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扫一切的灭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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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神学院

    大陆强盛的翡翠帝国,帝·都,教廷和贵族慈善共同开办的、资助孤儿的神学院。

    这里的石质地板,已经很陈旧了,泛着花白色;四周的围墙上爬满了青藤,如果拔开茂密的植物,能看到墙壁上的涂料已经有大量剥离了;四周的房舍,露出了它黄色的、久远的色彩。

    昏暗的地下室,臭气熏天,两只硕大的老鼠从黑暗中窜出来,黑色尖嘴中叼着一些软绵绵的肉条,一闪就不见了。

    “就是你们五个要逃跑?”昏暗中一个大肚子男人粗声问道,恨恨的挥舞着镶嵌着弯曲铁钉的皮鞭。皮鞭的末梢在空气中发出了恐怖的“啪啪”声。

    五个被绑在石壁上的少年,口中塞满了肮脏的布匹,此时立刻一齐发出了“啊啊”的尖利恐惧叫声,干瘦黢黑的身体与绳子和石壁剧烈摩擦着。

    “哈哈哈……”大肚男子忍不住狰狞的笑问道:“现在才觉得后悔不是太晚了一些吗?哈哈哈……”手一挥,毒蛇般的鞭子丝丝啸叫着,在其中最高大的少年肚子上“咬了”一口。

    少年立刻迸发出“啊啊”的惨叫声,眼泪水猛地溢出来了,肚子被撕裂了巴掌大小的肉,粉红色的肠子暴露在空气中。随着少年的剧烈挣扎,扭曲盘叠的肠子跟着剧烈颤抖。

    “哈哈哈……”大肚男子更加高兴了,癫狂的抽动着皮鞭,雨点般的落在高大少年的身上,很快,少年的眼眶被打裂、两颗眼珠掉了下来,大半头皮、左侧胸口上的皮肤被扯掉,甚至是一大块结实的大腿肌肉,也被撕扯了下去,挂在皮鞭的弯曲铁钉上。

    大肚男才抽打十几次,少年就垂下了脑袋,慢慢“呜呜”的哀鸣着丧命了。

    在这里,大肚男子故意不去抽打其他人,而是让剩下的四个人陷入无限恐怖之中。

    “求求您,我们再也不逃跑了……求求您……”一个穿破烂麻衣的少年奋力吐出了口中的布,惊惧的大声哀求起来,一张布满了泪水的瘦小脸庞上,还刻意挤出了一些讨好的笑容。

    但是,大肚男子扭头过去之后,还以一个狰狞的笑容。

    麻衣少年的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倒吸着凉气,想要再说一句哀求的话,但是巨大的恐惧却压抑住了所有的动作,最后,麻衣少年眼睁睁看着皮鞭“丝丝”的扑来……

    “扑”的一声脆响,皮鞭抽在麻衣少年的右侧胸口上,破碎的衣服和肉屑立刻崩飞,但出于意外的没有爆发出惨叫声。大肚男子有些惊诧的看过去,却发现麻衣少年长大着嘴巴,双眼皮睁得滚圆,眼珠向上翻出了混白。

    “不会吧?”大肚男子有些惊讶的凑上去两步,又从腰间拔出一并匕首,狠狠的捅上去。

    “噗”的一声更加沉闷,匕首将麻衣少年瘦弱的左侧胸口刺了一个对穿,一丝黑紫色的的血浆,从匕首的血槽上流了出来。即便是这样,麻衣少年依然僵硬绷直着身体。

    “混账,居然被吓死了?”大肚男子愤怒的拔出了匕首,又飞起一脚,“扑”的踢在麻衣少年的尸体上。

    小小的尸体经不住这么大力的踢踹,暗红色的鲜血立刻从少年的五官、胸口的伤口处向外喷涌,一些血丝不小心飞溅到了大肚男子的肩膀上、凸出的肚皮上。

    “哼!”大肚男子慌忙后退几步,但还是晚了,低头一看,身上犹如蛛丝一样沾染了不少血迹。

    “该死的东西……你们竟然弄脏脏了我?都该死……”大肚男子抬起头看着剩下的三个少年,一股恶念从脚底窜上头顶,慢慢举起了粘满了血和肉的皮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一切都安静下来后,几只老鼠从洞穴中探出头来,贪婪的盯着地上一节变成灰白色的断肠。

    圣骑士将嘿幸运带到神学院后,在嘿幸运迷惑的注视下,接过了神学院一位冷漠采办递交的三枚银币之后,就赶紧从扈从手中抢过缰绳,跨上战马逃一般的离开了。

    一个大肚子的仆人接待了嘿幸运。不过,这个大肚子仆人是一个邋遢、不修边幅的酒鬼,他盯着嘿幸运笑的时候,从鼻孔中喷出了一股腥臭的酒气。而且,嘿幸运还敏锐的发现这个仆人的肩膀和肚子上,有不易察觉的、暗红色的“蛛丝”。

    那似乎是……凝结的血……

    “小东西,在这里你得听话。”大肚子仆人不怀好意的笑道:“你必须干活,如果想要偷懒就没有饭吃,想逃跑就会被打死。”

    嘿幸运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半个字。

    大肚子仆人满意的点点头,“还算聪明!不过,我希望你能一直聪明下去。”又晃晃脑袋,叮嘱道:“我叫做‘传播喜讯的人’,你可以叫我‘喜讯’。如果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麻烦事可以找我。”说完后,又指了指远处,在远处作坊内,是一群齐刷刷看向这边的孤儿,各色瞳孔的色彩极其复杂。

    喜讯撇嘴收回手指,低沉的说道:“我所说的麻烦,不包括他们!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解决。”说完后,再次不怀好意的、无声的笑了笑。

    嘿幸运扭头看向作坊,整个作坊简陋而洁白,并不显得肮脏,也没有什么杂物堆积,但是,那群看过来的童子,却是目光色彩千奇百怪,有戏谑、有阴沉、还有幸灾乐祸以及赤·裸·裸的恫吓。

    嘿幸运出生兽人部落,早已见惯了弱肉强食,立刻也毫不犹豫的迎着目光瞪过去。顿时,对面的那群童子中,就有七、八个直接站了起来,目光中都带着火花。

    喜讯将一套半新的衣服、一双新手套、一把没用过的小刀丢给嘿幸运,然后用又丢了一把未加工的竹片,叮嘱道:“按照他们的样子,把竹片削成小片。注意!五百根才能有饭吃,中途会有监督官检查,如果不合格太多,小心吃他们的鞭子。”说完,喜讯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嘿幸运抱着一堆东西,慢慢的走向作坊,这个时候,那些童子们纷纷站起来了,满眼看去有些童子已经是少年,而少数两个童子则已经年龄偏大,快要踏入青年的行列了。

    嘿幸运身孤年幼,看上去就像一个不到十岁的小童,浑身细皮嫩肉。但是,这种“小童”居然胆敢对作坊的童子军头头们挑衅,这不仅是践踏了童子军头目们的尊严,更让他们产生了想要发泄般的愤怒。

    嘿幸运迎着上百个童子的目光,将手中的东西一丢,发出“哗啦啦”的声音,然后目无表情的看着七、八个童子靠近。至于四面围观、发出震耳欲聋欢呼声的童子们,直接被嘿幸运无视了。

    在远处,喜讯口中的几个“监督官”,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一切,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他们在等待这场孩童的斗殴结束后,再来好好的收拾失败者,然后对胜利者警告一番,以便让他们更加努力的干活。

    “该死的东西……”一个身材高大、缺了三颗牙齿的少年,首先挥舞着拳头扑了上来。紧接着,三个面色发黑的少年从身侧和身后一拥而上。

    嘿幸运“嗷”的嚎叫一声,不理身后和身侧的对手,疯了般的冲向缺牙少年。缺牙少年的臂长,抢先一拳击中了嘿幸运,随着“扑”的一声闷响,嘿幸运的细腻脖子当即被击得凹陷了下去。

    如果是在往常,这一拳足以让任何一个童子摔倒在地,甚至会有生命之危。但是,缺牙少年击中嘿幸运的颈脖之后,就像击中了一个充满韧性的球囊,缺牙少年只觉得拳头传来一阵钝疼,然后胳膊和整个身体就失重向一旁滑去。

    没等缺牙少年惊诧得叫出声来,嘿幸运的拳头“呼呼”砸了过来。

    缺牙少年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就听到了“咯嘣”一声脆响,然后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嘿幸运一拳撂倒当面的对手之后,迅速转身面向左侧的敌人,但三面打击已经临体,随着“扑扑扑……”的一阵闷响,嘿幸运至少中了十多次重击,上衣被撕裂了,只剩下一个袖子挂在身上,露出了满满的白皙皮肤;眼眶被踢开了,鲜血模糊了视线,并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嘿幸运已经陷入了混战,四周的童子军身影淹没了他。

    在远处,观战的喜讯和监督官们,面带笑容的看着,有人故意惊怪的大叫道:“看来今天要收尸了!”四周的监督们纷纷发出一阵哄笑。

    喜讯也摇头说道:“我还真看错了,原本还以为那小家伙是一个聪明人,但没料到他会愚蠢到挑衅所有童子军的地步!”说完后,又点点头总结道:“这种桀骜不驯的小东西,死了也好!”

    嘿幸运已经看不清东西了,双目又红又肿,不但被鲜血糊住了眼睛,还被人重击数次,已经睁不开了,但是,嘿幸运咬着牙齿坚持着,逮着一个拼命挣扎、“哇哇”嚎叫的家伙,用左手臂死死地勒住了他的脖子,右手捏成拳头,一下紧似一下狠砸他的耳前至眼后这块地方。

    耳前至眼后稍微偏上的这块地方,是人类头骨最脆弱的地方。嘿幸运在部落吃人肉的时候,曾经几次仔细观察过人类的头骨。

    嘿幸运狠砸了三、四拳头之后,左臂的对手就突然不再动弹了。嘿幸运看不清对手的状态、也没有时间去看,立刻丢下这个死人,双手随便一捞,就轻易抓住了下一个敌人,然后依旧如法炮制,夹住了狠砸他的太阳穴。

    期间,无数的拳头、脚板,雨点般的落在嘿幸运的身上。嘿幸运咬牙切齿的忍受着,直到怀中不断挣扎、嘶哑嚎叫的对手再次归入沉寂。

    当嘿幸运如法炮制的抓住了第三个敌人后,四周似乎非常难得的沉寂了几个弹指的时间。嘿幸运微微眯着肿胀的眼睛,透过眼眶的一道细缝,看到童子军们有些害怕的退开了几步。

    已经有三个人脖子扭曲、面目可憎的躺在地上不再动弹了,童子军们也有些害怕了。

    被嘿幸运逮住的敌人,更是被吓坏了,双腿在地上一阵“蹭蹭”的乱蹬,灰尘纷纷扬扬的扬了起来,陈旧的制服因为剧烈摩擦而碎裂成丝丝缕缕。

    嘿幸运挟持着怀中的童子军慢慢站了起来,然后当着其他童子的面,一手从后面夹着他的脖子、一手抓着他的下巴,猛地一拧,随着一声轻微“咯嘣”声,童子的颈椎瞬间被扭断了,一声不吭的、浑身软绵绵的向地面滑去。

    吃过人肉的嘿幸运知道,其实人的脖子更加脆弱。

    随着第四个童子惨死,四周的童子们就像被一盆冷水凌空浇下,愤怒、惊惧、害怕交织在一起。

    在远处,喜讯和监督官们,开始觉得事情闹大了,虽然让新来者吃吃苦头是必须的,但真要是死了人,那是绝对得不偿失的!一旦作坊内的劳动力减少了,堆积如山的工作谁来做?!难道指望管理者们来干活吗?

    就在一切要归于平静的时候,“我要杀了你!”一个声音猛然在嘿幸运的身后响起来。

    一个壮硕的绿发童子举着一根木棍从后面扑来,“呜”的一声啸叫,木棍狠狠砸在嘿幸运的脑门上,然后爆发出“扑”的一声巨大闷响。嘿幸运头顶上一片皮开肉绽、血浆泛出,只觉得天旋地转,摇摇晃晃的连连后退,眼看就要栽倒在地。

    绿发童子一击而中后,再次闪电般举起了木棒,随着“呜”的一声啸叫后,又第二次重重砸在嘿幸运脖子上。这一次更狠,不堪重负的木棒随着“扑”的一声闷响后,竟然断成了两截。断裂的木棒带着一大团木屑“呼呼”的飞了出去。

    远处,向这边跑来的喜讯立刻啧啧称奇,低声对同伴们说道:“如果这一棍是落到我头上,可能……我想他可以要了我的老命!”

    旁边的同伴责怪的、见怪不怪的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绿发家伙是兽人后裔、半兽人杂种。”

    “是啊!那些该死的兽人,竟然将人类女性当作发泄的工具和圈养的食物。”喜讯不解恨的“呸”了一声,不过,目光落在绿发童子的身上后,却又说道:“当然……我是说这杂种绝对是帮我们管理童子军的好材料,待会就只抽他十皮鞭好了。”至于被连续敲击了两次的嘿幸运,包括喜讯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这小家伙已经没有救了。

    嘿幸运第二次被木棒抽中脖子之后,颈脖的皮肤全部血腥模糊、露出了绿色静脉和肌肉,剧烈的疼痛就像脉动一波一波的刺激着灵魂深处,浑浑噩噩的状态反倒不翼而飞,勉强支持着身体没有倒下,歪着受创的脖子凶恶的瞪着绿发童子。

    绿发童子立刻将断茬的木棒狠狠捅向嘿幸运,只要这一下捅实了,绿发童子可以保证让这混蛋开膛破腹。

    嘿幸运反应有些迟钝,看不清刺来的断茬木棒,随着“扑”的一声闷响,断茬木棒准确命中了嘿幸运柔软的腹部。但是绿发童子意想之中的开膛破腹却没有实现,断茬木棒毕竟不是锋利的金属武器,仅仅刺破了一圈表皮,就被紧绷的肌肉挡住了。

    嘿幸运在腹腔翻山倒海、面色苍白的时候,不由自主想起了部落里的往事,当时,父亲一边嘻嘻哈哈的笑着,一边将自己高高地抛起来,然后狠狠的一脚踢过去,自己就“呼”的飞了出去,上半身完全插在泥土中,整个人差点死掉……

    “该死的兽人!”嘿幸运愤怒的低低的咆哮着,带着无比的诅咒,唾骂着那位已经被死神带走的父亲!

    虽然嘿幸运这次不自觉的用上了兽人族母语,但声音低吟、含糊不清,并没有让四周的童子们察觉到什么。但是,对面的半兽人绿发童子却诧异的裂开了嘴,有些不自然、甚至是夹带着惊诧和愤怒的看着嘿幸运。

    嘿幸运趁着半兽人童子发愣的瞬间,双腿一蹬,“扑”的一声狠狠地扑入他的怀中。本来,嘿幸运打算用头顶去撞半兽人童子,却因为脖子受创,仅仅只蹭到了他的脖子。

    当嘿幸运的嘴唇触碰到半兽人童子颈脖皮肤的时候,在这一瞬间,嘿幸运条件反射般的张开了嘴……

    “啊……救命……啊……救命……”半兽人童子拼命大叫,丢掉了木棒,死命的想要推开挂在他身上的嘿幸运。

    嘿幸运死死地咬着半兽人童子的颈部大动脉,一口一口的吞噬着咸咸的、腥腥的、热热的血浆。在这一刻,嘿幸运甚至食欲大开,仿佛在恍惚之中回到了部落聚餐……

    很快,嘿幸运抱着半兽人童子一起摔倒在地上,怀里的半兽人童子反抗、捶打、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而四周参战的童子则纷纷惊惧的逃离了。

    当一切都安静下来后,只剩下嘿幸运死死抱着半兽人童子,慢慢的扭动着身体。

    “啪”的一声,稍后赶来的喜讯狠狠一巴掌拍在嘿幸运的脑门上,因为用力过大,脑门上溢出的鲜血向旁边甩了出去,滴滴答答的洒落在地上。

    嘿幸运就像一个暴怒野兽,猛地抬起头,从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声,凶恶的瞪着喜讯。

    喜讯顿时勃然大怒,正要发作的时候,身旁的一个监督官劝道:“算了!你把他打死了,谁来管理这些童子军?”

    喜讯这才悻悻作罢,骂骂咧咧的说道:“小子,你走狗屎运了!”说完后又不轻不重的踢了嘿幸运一脚,很有些恼火的说道:“竟然干掉了五个童子军,真是一个凶残的混帐东西!”

    嘿幸运慢慢的站了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珠,从微微张开的肿胀眼眶中向那群童子们看去。

    热血激昂渐冷的童子们,仿佛被一股寒流吹拂,吓得动也不敢动,纷纷寂静无声的低下头去。几个幸存的打手,更是面色苍白的藏入童子们中间,惶惶不可终日。

    喜讯从半兽人童子身上扯下一个染血的小木牌,有些嫌弃的看了看,丢给嘿幸运,随着木牌“啪”的一声落在地上,用怜悯的、恩赐的强调说道:“从今天起,这百来个童子军就交给你负责了!记住,一定要完成学院给你们的任务,否则,很多人会用鞭子抽你!如果你受伤了,就会有篡位者迫不及待的向你发起挑战!”说完指了指半兽人童子的尸体,警告道:“好好看最后一眼,将来这个半兽人就是你的下场!”

    嘿幸运忍不住紧跟着低低的咆哮一声,“死神啊……我憎恨兽人!所有的……兽人……人!”

    没有人没听到嘿幸运在说什么,就算有人听到了什么,也听不懂兽人的母语,况且就算是听懂了兽人母语,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