不少事,当然大部分是关于雅诺斯,也谈了些与自由骑士工作有关的事。埃文曾颇感兴趣地向塞德里克询问为什么自由骑士不使用魔科学驱动的载具,而是坚持使用马匹作为长途旅行的工具。塞德里克解释说由于魔科学的载具,诸如魔科学车、魔科学的巴士、魔科学渡船等等,大多使用风的玛娜形式进行驱动。稍有魔科学常识的人都知道,风的力量敏感、任性、飘忽不定,所以要使用风的能量就必须使用精细且富有个性的零件。这就使得各种魔科学载具在出故障时难以修理,零件也难以替换。一旦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载具抛锚,那么任务就一定会被耽搁,如果那事关人身安全,就必然出现伤亡。所以自由骑士们坚持沿用古老的交通方法,自由骑士的技艺考试里也包含对马术的考核。

    我们也见识了两个自由骑士的骑士技艺,我们在路上与几个浮游草不期而遇。这些带着两片深绿厚重的大叶子似长腿盆栽的魔物喜欢潜伏在路边,抢夺路人携带的食料和饮用水,如果运气特别不好的旅者可能会遇到性情凶暴的浮游草,那可能就会被他们的风刃所伤。

    吉恩队长看到那几个浮游草,便招呼三个骑士上去处理。不过安德莉亚轻笑一下朝他们比了个静候佳音的俏皮手势,向塞德里克使了个眼色从背上取下长弓。塞德里克也回头向吉恩队长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拔出了长剑。

    “看看现今的自由骑士,尤其是那个黑发剑士的武艺倒也不是件坏事。”凯伊路捂着嘴轻笑了一下。

    “哦,那我真是要献丑了。”塞德里克回头朝凯伊路笑了一下,嘴里低吟祷辞,左手的掌心里隐隐有了魔法的波动。

    “居然是一个魔剑士,这真是让人惊叹。”凯伊路又轻笑一声。

    “真是个古老的称呼啊,魔剑士,倒也不坏。”塞德里克哼了一声,突然将左手往前一挥,一道强力的玛娜被塑捏成大量冰凌向前射去,随着清脆好听的叮叮声,那些还漫无目的在路上飘动的浮游草的身体瞬间被细小的冰凌贯穿,从伤口处流出的墨绿似树汁的体液也被玛娜的余韵冻成冰碴附着在伤口上。

    浮游草们发出与他们不大身体不像匹配的隆隆吼声,从空中摔倒在地面。不过那些魔物都是富含风系玛娜的家伙,这些伤口不足以夺走它们的生命,只能削弱它们的体力。浮游草马上又从地面上爬起来或者飘起来。离我们最近的那一只已经开始用力扇动它厚重的树叶,这是它发射风镰的前兆。

    “别小看自由骑士了。”安德莉亚颇有余裕地笑了一下,从腰间的箭袋里飞速地取出一支箭,她弯弓搭箭,敏捷颀长的女性身体和迅速张满的长弓非常协调,富有美感。

    “啪!”安德莉亚手中的箭矢从弓弦上飞出,正中那只浮游草的身体。箭矢狠狠从它的枝干正中刺入,瞬间那被箭矢没入的枝干就淌出大量的树汁,那只浮游草挣扎着扑动几下树叶,就倒在地上不再动弹了。

    剩下的浮游草们似乎是被激怒了,它们纷纷面向我们,树叶扑扇着,发出威胁的怒吼。

    塞德里克身子微微一弯,左手柔和地在胸口画了个圆形,他身前就出现了一个与艾莉娜的圣盾相似的风盾,那风盾是风系玛娜的聚集体,萤着淡淡绿光。然后他长剑一舞向前冲去。

    浮游草们急忙将树叶上的风镰纷纷射向向它们迅速逼近的塞德里克,那些风镰呈半月形,也泛着莹莹碧色,裹挟着被它们呼扇起的树叶以不同的角度飞向塞德里克。

    不过塞德里克丝毫不在意那些可以轻易割开皮肤的风镰,他将长剑往前一指,剑尖穿过身前的风盾,整个剑刃也开始泛起绿光,同时风盾的绿色也深了一些。

    转瞬间风镰就已经与那风盾撞击纠缠,发出砰砰的声响,凡是撞在风盾上的风镰都像被巨鸟狠狠啄过的小雀一样在风盾边缘扑腾了几下,就消隐无踪了。在浮游草们开始骚动起来,生物本能驱使它们逃跑时,塞德里克往前直指的剑刃已经刺穿了一只正手足无措的浮游草。塞德里克重重地在它的枝干里一搅,附着在剑刃上的风魔法就撕裂了它的身体,它哀嚎着,碧绿的汁液四散飞溅,随后就变成似是被飓风摧残过的残枝一样摔在地上。

    剩下的浮游草们惊慌地不顾伤口,拼命扑腾起来,不过站在后面的安德莉亚弓弦嗖嗖,就像在做射击训练一样,又有几只浮游草摔落在地上。余下的三五只更是拼命扑腾,它们驱使着身体里剩余的风系玛娜,很快消失在道旁的森林深处。

    “啧,跑得真快。不过它们也得到教训了。”安德莉亚轻轻哼了一声,将弓背回背后。

    “还是老样子不留情面啊,真希望你们嘴里的那些黑衣人也能像这样得到教训。”塞德里克叹了口气把剑插回鞘里。

    “非常精彩,两位自由骑士。”吉恩队长站在我们马前,向他们致意。

    “很厉害,塞德里克哥哥和安德莉亚姐姐!”瑟薇儿拍着手高兴地叫道。

    “只是日常工作性质的东西,不值得那么赞赏。”安德莉亚哼了一声。

    塞德里克勉强笑了一下:“安德莉亚只是嘴上这么说。能得到圣树骑士团骑士的肯定和瑟薇儿的夸奖她还是蛮高兴的。”

    安德莉亚脸上微微一红,有些恼怒和埋怨地看了塞德里克一眼,不过塞德里克没理她,只是走到我和埃文共骑的那匹马前拉过缰绳,继续领着我们往前走去。

    这段小插曲是这条路上唯一值得记叙的事,剩下的无甚可言。中途我们休息了一次,分食了剩下的点心。之后就又是往提尔斯前进,几个大人很辛苦,尤其是格鲁格先生,频频用他沾上泥印的袖口擦拭额头。我们几个骑马的倒还算轻松,只是那坚硬的马鞍磨得我的大腿生疼,但我实在没资格出言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