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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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围攻

    丛林之中,树之上是绝好的休息之地,可吴羿忘记了,火光虽然很多时候可以驱逐猛兽,但也会因为光亮而招来猛兽。这也说明,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有其两面性,有好的一面,就必然会有不利的一面,只是很多时候,人们看待问题,往往会只看到好的一面或不利的一面,从而造成片面的看待问题的局面,而看不清事物的本来面貌。

    吴羿刚睡下没多久,就听到一阵此起彼伏的狼叫之声。

    恶狼的叫声一阵接一阵,越来越近,吴羿的心也揪了起来,细听狼叫之声,判断所来之狼,少说也有数十头之多,这么多的狼一起若攻向任何一个人,除非他有残命那样的力量,不然定会被群狼撕裂成碎片,尸骨无存!

    听着越来越近的狼群,吴羿的心不但揪,更悬了起来,再看地面的火堆,还在熊熊燃烧着,吴羿为防万一,连忙从大树之上下来,又在附近捡了些干柴,一部分围绕大树生起了一个火圈,一部分捆了起来,吊上了大树。

    吴羿知道有火在,狼群定然不会贸然攻击,再说自己有处在大树之上,可谓第二层保障,但若大火熄灭了的话,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了,被吊上大树的一捆干柴,就是为了在火堆即将熄灭之时加柴之用。

    吴羿做好了这些准备,又从大树上折了些树枝,一端削尖,充沛着手中的箭支,在能想到的预防措施都做完之后,才再次躺在了大树之上。

    可在这群狼嘶鸣,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漆黑夜晚,又怎么能睡得着,吴羿躺在大树杈上,双眼鳏寡,望着被树叶遮挡的星空,想起与舅舅也是在这样的夜晚迷失在了树林之中,然后遇到了明镜禅师。

    想起明镜禅师及他的嘱托,吴羿心中又是一阵惆怅,自己今生是否还有机会完成明镜禅师的嘱托,不由抚摸向怀中的骨灰及佛珠,骨灰冰冷异常,佛珠依旧丝丝温热。

    狼群的叫声此起彼伏,也越来越近,吴羿看向地面上火堆,依旧燃烧正旺,但高悬的心却并没有平息下来,反倒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怕意,虽说吴羿经过前两个月的集训,亲手杀死了数人,心比以往坚定不少,但也是在一对一的基础上,如今面对数十只的狼群,却是从未见过,更没有想过会有尽头这样的场面,怎么不令他心生惧意!

    吴羿在树杈之上,一点点的将捆起来的干柴抽出仍在了树下的火堆之上,以保证火堆不会熄灭,自己的第一条屏障绝对不可缺失。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狼群的嘶鸣一声逐渐停了下来,而吴羿的眼睛却放佛压了两块大石头一样,很难在挣开了。吴羿见此情况,知道浓郁的睡意只怕不会让自己在清醒太久,于是将树上的干柴都仍在了火堆之中,甚至还折断了许多大树上的枝条,也一同仍在了火堆之上。下面的干柴在燃烧的同时炙烤着上面的树枝,等干柴燃烧干净的时候,上面的树枝也炙烤的差不多成了干柴,可以接着继续燃烧,也就保证了第一条屏障永远不会熄灭。

    这一觉睡下,也许是太累,竟没有进入任何的梦魇,吴羿醒来时候,天已经大亮,清晨的阳关透过浓密的树叶,稀稀落落的照耀在吴羿的身上,显得斑驳陆离,地上的火堆已经熄灭,正冒着漆黑的烟尘。

    吴羿在树杈之上伸了伸懒腰,感觉精神极好,刚拿好弓箭,准备下树,却发现数十只火红的眼睛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回想起来,昨晚狼叫之声逐渐消失之时,只怕他们已经到了树下,只是见到熊熊火光与吴羿在大树杈之上,才停下来围攻自己,造成现在的局面。

    吴羿看着地面上数十只白、黑、灰等各色的群狼,不由吓了一跳,但却很快恢复了平静,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自己必须足够的冷静下来,才能想出退敌之策。

    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吴羿面对虎视眈眈的群狼,全无半点驱狼之策,好在狼不会上树,否则群狼群起而攻之,他定然无半点反抗之力,就这样,树杈上的吴羿,竟与群狼对峙了起来。

    这场生死存亡的斗争似乎也演变成了一场定力比试的较量,要么吴羿自动下树投降,要么群狼主动散去,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群狼不但没有一点要散去的意思,反倒玩起了接力游戏,一只狼离开寻找食物,又会有另一只狼补替它位置,丝毫不给吴羿半点喘息之意。

    吴羿望着群狼如此,怎会不明白它们的意图,但也不由佩服群狼的聪明才智,若是它们都去寻找食物或去饮水,自己必然会乘此机会逃离。

    但以目前的情形来看,群狼是彻底跟吴羿耗上了,更好似完全洞悉了吴羿的如意算盘,吴羿这时肚子又开始咕咕叫了起来,抬头望去,太阳已到正头顶,看来自己已经与群狼对峙了一个上午了!

    吴羿看着不肯散去的狼群,又摸着辘辘饥肠的肚子,不由头疼万分,必须尽快想出计策,驱散狼群,不然自己即便不被饿死,也会被渴死。

    吴羿本不想箭射群狼,但以目前的情形来看,或许这才是自己唯一有机会活命的机会,于是不敢迟疑,拿去弓箭,搭弓拉玄向其中一只狼射去,也许是这只狼没想到吴羿竟会对它发动攻击,吴羿射出的箭,竟正中这只狼的眉心头颅,只听一声凄惨的狼鸣之声,狼倒在了血泊之中。

    群狼看见吴羿射死它们的同伴,不由昂首嘶鸣,满腔悲愤之意,紧接着群狼也不再与吴羿对峙,竟摆出了嘶哑咧嘴的攻击,甚至有几只狼开始攀树。

    吴羿见到群狼如此,心中生起一股惧意,不由再向树上爬了一截,可看见狼刚向树杆攀爬上了一两尺,又重新跌落在了地上,才想起狼不会上树,只要自己不主动下树,狼是绝对拿自己没有办法的,才不由放款了心。

    腹中饥饿难忍,吴羿心中一个声音大叫着“倒霉”,却有无可奈何,可就在此时,吴羿忽然发现在这大树的上端树杈之上,竟有一个鸟窝,放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急忙向上攀爬而去。

    吴羿一边攀爬,一边祈求着老天,希望这不是一个空空如也的鸟窝,最好能有数只鸟蛋,可以以解当下饥饿的燃眉之急。

    老天还算待吴羿不薄,这鸟窝之中,正一次摆放着七只鸟蛋,黑白相间的蛋壳在稀落的阳光照射下,泛起阵阵光芒,吴羿不再多想,拿起一只蛋,磕破蛋壳,将蛋清蛋黄倒在了嘴里,一只蛋下肚,虽然是生蛋,吴羿感觉却别有一番滋味,甚至比煮熟的蛋还要鲜美几分,于是如法炮制,将其他六只蛋也吃进了肚中。

    在这样的环境下,吃蛋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一来可以止住饥饿,二来也可止渴,吴羿的心情也不由变得舒畅了起来,虽然下面有群狼围攻,而且嘶鸣之声更甚从前,但还是觉得老天爷对自己不薄,即便下一刻被狼群吃掉,至少也能做个饱死鬼。

    吴羿吃过鸟蛋,感觉精神好了不少,向下看去,虽然群狼不但没有放弃攻击,但却刚才少了几只。

    但仔细看去,心中又惊又奇,群狼正像人们平时叠罗汉一样,一只站在另一只的肩膀上,向树上攀爬而来,怪不得会觉得狼少了。

    吴羿看见如此情况,心中惧意又加,又向树梢看了几眼,才发现这棵的树枝分叉极多,甚至有好几根树枝已经伸延到了附近其他几个大树之上,看到这些,心中不由暗自高兴。

    吴羿沿着一棵粗壮的树枝,攀爬到了傍边一棵树上,却发现这一棵树的枝条也延伸到了隔壁的一棵大树之上,如果多有几棵这样的树,自己说不定就可以逃离狼群的追击,想到这里,吴羿心中的兴奋之情不由浓郁了几分。

    果不其然,一连好几棵大树都枝繁叶茂,枝条相互交叉错落,好似一条天然而成的树上公路,吴羿不得不佩服大自然造物之神奇,并像黑猴子一样,跳跃、爬行的奔走其上。

    吴羿不敢迟疑,一连奔走了数十棵这样的大树,才向下望去,狼群早已不见了踪迹,而此刻肚子又一次咕噜了起来,抬头望去,太阳已经西斜大半,只怕用不了多久天就会黑了,更是不敢懈怠,连忙从树上下来,举弓搭玄,搜寻起了可食猎物。

    可到太阳落山,却还是一无所获,而肚子的咕噜之声也愈来愈响,吴羿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向射死群狼的地方走去,若运气好,群狼已经散去,则可以饱餐一顿中午杀死的狼肉,刚好傍边又有水源。

    吴羿的运气还算不错,回来时候,狼群果然已经散去,于是捡了些干柴,生了火,又割了块狼肉烤了起来。

    肉饱水足之后,天色已经完全昏暗了下来,有了昨晚的经验,吴羿不敢再像昨晚那样大意,虽然还是按照昨晚的样子在大树下面生了堆火,而自己却爬到了比昨晚更高的一个树杈之上,并折断不少枝叶,将自己打算休息的树杈遮挡了起来,这样即使有狼前来寻仇,只怕也不好发现他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