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词滥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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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陈年旧事(一)

    看到辛悦轻微的点头,刘忱下车准备潇洒的离开。辛成功确热情的招呼着刘忱进屋,辛悦跟着阿姨回了自己的卧室。

    “谢谢你,刘忱,送我女儿回来。”

    “小事儿一桩。”

    “你在厂里的事儿我听说了,我深感抱歉。难道你不觉的蹊跷吗?胡长华这么狠心将自己的儿子排除在外?”辛成功用真挚的眼神看着刘忱。

    “你觉的是为什么?”刘忱心里犹豫,故意反问。

    “你只是胡长华手中的一颗棋子。一颗既可以冲锋,也可以丢弃的棋子。”

    “我是他的儿子,他难道全然不顾亲情吗?”刘忱揣着明白装糊涂,除了好兄弟陈烁,他不敢再向任何人袒露心声。

    “我现在有一种推测,我不妨告诉你,我开始怀疑你的身份。当初我安插在胡长华的人手告诉我他在古城有一个儿子名叫刘忱。我现在有理由怀疑这都是胡长华精心的布局,他故意走漏消息引诱我理所应当的认为你是他的儿子。然后利用你对付我,当我还击的时候,你又成了他手上的挡箭牌,他胡长华坐收渔翁之利。”

    辛成功的分析并不是空穴来风,在刘忱听来,合情合理。这也更加印证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刘忱问:“你和胡长华到底有什么恩怨瓜葛,他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周折对付你?难道仅仅是利益的争斗么?”

    看到刘忱并不意外,辛成功大为赞叹,“刘忱啊,刘忱啊,你真的不简单。你这般聪明一定也对胡长华有所怀疑吧。其实我和胡长华除了利益的争斗还有一个原因,这个世上只有四个人知情。”

    辛成功让佣人们备好茶,指示他们全部出去,关上门。不疾不徐,对刘忱低声细语的说:“我和胡长华的事情得从2006年说起。那时远大的老董事长叫蔡远,他身患癌症命不久矣。我当时只是蔡远手下得力的干将,而胡长华是蔡远的女婿。按照蔡远生前的意愿,他想把自己51%的股份全部留给自己唯一的女儿也就是胡长华的夫人蔡芸。我和胡长华当然不甘心于此,于是我们两个人密谋如何从蔡远的手中抢夺这51%的股份。”

    刘忱被这个故事深深的吸引,端着茶杯定格在空中。辛成功取出一盒招待客人的中华烟递给刘忱,他自己本身不抽烟。烟卷有些干,抽起来辛辣刺鼻。

    刘忱顾不上那么多,“后来呢,您接着说。”

    “我和胡长华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蔡远当时已经是癌症晚期,癌细胞扩散,转移到骨头上了。每天都得按时打止疼药物才能勉强维持生命。我和胡长华趁一个没人的中午用药物逼迫蔡远签下了提前准备好的遗嘱,将51%的股份一分为二。”

    “据我所知,遗嘱不是得有公证人在场才能生效吗?”

    “你知道的不少,我们在盘算做这件事之前已经完全咨询过律师,万无一失。由一名律师起草代书遗嘱,连同他的助理一同作为遗嘱见证人。因为法律上规定,代书遗嘱至少得有两名或以上与继承人无利害关系的见证人。”

    “我也只知道一星半点,利害关系的见证人是什么意思呀?”

    “就是说和继承人存在利益关系的人没有资格做见证人,因为遗嘱是蔡远立的,继承人是我和胡长华,所以我们俩没有资格做见证人。”

    “那两名律师知道蔡远的遗嘱并非他的本意吗?”

    “当时蔡远病痛难忍,两名律师自然是知道的。”

    “病痛难忍算是属于哪种情况?”

    “他们两个见证人是律师当然知道,蔡老爷子是受逼迫签订的遗嘱。”

    “你的意思他俩知法犯法在法庭上作了伪证?”

    “没错。这样的遗嘱是不合法,无效的。”

    “哦,看来你和胡长华有这个共同利益的牵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胡长华对付我一方面是因为忌惮我之前在新洲的势力,另一方面就是因为这份儿遗嘱,这份遗嘱是双刃剑,有我的存在始终是他的心病,同时他又不敢对我赶尽杀绝,把我逼急了,我可以和他同归于尽。”

    “容我想想啊,我捋一下你们之间的关系。”

    “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可以告诉你胡长华最终的计划,他现在想要我20.5%的股份,他愿意给我留5%也是出于这份遗嘱的考虑。”

    “不对,你同意胡长华的建议你至少可以保住现在的5%。如果你们的这份遗嘱无效东窗事发,你应该就一分都拿不到了吧?”

    “是,你说的对。但是我不相信胡长华,我担心他会对我和我女儿不利。”

    “噢?”

    “其实从张阳入狱的时候我就想通了,钱远没有人重要。当初那个维修员就是听到了我和胡长华关于这份遗嘱的谈话,我担心事情败露,这才导致张阳犯下大错。你也看到了,这之后我的女儿,是我伤害了她,我断送了她一辈子的幸福。我现在只想让她全身而退,我都到了这个年纪了,自身的利益真的无关轻重了。”

    “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捅出去?这份假遗嘱的事情辛悦知道么?”

    “我要的就是你把它捅出去,让胡长华一无所有,这样我死也能瞑目了。我的女儿辛悦她不知道。”

    “你容我想想。”

    “胡长华给了我三天考虑接受5%股份的建议,就在后天晚上是最后的期限。”

    “好,我建议你先暂时观望,今天还有好多疑团没有掰开揉碎讲清楚,等我回去想想,我想通了一并来问你。”

    直到刘忱告辞离开,辛悦才出房间送别刘忱。他返回陈烁楼下取车,驾车回到小屋楼下。他犹豫了片刻,怕白天在屋里再撞见顾晨曦,他懒得解释自己为什么不上班的原因。回佳话的路上,刘忱在路边摊上买了一个煎饼果子。摊煎饼的师傅上下打量着刘忱,看一眼路虎,看一眼吃的津津有味的刘忱。

    回到佳话刘忱直接进了卧室,他需要养精蓄锐好好睡个午觉。等刘忱睁开眼的时候,李鑫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目光锐利瞪着刘忱,当然与刘忱对质李鑫身边总少不了那俩大汉。

    “你到底肯不肯转让苦瓜饮料的产权?”

    “你还真是不死心呐,我说过了,这事儿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可是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

    刘忱想到了成悦厂被砸的事儿,八成有李鑫参与的份儿。他受不了别人的威胁,本能的带着几分傲气说:“就你这流氓无赖的样子,我就不信公安局治不了你。”

    李鑫冷笑道:“那你等着看看警察能不能治我。”李鑫气焰嚣张,大摇大摆的走出佳话,两个大汉陪同他一块离开。刘忱不放心,紧跟其后想看看他究竟能干出什么事。李鑫的车直接来到刘忱小屋楼下,透过乌漆嘛黑的车窗玻璃,刘忱看见李鑫正在车上吹着空调,翘着二郎腿拨弄手机。车门已经反锁,楼上的清脆的玻璃碎声惊扰了刘忱。定睛一看,李鑫身边的一个大汗不知道哪找来的板砖正在往二楼自家的小屋里砸玻璃。三两下就砸出来几个大黑窟窿,刘忱没有上前阻拦,他拨通了110,他告诉警务人员有人正在蓄意砸自家的玻璃,阳光小区,现在是下午两点不到。

    不到二十分钟,管理治安的民警来到了现场。期间砸玻璃的大汗看到了刘忱打电话,他自是不管不顾。警车上下来两个民警,他们当场把大汗抓个现行,其实大汉年纪也不大,三十来岁说着一口乡下的口音,只是身材既高大又魁梧。他没有反抗,更像是自愿被捕的。那大汉姓郭,名叫郭守义,是上前和刘忱了解状况的民警告诉他的。

    民警问刘忱认识郭守义吗,刘忱答见过不能算认识。民警问刘忱,那郭守义为什么要砸玻璃,刘忱答算是私人恩怨吧。民警告诉刘忱这样的民事纠纷无非就是协商赔偿的事宜,愿意私了最好,不愿意就带回警局拘几天人就给放了,最终还是赔偿的问题。

    民警嘱咐刘忱:“这样的小事儿你们私下能协商尽量协商,带回警局他就有案底了,我担心出来这些人寻机报复,对不对?对你说来,他进不进去没有区别,最终都只是赔偿。你看今天算我们白跑一趟,于己于他人都方便,你愿不愿意私了,你觉的呢?”

    刘忱自然听出了民警的言外之意,可他不愿意纵容,不整治李鑫他只会越来越嚣张。刘忱斩钉截铁的说:“我不愿意私了,我要他给我个说法,辛苦你们了。”

    民警翻了个白眼,他们无可奈何,只好把着郭守义带上警车,怏怏离开。围观群众渐渐散去,李鑫在另一名大汉的陪同下走到刘忱面前,“我手下人多的是,你报警抓的完吗?今天只是给你点颜色看看,我可什么都做的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