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045 如此这般，你看可好？
初冬（？）的夜晚，气温下降得已经相当明显。
中午时分的气温还算温暖适宜，但日落月升的现在，于室外呵气已可以看到明显的白雾了。山间夜风寒冷，若无遮无避，就算是族里最强健壮实之人也不好受。
而此时的族长，内心却是一片火热——“十人计划”从想到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会受到先知的质疑。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尽力展示自己一行人的准备与觉悟，并争取说服先知。
冬天原本不该外出冒险。但先知说的对：危险随时可能出现，我们对周边却一无所知。
.
呼——先知感觉脑门上青筋直跳。
“这话是我说的。而且说过不止一次。”话锋一停一转，沉痛回应，“但后面的呢？后半句哪里去了？整句话，是你这个意思？”
对于无师自通了“断章取义”的族长，先知痛心疾首。
“激励大家做事努力，教导大家珍惜时间，希望大家开动脑筋……归根结底还不是为了让大家能更好更安全的生活吗？”
“安全第一安全第一……现在说要十个人进去，也没有其它准备。安全呢？万一呢万一？”
.
“先知。这点风险真不算什么的。”族长说的也很郑重，“是有风险。我们知道，但我们不怕。”
个人的力量太多渺小。于自然天地之间挣扎求存，教会了原始人“种群的利益，大过个人死生”的道理。口耳相传的歌谣，记录故事的壁画，受人礼敬膜拜的图腾柱……也一直教导他们要不畏艰险，要成就“大事”……即便因此遭遇意外也会为后人所牢记。
以前出去打个猎，也会出现伤甚至亡的状况。如今却已显得有些轻并且越来越轻~而易举了。
与之相对的，却是先知每日殚精竭虑。不是招人做事，就是在那里不断写写画画——写写画画可是非常厉害、非常高端。非常人所能为之事啊。自己要再这么轻松下去……实在是对不起族人，对不起先知。
.
“是的。我们不怕。”众人慷慨激昂，眼冒精光。各个希望自己能做大事、成大业、出大力、得大功，期望能在故老相传中留下自己的事迹。
“敌人要是敢来，就把他打翻在地。”
“就算打不过，也要打他个头破血流，不敢再来。”
“就算是死，也要……”
.
停——！
停停停！都给我等等。
所以说，狂热者什么的最讨厌了。
死伤你们都不怕？……你们不怕，可我——怕呀！
拢共就一千来号人，加上大角和迅蹄离两千也还差着一截……俺死伤不起啊。
哎——还打不得骂不得。
这种无私无畏的精神，要搁现代那可真叫难能可贵。放现在也是好东西，可……你们也忒激进了吧！？
图样！拿衣服！
唉——还得想办法忽you……呃，想办法说服教育为上。
.
“你们很厉害。你们也很勇敢。你们为了华夏不惧艰难困苦，甚至不畏生死伤亡。”先知语音低沉，更显严肃庄重，“这些，我都知道。你们都是好样儿的。”
“但是，安全第一，还是希望大家能牢牢记在心底。”先知语重心长。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一再强调安全？我胆小怕事儿吗？”稍做停顿，予人思考。
“说得难听些，真要有死伤，死伤的也是……”放缓语速，“也是你们哪。而我，不会破一块皮，不会少一块肉。”
“但我真的很担心，也很害怕出现伤亡。”
“大道理不说了。一句话：人少，事情多。”
“想想。你死了，他残了……事情谁来做？”
“有好处、有利益……那也得有人来接手和接受这些好处和利益吧？”
“别人？别人要是也学你们一样了呢？”
“十个人。还是十个先居最优秀的年轻人。十个在未来能做更多、更大、更重要事情的，优秀年轻人。若是因为不必要的缘故而遇到危险，出了万一……”
“探索是要做的。这个，没有问题。但是，但是……”
.
md！紧要关头，这“激进”和“保守”，该怎么说明？
现有的语言体系里，有大致类似于这两个词儿的……可前者的明显偏向于褒义的勇敢，而后者则更侧重于贬义的胆小懦弱。都不合适。
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啊……这咋整？
“过犹不及”，“极端”……好些个词儿都没有精确、合适、直接的词汇用语……语言文字的变革必须加快步伐。
.
“其实……真遇到危险，我们可以跑的。”
“对。跑回来叫上弟兄们，再砍回去就是了。”
.
……
“可以”跑的——能够，可选取。
可以“跑”的——逃跑，撤离、转移，应对处理的方式
“可以跑”的——有选择的余地，并不需要硬刚
“我们是可以跑的”……
.
狩猎。正常情况下都是先小心翼翼接近目标，再偷偷摸摸发动袭击。最好能毕其功于一击，否则……
受到攻击后，有些动物会选择逃跑——这些家伙很擅长逃跑；有些会选择反击——这批货色通常打起人来也会很痛。
正常人在发现目标之后，不会直接兴冲冲过去来一斧头——会这么兴冲冲的，很可能连猎物的毛都碰不着。甚至，对面的“猎物”也正好想到：晚饭有着落了。
族长他们是正常人，潜行蹑踪的本事没得说——这个闲聊时说起过，先知是有印象的——只是族长说要“进去三日路程”而一直想着危险和死伤，导致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其实在潜行蹑踪、侦查窥探后，是可以接“回避”或“撤离”的。
以族长他们的本事，外出探索自然还免不了有风险。但若是识好歹知进退，事不可为立马返回……那么所谓有风险，与硬刚比起来也是天差地别、判若云泥。
.
“咳哼！”自己“脑子别住了”的事儿，没必要让人知道，“看来——还是有些想法滴嘛，小伙zei。”
先知年纪不大，但也不小。三十好几的岁数，放原始社会怎么都不会算小，何况还有头衔加成，管个十几不到二十岁的族长叫“小伙子”，妥妥的没问题。
“撤离、回避、回来带人再去……这些其实都能算是计划预案的一部分。咋——不早说嘞”带着笑骂的语气，打着哈哈，先知不自觉遮掩着之前的一丝尴尬，“还以为你们是要硬生生闯三天。”
.
先知这么说了，族长也只好抓抓头有些无辜地应了声是。
打不过就跑，准备好了再来。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唉——终归是自己没有说。不过听先知口气，事有转机。
族长心中一喜，也不再去纠结这些小节了。
.
“至于这几个地方的探索……”
“嗯嗯。”见先知讲到关键点，族长等人聚精会神，目不转睛，几乎要忘记呼吸。
“如果你们能小心行事……”
“嗯。”
“不冒进，不追求‘一定要在几天之内完成’从而忽视安全……”
“嗯嗯。”
“遇事考虑利害，有危险懂得先退让回避后做准备应对。那这事儿……”
“嗯嗯嗯！”
“理论上……我算是同意了。”有个隐患一直待在身边，这感觉可不好，尤其是还要加上“未知”二字。
.
“噢——！”说动了先知，好开心。
“俺这就去准备！”性急的转身就要走。若不是时间不对，当场就想出发。
……
九豆麻袋~。
俺话还没说完。
“等等！都等等！”
nnd！一帮猴崽子……出去真的会小心吗？又真小心得起来吗？把他们放出去……俺这心脏吃得住吗？
“族长……”好在族长站着没动，显得比较沉稳。
“诶。”族长应声，心中却是郁闷：这帮小弟……净添乱呢，这是。
“这些个人……”先知想说“无组织无纪律”，奈何“组织”和“纪律”也没有很好的词汇来表达，一时又被卡在了那里。
张张嘴，发现实在没有合适的说法，只得跳过，“这些个人……”
“请．先知．放心！”见先知面有不虞，族长也真叫是有些急了。好不容易说动先知，偏偏小弟来拖后腿。
真不如自己一个人来……但事已至此，自己这当头领的也只有挺身而出，帮着擦屁股，“他们只是一时兴奋。平日里都是做事周全，未有差错的……”
“你是领队。你有把握就好。我多啰嗦一句：一人、一事、一时……一处小地方大意，殃及的可能是全体。
自己要小心，也要彼此提醒……哎，又啰嗦了。
不说这个。你做事，我还是放心的。”
“那我们……”族长也想早点回去准备准备。
“嗯！那我们来讨论一下，前期准备怎么做吧。
……
不会是想‘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就出发’……吧？”
先知看族长的面色，见吱吱呜呜的模样，知道自己猜的没错，心中的担忧不免多了一分。不过，既然决定了，事情还是要做的。
“十个人，还是太少了。去那些个地方之前呢，你们也再帮我做点儿事情。顺路也当是第二次实战演习。要是实演结果……”
“明白。结果不好，那些地方也就不用去了。”虽然不能马上前往目的地有些遗憾，但好歹算是到手了。
.
嗯！
好。
那么，先如此如此，再这般这般……
你看——
可好啊？
中午时分的气温还算温暖适宜，但日落月升的现在，于室外呵气已可以看到明显的白雾了。山间夜风寒冷，若无遮无避，就算是族里最强健壮实之人也不好受。
而此时的族长，内心却是一片火热——“十人计划”从想到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会受到先知的质疑。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尽力展示自己一行人的准备与觉悟，并争取说服先知。
冬天原本不该外出冒险。但先知说的对：危险随时可能出现，我们对周边却一无所知。
.
呼——先知感觉脑门上青筋直跳。
“这话是我说的。而且说过不止一次。”话锋一停一转，沉痛回应，“但后面的呢？后半句哪里去了？整句话，是你这个意思？”
对于无师自通了“断章取义”的族长，先知痛心疾首。
“激励大家做事努力，教导大家珍惜时间，希望大家开动脑筋……归根结底还不是为了让大家能更好更安全的生活吗？”
“安全第一安全第一……现在说要十个人进去，也没有其它准备。安全呢？万一呢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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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这点风险真不算什么的。”族长说的也很郑重，“是有风险。我们知道，但我们不怕。”
个人的力量太多渺小。于自然天地之间挣扎求存，教会了原始人“种群的利益，大过个人死生”的道理。口耳相传的歌谣，记录故事的壁画，受人礼敬膜拜的图腾柱……也一直教导他们要不畏艰险，要成就“大事”……即便因此遭遇意外也会为后人所牢记。
以前出去打个猎，也会出现伤甚至亡的状况。如今却已显得有些轻并且越来越轻~而易举了。
与之相对的，却是先知每日殚精竭虑。不是招人做事，就是在那里不断写写画画——写写画画可是非常厉害、非常高端。非常人所能为之事啊。自己要再这么轻松下去……实在是对不起族人，对不起先知。
.
“是的。我们不怕。”众人慷慨激昂，眼冒精光。各个希望自己能做大事、成大业、出大力、得大功，期望能在故老相传中留下自己的事迹。
“敌人要是敢来，就把他打翻在地。”
“就算打不过，也要打他个头破血流，不敢再来。”
“就算是死，也要……”
.
停——！
停停停！都给我等等。
所以说，狂热者什么的最讨厌了。
死伤你们都不怕？……你们不怕，可我——怕呀！
拢共就一千来号人，加上大角和迅蹄离两千也还差着一截……俺死伤不起啊。
哎——还打不得骂不得。
这种无私无畏的精神，要搁现代那可真叫难能可贵。放现在也是好东西，可……你们也忒激进了吧！？
图样！拿衣服！
唉——还得想办法忽you……呃，想办法说服教育为上。
.
“你们很厉害。你们也很勇敢。你们为了华夏不惧艰难困苦，甚至不畏生死伤亡。”先知语音低沉，更显严肃庄重，“这些，我都知道。你们都是好样儿的。”
“但是，安全第一，还是希望大家能牢牢记在心底。”先知语重心长。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一再强调安全？我胆小怕事儿吗？”稍做停顿，予人思考。
“说得难听些，真要有死伤，死伤的也是……”放缓语速，“也是你们哪。而我，不会破一块皮，不会少一块肉。”
“但我真的很担心，也很害怕出现伤亡。”
“大道理不说了。一句话：人少，事情多。”
“想想。你死了，他残了……事情谁来做？”
“有好处、有利益……那也得有人来接手和接受这些好处和利益吧？”
“别人？别人要是也学你们一样了呢？”
“十个人。还是十个先居最优秀的年轻人。十个在未来能做更多、更大、更重要事情的，优秀年轻人。若是因为不必要的缘故而遇到危险，出了万一……”
“探索是要做的。这个，没有问题。但是，但是……”
.
md！紧要关头，这“激进”和“保守”，该怎么说明？
现有的语言体系里，有大致类似于这两个词儿的……可前者的明显偏向于褒义的勇敢，而后者则更侧重于贬义的胆小懦弱。都不合适。
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啊……这咋整？
“过犹不及”，“极端”……好些个词儿都没有精确、合适、直接的词汇用语……语言文字的变革必须加快步伐。
.
“其实……真遇到危险，我们可以跑的。”
“对。跑回来叫上弟兄们，再砍回去就是了。”
.
……
“可以”跑的——能够，可选取。
可以“跑”的——逃跑，撤离、转移，应对处理的方式
“可以跑”的——有选择的余地，并不需要硬刚
“我们是可以跑的”……
.
狩猎。正常情况下都是先小心翼翼接近目标，再偷偷摸摸发动袭击。最好能毕其功于一击，否则……
受到攻击后，有些动物会选择逃跑——这些家伙很擅长逃跑；有些会选择反击——这批货色通常打起人来也会很痛。
正常人在发现目标之后，不会直接兴冲冲过去来一斧头——会这么兴冲冲的，很可能连猎物的毛都碰不着。甚至，对面的“猎物”也正好想到：晚饭有着落了。
族长他们是正常人，潜行蹑踪的本事没得说——这个闲聊时说起过，先知是有印象的——只是族长说要“进去三日路程”而一直想着危险和死伤，导致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其实在潜行蹑踪、侦查窥探后，是可以接“回避”或“撤离”的。
以族长他们的本事，外出探索自然还免不了有风险。但若是识好歹知进退，事不可为立马返回……那么所谓有风险，与硬刚比起来也是天差地别、判若云泥。
.
“咳哼！”自己“脑子别住了”的事儿，没必要让人知道，“看来——还是有些想法滴嘛，小伙zei。”
先知年纪不大，但也不小。三十好几的岁数，放原始社会怎么都不会算小，何况还有头衔加成，管个十几不到二十岁的族长叫“小伙子”，妥妥的没问题。
“撤离、回避、回来带人再去……这些其实都能算是计划预案的一部分。咋——不早说嘞”带着笑骂的语气，打着哈哈，先知不自觉遮掩着之前的一丝尴尬，“还以为你们是要硬生生闯三天。”
.
先知这么说了，族长也只好抓抓头有些无辜地应了声是。
打不过就跑，准备好了再来。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唉——终归是自己没有说。不过听先知口气，事有转机。
族长心中一喜，也不再去纠结这些小节了。
.
“至于这几个地方的探索……”
“嗯嗯。”见先知讲到关键点，族长等人聚精会神，目不转睛，几乎要忘记呼吸。
“如果你们能小心行事……”
“嗯。”
“不冒进，不追求‘一定要在几天之内完成’从而忽视安全……”
“嗯嗯。”
“遇事考虑利害，有危险懂得先退让回避后做准备应对。那这事儿……”
“嗯嗯嗯！”
“理论上……我算是同意了。”有个隐患一直待在身边，这感觉可不好，尤其是还要加上“未知”二字。
.
“噢——！”说动了先知，好开心。
“俺这就去准备！”性急的转身就要走。若不是时间不对，当场就想出发。
……
九豆麻袋~。
俺话还没说完。
“等等！都等等！”
nnd！一帮猴崽子……出去真的会小心吗？又真小心得起来吗？把他们放出去……俺这心脏吃得住吗？
“族长……”好在族长站着没动，显得比较沉稳。
“诶。”族长应声，心中却是郁闷：这帮小弟……净添乱呢，这是。
“这些个人……”先知想说“无组织无纪律”，奈何“组织”和“纪律”也没有很好的词汇来表达，一时又被卡在了那里。
张张嘴，发现实在没有合适的说法，只得跳过，“这些个人……”
“请．先知．放心！”见先知面有不虞，族长也真叫是有些急了。好不容易说动先知，偏偏小弟来拖后腿。
真不如自己一个人来……但事已至此，自己这当头领的也只有挺身而出，帮着擦屁股，“他们只是一时兴奋。平日里都是做事周全，未有差错的……”
“你是领队。你有把握就好。我多啰嗦一句：一人、一事、一时……一处小地方大意，殃及的可能是全体。
自己要小心，也要彼此提醒……哎，又啰嗦了。
不说这个。你做事，我还是放心的。”
“那我们……”族长也想早点回去准备准备。
“嗯！那我们来讨论一下，前期准备怎么做吧。
……
不会是想‘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就出发’……吧？”
先知看族长的面色，见吱吱呜呜的模样，知道自己猜的没错，心中的担忧不免多了一分。不过，既然决定了，事情还是要做的。
“十个人，还是太少了。去那些个地方之前呢，你们也再帮我做点儿事情。顺路也当是第二次实战演习。要是实演结果……”
“明白。结果不好，那些地方也就不用去了。”虽然不能马上前往目的地有些遗憾，但好歹算是到手了。
.
嗯！
好。
那么，先如此如此，再这般这般……
你看——
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