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扫一切的灭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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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无路可走

    白天过去后,夜幕降临了。

    角斗场的地下室。这里原本是用来关押那些不服管教的角斗奴隶的拷打间。从这里进来的奴隶,出来后都服帖了,不服帖的都死了。

    虽然角斗场的管理官吏们不敢杀害嘿幸运,但是也绝无可能给他提供吃饱喝足的服务,毕竟,独眼守卫头目是死在嘿幸运的手中,角斗场的损失亏大了,面子也损失大了。他们没有私下里拷打嘿幸运已经是足够善意了。

    厚重的、锈迹斑驳的铁门,“咯嘣咯嘣”的打开了,伸出来一颗胖乎乎的脑袋、一个大酒糟鼻。

    嘿幸运抬起头,发现是学院院长“光荣高贵护卫”来了,立刻站了起来,恭敬的说道:“院长大人!”

    院长带着几个监督、随从进来后,先是叹了一口气,又欣慰的说道:“我真没想到你能够击败雄鹿队,你……已经是事实上的冠军了!”

    嘿幸运不敢得意忘形,低着头说道:“这都是院长大人教导有方。”

    “嗯!”院长点了点头,对身后的随从吩咐道:“端上来。”

    两个随从立刻端上来一个大盘子,上面有一份抹了蜜汁的烤牛肉,一份熏羊排,一大壶葡萄美酒,还有一叠金币。金币至少有五十枚,而在这之前,嘿幸运只有在学院抢劫杀人得来的百多枚铜币、十几枚银币,至于赛场上观众抛洒的无数钱币礼物,一枚都没有捞到。

    院长又解下自己的黄色披风,轻轻的给嘿幸运披上,笑道:“这些都是你的!”

    嘿幸运稍一迟疑,接过了沉重的盘子,慢慢的放在一旁,心中有些疑惑起来,这似乎不太符合院长的吝啬本性。

    就在嘿幸运疑惑不解的时候,白桦树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用指头直指着嘿幸运的鼻尖,喝道:“混蛋,还不把这些魔法装备扒下来?”

    嘿幸运一把抓着白桦树的手,稍稍一用劲,白桦树就面色发白的发出了“啊啊”的凄厉惨叫。嘿幸运在角斗场经历了黑暗的、生与死的磨练之后,心性和实力已经获得了巨大的积累,白桦树这种看似高高在上的副院长,对上嘿幸运只能是自找没趣。

    “住手!”院长摆摆手。

    嘿幸运松开白桦树,低头回头一步。

    院长叹了一口气,淡淡的、无奈的说道:“我的孩子,你应该知道,虽然我们神学院隶属于教廷,但我们真的惹不起雄鹿大公爵,所以有些事情……嗯……”说到这里指了指嘿幸运身上的魔法装备,“有些事情我们也无可奈何。”

    嘿幸运的眼角抽搐了几下,低着头面色扭曲的张了张嘴,最后张口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院长大人!”

    “嗯!”院长满意的点点头,然后静静的看着嘿幸运。

    嘿幸运非常难受的慢慢解下腰间的魔法剑、脱下白色附魔铠甲,仔细的叠好,放在手臂上托着。

    白桦树赶紧上前抢走魔法装备,喃喃的说道:“这些魔法装备还能修复,还能的……”说完后,急急忙忙向外走去,走到大门之后,又憎恨的回头瞪了嘿幸运一眼。

    当白桦树离开了之后,院长却没有带着嘿幸运离开,而是对身后挥了挥手,几个监督随从立刻转身离开了。当一切都安静下来后,院长低沉的说道:“还有一件事,嗯……可能对你来说更加难办……嗯!”清了清嗓子,直视着嘿幸运朗声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因为雄鹿大公爵的爵位只能留给长子继承,所以次子是没有爵位的!而公爵大人却又非常爱自己的次子,所以他打算通过这次赛事,让次子获得一个不世袭的末流爵位,事情就是这样……你现在明白这其中的关系了吗?”

    嘿幸运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懵了,呼吸一下子粗重起来,这些该死的贵族,竟然会如此无耻?!

    院长赶紧向下压压手,安慰道:“就连我这老头子奋斗一辈子,都没有获得任何勋爵的爵位,更何况是你?”又拍拍嘿幸运的肩膀,“有些东西始终是贵族的,你一介平民不可能得到。”

    嘿幸运慢慢的抬头,仔细的、近乎失礼的端详着院长,良久才反问道:“如果我不呢?”

    顿时,院长脸上的慈祥慢慢消失了,生硬的回答道:“你会死!”

    嘿幸运的心脏在急剧的、“砰砰”跳动,非常失望的看着院长。

    院长背过身去,冷漠的说道:“公爵大人的次子是一个有名的弱智,根本就不能上场比赛!而公爵大人原本打算是在雄鹿队获的冠军之后,让他的次子混入队伍去接受封爵的荣誉,但现在雄鹿队被你几乎杀绝,只剩下两名重伤员,公爵大人不得不让牧师治愈了重伤员,然后再用重金买通所有半决赛的队伍,让他们放弃比赛。”

    嘿幸运总算明白院长会奉送一小叠金币了,原来雄鹿大公爵已经用更多的金币买通了他!嘿幸运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黄色披风,忍不住无声的撇嘴苦笑了一下,这件披风又旧又起毛,还有一些掉线,很明显是院长不打算再要的旧货。

    “我……”嘿幸运几乎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心中愤怒的犹豫着是不是把校长也列入黑名单……

    就在嘿幸运一言难尽、难以说出那几个字的时候,院长也害怕一言不合闹僵,换上笑脸和颜悦色的说道:“决赛的时候,你只要稍作抵抗就认输,没人会、也没人敢真的伤害你,然后比赛就会进入淘汰赛,到时候雄鹿队将以胜利的场数获得总冠军。”

    “我……”嘿幸运依旧在犹豫,甚至盘算是不是就地杀了院长亡命天涯!只要出了帝都,凭这一身本领到哪里不能快活?!

    院长看出了嘿幸运的挣扎和愤怒,知道再不拿一点好处出来是不行了,咬着牙齿说道:“只要你肯认输,这场赛事之后,你就可以就职学院的监督!身份令书我帮你全部办了。”

    因为获取身份令书需要在教廷花一大笔钱,所以嘿幸运被这笔“买卖”吓了一跳,盘算了半天之后,终于无奈的点了点头。监督就监督吧!总算是获得了自由的权利,只要机会来临,还是可以逃出帝都。

    院长看见嘿幸运总算是点头了,心中的一颗石头放了下来,但随即又为花钱办理监督的身份令书而心疼不已,有些恼怒的瞪了嘿幸运一眼后,阴沉着脸一声不吭的低头走了。

    当院长走后,嘿幸运很长时间若有所失的凝视着石壁。虽然嘿幸运在角斗场所经历的时间只有短短几天,但对遭遇的黑暗和无情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

    第二天的淘汰赛,嘿幸运懒洋洋的输了,这让成千上万特意前来观看嘿幸运比赛的观众们极大不满。

    第三天是最后一场赛事,虽然特意前来观看嘿幸运角斗的观众更多,但嘿幸运所代表的神学院,再次草草的战败。

    虽然神学院给出的解释是选手受创太重,已经无力继续比赛,但是观众们并不买账,一些热血冲动的观众发起了骚乱,他们开始无差别攻击角斗场的守卫、冲击前来维持秩序的城卫队,最后还有人向包括嘿幸运在内的角斗士投掷危险品。

    当观众们和越来越多的城卫队冲突的时候,嘿幸运带着满腔的失落,悄悄观看冠军卫冕颁奖仪式。

    在强大的魔法结界保护之下,一个披着铠甲的瘸子,笨拙的爬上领奖台,先屈膝向父神和七大天使祈祷,再接受一名牧师的祝福,成为这个国家的统治阶级的一部分——荣誉骑士勋爵!

    嘿幸运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瘸子,说实话……那家伙身上披的铠甲,嘿幸运已经看出是羊皮做的,鎏金色彩也是画出来的!

    一切……都结束了!

    嘿幸运的心情非常不好,转身愤愤的、无奈的离去,为了防止人群认出自己,还特意穿着一身黑袍、遮盖住了脸庞,但是,嘿幸运走到出口的时候,一个高大的、穿普通黑色麻衣、同样遮住大半脸庞的男人早早站在出入口处。

    “小子!”高大的男子走到嘿幸运身旁,仔细打量着嘿幸运,“你害我损失了五千多金币,本来我还打算用这笔钱给我的次子安置一座庄园,现在全部被你毁了!”

    嘿幸运一抬头,闪电般想到了一个人,失口问道:“你是大……公爵……”

    “哼!”雄鹿大公爵咬牙切齿的哼了一声,骂道:“不知如何自死的东西!”

    嘿幸运当即就要拔剑,如果在这里杀了公爵,想必也没有什么人知道!

    就在嘿幸运准备暴起一击的时候,有一群手持武器的人从后面跟了上来,为首的武士连声恭敬的说道:“大人,人群太拥挤了,到处都在乱跑乱窜,我们实在挤不过来,请谅解!请谅解!”说到这里,又更加恭敬的说道:“暴乱发生后,打砸抢烧的混蛋太多。虽然贵族们谁也出不去,但是公爵大人公务繁忙,不能留在这里浪费时间,请让我保护大人离开。”

    雄鹿公爵立刻说道:“给我抓住……”一抬头却发现嘿幸运已经失去了踪影,只好悻悻的摇摇头,“算了,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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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学院。

    嘿幸运再次回到这里没多久,就成为了一名监督,管理一百多个青少年。当然,嘿幸运并不喜欢这个身份,对于作坊的任务量完全没有放在心里,一心一意在想着什么时候逃走。

    大约十天后,院长就召集诸多监督开会。

    “这是你的。”院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将一叠金币推过去。一名胖脸监督立刻点头哈腰的上前,将金币接了过来。

    院长又将一叠金币推向另一名矮小的监督,说道:“你的!”矮小监督赶紧笑嘻嘻的拿走了他的那份。

    如此来来回回,终于轮到嘿幸运了。

    院长一抬头,发现是嘿幸运,脸色一板,生硬的说道:“你的成绩很不理想,如果你不想被我赶出神学院,就好好干!”说完,将唯一的一叠三枚金币推给嘿幸运。

    四周立刻响起了一片“嘿嘿”的窃笑声。嘿幸运向四周看去,发现同僚们纷纷用不屑的目光看着自己,嘿幸运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金币,突的死死拽在手心中。

    并不太坚硬的金币,随着嘿幸运的大力紧握,开始慢慢的变形。

    “先生们,你们都可以走了!”院长毫不客气的对监督们下了驱逐令,然后是一群掌教急不可耐的挤开监督们,争先恐后的围了上来。

    嘿幸运离开院长的办公室后故意走得很慢,没过多久,那些职称比监督高一个等级的掌教们,纷纷手提着、肋下夹着小盒子,兴高采烈的出来了。又过了片刻,最后从房子里出来的是几个副院长,虽然他们两手空空、态度倨傲,但他们身后的仆人们反倒喜笑颜开、大包小包。

    嘿幸运再次低头看了一眼手中变形的金币,冷笑一声,转身就去了自己的作坊。

    作坊。

    才吃了糙食但腹中又隐隐空虚的少年们,正在懒洋洋的做着手工活,看见是嘿幸运来了,稍稍加快了手中的活计。

    “你们这些懒鬼!”嘿幸运勃然大怒,抓着一个做工进度很慢的少年的头发,把他硬生生的提了起来,凌空“啪啪”就是两巴掌,直打得他口角冒血才“扑”的一声狠狠摔在地上。

    原本有些懒散的少年们,一下子惊呆了。

    “实话告诉你们,懒鬼们,院长打算开除我,但是在他开除我之前,我会先干掉你们,一个个干掉!”嘿幸运咬牙切齿的吼叫道,走出了几步后,还觉得愤怒难当,又抓住了一个进度很慢但身体有病的少年,提着他的脖子在空中来回摆荡。

    体病的少年满脸惊惧,一张脸被掐成了的酱紫色,“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嘿幸运觉得不能再继续手软了,虽然已经打定注意逃离这个魔窟,但却不想被院长赶走!嘿幸运看了看无力挣扎的同年,觉得这个病家伙几天都没有好转,似乎留着……也是浪费粮食,而粮食是很有限的配给制!想到这里,嘿幸运的手稍稍一用劲,体病少年的咽喉处发出了“咯嘣”一声轻微脆响,然后头一歪、眼一翻断气了。

    “好好看一看!这就是懒惰者的下场!”嘿幸运丢下软绵绵的尸体,对身边两个吓呆的少年吩咐道:“拖出去喂狗!”

    两个少年赶紧上前拖走尸体,整个作坊内一片禁声,谁也没有料到原本浑浑噩噩、并不太管事的嘿幸运,竟然会突然如此残暴!要知道他在这之前还是一名被盘剥的对象!

    当嘿幸运转身的时候,一名面有菜色的高大少年突然站起来,举起手中的一根铁质角料就刺。

    并不太锋利的铁质边角料转眼间就要刺破嘿幸运的颈部大动脉,嘿幸运却连头都没有回,微微一侧身,精准的避开了边角料,紧接着,左臂又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出现,抓住行凶者的手腕使劲一拧……

    “啊啊啊……”高大少年忍不住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没等声音更加高亢,嘿幸运转身又是一拳,随着“扑”的一声沉重钝响,高大少年的半边脑壳被砸裂,星星点点的血浆、白色的脑浆向旁边飞洒,溅落到十几个少年的身上。

    “哇……”一个瘦弱少年忍不住弯腰呕吐起来。

    “尸体不许打扫!”嘿幸运甩了甩手臂,扫视了一番悲愤的少年们,心中涌上一股快意,嘴角稍微倾斜的笑着,“我希望明天早上能看到你们把这段时间的工作量补上来!”

    当嘿幸运倒背着手离开后,作坊内陷入了一片忙碌之中,谁也没有时间再去抱怨了。

    又是十天后,嘿幸运再次来到了院长的办公室,这一次,等待嘿幸运的是一大堆金币,以及院长大人热情洋溢的赞美!原本看不起嘿幸运的同僚们,也露出了惊诧的、不敢相信的神色。

    当天晚上。

    嘿幸运换上了一件黑色的紧身服,将这段时间积累的金币、换洗衣服、贴身匕首、身份令书等私人物品打成一个包裹,轻松的翻过了学院的墙壁。至于黑名单上残余的几名必杀人物,嘿幸运已经顾不得报复了。

    夜色下,微风轻轻吹拂。左侧是一片黢黑的出城大道,右侧、和前后侧都是繁华的红灯区,一些衣着暴露的、美貌的女孩子在和行人拉拉扯扯,不知道她们乐此不疲的拉扯那些男人干什么!

    一个年迈的仆人推着一辆垃圾车,“咯吱咯吱”从嘿幸运的身旁慢慢过去了。嘿幸运眼尖,发现垃圾车上有很多没有吃完的食物,咬了一口的牛肉、没有瓶盖的琥珀色美酒、鲜艳七色的蛋糕……

    嘿幸运看了一眼后,立刻食欲大开,看来……这就是上等人的生活啊!

    但是嘿幸运想了想……还是自由更重要!随即强迫自己放下这一切,张开双臂,贪婪的、陶醉的呼吸着自由的空气,片刻后,摇摇头消失在黑暗中。

    嘿幸运出城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毕竟有身份令书,不会被贪婪凶残的军队当作逃跑的奴隶围捕。

    时间过得很快,第二天早晨,罕有人迹的荒山野外。

    嘿幸运躺在布满青苔的树杈上睡了片刻,然后就被硬木疙瘩顶得不舒服,很不习惯的醒来了,左右看了看,似乎也找不到什么适合睡觉的地方,只好不再继续睡觉,但是起身之后,却又发现左肩膀擦了一大块青苔,抹了好几次都抹不掉,只好脱下外套在脚下的一处水源里,稍作洗涤了一番。

    洗完衣服后,再次起身准备继续远离帝都,但是肚子里却传来了“咕噜”声。

    嘿幸运下意识的向衣兜里摸去,刚刚触碰到包裹里的钱币,却突然想到附近似乎没有任何商店,而帝都倒是很繁华、有很多吃食市场,一旦想到垃圾车里被倒掉的精美食物,嘿幸运就不断的“咕噜咕噜”狂吞口水。

    中午。

    嘿幸运坐在篝火旁,火架上烤着一支剥了皮的大老鼠,老鼠已经被烤到了半熟,一些细密的黄色油脂在篝火烤炙下滴落,发出“滋吧滋吧”声。

    “该死的帝都混蛋们……还有那些穷鬼们!”嘿幸运忍不住骂了一句,附近山野的大型猛兽都被权贵们打猎打完了、仅有的食草温和小动物又被穷人们打完了,几乎连只兔子都没有。

    这只倒霉的大老鼠,就是今天的收获了。

    嘿幸运拿起烤熟的带着血丝、半生不熟的老鼠肉,试了几次都没能鼓起勇气咬下去。嘿幸运歪着头想了一下,上次吃老鼠、还是生吃一只食尸鼠的情况,就是前段时间在水牢的事,但那时却是没有选择,不吃就会饿死!

    但是,嘿幸运当了一段时间的监督,每天一顿的牛肉或羊排拌豆子,虽然比不上贵族们的精美糕点,但嘿幸运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吃叼了口味,这看似肥硕、实则恶心的老鼠肉实在是没法下咽啊!!!

    而且,老鼠身上有跳蚤,有可能传播危险的鼠疫!这老鼠肉……真的不能吃……

    在难受恶心之余,嘿幸运又想到当年在部落的时候,幼年时还曾经吃过的人肉……

    唉!嘿幸运默默地悲哀了一声,可悲的年代啊、可恨的人啊、可悲的智慧啊!

    嘿幸运抬头向远处放眼望去,只觉得前途茫茫不知道出路在什么地方……

    就算是能够下定决心茹毛饮血,吃一辈子的臭老鼠,但未来难道还要当一辈子的该死兽人?!

    该死的兽人!最好全部去死!

    嘿幸运迟疑了很久,直到篝火渐渐变小、熄灭,最后老鼠肉都变冷了,才灰心丧气的、“唉”的叹了一口气,抛掉逐渐变得黑硬的老鼠肉,站起身来拍拍屁股向来路走去。

    夜晚再次来临了,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嘿幸运,已经站到了帝都的外城门。

    嘿幸运看着黑暗中的菱形城墙,嘿幸运知道这辈子没法脱离这个大牢笼了,如果不想像野兽一样的活着、不想当肮脏愚昧的兽人,就只能乖乖成为这牢笼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