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剑气纵横长空
聂修豁然站起。
烟花信号，谁放的？
他深吸口气，气宗道典全力运转。气息外溢，带动衣袂飞扬。他极目远望，只见城北的某座宅院内，隐隐有灯火亮起，似在战斗。
又有一股冲破空气，扶摇直上的澎湃精气，从那座宅院中冒出。
随之一道女子惊怒的声音，传入了聂修全神贯注的耳中：“哪来的狗东西，敢偷窥我沐浴。还敢放烟花信号，让我以为猎物跑到我嘴边了，害的我空欢喜一场。找死。”
聂修闻声大喜。苏凌玉，找到你了。
他双腿一弯，如离弦之箭，从牌楼跳向附近的房顶。脚下气流涌动，缓冲了降落的力道，让他不至于撞破屋脊。
一路跨越，每一步都在数丈开外。聂修自认速度不慢，可等他赶到那座宅院时，却见楚瑛已经蹲在了院墙之上。
聂修足下发力，带起如烟气流，跃上高墙。
“你来的到快。”聂修笑道。
楚瑛将卷发，扎成螺旋马尾，一缕发丝垂在额前。原本还有点柔和的脸庞，顿时变得更加英气逼人。
听到聂修的话，她摇摇头：“不是，我早就来了。查到面纱女气宗的下落后，我想着先确定一下真假，再通知你。结果刚爬上墙，就见里面乱成一团，还有人放了烟火。”
她站起身，望着灯火通明的后宅，继续道：“这么大的动静，我猜你很快会赶到，就没有离开。但我也不敢过去偷看，怕被气宗发现。”
聂修听着听着，脸色突然变黑，他想到一个可能。
不会吧。
“宝剑借我一用。”他探手拔出楚瑛的佩剑，然后飞身跃下高墙。脚尖在地上一顿，又前冲数丈，穿过中堂，踹破后窗，飞入后院。
举目望去。
主屋大宅前，蒙着面纱的苏凌玉，立于台阶之上。她的脚边，有个面容凶悍的青年，正被两个人按着头，跪在当地。
青年的肩头有几个血窟窿，泊泊地淌着血水。
苏凌玉手持一柄青锋剑，还在漫不经心的戳着青年的身体。左戳戳，右戳戳。血窟窿越来越多。
聂修眯起眼睛。果然是他，那个领命后，不多问一句，第一个离开的凶悍青年，他竟然也是最先找到苏凌玉的人。烟花信号，就是他放的。
不过……偷窥沐浴是什么意思？只是碰巧了吧。
听到有人强闯的动静，苏凌玉举目望来。然后她漂亮的眼珠子，便差点掉出去。
“什么鬼。”苏凌玉失声惊呼，喘了几口气后，才恍然大悟：“双胞胎啊，吓死我了。”
聂修冷哼一声，当然不会跟对方解释什么。
他握紧剑柄，死死地盯着对方的眼睛。就是这个女人，杀他辱他，对他开膛破肚，给他留下了噩梦般的记忆。若不杀她，他此生难平。
苏凌玉奇怪的看着聂修：“到底是不是双胞胎？这个眼神，我前几天才见过，实在是一模一样。”
“对了，你就是最近在城里，闹出不少动静的那个讨厌气宗吧。我们还没去收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苏凌玉不再多想，人都杀进门了，先打过再说。
聂修抬起剑锋，天枢气脉全力运转，一波波精气冲击全身。在他的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气膜。
气脉，由天地精气凝练而成。其中蕴含的精气，无不是百炼成粹。薄薄的一层气膜，就能让他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苏凌玉的面色有点难看，这个气宗果然古怪。体内明明只有一股气脉波动，但释放出来的气，无论质量还是数量，却都不比她这个二脉中期差。
她不及细想，聂修已贴地冲来，剑尖挑向她的咽喉。
苏凌玉轻笑，青锋剑柄撞向聂修的剑尖。
“轰。”气浪涌来，一股无可抗拒的大力，将苏凌玉击飞，撞破主宅屋顶，飞上半空。苏凌玉在空中倒转娇躯，望向下方。她的衣裙表面，不知何时，也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气膜。
她的视野内，占地颇广的望川镇在夜色中，亮起星星点点的烛光。她浮在半空，风声呼啸，裙裾飞舞，如仙如魅。
宅院中轰然爆响，聂修一跃离开地面，从小变大，快速升空，逼近她的面前。
“你死我活。”苏凌玉的口中，发出杀气腾腾的宣言。手中剑舞动，青色的剑气化作流光，一道又一道流向聂修。
聂修宝剑振动，有炽白剑气爆开，肆无忌惮的搅碎流光，然后与青锋剑，悍然撞击。
地面，楚瑛坐在大宅门顶端，如痴如醉的仰望天空。
青色与炽白的剑气，在空中绞杀成团，疾速的坠落地面。撞破不知多少栋房屋后，又再次腾空而起，带着肆掠的光芒，流星赶月般划破天际。
她能感觉到，整座望川镇，都被惊醒了。人们推开窗户，望着空中的奇景，瞠目结舌。也有人爬上屋顶，想看到全景。
当然还有更多的人，身穿亵衣，怀抱家当，干脆逃离房间，向空地处聚集。
而无论人们做出何种举措，都有一个共同的反应，那就是关注着这场战斗。因为这是望川镇从未出现过的一幕，气宗士族的光芒，震撼了他们的身心。
这是活生生的传说。
直到这一刻，楚瑛才明白，失去宗侍身份的父亲，为何会郁郁而终。
身边传来蹬墙的声音，楚瑛扫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望川镇四大公子之一的许广达，利落的翻上高墙。他看了看空荡荡的前院，又望向后院，喃喃道：“就我们两个，能杀进去吗？”
楚瑛突然坐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向街道。
一个面容姣好，身材苗条的少女，提着红彤彤的灯笼，从街道中走来。
“咦，我记得你。”许广达喊道：“十六个人里，只有三个姑娘，你就是其中之一。你是外乡人吧，我以前没见过你。”
少女开朗的回应道：“对呀，我叫夏映蝶。我爹是个行商，我娘去世的早，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我爹跑商了。”
许广达纳闷：“什么时候，行商也知道宗侍了。”
夏映蝶巧笑倩兮：“因为我们的上头，是气宗商会啊。”
许广达差点掉下墙，他失声道：“气宗商会的下属行商……那你爹，应该也是气宗士族吧，他会让你做别人的宗侍？”
夏映蝶苦笑：“你对气宗士族，了解的还是不够多。我爹虽是气宗，但功法资源，都由商会赐下。别说私自传授给我了，就算宗侍名额，都是商会给他安排的。”
她摊开手，淡笑道：“我一个小女子，商会怎么可能把我爹的宗侍名额，让给我？其实不光是商会，大部分的气宗势力，麾下弟子的宗侍名额，都得听从上面的安排。”
许广达恍然大悟：“我去，太黑暗了。”
夏映蝶走到门前，敲了敲：“能打开吗？我穿着裙子，不想爬墙。”
许广达双掌一拍：“这回差不多了，我们杀进去，看看到底是谁放的花炮。居然比我还先找到这里。”
楚瑛不置可否，她最后看了眼天上。
此时月亮已经升起，在凄美的月色中，剑气纵横长空。
……
第三十六次交锋。
聂修的瞳仁在月光下，划出冰冷的寒芒，掌中的宝剑，再次爆发出炽白的剑气。
苏凌玉手握青锋，也燃气疾刺。
“轰”的一声巨响，两人各自炸飞，一路撞向地表。顿时房屋塌陷，路面碎裂。两道身影在石板上不受控制的翻滚着，摩擦产生的火花，蔓延出老远，
苏凌玉披头散发的一跃而起，仰天怒吼：“贺子立，你要看到什么时候，快给我滚出来。”
少年的声音，不知从什么地方响起：“我帮不了你。你们打的这么热闹，我们的猎物，肯定会趁机逃跑。我得盯着啊。”
远处的聂修，躺在大坑里，目光一阵闪动。
苏凌玉和未知敌人说所的猎物……当初苏凌玉“杀”了他，翻找他的“尸体”，曾提到过空间锦囊。
原来如此，苏凌玉滞留望川镇，是在追捕甄妙。
甄妙拿走空间锦囊，聂修拿走天演星阵。两人本以为，各自有了满意的前程。结果，却远比他们想的残酷。
聂修险些被杀，甄妙则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
说起来，甄妙比他更惨。他好歹有天演星阵相助，现在已经是一名气宗士族了。
甄妙呢？先别说空间锦囊里有没有功法，就算有，她这么狼狈逃窜，恐怕也没时间好好背诵，更别说修炼了。
此时苏凌玉听到少年的话，忍不住骂道：“盯个鬼啊，我看你是怂了吧。别找借口，勇敢点，给我麻利的出来。先杀了这个疯子，再追猎物。”
贺子立无奈，只能答应：“好吧，我不怂。可我不能直接出来，我要偷袭，一击致命。”
苏凌玉没好气，但也不再催促。只要能让贺子立出手，她就满足了。至于怎么出手，随他的便。
远处的聂修，缓缓地站起身，手背抹了把嘴唇，脸色有点难看。
烟花信号，谁放的？
他深吸口气，气宗道典全力运转。气息外溢，带动衣袂飞扬。他极目远望，只见城北的某座宅院内，隐隐有灯火亮起，似在战斗。
又有一股冲破空气，扶摇直上的澎湃精气，从那座宅院中冒出。
随之一道女子惊怒的声音，传入了聂修全神贯注的耳中：“哪来的狗东西，敢偷窥我沐浴。还敢放烟花信号，让我以为猎物跑到我嘴边了，害的我空欢喜一场。找死。”
聂修闻声大喜。苏凌玉，找到你了。
他双腿一弯，如离弦之箭，从牌楼跳向附近的房顶。脚下气流涌动，缓冲了降落的力道，让他不至于撞破屋脊。
一路跨越，每一步都在数丈开外。聂修自认速度不慢，可等他赶到那座宅院时，却见楚瑛已经蹲在了院墙之上。
聂修足下发力，带起如烟气流，跃上高墙。
“你来的到快。”聂修笑道。
楚瑛将卷发，扎成螺旋马尾，一缕发丝垂在额前。原本还有点柔和的脸庞，顿时变得更加英气逼人。
听到聂修的话，她摇摇头：“不是，我早就来了。查到面纱女气宗的下落后，我想着先确定一下真假，再通知你。结果刚爬上墙，就见里面乱成一团，还有人放了烟火。”
她站起身，望着灯火通明的后宅，继续道：“这么大的动静，我猜你很快会赶到，就没有离开。但我也不敢过去偷看，怕被气宗发现。”
聂修听着听着，脸色突然变黑，他想到一个可能。
不会吧。
“宝剑借我一用。”他探手拔出楚瑛的佩剑，然后飞身跃下高墙。脚尖在地上一顿，又前冲数丈，穿过中堂，踹破后窗，飞入后院。
举目望去。
主屋大宅前，蒙着面纱的苏凌玉，立于台阶之上。她的脚边，有个面容凶悍的青年，正被两个人按着头，跪在当地。
青年的肩头有几个血窟窿，泊泊地淌着血水。
苏凌玉手持一柄青锋剑，还在漫不经心的戳着青年的身体。左戳戳，右戳戳。血窟窿越来越多。
聂修眯起眼睛。果然是他，那个领命后，不多问一句，第一个离开的凶悍青年，他竟然也是最先找到苏凌玉的人。烟花信号，就是他放的。
不过……偷窥沐浴是什么意思？只是碰巧了吧。
听到有人强闯的动静，苏凌玉举目望来。然后她漂亮的眼珠子，便差点掉出去。
“什么鬼。”苏凌玉失声惊呼，喘了几口气后，才恍然大悟：“双胞胎啊，吓死我了。”
聂修冷哼一声，当然不会跟对方解释什么。
他握紧剑柄，死死地盯着对方的眼睛。就是这个女人，杀他辱他，对他开膛破肚，给他留下了噩梦般的记忆。若不杀她，他此生难平。
苏凌玉奇怪的看着聂修：“到底是不是双胞胎？这个眼神，我前几天才见过，实在是一模一样。”
“对了，你就是最近在城里，闹出不少动静的那个讨厌气宗吧。我们还没去收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苏凌玉不再多想，人都杀进门了，先打过再说。
聂修抬起剑锋，天枢气脉全力运转，一波波精气冲击全身。在他的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气膜。
气脉，由天地精气凝练而成。其中蕴含的精气，无不是百炼成粹。薄薄的一层气膜，就能让他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苏凌玉的面色有点难看，这个气宗果然古怪。体内明明只有一股气脉波动，但释放出来的气，无论质量还是数量，却都不比她这个二脉中期差。
她不及细想，聂修已贴地冲来，剑尖挑向她的咽喉。
苏凌玉轻笑，青锋剑柄撞向聂修的剑尖。
“轰。”气浪涌来，一股无可抗拒的大力，将苏凌玉击飞，撞破主宅屋顶，飞上半空。苏凌玉在空中倒转娇躯，望向下方。她的衣裙表面，不知何时，也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气膜。
她的视野内，占地颇广的望川镇在夜色中，亮起星星点点的烛光。她浮在半空，风声呼啸，裙裾飞舞，如仙如魅。
宅院中轰然爆响，聂修一跃离开地面，从小变大，快速升空，逼近她的面前。
“你死我活。”苏凌玉的口中，发出杀气腾腾的宣言。手中剑舞动，青色的剑气化作流光，一道又一道流向聂修。
聂修宝剑振动，有炽白剑气爆开，肆无忌惮的搅碎流光，然后与青锋剑，悍然撞击。
地面，楚瑛坐在大宅门顶端，如痴如醉的仰望天空。
青色与炽白的剑气，在空中绞杀成团，疾速的坠落地面。撞破不知多少栋房屋后，又再次腾空而起，带着肆掠的光芒，流星赶月般划破天际。
她能感觉到，整座望川镇，都被惊醒了。人们推开窗户，望着空中的奇景，瞠目结舌。也有人爬上屋顶，想看到全景。
当然还有更多的人，身穿亵衣，怀抱家当，干脆逃离房间，向空地处聚集。
而无论人们做出何种举措，都有一个共同的反应，那就是关注着这场战斗。因为这是望川镇从未出现过的一幕，气宗士族的光芒，震撼了他们的身心。
这是活生生的传说。
直到这一刻，楚瑛才明白，失去宗侍身份的父亲，为何会郁郁而终。
身边传来蹬墙的声音，楚瑛扫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望川镇四大公子之一的许广达，利落的翻上高墙。他看了看空荡荡的前院，又望向后院，喃喃道：“就我们两个，能杀进去吗？”
楚瑛突然坐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向街道。
一个面容姣好，身材苗条的少女，提着红彤彤的灯笼，从街道中走来。
“咦，我记得你。”许广达喊道：“十六个人里，只有三个姑娘，你就是其中之一。你是外乡人吧，我以前没见过你。”
少女开朗的回应道：“对呀，我叫夏映蝶。我爹是个行商，我娘去世的早，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我爹跑商了。”
许广达纳闷：“什么时候，行商也知道宗侍了。”
夏映蝶巧笑倩兮：“因为我们的上头，是气宗商会啊。”
许广达差点掉下墙，他失声道：“气宗商会的下属行商……那你爹，应该也是气宗士族吧，他会让你做别人的宗侍？”
夏映蝶苦笑：“你对气宗士族，了解的还是不够多。我爹虽是气宗，但功法资源，都由商会赐下。别说私自传授给我了，就算宗侍名额，都是商会给他安排的。”
她摊开手，淡笑道：“我一个小女子，商会怎么可能把我爹的宗侍名额，让给我？其实不光是商会，大部分的气宗势力，麾下弟子的宗侍名额，都得听从上面的安排。”
许广达恍然大悟：“我去，太黑暗了。”
夏映蝶走到门前，敲了敲：“能打开吗？我穿着裙子，不想爬墙。”
许广达双掌一拍：“这回差不多了，我们杀进去，看看到底是谁放的花炮。居然比我还先找到这里。”
楚瑛不置可否，她最后看了眼天上。
此时月亮已经升起，在凄美的月色中，剑气纵横长空。
……
第三十六次交锋。
聂修的瞳仁在月光下，划出冰冷的寒芒，掌中的宝剑，再次爆发出炽白的剑气。
苏凌玉手握青锋，也燃气疾刺。
“轰”的一声巨响，两人各自炸飞，一路撞向地表。顿时房屋塌陷，路面碎裂。两道身影在石板上不受控制的翻滚着，摩擦产生的火花，蔓延出老远，
苏凌玉披头散发的一跃而起，仰天怒吼：“贺子立，你要看到什么时候，快给我滚出来。”
少年的声音，不知从什么地方响起：“我帮不了你。你们打的这么热闹，我们的猎物，肯定会趁机逃跑。我得盯着啊。”
远处的聂修，躺在大坑里，目光一阵闪动。
苏凌玉和未知敌人说所的猎物……当初苏凌玉“杀”了他，翻找他的“尸体”，曾提到过空间锦囊。
原来如此，苏凌玉滞留望川镇，是在追捕甄妙。
甄妙拿走空间锦囊，聂修拿走天演星阵。两人本以为，各自有了满意的前程。结果，却远比他们想的残酷。
聂修险些被杀，甄妙则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
说起来，甄妙比他更惨。他好歹有天演星阵相助，现在已经是一名气宗士族了。
甄妙呢？先别说空间锦囊里有没有功法，就算有，她这么狼狈逃窜，恐怕也没时间好好背诵，更别说修炼了。
此时苏凌玉听到少年的话，忍不住骂道：“盯个鬼啊，我看你是怂了吧。别找借口，勇敢点，给我麻利的出来。先杀了这个疯子，再追猎物。”
贺子立无奈，只能答应：“好吧，我不怂。可我不能直接出来，我要偷袭，一击致命。”
苏凌玉没好气，但也不再催促。只要能让贺子立出手，她就满足了。至于怎么出手，随他的便。
远处的聂修，缓缓地站起身，手背抹了把嘴唇，脸色有点难看。