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立刻就不动摇了
封心妍陷入沉默，似乎在回忆往事。
聂修则满脑子，都是封心妍的那句“而我气宗，只有七大圣帝”。
原来封心妍，竟然是古人类，第七位圣帝。脉宗评价她是最年轻的圣帝，同时还是最快接触到天尊奥妙的圣帝。
聂修终于完全明白，封心妍的圣帝祖因，究竟意味着什么了——她的传承，并不是接近古道气宗。而是她本身，就是最初的七大古道气宗之一。
封心妍终于醒转，她幽幽地声音，再次传入聂修的脑海：
“相信我战死后，太初圣帝那个老头，也该晋位天尊了。”
“人族能赢下千宗大战，就说明人类肯定会扭转劣势，杀出祖域。”
她的声音，略微有些振奋。
“只要战场离开人类祖域，我们的死伤便不会再那么惨重。当然战争，总会有死伤。就算没超过你所说的一万亿，九千亿也总是有的。”
封心妍的情绪越发激昂，她手指触天，语意大气磅礴：
“一个宙域，有上万亿银河般辽阔的天域。而一个天域，则至少有上千亿的太域。每个太域，又有星球界若干。”
“就算完美星球界，只占其中的亿万分之一。可分摊到多层宙域，恐怕也数不胜数。”
“人类若想跨入多层宙域，牺牲九千亿人命，实在微不足道。”
听完封心妍的话，聂修终于感觉，没法再跟她聊了。两人所站的高度，彼此看到的世界，压根不在一个层面。再这样聊下去，他迟早得露怯。
丢脸的事情，聂修不太想干。
他凭借记忆，走回床边，缓缓地盘腿坐下。身边的星云随他而动，倒是封心妍的祖因之躯，没什么变化，还是如山峦一般壮观。
聂修看着封心妍的眼睛，光这眼睛，就比他还大，美丽的瞳孔纹路清晰可见。
他柔声说：“封心妍，如果我释放你，你会不会夺走天演星阵？”
封心妍躺回虚空，神情变得慵懒起来：“为什么不呢？脉宗的无上宝械，落入普通气宗之手。对你未必是好事。”
她又道：“而且脉宗败亡，也不该半点涟漪都未留下。我怀疑，天演星阵，就是脉宗的复活手段。”
聂修悚然一惊，被封心妍的话，震得眼冒金星。
封心妍嘴角含笑：“至于你，能与天演星阵如此契合。这只能说明，它对你并无不满。也许它还在观察你，也可能它已经认可你。”
听到这里，聂修忽然回想起，自己被人开膛破肚，马上就要死去时，天演星阵是如何保他命的。甚至最后，天演星阵还不惜降低位阶，给他烙印气宗道典。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
自然的都有点不自然了。脉宗的宝械，对身为人类的聂修，居然没有半点排斥。
咦，不对。聂修猛地惊醒，恍然道：“我的直觉告诉我，天演星阵根本就没有自主意识。它是空白无主之物。所以只要是智慧生命，就可以控制他。”
他一口气说下去：“无论这个生命，是不是人类，是不是我，结果都一样。”
“我并无特殊之处，若我失去天演星阵，它也不会留恋我。它只是一个宝械，并没有选择的权力，它落在谁的手中，就属于谁。”
聂修最后说道：“而现在，它属于我。谁夺走它，就是我的仇敌。”
封心妍微微摇头：“谁都可以控制天演星阵？你错了。”
聂修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封心妍轻声说：“自从脉宗的宝械，第一次被异族缴获，并且给异族带去助力后。脉宗就开始在重要宝械里，增加一种‘血脉锁’。”
血脉锁，能让重要宝械，只被自己的种族使用。
无论大脉蛇人，还是后来的人类，大家都会在自己的宝械里，添加血脉锁。以此来确保，异族缴获的都是废品。
像天演星阵这种等级的宝械，除了复杂到难以破解的禁制外，当然还配有相应的血脉锁。
所以封心妍才说，聂修的理解是错误的。
哪怕天演星阵，真的空白无主，那也是属于大脉蛇人的无主宝械。其它智慧生命，包括人类，都不可能控制天演星阵。
当然聂修的理解，也有正确的地方。那就是天演星阵，确实没有自主意识。无论气宗，还是脉宗，谁都不会制造拥有自我意识的宝械。
因为大家需要的，是工具，不是祖宗。
封心妍看着面色苍白的聂修，平静道：“我所说的‘它’，当然不是指天演星阵。我指的是藏在天演星阵，内核里的东西。”
“内核。”聂修心中一紧。
封心妍颔首：“正是藏在内核里的东西，解除了天演星阵的‘禁制’和‘血脉锁’。这才让人类，也能使用天演星阵。”
她慵懒的指了指聂修：“换做你，还会把天演星阵，留在普通气宗的手里吗？”
聂修抓着膝盖的手，因太用力而失去血色。
封心妍再加把劲：“无论‘它’是顺其自然的跟随你，还是观察你，认可你。我都不可能再让你，继续持有天演星阵。我不会让大脉蛇人，从你手中复活。”
聂修有点动摇了。
他终究还是人类，很难不站在人类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封心妍的磁性声音，逐渐有些黯淡：“把天演星阵交给我，我可以保证，在查明你体内，再无脉宗留下的暗手后，我便会放你离开。”
聂修眼神一闪。
他的体内，和天演星阵有关的东西，还有气宗道典。他的天枢气脉、开天气脉、星衡气脉，全部出自于气宗道典。
这是不是脉宗留下的暗手？
不可能吧。这气宗功法，没问题啊。
天枢气脉虽然蕴藏聚气脉文，但那是因为，圣帝级功法大脉吞天诀，原本就是这个样子。此乃气宗手段，与脉宗何干？
“如果……”聂修沉声问；“万一我体内，还有与脉宗相关的东西呢？”
封心妍沉默不语。
这还用问。当然是想办法剔除，如果剔除不了，那就只能一巴掌拍死聂修。这还是封心妍本性不坏，所以才会先想办法帮他。若换成其他圣帝，连这一步都懒得做。直接拍死。
聂修立刻就不动摇了。
他坚定信念，毅然道：“既如此，那大脉蛇人是否在我手中复活，就由我自己来决定吧。”
封心妍挑起柳眉。
聂修慷慨激昂：“多层宙域，一层又一层，永无止尽。异族的种类，也如恒河沙数一般，源源不竭的增加。我人族可从未想过，要将它们全部泯灭。这不现实，也太自毁。”
他续道：“大脉蛇人，是更加古老的种族。它们对多层宙域，所做出的贡献，不比我们人类少。”
聂修握拳：“就算我复活大脉蛇人，给它们找一处蛮荒宙域，成为它们的立锥之地，那又如何。”
他笑了笑：“大脉蛇人最鼎盛时，我人族都薪火不绝，更何况现在。它们已经败亡，我们却称霸多层宙域，实力比之当年，何止强盛百万倍。”
聂修最后说道：“我身为气宗，自然也会负起监管大脉蛇人的责任。它们到底该不该复活，从此以后，便是我考虑的事情了。跟你无关。”
封心妍危险的眯起眼睛：“大脉蛇人与我人族不同。我人类热血，富有同理心，会怜悯异类。而大脉蛇人，天生冷血……”
聂修摆手打断：“此事已决，无需再议。大脉蛇人配不配复活，我自有主见。”
封心妍怒极反笑，她猛地坐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聂修：“你以为这样，就能保住天演星阵？”
聂修冷笑：“我保的不只是天演星阵，还有我这条小命。”
他放下腿，坐在床沿，摊开右手道：“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你保证不夺取天演星阵，不伤害我的性命，不限制我的人身。我放你出天演星阵。”
“第二，把你永世镇压。”
聂修伸手做邀请状：“选择吧。”
封心妍屈起一条长腿，支着下巴，盯住聂修。轻轻地浅笑声，传入他的脑海：
“你可知道，再过些日子，天演星阵就封不住我了。你凭什么说把我永世镇压。”
聂修扫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又不是死人，会任由这种事情发生？我有不少办法，能快速积累财富。借助财富，我就能拥有更强的移动手段。”
他语气冷漠：“到时候，我把天演星阵留在地核内，或者放到太阳边上，利用这些能量，多封你们十年。”
聂修轻轻咬牙：“十年后，我实力比现在强百倍，见识也比现在更广。我就不信，找不出别的方法，再封你们一百年。”
他狠狠道：“百年后，我还来。”
封心妍便不再说话。
其实她也知道，只要肯绞尽脑汁，办法总会有的。她自己就是这种人，从不会被挫折所打败。一路上，她不知解决了多少艰难险阻，这才成就圣帝。
聂修抿紧嘴唇，手贴胸口，暗下狠心。
那就放弃天演星阵，把它送入能量充裕之地吧。没有天演星阵，他还有气宗道典。他就不信，自己能混的多差。
反正也这样了，干脆再争取一下，看看其他四位男圣帝，到底能不能沟通。
聂修随手一招，其余四个人类的圣帝祖因，便相继跳出，漂浮在他和封心妍之间。
他又伸出手指，遥遥点向封心妍的祖因之躯，准备将她重新镇压。然后再专心和这四个男圣帝，斗智斗勇。
就在此时，封心妍檀口微张，发出天籁之音：
“既如此，放我出天演星阵吧。”
聂修则满脑子，都是封心妍的那句“而我气宗，只有七大圣帝”。
原来封心妍，竟然是古人类，第七位圣帝。脉宗评价她是最年轻的圣帝，同时还是最快接触到天尊奥妙的圣帝。
聂修终于完全明白，封心妍的圣帝祖因，究竟意味着什么了——她的传承，并不是接近古道气宗。而是她本身，就是最初的七大古道气宗之一。
封心妍终于醒转，她幽幽地声音，再次传入聂修的脑海：
“相信我战死后，太初圣帝那个老头，也该晋位天尊了。”
“人族能赢下千宗大战，就说明人类肯定会扭转劣势，杀出祖域。”
她的声音，略微有些振奋。
“只要战场离开人类祖域，我们的死伤便不会再那么惨重。当然战争，总会有死伤。就算没超过你所说的一万亿，九千亿也总是有的。”
封心妍的情绪越发激昂，她手指触天，语意大气磅礴：
“一个宙域，有上万亿银河般辽阔的天域。而一个天域，则至少有上千亿的太域。每个太域，又有星球界若干。”
“就算完美星球界，只占其中的亿万分之一。可分摊到多层宙域，恐怕也数不胜数。”
“人类若想跨入多层宙域，牺牲九千亿人命，实在微不足道。”
听完封心妍的话，聂修终于感觉，没法再跟她聊了。两人所站的高度，彼此看到的世界，压根不在一个层面。再这样聊下去，他迟早得露怯。
丢脸的事情，聂修不太想干。
他凭借记忆，走回床边，缓缓地盘腿坐下。身边的星云随他而动，倒是封心妍的祖因之躯，没什么变化，还是如山峦一般壮观。
聂修看着封心妍的眼睛，光这眼睛，就比他还大，美丽的瞳孔纹路清晰可见。
他柔声说：“封心妍，如果我释放你，你会不会夺走天演星阵？”
封心妍躺回虚空，神情变得慵懒起来：“为什么不呢？脉宗的无上宝械，落入普通气宗之手。对你未必是好事。”
她又道：“而且脉宗败亡，也不该半点涟漪都未留下。我怀疑，天演星阵，就是脉宗的复活手段。”
聂修悚然一惊，被封心妍的话，震得眼冒金星。
封心妍嘴角含笑：“至于你，能与天演星阵如此契合。这只能说明，它对你并无不满。也许它还在观察你，也可能它已经认可你。”
听到这里，聂修忽然回想起，自己被人开膛破肚，马上就要死去时，天演星阵是如何保他命的。甚至最后，天演星阵还不惜降低位阶，给他烙印气宗道典。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
自然的都有点不自然了。脉宗的宝械，对身为人类的聂修，居然没有半点排斥。
咦，不对。聂修猛地惊醒，恍然道：“我的直觉告诉我，天演星阵根本就没有自主意识。它是空白无主之物。所以只要是智慧生命，就可以控制他。”
他一口气说下去：“无论这个生命，是不是人类，是不是我，结果都一样。”
“我并无特殊之处，若我失去天演星阵，它也不会留恋我。它只是一个宝械，并没有选择的权力，它落在谁的手中，就属于谁。”
聂修最后说道：“而现在，它属于我。谁夺走它，就是我的仇敌。”
封心妍微微摇头：“谁都可以控制天演星阵？你错了。”
聂修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封心妍轻声说：“自从脉宗的宝械，第一次被异族缴获，并且给异族带去助力后。脉宗就开始在重要宝械里，增加一种‘血脉锁’。”
血脉锁，能让重要宝械，只被自己的种族使用。
无论大脉蛇人，还是后来的人类，大家都会在自己的宝械里，添加血脉锁。以此来确保，异族缴获的都是废品。
像天演星阵这种等级的宝械，除了复杂到难以破解的禁制外，当然还配有相应的血脉锁。
所以封心妍才说，聂修的理解是错误的。
哪怕天演星阵，真的空白无主，那也是属于大脉蛇人的无主宝械。其它智慧生命，包括人类，都不可能控制天演星阵。
当然聂修的理解，也有正确的地方。那就是天演星阵，确实没有自主意识。无论气宗，还是脉宗，谁都不会制造拥有自我意识的宝械。
因为大家需要的，是工具，不是祖宗。
封心妍看着面色苍白的聂修，平静道：“我所说的‘它’，当然不是指天演星阵。我指的是藏在天演星阵，内核里的东西。”
“内核。”聂修心中一紧。
封心妍颔首：“正是藏在内核里的东西，解除了天演星阵的‘禁制’和‘血脉锁’。这才让人类，也能使用天演星阵。”
她慵懒的指了指聂修：“换做你，还会把天演星阵，留在普通气宗的手里吗？”
聂修抓着膝盖的手，因太用力而失去血色。
封心妍再加把劲：“无论‘它’是顺其自然的跟随你，还是观察你，认可你。我都不可能再让你，继续持有天演星阵。我不会让大脉蛇人，从你手中复活。”
聂修有点动摇了。
他终究还是人类，很难不站在人类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封心妍的磁性声音，逐渐有些黯淡：“把天演星阵交给我，我可以保证，在查明你体内，再无脉宗留下的暗手后，我便会放你离开。”
聂修眼神一闪。
他的体内，和天演星阵有关的东西，还有气宗道典。他的天枢气脉、开天气脉、星衡气脉，全部出自于气宗道典。
这是不是脉宗留下的暗手？
不可能吧。这气宗功法，没问题啊。
天枢气脉虽然蕴藏聚气脉文，但那是因为，圣帝级功法大脉吞天诀，原本就是这个样子。此乃气宗手段，与脉宗何干？
“如果……”聂修沉声问；“万一我体内，还有与脉宗相关的东西呢？”
封心妍沉默不语。
这还用问。当然是想办法剔除，如果剔除不了，那就只能一巴掌拍死聂修。这还是封心妍本性不坏，所以才会先想办法帮他。若换成其他圣帝，连这一步都懒得做。直接拍死。
聂修立刻就不动摇了。
他坚定信念，毅然道：“既如此，那大脉蛇人是否在我手中复活，就由我自己来决定吧。”
封心妍挑起柳眉。
聂修慷慨激昂：“多层宙域，一层又一层，永无止尽。异族的种类，也如恒河沙数一般，源源不竭的增加。我人族可从未想过，要将它们全部泯灭。这不现实，也太自毁。”
他续道：“大脉蛇人，是更加古老的种族。它们对多层宙域，所做出的贡献，不比我们人类少。”
聂修握拳：“就算我复活大脉蛇人，给它们找一处蛮荒宙域，成为它们的立锥之地，那又如何。”
他笑了笑：“大脉蛇人最鼎盛时，我人族都薪火不绝，更何况现在。它们已经败亡，我们却称霸多层宙域，实力比之当年，何止强盛百万倍。”
聂修最后说道：“我身为气宗，自然也会负起监管大脉蛇人的责任。它们到底该不该复活，从此以后，便是我考虑的事情了。跟你无关。”
封心妍危险的眯起眼睛：“大脉蛇人与我人族不同。我人类热血，富有同理心，会怜悯异类。而大脉蛇人，天生冷血……”
聂修摆手打断：“此事已决，无需再议。大脉蛇人配不配复活，我自有主见。”
封心妍怒极反笑，她猛地坐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聂修：“你以为这样，就能保住天演星阵？”
聂修冷笑：“我保的不只是天演星阵，还有我这条小命。”
他放下腿，坐在床沿，摊开右手道：“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你保证不夺取天演星阵，不伤害我的性命，不限制我的人身。我放你出天演星阵。”
“第二，把你永世镇压。”
聂修伸手做邀请状：“选择吧。”
封心妍屈起一条长腿，支着下巴，盯住聂修。轻轻地浅笑声，传入他的脑海：
“你可知道，再过些日子，天演星阵就封不住我了。你凭什么说把我永世镇压。”
聂修扫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又不是死人，会任由这种事情发生？我有不少办法，能快速积累财富。借助财富，我就能拥有更强的移动手段。”
他语气冷漠：“到时候，我把天演星阵留在地核内，或者放到太阳边上，利用这些能量，多封你们十年。”
聂修轻轻咬牙：“十年后，我实力比现在强百倍，见识也比现在更广。我就不信，找不出别的方法，再封你们一百年。”
他狠狠道：“百年后，我还来。”
封心妍便不再说话。
其实她也知道，只要肯绞尽脑汁，办法总会有的。她自己就是这种人，从不会被挫折所打败。一路上，她不知解决了多少艰难险阻，这才成就圣帝。
聂修抿紧嘴唇，手贴胸口，暗下狠心。
那就放弃天演星阵，把它送入能量充裕之地吧。没有天演星阵，他还有气宗道典。他就不信，自己能混的多差。
反正也这样了，干脆再争取一下，看看其他四位男圣帝，到底能不能沟通。
聂修随手一招，其余四个人类的圣帝祖因，便相继跳出，漂浮在他和封心妍之间。
他又伸出手指，遥遥点向封心妍的祖因之躯，准备将她重新镇压。然后再专心和这四个男圣帝，斗智斗勇。
就在此时，封心妍檀口微张，发出天籁之音：
“既如此，放我出天演星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