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奥罗拉
夜色渐起。
隆萨索城各处依次释放出光芒，光连成线，又铺散成片，将整座城市照亮。
天上的星辰尚未出现，地上的“晨星”先放光彩。
穿着波西米亚长裙的年轻女性已经离开了伦贝克白塔，此刻正捧着一册单薄的书籍翻阅，悠然漫步在圣约尔克大道。
半空中游荡着一个个比人头稍大些的炼金造物，它们上半部是精密的机械结构与黄铜外壳，下半部由一个玻璃外罩与内部数种奇异液体被透明腔室分割开来的结构组成——淡黄色的光芒正从它们的下半部柔和地放出。
这种炼金产物名叫浮空水灯，释放出的光芒柔和温暖，只需要一夸脱的炼金溶液就能持续工作五十天以上。
然而这种光并不适合阅读，再加上浮空水灯们时刻沿着设定的轨迹运动，在它们的光照下看书显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可是这位年轻的女性并不在意。
她的步伐轻快，明明步幅不算大，却给人一种“她正半走半跃、几步一个旋转”的错觉。
雀跃感。
女性本身神情淡然，举止之间也没有异常之处，可浓厚的“雀跃感”仿佛满溢而出——满溢于她走过的道路、她掠过的空气、她存在过的各处。
似乎有一个掌管“雀跃”的魔灵缠绕在她周身，将她所涉及的环境都扭曲成异境。
啪。
她轻轻地合上了书籍，停下了步子。抬起头看向前方：眼前三步台阶上是一扇高约六尺半、宽约三尺，斑驳破旧的大门。
“请进，奥罗拉大人。”
随着吱呀的低响声，大门被一个高大枯瘦、戴着夜枭面具的男人拉开。光顺着门刺进一片昏暗的大厅，映出了内部如群魔乱舞般，戴着各种古怪动物面具的男男女女们。
门内众人分出几分精力关注着大门处的动静，见是“夜枭”领了新人进来，都有些好奇。
“几个一流公会的人都到齐了吧？夜枭你怎么又带人来了，‘遗迹开荒’的奖励可不够多少人分的！”
一个戴着猫面具，紧身打扮、把玩匕首的女人责问道。
“她是我的朋友，”夜枭用惶恐歉然地目光示意奥罗拉，一边熟捻自然地应付同伴，“只是想来见识一下大公会的精英们。”
听到这样的解释，“猫”虽然没有完全相信，但也不在追问，而暗自关注的其他人也将注意力放回了自己的事务。
隐秘的聚会、阴暗的交易、神秘的结社……不过是这些小打小闹的场面啊。
奥罗拉轻松地做出了判断。缠绕她周身的“魔灵先生”也适时地，将迷惑人心、动摇环境的意志由“雀跃”转换成了“失望”。
一时间，以奥罗拉为中心，层层灰暗阴祟的异境魔域降临，深陷其中的面具人们却一无所觉。
他们低声交谈，左顾右盼。可随着奥罗拉一步步踏入室内，交谈转为争吵、顾盼化成仇视——“猫头鹰”激动地挥舞着双手，猛地掐住“狮”的脖子，尖声叫唤；“雄鹿”咬牙切齿地痛斥“鼹鼠”，失手间打翻了茶具；“灰鸽”干脆拔出了利剑，愤怒之下，颤抖着指向“蛇”！
一片乱象。
场面几近失控，众人的理智之弦脆弱得再禁不住一丝一毫的刺激。而本应和狂乱的面具人是同伴的夜枭，正跪伏在地，用迷醉的目光注视着奥罗拉。
与先前“雀跃”之时相比，同样的步幅、同样的举止、同样的神情。奥罗拉自身无需作为，“环境”却顺服她的心意，施展莫测的威能。
终于，奥罗拉走到了大厅的中央。
仿佛无形中有什么号令发出了，面具人们彻底陷入狂乱，他们挥舞刀剑、手持法杖，竭尽全力展开厮杀！
围绕着奥罗拉，鲜血淋漓、悲哭哀嚎。不知何时，大厅消失、城市消失，漆黑的平原取代了周围的环境，无限蔓延至不可视的远方；厮杀的对象也由原来的十数个面具人扩展开，变成了百人、千人、万人，乃至千千万万不可尽数的恐怖数目，在这无日无月的漆黑平原厮杀不休。
漆黑的平原中没有天象、没有地势，时间仿佛都没有流动，宛如永恒死寂——可源源不断从平原上挣扎爬出的各类生命又展开厮杀，血肉生命、机械生命、元素生命、神力造物、亡灵、魔物……
然而，面具人们并没有如同一贯以来、其它万千生命一般，化作这漆黑平原的永恒风景。他们死去、破碎、化光，残躯依然被捕捉吞噬，意志与灵魂却脱离消失。
奥罗拉皱起了眉头。
于是，漆黑的平原、漆黑的世界轰然破碎。
一切仿佛幻象，奥罗拉依然站立在大厅中央，夜枭依然跪伏——只是少了那十几个面具人。
“好吧，好吧，有趣的冒险者们。”
奥罗拉樱唇上翘，转身走向大门。路过跪伏是夜枭时，她随意地摆了摆手，将一颗储音石丢给了夜枭。
“小家伙的报告，交给亚伦吧。”
夜枭赶忙起身接住石头，默默跟随奥罗拉，像个合格的跟班。
他可知道这位大人性情古怪，别看这时候没有发作，好像还挺温和的——那些尸体和饱受折磨的“永恒风景”可不会这么觉得。
也不知道加入这个邪教阵营是对是错。
夜枭心里苦笑，面色上可不敢表露出分毫，一边给相熟的朋友编辑邮件解释，一边还注意着奥罗拉的举动。
夜枭名叫罗夏，是杰拉扬之剑的三团团长，也算是公会的中高层，所以这次联合开荒才让他代表公会作联络人。没想到他引导奥罗拉破坏了几大公会间的会议，各大公会的代表全被屠杀一遍——想必这次遗迹开荒，杰拉扬之剑的话语权和在利益分配中的占比将大大减少。
南部平原是呆不下去了，杰拉扬之剑肯定会封杀他，不过敌对公会法芙娜同盟按照约定接纳了他，还将内分部的指挥权交给了他——虽然罗夏本人对根源教会这一本土势力深恶痛绝。
“对了，”奥罗拉的手刚搭上门边，就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扭过头来笑嘻嘻着说：
“请务必不要告诉亚伦我偷看过报告哦~”
罗夏刚听到奥罗拉轻柔的声音时，还以为这位“根源神使”察觉到自己对根源教会的态度了，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知道不是这事儿才松了一口气：“明白，我绝不会告诉亚伦大人的！”
“真是个好孩子。”奥罗拉轻声说道。
可惜在我们这一群恶鬼邪魔之中。
…………
…………
维伦林克街32号。
二楼的一间卧室传来了水晶破碎的声响，围着炉火闲聊的三人都惊疑不定地站起身来，扭头看向房门。
三人从外在推测，偏北方一身巫师长袍的女性大约是施法者；偏西方的男性，身躯健硕、双臂有力，右手厚重是茧显示了他战士是身份；而第三个男性面前桌上的一双魔铳，与他手上还未放下的维护器械，也表明了他的职业。
值得一提的是，这三人都很年轻。
“这是怎么了？复活水晶早上才更新过……”男性战士迟疑地搓了搓手，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不会是帕蒂小姐出了什么问题吧？可她只是参加开荒会议啊，怎么会被杀回来啊。”
“真是不让人省心，”女性施法者显然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她痛苦地揉了揉额头，又坐下来，半趴在案几上说，“好麻烦，我今天的咒文还没有抄录完啊！抱歉，能麻烦芝欧你去照看一下复活水晶么？”
“乐意之至。”
维护魔铳的芝欧笑了笑，放下器械后走向二楼。
打开房门，迎面就是一张明显经过改造的方形床。床的四角是四个木制支柱，上面依次嵌有四块拳头大的尖晶石，中央由四根锁链悬吊着一个巨大的海蓝水晶——这就是几人口中的复活水晶。
此时水晶的表面出现了明显的裂纹，并且不断向内部延伸，按这个速度，大约十分钟左右，水晶就会完全碎裂。
“姑且就等十分钟吧。”
芝欧无聊地从侧兜拔出十个玩具大小的匕首，一根手指顶着一柄的底部，晃晃悠悠地绕着方形床走动、慢跑甚至跳跃起来。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芝欧收起锻炼用的特制匕首，专心地注视着几乎完全碎裂的水晶。
咔哒。
终于，水晶彻底破裂，可它没有碎散在方形床上，而是化作光茧，然后形状抽拉扭曲成模糊的人形。
人形光茧越发精细，慢慢就具体到一根根发丝、衣物上的一道道褶皱——
“所以说复活水晶竟然连衣服都能塑造出来，太不合理了。”
芝欧无谓地嘟囔了一句，而光茧也完全化成了一个人，戴着猫面具、紧身打扮的女性。
“猫”一清醒，先是惊恐慌乱地扫视四周的环境，茫然之中反应了过来，刚想放松又立马激动地跳起来，暴躁地低吼道：
“可恶，被杰拉扬之剑的家伙给坑了！”
芝欧夸张地摆动手臂，劝说道：“好了，好了，我的帕蒂小姐，快下楼吧，伙计们等着你解释清楚呢——为什么好好的联合会议您都能搞出装况呢？”
“这不怪我……”还想辩解的帕蒂，看到芝欧无所谓的耸肩就泄了气，垂头丧气地跟着他下了楼。
一分钟后。
施法者小姐像抚摸猫儿一样安抚着帕蒂，思索着说：
“那个‘夜枭’带来的肯定不是冒险者啊，现在的冒险者不可能有那么厉害——你的战斗日志呢，打开看看，帕蒂。”
“我就说搞砸了跟我没关系！这是蓄谋！”说着帕蒂看向自己的战斗日志，印入眼帘的是三行消息：
〈您受到未知技能影响〉
〈您失去了意识〉
〈您已死亡〉
隆萨索城各处依次释放出光芒，光连成线，又铺散成片，将整座城市照亮。
天上的星辰尚未出现，地上的“晨星”先放光彩。
穿着波西米亚长裙的年轻女性已经离开了伦贝克白塔，此刻正捧着一册单薄的书籍翻阅，悠然漫步在圣约尔克大道。
半空中游荡着一个个比人头稍大些的炼金造物，它们上半部是精密的机械结构与黄铜外壳，下半部由一个玻璃外罩与内部数种奇异液体被透明腔室分割开来的结构组成——淡黄色的光芒正从它们的下半部柔和地放出。
这种炼金产物名叫浮空水灯，释放出的光芒柔和温暖，只需要一夸脱的炼金溶液就能持续工作五十天以上。
然而这种光并不适合阅读，再加上浮空水灯们时刻沿着设定的轨迹运动，在它们的光照下看书显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可是这位年轻的女性并不在意。
她的步伐轻快，明明步幅不算大，却给人一种“她正半走半跃、几步一个旋转”的错觉。
雀跃感。
女性本身神情淡然，举止之间也没有异常之处，可浓厚的“雀跃感”仿佛满溢而出——满溢于她走过的道路、她掠过的空气、她存在过的各处。
似乎有一个掌管“雀跃”的魔灵缠绕在她周身，将她所涉及的环境都扭曲成异境。
啪。
她轻轻地合上了书籍，停下了步子。抬起头看向前方：眼前三步台阶上是一扇高约六尺半、宽约三尺，斑驳破旧的大门。
“请进，奥罗拉大人。”
随着吱呀的低响声，大门被一个高大枯瘦、戴着夜枭面具的男人拉开。光顺着门刺进一片昏暗的大厅，映出了内部如群魔乱舞般，戴着各种古怪动物面具的男男女女们。
门内众人分出几分精力关注着大门处的动静，见是“夜枭”领了新人进来，都有些好奇。
“几个一流公会的人都到齐了吧？夜枭你怎么又带人来了，‘遗迹开荒’的奖励可不够多少人分的！”
一个戴着猫面具，紧身打扮、把玩匕首的女人责问道。
“她是我的朋友，”夜枭用惶恐歉然地目光示意奥罗拉，一边熟捻自然地应付同伴，“只是想来见识一下大公会的精英们。”
听到这样的解释，“猫”虽然没有完全相信，但也不在追问，而暗自关注的其他人也将注意力放回了自己的事务。
隐秘的聚会、阴暗的交易、神秘的结社……不过是这些小打小闹的场面啊。
奥罗拉轻松地做出了判断。缠绕她周身的“魔灵先生”也适时地，将迷惑人心、动摇环境的意志由“雀跃”转换成了“失望”。
一时间，以奥罗拉为中心，层层灰暗阴祟的异境魔域降临，深陷其中的面具人们却一无所觉。
他们低声交谈，左顾右盼。可随着奥罗拉一步步踏入室内，交谈转为争吵、顾盼化成仇视——“猫头鹰”激动地挥舞着双手，猛地掐住“狮”的脖子，尖声叫唤；“雄鹿”咬牙切齿地痛斥“鼹鼠”，失手间打翻了茶具；“灰鸽”干脆拔出了利剑，愤怒之下，颤抖着指向“蛇”！
一片乱象。
场面几近失控，众人的理智之弦脆弱得再禁不住一丝一毫的刺激。而本应和狂乱的面具人是同伴的夜枭，正跪伏在地，用迷醉的目光注视着奥罗拉。
与先前“雀跃”之时相比，同样的步幅、同样的举止、同样的神情。奥罗拉自身无需作为，“环境”却顺服她的心意，施展莫测的威能。
终于，奥罗拉走到了大厅的中央。
仿佛无形中有什么号令发出了，面具人们彻底陷入狂乱，他们挥舞刀剑、手持法杖，竭尽全力展开厮杀！
围绕着奥罗拉，鲜血淋漓、悲哭哀嚎。不知何时，大厅消失、城市消失，漆黑的平原取代了周围的环境，无限蔓延至不可视的远方；厮杀的对象也由原来的十数个面具人扩展开，变成了百人、千人、万人，乃至千千万万不可尽数的恐怖数目，在这无日无月的漆黑平原厮杀不休。
漆黑的平原中没有天象、没有地势，时间仿佛都没有流动，宛如永恒死寂——可源源不断从平原上挣扎爬出的各类生命又展开厮杀，血肉生命、机械生命、元素生命、神力造物、亡灵、魔物……
然而，面具人们并没有如同一贯以来、其它万千生命一般，化作这漆黑平原的永恒风景。他们死去、破碎、化光，残躯依然被捕捉吞噬，意志与灵魂却脱离消失。
奥罗拉皱起了眉头。
于是，漆黑的平原、漆黑的世界轰然破碎。
一切仿佛幻象，奥罗拉依然站立在大厅中央，夜枭依然跪伏——只是少了那十几个面具人。
“好吧，好吧，有趣的冒险者们。”
奥罗拉樱唇上翘，转身走向大门。路过跪伏是夜枭时，她随意地摆了摆手，将一颗储音石丢给了夜枭。
“小家伙的报告，交给亚伦吧。”
夜枭赶忙起身接住石头，默默跟随奥罗拉，像个合格的跟班。
他可知道这位大人性情古怪，别看这时候没有发作，好像还挺温和的——那些尸体和饱受折磨的“永恒风景”可不会这么觉得。
也不知道加入这个邪教阵营是对是错。
夜枭心里苦笑，面色上可不敢表露出分毫，一边给相熟的朋友编辑邮件解释，一边还注意着奥罗拉的举动。
夜枭名叫罗夏，是杰拉扬之剑的三团团长，也算是公会的中高层，所以这次联合开荒才让他代表公会作联络人。没想到他引导奥罗拉破坏了几大公会间的会议，各大公会的代表全被屠杀一遍——想必这次遗迹开荒，杰拉扬之剑的话语权和在利益分配中的占比将大大减少。
南部平原是呆不下去了，杰拉扬之剑肯定会封杀他，不过敌对公会法芙娜同盟按照约定接纳了他，还将内分部的指挥权交给了他——虽然罗夏本人对根源教会这一本土势力深恶痛绝。
“对了，”奥罗拉的手刚搭上门边，就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扭过头来笑嘻嘻着说：
“请务必不要告诉亚伦我偷看过报告哦~”
罗夏刚听到奥罗拉轻柔的声音时，还以为这位“根源神使”察觉到自己对根源教会的态度了，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知道不是这事儿才松了一口气：“明白，我绝不会告诉亚伦大人的！”
“真是个好孩子。”奥罗拉轻声说道。
可惜在我们这一群恶鬼邪魔之中。
…………
…………
维伦林克街32号。
二楼的一间卧室传来了水晶破碎的声响，围着炉火闲聊的三人都惊疑不定地站起身来，扭头看向房门。
三人从外在推测，偏北方一身巫师长袍的女性大约是施法者；偏西方的男性，身躯健硕、双臂有力，右手厚重是茧显示了他战士是身份；而第三个男性面前桌上的一双魔铳，与他手上还未放下的维护器械，也表明了他的职业。
值得一提的是，这三人都很年轻。
“这是怎么了？复活水晶早上才更新过……”男性战士迟疑地搓了搓手，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不会是帕蒂小姐出了什么问题吧？可她只是参加开荒会议啊，怎么会被杀回来啊。”
“真是不让人省心，”女性施法者显然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她痛苦地揉了揉额头，又坐下来，半趴在案几上说，“好麻烦，我今天的咒文还没有抄录完啊！抱歉，能麻烦芝欧你去照看一下复活水晶么？”
“乐意之至。”
维护魔铳的芝欧笑了笑，放下器械后走向二楼。
打开房门，迎面就是一张明显经过改造的方形床。床的四角是四个木制支柱，上面依次嵌有四块拳头大的尖晶石，中央由四根锁链悬吊着一个巨大的海蓝水晶——这就是几人口中的复活水晶。
此时水晶的表面出现了明显的裂纹，并且不断向内部延伸，按这个速度，大约十分钟左右，水晶就会完全碎裂。
“姑且就等十分钟吧。”
芝欧无聊地从侧兜拔出十个玩具大小的匕首，一根手指顶着一柄的底部，晃晃悠悠地绕着方形床走动、慢跑甚至跳跃起来。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芝欧收起锻炼用的特制匕首，专心地注视着几乎完全碎裂的水晶。
咔哒。
终于，水晶彻底破裂，可它没有碎散在方形床上，而是化作光茧，然后形状抽拉扭曲成模糊的人形。
人形光茧越发精细，慢慢就具体到一根根发丝、衣物上的一道道褶皱——
“所以说复活水晶竟然连衣服都能塑造出来，太不合理了。”
芝欧无谓地嘟囔了一句，而光茧也完全化成了一个人，戴着猫面具、紧身打扮的女性。
“猫”一清醒，先是惊恐慌乱地扫视四周的环境，茫然之中反应了过来，刚想放松又立马激动地跳起来，暴躁地低吼道：
“可恶，被杰拉扬之剑的家伙给坑了！”
芝欧夸张地摆动手臂，劝说道：“好了，好了，我的帕蒂小姐，快下楼吧，伙计们等着你解释清楚呢——为什么好好的联合会议您都能搞出装况呢？”
“这不怪我……”还想辩解的帕蒂，看到芝欧无所谓的耸肩就泄了气，垂头丧气地跟着他下了楼。
一分钟后。
施法者小姐像抚摸猫儿一样安抚着帕蒂，思索着说：
“那个‘夜枭’带来的肯定不是冒险者啊，现在的冒险者不可能有那么厉害——你的战斗日志呢，打开看看，帕蒂。”
“我就说搞砸了跟我没关系！这是蓄谋！”说着帕蒂看向自己的战斗日志，印入眼帘的是三行消息：
〈您受到未知技能影响〉
〈您失去了意识〉
〈您已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