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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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倒霉的叶醉

    头顶的太阳逐渐西落,昏黄的景色搭配着渐渐复苏的万物显得格格不入却自有一番美景。荒君渔嘴里咬着一根杂草躺在一颗大岩石上消化着老吴之前所说的那些话,以荒君渔对荒姓人过往历史的了解以及传下来的典籍来看,一线天上九成是荒芜的手笔,不过根据荒君渔看过的荒芜手记,他记得先祖荒芜在手记里写到:黎历三十二年,吾怒杀扶桑王,重伤而归。寥寥数语却让荒君渔不得其解,为何会受伤,是谁能让荒芜重伤,扶桑入侵究竟个圈套还是单纯的军事行动。一时间无数问题萦绕在荒君渔的心头,不过他很快散去这些问题,将重心放在了当下。三郎给出的人数令荒君渔深信不疑,可吴伯也坦言山顶最多可以放下两千人,这与三万人出入未免太大。不过他已下令原地过夜,今日静观其变,明日再入一线天。老兵们都是身经百战活下来的人精,他们看军营里那阵仗以及北堂孤狼的命令,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自己这一百人就是北堂孤狼拿来陪荒君渔去死的。心里掠过一丝凄凉也不敢违抗,不过与荒君渔经过短暂的相处后他们发现荒君渔是个值得信赖的领队,从他做出的一条又一条决定来看荒君渔心思缜密滴水不漏,力求达到目的却不盲目。

    不知在大岩石上歇了多久的荒君渔吐出口中杂草,缓缓起身抽出腰间的地图找来叶醉和西门小楼还有吴伯商议对策:“小楼,等快要入夜时你带十个稍微年轻点的战士从东面这里到这里看看究竟有没有缺口可以上山。”荒君渔手指在一线天的地图上不停移动着,趁着夜色最好做些事。

    “吴伯,晚上你安排下岗位轮流守夜,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和危险就带着人往军营撤离!若要是将军要问罪你就告诉他这是我的命令,所有罪名我来抗。”荒君渔再发出一条命令,虽然战争就意味着牺牲,可荒君渔不想让这一百老兵死在北堂孤狼针对自己的阳谋中。

    “这。”吴伯有些犹疑,虽然荒君渔的意思他多少明白可要让他将违抗军令这个罪名全部推到荒君渔头上他却做不到。

    “去安排吧。”荒君渔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这群老兵现在本该在家颐养天年却因为战争而延长退役年纪,荒君渔真的于心不忍。

    吴伯轻叹一声领命而去,心中也自有打算。

    “那我呢?”叶醉问道,大家都有事就他闲着,他可闲不住。

    “你们有没有发现自从我们回来过了一线天那个被人监视的感觉就消失了?”荒君渔若有所指的开口。

    “对啊,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叶醉一拍脑门,竟然把这事都差点忘了。

    “今晚我们两人就去一线天探个究竟!一定要把这个在暗中监视我们的家伙给除了,否则我们做什么都会束手束脚。”荒君渔想起那种感觉实在有些麻烦,若他一人有这种感觉也就罢了,可三人同时都生出这种感觉那就是确有其事了。

    “你们说那种感觉的源头会不会修道者?”叶醉突然想起这种可能。

    “不好说,扶桑人阴险毒辣无所不用其极,也不是头一回没规矩了。”在不知道事情真相之前荒君渔能做的只有随机应变了。

    “天杀的北堂孤狼,若不是他什么都没问就将三郎杀了我们何须这么忙活猜疑。”叶醉骂咧咧地,对三郎的死也有些惋惜,毕竟他们想要知道的消息都毁于北堂孤狼那一刀上了。

    “通知哲别了吗?”我们现在很需要他的箭,荒君渔想起之前让西门小楼通过黑鹰通知哲别今晚行动。

    “他来信说入夜后会在暗中随你们前往一线天,而且北堂孤狼在得知你身份后知道我们四人是一同前来参军的也对哲别进行了监视。”西门小楼将哲别的情况简单说了一番。

    “看来他是恨透我了,恨不得我们死在一线天啊。”荒君渔淡淡出声,眼里划过一丝狠戾:“他最好别在战场上动心思祸害无辜士兵,否则这番事了我剁了他喂狗!”

    黄昏缓缓褪下,昏黄的天际漫上一抹黑色,黑夜很快吞噬黄昏撑开了整片星空。

    荒君渔和叶醉二人换上一身黑衣迅速融入夜色想着一线天疾行而去,他们很快通过了一线天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再一次出现只是比起先前淡了许多,可依旧存在。

    荒君渔和叶醉在过了一线天在西面上山的地方听了下来,荒君渔抬头看了看夜色,月明星稀夜色宛如白天般光亮,这对荒君渔二人来说可不是好消息。二人没做过多的停留便小心翼翼地登山,果然比起东面的壁立千仞俩说一线天的西面简直好太多了,不仅有羊肠小道还有几个哨所,可里面却都没人。面对一路风平浪静的荒君渔隐隐感到不安,为何这般容易就上来了呢,难道这上面真的没人?可二人继续往上行进,恰恰到了半山腰的位置荒君渔突然感觉前方有异样便带着叶醉悄无声息地隐于夜色山林中。荒君渔二人藏身在一个树坑中屏气凝神想要听清楚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先前他听到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可不像是风吹动树叶的声音。果然,两道细不可闻的脚步声由远几近,最后越来越大声,如果不是荒君渔听出二人步履间的节奏平缓统一甚至都会怀疑自己被人发现了。

    一旁的叶醉靠在坑壁上,可突然间两道细小的水柱自上而下地落在他的脚旁,微微打湿在他的仅有的一双军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地尿骚味可畅快的口哨声,此刻的叶醉再不明所以也知道发生了何事,不过他想起荒君渔临行前对他的嘱咐,无论发生何时都不可轻举妄动。不然此刻他早已起身将头上撒尿地两人做了,水柱渐渐敛没,稍稍打湿了叶醉的衣服。在微熙的星光里,两名扶桑打扮的士兵提起裤腰带,口中扶桑语骂骂咧咧地原路返回了。

    荒君渔先前不想打草惊蛇却也不想就此离去,他笑容玩味地看着自我嫌弃的叶醉说道: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