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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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荒君渔的痛苦

    大约一刻钟前,小腿拼命跑到军营门口时正好撞见北堂孤狼带人外出,尽管小腿哭天喊地北堂孤狼都视而不见地赶去一线天。最后小腿被前锋营营长带到徐卫国那里去,整整三百人的前锋营就剩下他们两人,比起小腿林营长更加自责,他自责自己回来前下达的命令,让前锋营的三百兄弟用生命换取这个价值连城的情报。可偏偏北堂孤狼还视而不见,如今没有调军的虎符,十万大军根本不会听从其他人调遣。

    在小腿向徐卫国提到哲别的一百弓箭手正在树林外压制时,徐卫国大喜,他差的就是这点时间,三千镇北军马上就要赶来了。最后徐卫国不顾违抗军令的后果,率领自己手下的战士配合三千马不停蹄的镇北军进入收割模式,这才有了后面的势如破竹。徐卫国是个聪明人,他知道那五万人一灭北堂孤狼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如果自己做事做一半的话那就是煞费苦心,还不如加点火到最后要么就是大功,要么就是一死!荒君渔的存在让徐卫国更加倾向于相信最后自己得到的是前者。

    荒君渔三人带着修罗十八骑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感到一线天脚下,看着被开辟出的道路和镇守的士兵,荒君渔心中一沉闪过一死不好的预感可依旧保留着希望。他也不打算穿过一线天,转身对修罗十八骑喊道:“阿大!带我们上去!”

    十八名修罗铁骑一蹬马肚子,翩然飞过,几人揽过荒君渔三人的腰踏着绝壁扶摇直上!此刻纵使一线天再如何险要,在修罗十八骑脚下宛如平地一般。荒君渔三息之间便已落在平坦的山顶,三人身体同时散发出一种丝毫不弱于修罗十八骑的杀意!

    偌大的山顶躺满了尸体,昨日那一百谈笑风声的老兵如今都成为满地尸体。远处人影绰绰,荒君渔正好清楚的看到北堂孤狼刚将一柄长剑从一名老兵的身体中抽出。

    “吴伯!”荒君渔怒吼一声,他认出了那名老兵就是吴伯,几人一个箭步奔向惊愕的北堂孤狼。西门小楼和叶醉冲向北堂孤狼,一拳一脚将措不及防也防不住的北堂孤狼击飞,狼狈地将身后的将士也压垮,西门小楼再次向前一把握住北堂孤狼的甲胄就像提小鸡似的将起拎起。

    “全部杀了!”荒君渔双眼通红,若隐若现,他向修罗十八骑下达了必杀令。十八骑毫不犹豫,他们就像是冰冷没有任何感情的杀人机器,荒君渔让他们杀谁他们就杀谁,甚至让他们去死他们也不会多思考一秒。

    “吴伯!挺住啊!都是我不好!你不会有事的!挺住啊!”此时的荒君渔将一颗丹药塞入吴伯口中,有些慌乱自责。他害怕吴伯就此死去,他自责自己考虑不周没让小黑来接这百人下山!他将这百名老兵的死算在自己身上,此刻他无视修罗铁骑的残酷杀戮,无视北堂孤狼的惊惧,他只想要吴伯活下去。

    “白童啊!老头我怕是撑不下去了。”吴伯眼里平静如水,即使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死亡他也没任何惧怕,这么多年早已见惯生死的他脸上甚至浮现出一丝笑容,一抹解脱的笑容:“白童啊,吴伯求你件事。”

    “吴伯您说!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荒君渔感受到吴伯生机渐渐消散,药石无用,心里极为难过,他甚至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我儿早逝,留下个女儿,下个月她就要嫁人了。你、你替吴伯去洛阳看看,看着她出嫁,还了却我的心愿。”吴伯说完再次咳出一大口鲜血,苍白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好!吴伯!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荒君渔实在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鼻头有些发酸,眼睛开始漫上一股水汽。没等水汽成型吴伯缓缓抬起枯槁如枝的手仿佛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征战沙场,难免生离死别。白童儿,我知道你们三非富即贵,即使不依靠外力迟早能够飞黄腾达建功立业,到时别忘了来老头坟上倒几壶好酒。”

    “会的吴伯!你先别说话了!我这就给你报仇!”荒君渔杀意已决,西门小楼将北堂孤狼一把摔到地上后者吃痛动弹不得甚至连话都说不出,叶醉抽出腰间的匕首递给荒君渔,他俩此刻的情绪和荒君渔相差无几,恨不得将北堂孤狼千刀万剐。可接过匕首的荒君渔正要起身时吴伯伸出浸染鲜血的双手阻拦:“白童儿,军有军规,切不可滥用私刑,北堂孤狼贵为将军,你们此刻杀了他难以免罪,侥幸逃过也难立军威啊!”

    “好!那就让他多活几刻钟。”吴伯的声音越来越薄弱体温越来越凉,荒君渔也不忍拒绝其最后的好意。

    “老朽戎马一生,金戈铁马杀敌三千三,遗憾没死在冲锋路上,遗憾啊!”老吴话中充满了遗憾,就此撒手人寰,驾鹤西去!

    荒君渔不可见一滴泪滴在吴伯脸上,英雄儿女自有英雄泪!

    “本将军乃陛下亲封,且不说本将军无罪,即使有罪你们谁又敢论我的罪?”回到军营被五花大绑的北堂孤狼开始叫唤,他像个粽子一般被随意丢在帅营的堂下,两边坐满了都尉以上的军官。虽然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北堂孤狼的亲信,可此刻却无一人敢出声声援他,因为现在谁都知道坐在帅位上那明白发少年的身份:荒姓人!

    “啪!”叶醉上去就是一个大耳刮子,直接将北堂孤狼的嘴角打出血丝。

    “你竟然敢打我?”北堂孤狼恶狠狠地看着叶醉极为嚣张,可心中怒火还没发泄出来的叶醉反手又是一大耳光直接让北堂孤狼沉寂下来。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么?”荒君渔适时开口,想着吴伯临死时说的那几句话,荒君渔肃然起敬,也听从吴伯的话军有军规,用军法处决北堂孤狼!

    “用军法杀我?我杀几名叛军何罪之有?用军规杀我?我堂堂陛下亲封渤海主帅,你们谁能论我罪?”北堂孤狼抛出自己的底气,言语中无尽嚣张。

    “我能!”赢外响起众人都极为熟悉的声音,印辰风尘仆仆脸上挂着一丝疲惫,带着东方红走进军营,荒君渔适时起身,全体军官全部起身迎接。

    “玩忽职守贻误战机,残杀将士陷害忠良,你想背哪个罪名?”印辰一脚踹在北堂孤狼身上眼里说不出的失望,后者翻滚出好几丈大气都不敢喘。

    突然!印辰夺过身旁侍卫手中的红月长枪刺进北堂孤狼的咽喉里!

    “大黎军,我就是规我就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