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寂寞在唱歌
寂寞在唱歌（1）
大学的第一个暑假，小飞买了一把吉他。说是他多年的梦想，他喜欢唱歌。
我问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吉他的，小飞说，他小时候，有一次看见同班的小孩背着吉他去上学习班，觉得非常羡慕，所以，他也想有一天，去学吉他。
我说：“那你怎么小时候学习的黄金年龄不去学？”
小飞说：“那时候不是没遇见小琳么？”
我说：“关小琳什么事？”
小飞说：“小琳喜欢我弹吉他的样子。”
我说：“得了吧，说的就跟看过你弹一样。”
小飞说：“女孩子嘛，想象力很丰富，说不准我弹吉他的样子真的很帅。”
我说：“这个东西不是一天就能练得，你看，有些人也就喜欢装装样子。”
小飞说：“我从小就喜欢这个，说不准这能练成，别人不都说，兴趣是成功的动力吗？”
我说：“咱俩小时候好像一个学校的，我怎么没听说过有同学弹吉他？”
小飞说：“弹了没几个月就挂了，自杀了。”
我说：“不是吧？”
小飞说：“听说弹吉他受不了压力，我也纳闷了，这玩意有啥压力？”
我说：“唉，可能真正爱音乐的感觉你不懂。”
弹了一个周，小飞就把吉他封存了，因为他的吉他老师和二胖曾经的舞蹈老师差不多，都把小飞撵了出去。小飞弹了半天，还不如路边要饭的拉二胡的老头。
我只有告诉他：得了吧，你不是那块料！
苏芸闲着的时候，喜欢给我打电话让我给她唱歌，当然，我认为这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尤其我身边有人的时候，一个男人对着电话唱着情歌是种很没面子的事情。
可是我还是尽力的唱给她听，挑着没人的时候。苏芸说，我唱歌很好听，声音很美，这是除了棉棉第一个说我唱的不难听的人。每当她这么说，我也总会想起以前棉棉对我说的这话。苏芸说，要我一辈子只唱给她听，我满口答应。
小飞想了很久，对我说：“我还是觉得，我是有天赋的。”
我说：“这个事情你还是想开点吧，人家老师都把学费退给你了，说明是真拿你没办法了。”
小飞说：“我看电视上，要想提升音乐水平，要经历魔鬼训练的。”
我说：“你打住吧，你还指望我跟你去军训？”
小飞说：“哎，没说军训啊，就是，陪我去卖唱，行不？”
我说：“草，你还嫌不够丢人啊？哪家酒吧敢招你啊？”
小飞说：“这样吧，先去街上卖唱。”
于是我和小飞在街上摆了一个碗，小飞搬出吉他，弹了两下，我刚准备擦擦地坐下碗里响了一声，一个钢镚落了进来。
我说：“不是啊，我们不是要饭的，卖唱而已。”
小飞突然收起钢镚，对着投钢镚的大树一拜说道：“大叔，您真是好心人，上帝保佑你。”大叔点点头，准备离开。
我说：“小飞，你这不行啊，咱们又不是要饭的。”
小飞说道：“唉，生活所迫嘛，你看，我买了吉他，那还来的钱吃饭？我要是不吃饭不得吃你的？你愿意养我？”
我摇摇头：“不愿意，你已经让我养了半个月了。再养下去我他妈得跳河了。”
小飞说：“所以啊，甭管要饭还是卖唱，就当赚外快了。”
这时，又一个钢镚落进了碗里，小飞立马说道：“谢谢大婶，您真是好人。”
然后，在我鄙视的目光中，小飞弹起了吉他。大街上立刻风起云涌，大家四散开来，奔走相告，不知道的还以为世界末日了。
过了一会，一辆城管的车来了，下来两个城管：“我操！别弹了。”
小飞立马停下，问道：“二位官爷，怎么了？”
城管说：“你弹得真厉害啊，刚才有好几个群众给我打电话，说这里有人危害社会治安。”
我愣了一下，对小飞说道：“可以啊你，城管都招来了，这下好了，怎么办？”
小飞说：“官爷，我们立马收工，赚个饭钱而已。”
城管说道：“你们大老远的让我们跑一趟，可怎么办？”
小飞正要解释，旁边来了一个当官模样的人，说道：“小李，得了吧，看这俩小子一副寒酸样。别一般见识了。”
我低头看了看我们俩的着装，确实有点惨，我的倒还好，虽然旧了点，但还比较干净。小飞的已经坚持了一个月没洗了，而且因为年代久远，假的adidas商标已经脱落了s字母。
被叫做小李的说道：“大哥，这个月都没欺负老百姓了。”
头头说道：“我上个月去算命，说这个月不能再有血光之灾了。”
小李说：“不欺负他们咱们没事干啊。”
头头说：“你这不是还得相亲么？赶紧的吧。”
小李说：“对哦！那我们赶紧撤啊。”说着，立马上了车走了。
我对小飞说：“你这不行啊，弹了五分钟招来城管了。再这么下去警察叔叔就来了。”
小飞戳着脑袋问我：“那怎么办？要不干脆要饭得了。”
我说：“滚蛋，我可不跟你丢人，要饭怎么能做？再者说了，你这一弹把人都吓跑了，现在想要饭都没人了。”
小飞说：“现在谁要是请我吃晚饭，我就娶了她。”
我说：“得，那你今晚饿着吧。”
此时，小飞的手机响了，小飞接了电话后，对着电话恩恩啊啊的半天，挂了电话后，怔住了。
我问：“怎么了？”
小飞说：“山炮请我们吃晚饭，说今天家里打钱了。”
我说：“恭喜，你可以娶他了。”
寂寞在唱歌（2）
经历了那天的卖唱事件后，小飞痛定思痛很久。因为买了吉他花了生活费，蹭了我和山炮各半个月的饭，所以他感觉很难过。
当然，这个难过具小飞说，不是因为蹭了我们，是因为我们竟然只有能力以人请他半个月，这孙子竟然还嫌少。
我说：“你这不行啊，赶紧跟家里要钱啊，我这也穷了，和苏芸打电话都打不起了。”
山炮说道：“是啊，我刚要来钱就请你俩吃饭，吃一顿两顿的也就完了，你他妈蹭了我半个月。”
小飞说：“唉，不是我不跟家里要，我怕我妈骂我。”
我说：“那你也不能老这么下去啊，这眼看月底了，我钱包空了。”
山炮说道：“你好好跟家里说，就好了。父母要听好话。”
小飞问他：“怎么说？”
山炮说：“你就说，妈妈，我想你了。”
我打了个寒颤：“怎么听着这么恶心？”
山炮说：“你不懂，老人家爱听这个。”
小飞点了点头，打过电话，我就听着小飞用销魂的声音说道：“喂？母亲么？”
此时，小飞的妈妈在电话那头喊道：“哎呀，你打错了啊。”说着，挂了。
我乐得肚子疼，问道：“小飞，咋回事？”
小飞说：“我操，我就没这么和我妈说过话，我直接叫娘。”
我说：“你该怎么称呼怎么称呼，重点是说我想你，多说好话。”
小飞点点头，打过电话去，一上来就喊：“娘，是我啊。”
小飞的母亲说道：“哦，儿子啊，啥事？”
小飞突然又用柔情的声音说道：“亲爱的娘，我想你了，你身体好吗？”
小飞的母亲沉默了一下，突然对着电话喊道：“你他妈又没钱了？”
我和山炮乐得在床上直打滚。
小飞说道：“娘，你给点吧，这么下去我就饿死了。”
当然，又是一顿臭骂，我就不多说了。这件事是我们三个一直津津乐道的事情。因为这个吉他，我们三个人苦苦支撑了一个月，小飞又挨了顿臭骂。所以，我们都很烦这个吉他，都想把它处理掉，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不能砸了，那毕竟是小飞花钱买的。
但是，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巧，这个吉他终究是用上了。某个班级举办晚会的时候，有个会弹吉他的小子希望小飞他吉他借给他。
小飞故作深沉的对他说，这个吉他是有灵魂的，一旦换了使用人，就没有灵魂了，所以，不能随便外借。
那小子正要离开的时候，小飞又表示，可以把吉他便宜卖给他。
那小子说了声：草。
我和山炮都以为那小子要骂小飞了，谁知道那小子竟然点头同意了。
小飞得意的看了看我们，那小子问多少钱。
小飞说，一千。我和山炮都觉得小飞痴人说梦，因为那吉他买的时候也就八百块。
那小子说了声：八百块。我和山炮目瞪口呆。
小飞说了句：成交。
于是，八百买的，八百又卖了。
这件事感觉对我来说就是一场梦。我始终觉得，十分疯狂。这个事情对我来讲的教训就是，社会上总有些不可以思议的事情发生。而且，千万不要和弱智谈音乐，比如小飞。
偶尔小飞在阳台上吊嗓子撕心裂肺的狼吼一般唱歌的时候，山炮总是喜欢把拖鞋扔过去。小飞对此十分气愤，说山炮这是污蔑艺术。
山炮说，你这他妈简直是污蔑我们的生命。
这种时候，我总会想起高中时代，棉棉在ktv唱的那首you are not alone。
其实，我们不孤单。起码，我觉得，我不是那么孤单。
我以前学过一首歌：寂寞在唱歌。好像是阿桑唱的，一个已经死去了的歌手。
我常常想，或许，某个歌手的逝去，逝去的也是我们吟唱着的某种记忆。就像我过去说的，如果周杰伦死了，那么，或许九零后的记忆就逝去了。到那时，不知道我们可不可以说一句：青春，埋葬了。
小飞的吉他，高中的记忆，棉棉的歌声，苏芸的表扬。
我觉得一切的一切，很有意思。当我再一次吟唱过去的那首寂寞在唱歌的时候。
小飞突然问我：“这是什么歌？真好听。”
我说：“是一个死去的歌手的成名曲。”
小飞说：“哎，那不听了，太悲伤了。”
我突然怔住。原来，我们的青春，就像一首歌，愿意听的，听得懂的，始终只有我们自己。只有我们自己，在唱我们的歌。
(本章完)
大学的第一个暑假，小飞买了一把吉他。说是他多年的梦想，他喜欢唱歌。
我问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吉他的，小飞说，他小时候，有一次看见同班的小孩背着吉他去上学习班，觉得非常羡慕，所以，他也想有一天，去学吉他。
我说：“那你怎么小时候学习的黄金年龄不去学？”
小飞说：“那时候不是没遇见小琳么？”
我说：“关小琳什么事？”
小飞说：“小琳喜欢我弹吉他的样子。”
我说：“得了吧，说的就跟看过你弹一样。”
小飞说：“女孩子嘛，想象力很丰富，说不准我弹吉他的样子真的很帅。”
我说：“这个东西不是一天就能练得，你看，有些人也就喜欢装装样子。”
小飞说：“我从小就喜欢这个，说不准这能练成，别人不都说，兴趣是成功的动力吗？”
我说：“咱俩小时候好像一个学校的，我怎么没听说过有同学弹吉他？”
小飞说：“弹了没几个月就挂了，自杀了。”
我说：“不是吧？”
小飞说：“听说弹吉他受不了压力，我也纳闷了，这玩意有啥压力？”
我说：“唉，可能真正爱音乐的感觉你不懂。”
弹了一个周，小飞就把吉他封存了，因为他的吉他老师和二胖曾经的舞蹈老师差不多，都把小飞撵了出去。小飞弹了半天，还不如路边要饭的拉二胡的老头。
我只有告诉他：得了吧，你不是那块料！
苏芸闲着的时候，喜欢给我打电话让我给她唱歌，当然，我认为这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尤其我身边有人的时候，一个男人对着电话唱着情歌是种很没面子的事情。
可是我还是尽力的唱给她听，挑着没人的时候。苏芸说，我唱歌很好听，声音很美，这是除了棉棉第一个说我唱的不难听的人。每当她这么说，我也总会想起以前棉棉对我说的这话。苏芸说，要我一辈子只唱给她听，我满口答应。
小飞想了很久，对我说：“我还是觉得，我是有天赋的。”
我说：“这个事情你还是想开点吧，人家老师都把学费退给你了，说明是真拿你没办法了。”
小飞说：“我看电视上，要想提升音乐水平，要经历魔鬼训练的。”
我说：“你打住吧，你还指望我跟你去军训？”
小飞说：“哎，没说军训啊，就是，陪我去卖唱，行不？”
我说：“草，你还嫌不够丢人啊？哪家酒吧敢招你啊？”
小飞说：“这样吧，先去街上卖唱。”
于是我和小飞在街上摆了一个碗，小飞搬出吉他，弹了两下，我刚准备擦擦地坐下碗里响了一声，一个钢镚落了进来。
我说：“不是啊，我们不是要饭的，卖唱而已。”
小飞突然收起钢镚，对着投钢镚的大树一拜说道：“大叔，您真是好心人，上帝保佑你。”大叔点点头，准备离开。
我说：“小飞，你这不行啊，咱们又不是要饭的。”
小飞说道：“唉，生活所迫嘛，你看，我买了吉他，那还来的钱吃饭？我要是不吃饭不得吃你的？你愿意养我？”
我摇摇头：“不愿意，你已经让我养了半个月了。再养下去我他妈得跳河了。”
小飞说：“所以啊，甭管要饭还是卖唱，就当赚外快了。”
这时，又一个钢镚落进了碗里，小飞立马说道：“谢谢大婶，您真是好人。”
然后，在我鄙视的目光中，小飞弹起了吉他。大街上立刻风起云涌，大家四散开来，奔走相告，不知道的还以为世界末日了。
过了一会，一辆城管的车来了，下来两个城管：“我操！别弹了。”
小飞立马停下，问道：“二位官爷，怎么了？”
城管说：“你弹得真厉害啊，刚才有好几个群众给我打电话，说这里有人危害社会治安。”
我愣了一下，对小飞说道：“可以啊你，城管都招来了，这下好了，怎么办？”
小飞说：“官爷，我们立马收工，赚个饭钱而已。”
城管说道：“你们大老远的让我们跑一趟，可怎么办？”
小飞正要解释，旁边来了一个当官模样的人，说道：“小李，得了吧，看这俩小子一副寒酸样。别一般见识了。”
我低头看了看我们俩的着装，确实有点惨，我的倒还好，虽然旧了点，但还比较干净。小飞的已经坚持了一个月没洗了，而且因为年代久远，假的adidas商标已经脱落了s字母。
被叫做小李的说道：“大哥，这个月都没欺负老百姓了。”
头头说道：“我上个月去算命，说这个月不能再有血光之灾了。”
小李说：“不欺负他们咱们没事干啊。”
头头说：“你这不是还得相亲么？赶紧的吧。”
小李说：“对哦！那我们赶紧撤啊。”说着，立马上了车走了。
我对小飞说：“你这不行啊，弹了五分钟招来城管了。再这么下去警察叔叔就来了。”
小飞戳着脑袋问我：“那怎么办？要不干脆要饭得了。”
我说：“滚蛋，我可不跟你丢人，要饭怎么能做？再者说了，你这一弹把人都吓跑了，现在想要饭都没人了。”
小飞说：“现在谁要是请我吃晚饭，我就娶了她。”
我说：“得，那你今晚饿着吧。”
此时，小飞的手机响了，小飞接了电话后，对着电话恩恩啊啊的半天，挂了电话后，怔住了。
我问：“怎么了？”
小飞说：“山炮请我们吃晚饭，说今天家里打钱了。”
我说：“恭喜，你可以娶他了。”
寂寞在唱歌（2）
经历了那天的卖唱事件后，小飞痛定思痛很久。因为买了吉他花了生活费，蹭了我和山炮各半个月的饭，所以他感觉很难过。
当然，这个难过具小飞说，不是因为蹭了我们，是因为我们竟然只有能力以人请他半个月，这孙子竟然还嫌少。
我说：“你这不行啊，赶紧跟家里要钱啊，我这也穷了，和苏芸打电话都打不起了。”
山炮说道：“是啊，我刚要来钱就请你俩吃饭，吃一顿两顿的也就完了，你他妈蹭了我半个月。”
小飞说：“唉，不是我不跟家里要，我怕我妈骂我。”
我说：“那你也不能老这么下去啊，这眼看月底了，我钱包空了。”
山炮说道：“你好好跟家里说，就好了。父母要听好话。”
小飞问他：“怎么说？”
山炮说：“你就说，妈妈，我想你了。”
我打了个寒颤：“怎么听着这么恶心？”
山炮说：“你不懂，老人家爱听这个。”
小飞点了点头，打过电话，我就听着小飞用销魂的声音说道：“喂？母亲么？”
此时，小飞的妈妈在电话那头喊道：“哎呀，你打错了啊。”说着，挂了。
我乐得肚子疼，问道：“小飞，咋回事？”
小飞说：“我操，我就没这么和我妈说过话，我直接叫娘。”
我说：“你该怎么称呼怎么称呼，重点是说我想你，多说好话。”
小飞点点头，打过电话去，一上来就喊：“娘，是我啊。”
小飞的母亲说道：“哦，儿子啊，啥事？”
小飞突然又用柔情的声音说道：“亲爱的娘，我想你了，你身体好吗？”
小飞的母亲沉默了一下，突然对着电话喊道：“你他妈又没钱了？”
我和山炮乐得在床上直打滚。
小飞说道：“娘，你给点吧，这么下去我就饿死了。”
当然，又是一顿臭骂，我就不多说了。这件事是我们三个一直津津乐道的事情。因为这个吉他，我们三个人苦苦支撑了一个月，小飞又挨了顿臭骂。所以，我们都很烦这个吉他，都想把它处理掉，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不能砸了，那毕竟是小飞花钱买的。
但是，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巧，这个吉他终究是用上了。某个班级举办晚会的时候，有个会弹吉他的小子希望小飞他吉他借给他。
小飞故作深沉的对他说，这个吉他是有灵魂的，一旦换了使用人，就没有灵魂了，所以，不能随便外借。
那小子正要离开的时候，小飞又表示，可以把吉他便宜卖给他。
那小子说了声：草。
我和山炮都以为那小子要骂小飞了，谁知道那小子竟然点头同意了。
小飞得意的看了看我们，那小子问多少钱。
小飞说，一千。我和山炮都觉得小飞痴人说梦，因为那吉他买的时候也就八百块。
那小子说了声：八百块。我和山炮目瞪口呆。
小飞说了句：成交。
于是，八百买的，八百又卖了。
这件事感觉对我来说就是一场梦。我始终觉得，十分疯狂。这个事情对我来讲的教训就是，社会上总有些不可以思议的事情发生。而且，千万不要和弱智谈音乐，比如小飞。
偶尔小飞在阳台上吊嗓子撕心裂肺的狼吼一般唱歌的时候，山炮总是喜欢把拖鞋扔过去。小飞对此十分气愤，说山炮这是污蔑艺术。
山炮说，你这他妈简直是污蔑我们的生命。
这种时候，我总会想起高中时代，棉棉在ktv唱的那首you are not alone。
其实，我们不孤单。起码，我觉得，我不是那么孤单。
我以前学过一首歌：寂寞在唱歌。好像是阿桑唱的，一个已经死去了的歌手。
我常常想，或许，某个歌手的逝去，逝去的也是我们吟唱着的某种记忆。就像我过去说的，如果周杰伦死了，那么，或许九零后的记忆就逝去了。到那时，不知道我们可不可以说一句：青春，埋葬了。
小飞的吉他，高中的记忆，棉棉的歌声，苏芸的表扬。
我觉得一切的一切，很有意思。当我再一次吟唱过去的那首寂寞在唱歌的时候。
小飞突然问我：“这是什么歌？真好听。”
我说：“是一个死去的歌手的成名曲。”
小飞说：“哎，那不听了，太悲伤了。”
我突然怔住。原来，我们的青春，就像一首歌，愿意听的，听得懂的，始终只有我们自己。只有我们自己，在唱我们的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