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鸿江宴
可今天亲眼见到后，心理却动摇了一丝，这小子也许还真一鸣惊人？
卫国公想到这里，随手将腰间的一枚御魂珠拽了下来，递到姚艺东面前道：“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那老夫这边也会像皇后娘娘那边解释一二，避免生出什么误会。这枚鸾明珠算不得什么，权当是老夫为小女赔礼道歉之物，贤侄收下吧。”
姚艺东不明白这老狐狸心理卖的什么药，他抬头看了看姚方，见后者只顾喝茶，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显然是没有给他提议的打算。
若说姚艺东内心对着鸾明珠还是很有想法的，楚国公府虽说天材地宝数不胜数。只是现在的他以非当初的嫡子，也不想再多欠楚国公一丝一毫，自然不会再去要什么御魂珠，所以这枚鸾明珠对他而言，是极为重要的。
然而这念头只在心中一闪，便被他掐灭，无功不受禄，更何况就算是长孙质郦先动的手，但自己没收任何损伤，而长孙质郦却被自己打的昏死过去，这赔礼道歉也说不过。
想到这里，姚艺东拱手称谢道：“卫国公的心思，我心领了。然楚卫两家本是世交，何来赔罪之说？卫国公此番举动，见外了。”
卫国公听后，扬天大笑几声后也不强求，收下那鸾明珠后道：“也是，既然如此那老夫也不多做打扰。贤侄呀，御林大比结束后，不久便是鸿江宴，这鸿江宴是你们年轻人的大事儿，可不要忘记。”
说着，卫国公带着他的几个奴仆，大步离开。
鸿江宴？
姚艺东想起，这鸿江宴三十岁以下的豪门贵胄的节日，每到这天便有皇亲国戚发起，邀请所有公卿子嗣齐聚一堂。或是大坦阔论指点江山，或是饮酒作诗诉说理想，或是一展雄风一鸣惊人，总之算是青年贵胄们的一次大聚会。
而这聚会通常都是在鸿江之上举行，邀请帝都最出名的花魁大家做唱，喝得是最好的酒，宴会御厨全程把控，其奢华程度，不亚于年末的皇宴。
以往的姚艺东这种时候，总是最为积极，只是这次若是再去，只怕要成为众矢之的。要知道，那林家三娘虽有贤名，不过很少出现在世人面前，大家并不会太过在意，但长孙质郦却不同，她本就是众星捧月受尽无数贵胄追捧，如今被自己打的昏死过去，这鸿江宴上只怕得有不少人为一览芳心，而处处针对自己。
对于这鸿江宴，姚艺东是没什么好感，他本想不去，反正宴会又非强制，有这时间不如多练练那凤舞三式。
哪想到姚方好似看破他心中所想，开口便说道：“鸿江宴必须去！”
如果姚艺东还是那个废物，他当然不会让姚艺东过去给人羞辱，可既然姚艺东已经达到入微境，那也应该去鸿江宴上走个过场，对林家那边也算交代的过去。
姚艺东眉头微皱，没有开口询问这是为何，只是张嘴便应道：“好！”
见姚方在没有开口的意思，他转身也跟着离开了主厅。姚艺东一走，就看到姚方脸色黑的可怕，他猛地一拍桌子冷声喝道：“给我将姚冰叫过来！”
不一会儿的时间，姚冰有些不情愿的来到主厅，她一见姚方的脸色，瞬间小脸煞白。赶忙把头低下，不再敢看姚方一眼。
“姚冰，我问你长孙质郦找到你二哥，可却没有一个护卫追上来，是不是你把他们打发走的！”姚方那眼神凶的可怕，这次他是真的动了震怒。
姚冰平时也从未见过父亲如此生气，张嘴便否认“不是！”，随后又想到这事儿知道的人太多，根本瞒不住，又连忙承认是，然后解释说：“是质郦让我帮她.....”
“帮她？帮她对付你哥？那是你亲二哥！”姚方一怒之下，直接一张将桌子拍碎，可见此时内心之中是何等愤怒，接着用冷到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声音说：“是不是因为你二哥这几天浪子回头勤学苦练，你担心他影响到要你大哥的爵位？所以才怂恿长孙质郦？”
姚方是什么人？自幼便名震帝都，堪称年青一代的翘楚，惊艳四百年的人物，要不是后来继承卫国公之位，为家族延续只得越发内敛。可不管怎么说，这种小事儿，以姚方的能力只需一眼便看的明白。
姚艺东是嫡子，最开始之前甚至是嫡长子！
因为姚冰和他亲哥姚秋壁是庶出，只可惜姚艺东的母亲去世的早，姚冰的母亲被附上正妻之位，而姚艺东祖父又跟着这边断了来往，这才导致姚艺东嫡长子沦落为嫡子。
失去母亲支持，再加上姚艺东本身天赋不显，不如姚秋壁，所以这刚出生便攥在手里的楚国公帽子便不翼而飞。可能这正是这个原因，导致姚艺东逐渐堕落，到后面甚至彻底沦落成纨绔子弟。
可如今，若姚艺东奋发图强，再加上他本身最为受宠，势必会影响到姚秋壁，这让姚冰又如何不急？
不管这番猜测是对是错，但姚冰的行为，都触及到了姚方的底线。他允许自己的子女纨绔嚣张，允许他们花钱大手大脚，可手足相残！这是姚方无论如何都无法容忍。
就算最受宠姚艺东，在家族之中也不敢欺凌那些庶出，那些庶出的弟弟唤他一声二哥，就算心中再不愿接受，也要回一声弟。
被戳破心事的姚冰，不敢再张嘴否认，只吓得抽泣。
见到这一幕，姚方只感觉身心疲惫不堪，朝堂之上步步为营凶险万分，回到家中又不清净。姚艺东的死，让他这些天精神萎靡了很多，为了家族，只能强撑着，可一方未平，一方又起。
不知过了多久，有些头晕的姚方，终于挥了挥手说：“下去吧，从明天开始禁止出府，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我。”
想什么，姚方没说，姚冰也不敢再问，缩着头退下去。而姚方扶着头，在主厅坐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亮起，才不得不洗漱干净，吃了些茶点，离开国公府，今天还要朝议，他不得不到。
姚艺东这边并没有回卧室，而是又来到了演武场上，回忆起白天程功教自己的那凤舞三式，又一招一式练起来。
姚艺东打伤长孙质郦的消息，就像张了翅膀一样，短短几天内便席卷整个帝都。无数豪门贵胄子弟，或是读书之人对姚艺东开始口诛笔伐。
甚至有人直言说，姚艺东既然直说要杀要剐，任由林曦动手，又为何不敢负荆请罪去见一见林曦？还有那御林大比更是笑话，若姚艺东能进前三，母猪都会上树，不过是拖延之计，明年大比之后，定会又寻其他缘由，毁约不敢去那北方参军。
一时间，各种流言四起，甚至有人将这变成了戏曲，在茶馆中传唱，深受那些士子平民喜爱。戏曲中，姚艺东仗着国公之子飞扬跋扈，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最后得罪了公主，提上了铁板被下狱问罪，最后斩与菜市场。
姚艺东听后却罕见的笑了一声，只说了句，编派之人只怕是个不如意的读书人，连国公之子罪不立斩都不知道吗？国公之子只要没有谋逆，没犯滔天大罪，就算是玷污的公主，甚至后宫，也只是赐死，一杯毒酒，一道白绫罢了。
但这戏曲着实精彩，姚艺东听后也是拍手称快，对跟他身边一起训练的家臣又道：“这等无恶不作的人渣，若不能囚车巡街，最后与菜市场一刀砍了，又怎能出一口恶气！”
周围的家臣听后，全都跟着姚艺东大笑，仿佛这戏曲中人，并非是自己姚艺东，而是个素不相识的恶霸。
相对于刚重生时，姚艺东的性格多少开朗了些，至少他一天偶尔会说两句，不像刚到演武场时，连续十天十夜一字未言。不少家臣都被吓坏了，生怕姚艺东哪根筋没搭对。
姚艺东失宠了，这是不少楚国公府内的下人共同的看法，以前姚方每次下朝回来，都会问问姚艺东的情况。现在却好似漠不关心，任由他胡闹。
再比如说，以前姚艺东花钱大手大脚，想要什么就去跟管家那边要，甚至连夫人那边都不去通知。至于现在的姚艺东，每天除了吃饭喝水外，甚至没在花姚府一分一厘。
这让很多人怀疑，是不是姚方断了姚艺东的经济。毕竟一连惹出这么多的祸事，失宠也算正常。
不过家臣跟奴仆不同，他们并没有因为姚艺东的失势，而特意疏远他。反而相对于之前那般得宠时，更加亲近。如今的姚艺东，从神态气质，在到一言一行，都让人内心中生出一种信服。
尤其是这近一个月的时间，姚艺东从未在卧室中，睡过一天，每天不是在演武场上训练，便是在演武场随便找个地方睡去，这等毅力换做是他们，根本做不到。
演武场上，就见到两个身着粗布黑衣的少年，身上携风带火出手间招招狠辣。两人十几次交手后，转身同时施展龙凤和鸣打在远处的一根杨树上，只见那根两声连响，五步之外，那两颗大腿粗细的杨树，竟然从中间齐齐而段，树冠籁籁抖动，折向一边。
卫国公想到这里，随手将腰间的一枚御魂珠拽了下来，递到姚艺东面前道：“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那老夫这边也会像皇后娘娘那边解释一二，避免生出什么误会。这枚鸾明珠算不得什么，权当是老夫为小女赔礼道歉之物，贤侄收下吧。”
姚艺东不明白这老狐狸心理卖的什么药，他抬头看了看姚方，见后者只顾喝茶，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显然是没有给他提议的打算。
若说姚艺东内心对着鸾明珠还是很有想法的，楚国公府虽说天材地宝数不胜数。只是现在的他以非当初的嫡子，也不想再多欠楚国公一丝一毫，自然不会再去要什么御魂珠，所以这枚鸾明珠对他而言，是极为重要的。
然而这念头只在心中一闪，便被他掐灭，无功不受禄，更何况就算是长孙质郦先动的手，但自己没收任何损伤，而长孙质郦却被自己打的昏死过去，这赔礼道歉也说不过。
想到这里，姚艺东拱手称谢道：“卫国公的心思，我心领了。然楚卫两家本是世交，何来赔罪之说？卫国公此番举动，见外了。”
卫国公听后，扬天大笑几声后也不强求，收下那鸾明珠后道：“也是，既然如此那老夫也不多做打扰。贤侄呀，御林大比结束后，不久便是鸿江宴，这鸿江宴是你们年轻人的大事儿，可不要忘记。”
说着，卫国公带着他的几个奴仆，大步离开。
鸿江宴？
姚艺东想起，这鸿江宴三十岁以下的豪门贵胄的节日，每到这天便有皇亲国戚发起，邀请所有公卿子嗣齐聚一堂。或是大坦阔论指点江山，或是饮酒作诗诉说理想，或是一展雄风一鸣惊人，总之算是青年贵胄们的一次大聚会。
而这聚会通常都是在鸿江之上举行，邀请帝都最出名的花魁大家做唱，喝得是最好的酒，宴会御厨全程把控，其奢华程度，不亚于年末的皇宴。
以往的姚艺东这种时候，总是最为积极，只是这次若是再去，只怕要成为众矢之的。要知道，那林家三娘虽有贤名，不过很少出现在世人面前，大家并不会太过在意，但长孙质郦却不同，她本就是众星捧月受尽无数贵胄追捧，如今被自己打的昏死过去，这鸿江宴上只怕得有不少人为一览芳心，而处处针对自己。
对于这鸿江宴，姚艺东是没什么好感，他本想不去，反正宴会又非强制，有这时间不如多练练那凤舞三式。
哪想到姚方好似看破他心中所想，开口便说道：“鸿江宴必须去！”
如果姚艺东还是那个废物，他当然不会让姚艺东过去给人羞辱，可既然姚艺东已经达到入微境，那也应该去鸿江宴上走个过场，对林家那边也算交代的过去。
姚艺东眉头微皱，没有开口询问这是为何，只是张嘴便应道：“好！”
见姚方在没有开口的意思，他转身也跟着离开了主厅。姚艺东一走，就看到姚方脸色黑的可怕，他猛地一拍桌子冷声喝道：“给我将姚冰叫过来！”
不一会儿的时间，姚冰有些不情愿的来到主厅，她一见姚方的脸色，瞬间小脸煞白。赶忙把头低下，不再敢看姚方一眼。
“姚冰，我问你长孙质郦找到你二哥，可却没有一个护卫追上来，是不是你把他们打发走的！”姚方那眼神凶的可怕，这次他是真的动了震怒。
姚冰平时也从未见过父亲如此生气，张嘴便否认“不是！”，随后又想到这事儿知道的人太多，根本瞒不住，又连忙承认是，然后解释说：“是质郦让我帮她.....”
“帮她？帮她对付你哥？那是你亲二哥！”姚方一怒之下，直接一张将桌子拍碎，可见此时内心之中是何等愤怒，接着用冷到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声音说：“是不是因为你二哥这几天浪子回头勤学苦练，你担心他影响到要你大哥的爵位？所以才怂恿长孙质郦？”
姚方是什么人？自幼便名震帝都，堪称年青一代的翘楚，惊艳四百年的人物，要不是后来继承卫国公之位，为家族延续只得越发内敛。可不管怎么说，这种小事儿，以姚方的能力只需一眼便看的明白。
姚艺东是嫡子，最开始之前甚至是嫡长子！
因为姚冰和他亲哥姚秋壁是庶出，只可惜姚艺东的母亲去世的早，姚冰的母亲被附上正妻之位，而姚艺东祖父又跟着这边断了来往，这才导致姚艺东嫡长子沦落为嫡子。
失去母亲支持，再加上姚艺东本身天赋不显，不如姚秋壁，所以这刚出生便攥在手里的楚国公帽子便不翼而飞。可能这正是这个原因，导致姚艺东逐渐堕落，到后面甚至彻底沦落成纨绔子弟。
可如今，若姚艺东奋发图强，再加上他本身最为受宠，势必会影响到姚秋壁，这让姚冰又如何不急？
不管这番猜测是对是错，但姚冰的行为，都触及到了姚方的底线。他允许自己的子女纨绔嚣张，允许他们花钱大手大脚，可手足相残！这是姚方无论如何都无法容忍。
就算最受宠姚艺东，在家族之中也不敢欺凌那些庶出，那些庶出的弟弟唤他一声二哥，就算心中再不愿接受，也要回一声弟。
被戳破心事的姚冰，不敢再张嘴否认，只吓得抽泣。
见到这一幕，姚方只感觉身心疲惫不堪，朝堂之上步步为营凶险万分，回到家中又不清净。姚艺东的死，让他这些天精神萎靡了很多，为了家族，只能强撑着，可一方未平，一方又起。
不知过了多久，有些头晕的姚方，终于挥了挥手说：“下去吧，从明天开始禁止出府，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我。”
想什么，姚方没说，姚冰也不敢再问，缩着头退下去。而姚方扶着头，在主厅坐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亮起，才不得不洗漱干净，吃了些茶点，离开国公府，今天还要朝议，他不得不到。
姚艺东这边并没有回卧室，而是又来到了演武场上，回忆起白天程功教自己的那凤舞三式，又一招一式练起来。
姚艺东打伤长孙质郦的消息，就像张了翅膀一样，短短几天内便席卷整个帝都。无数豪门贵胄子弟，或是读书之人对姚艺东开始口诛笔伐。
甚至有人直言说，姚艺东既然直说要杀要剐，任由林曦动手，又为何不敢负荆请罪去见一见林曦？还有那御林大比更是笑话，若姚艺东能进前三，母猪都会上树，不过是拖延之计，明年大比之后，定会又寻其他缘由，毁约不敢去那北方参军。
一时间，各种流言四起，甚至有人将这变成了戏曲，在茶馆中传唱，深受那些士子平民喜爱。戏曲中，姚艺东仗着国公之子飞扬跋扈，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最后得罪了公主，提上了铁板被下狱问罪，最后斩与菜市场。
姚艺东听后却罕见的笑了一声，只说了句，编派之人只怕是个不如意的读书人，连国公之子罪不立斩都不知道吗？国公之子只要没有谋逆，没犯滔天大罪，就算是玷污的公主，甚至后宫，也只是赐死，一杯毒酒，一道白绫罢了。
但这戏曲着实精彩，姚艺东听后也是拍手称快，对跟他身边一起训练的家臣又道：“这等无恶不作的人渣，若不能囚车巡街，最后与菜市场一刀砍了，又怎能出一口恶气！”
周围的家臣听后，全都跟着姚艺东大笑，仿佛这戏曲中人，并非是自己姚艺东，而是个素不相识的恶霸。
相对于刚重生时，姚艺东的性格多少开朗了些，至少他一天偶尔会说两句，不像刚到演武场时，连续十天十夜一字未言。不少家臣都被吓坏了，生怕姚艺东哪根筋没搭对。
姚艺东失宠了，这是不少楚国公府内的下人共同的看法，以前姚方每次下朝回来，都会问问姚艺东的情况。现在却好似漠不关心，任由他胡闹。
再比如说，以前姚艺东花钱大手大脚，想要什么就去跟管家那边要，甚至连夫人那边都不去通知。至于现在的姚艺东，每天除了吃饭喝水外，甚至没在花姚府一分一厘。
这让很多人怀疑，是不是姚方断了姚艺东的经济。毕竟一连惹出这么多的祸事，失宠也算正常。
不过家臣跟奴仆不同，他们并没有因为姚艺东的失势，而特意疏远他。反而相对于之前那般得宠时，更加亲近。如今的姚艺东，从神态气质，在到一言一行，都让人内心中生出一种信服。
尤其是这近一个月的时间，姚艺东从未在卧室中，睡过一天，每天不是在演武场上训练，便是在演武场随便找个地方睡去，这等毅力换做是他们，根本做不到。
演武场上，就见到两个身着粗布黑衣的少年，身上携风带火出手间招招狠辣。两人十几次交手后，转身同时施展龙凤和鸣打在远处的一根杨树上，只见那根两声连响，五步之外，那两颗大腿粗细的杨树，竟然从中间齐齐而段，树冠籁籁抖动，折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